隊漸漸進到了富春江中,這是要走海路,原本是準備爲回去的時候到秀州停一下繼續走呢,現在既然要到金山,那還是走海路快,直接
就能到達鹽場附近,其實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大小姐準備想會會海盜,只是船隊稍微有些大,帶的武裝人員也比較多,那些個被抓住的海盜已經保證過了,絕對是遇不到的。
“小店子,據說這一帶的海盜非常囂張,爲何我就遇不到呢,曾經有一個五十隻船的船隊不是都被他們給劫了麼?”
大小姐站在甲板上,手中舉着看很遠往江水上看着,這剛出來不長時間就着急要遇海盜打一仗,主要就是裝備比較好,心癢癢,不但是她,其他護衛也一樣,那投石車和攻城弩都裝到船上了。
店霄把剛剛烤好的魚片撕下來一條,吃到嘴中,肯定地點點頭,嗚嗚地說道:
“恩,是有一個,好象都傳了上百年了,當初還是海盜剛出來時,據說他們搶了不少東西,有魚,有蝦,哦,正好趕上螃蟹出黃的季節,恩,和現在差不了幾天,這樣一來還搶了不少螃蟹,把那五十多條船上的人嚇的呀,沒用海盜動手,乖乖的就把這些東西給送到了當初海盜做爲老巢的破廟裡,好傢伙,足足堆了半間房,網破了都沒敢出聲。”
“搶的是漁、漁船呀?怪不的呢,一定都是他們自己吹的,也是啊,海盜上次在洞庭湖那就死了不少,這次又被連殺帶抓的有三百來人。他們是不是缺人啊,那可太好了,咱慢點走,明天到海寧,給他們些聚集和準備的時間。”
大小姐覺得有些遺憾,放下看很遠,搶過店霄手中地一片烤魚一點一點地磨牙玩。
船隊是準備先到海寧那裡停一下,船上的海盜有兩個家是那裡的,正好接來並探探消息,而那兩個海盜已經破例給安排了兩個船艙當臨時住所。好讓他們的家人過來看到一個成功男人的形象,在船上都可以有一間單獨的屋子呢。
京城中,綠野仙蹤的五丈河自助餐店,一間周圍被護衛保護的屋子裡面,許是因爲晌午的時候秋老虎還有些熱,那風扇‘嗚嗚’地轉着,主位是身穿龍袍的皇上。旁邊陪着幾個上年歲地大臣,白老頭和陳老頭也在這裡,桌子上擺着幾樣簡單的菜,看着樣子應該是單獨給做出來的。
“諸位大人都吃吧,不用看我,我最近食量小,看着御廚房的東西就沒有食慾,這纔來到此處吃。”
皇上看大家都靜靜坐在那裡等他發話,當先夾起塊肉丁。聞着味道吃進嘴裡,一股沖天的辣登時散開來,讓他馬上屏住呼吸挺那麼幾息後才長出口氣,並讓別人也吃。他則盯着大家的表情看,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毛病,爲何這麼辣。
“啊!這是什麼東西?辣死我了,廚子是不是找死?小店子從哪找地這廚子。”
陳老頭脾氣一直都比較直,嚐到嘴裡也顧不得挺過辣勁,咕嘟灌下一碗酒,用手一抹大聲地表態了。
“恩,是辣,我吃這魚也辣,綠野仙蹤果真不是吹的。好調料多呀,夠辣。”
這個是白老頭,他比較含蓄一些。明明被辣得直伸舌頭,居然還誇了一句。
這兩個在成都府呆過一段日子的人都被辣成這樣,別人如何就可想而知了,一個個的都把放到旁邊的那碗已經涼了的茶水給端起來往口中猛灌。
見他們都被辣了,皇上平衡了,伸出手拉了拉旁邊垂下來的一條繩子,那邊連到屋子外面的鈴鐺上,‘叮噹’響過一個女子走進來對皇上行了一個蹲禮問道:
“官家可是有事搖鈴?”
“恩,有事,爲何這菜如此辣?讓人怎麼吃呀?”
皇上沒有把脾氣發到這個女子身上,耐下心來問道。
“官家是問這個事情呀?您剛進來的時候照單點菜時不是說最近吃什麼都沒味道,隨便上些即可麼?後廚房地師傅就說應該先上些辣的,這樣再吃別的就能有食慾,能多吃些,爲了讓您吃到,所以把每道菜都做的辣辣地,這一次就用掉兩成綠野仙蹤最好的辣椒,後面的菜馬上就來。”
這女子也不怕,用柔柔的聲音一五一十地解釋着。
“哦,原來如此,都是爲了我呀,還用掉了兩成最好的辣椒,早知如此直接
告訴我吃哪個不就成了麼?還費這麼大心思,好,我再吃兩口,好好辣一辣,然後多吃些別的東西。”
皇上知道這地方的人不能對他撒謊,有些感動的說着,伸出筷子又夾起些菜放到嘴中使勁嚼着,其他大臣知道這點菜就用去兩成的辣椒,那價錢絕對是不便宜,顧不得辣,先吃到嘴裡再說,這都是銀子啊,雖說是綠野仙蹤白送給皇上的。
“好,都不記得有多長時間沒吃過這麼舒服了,辣得好,諸位大人是不是也有同感?”
皇上被辣得一腦門汗,因旁邊沒有侍侯地人,只好自己用絲絹擦,桌子上各種菜擺在那裡,辣的也沒有撤下去,被留下摻着吃,結果就吃成這樣。
底下的大臣也都如此,各個都面帶紅光,應該是吃得高興了,陳老頭直接
用袖子擦,抹過一下說道:
“沒想到吃一口辣地再吃幾口不辣的,味道這麼好,上次好象還是在金明池吧,吃的那個鴛鴦鍋,也是這麼舒服,只是感覺上有些不同。”
然反應過來接道:
“對對對,在金明池吃的鴛鴦鍋也好,我說的不是那次,是以前,那些個御廚一個個的緊怕弄差了我怪罪他們,結果都小心的做菜。一點猛料都不敢下,同一種菜一直都是同一個味道,總吃誰不膩?還是綠野仙蹤好,天天都有新菜出來,怪不得生意這麼紅火,也不知楊家的丫頭和店小子現在怎麼樣?真有些後悔傳那道旨意。”
說過話,皇上心情好象突然變差了,放下筷子端起酒盅一口喝掉,微皺着眉,眼睛裡面盡是擔憂。
這些人裡白老頭和大小姐相聚地時間最長。聽皇上說話,也跟着嘆口氣把盅裡的酒喝了,又抓起酒壺給皇上滿上,直接
用手捏起片牛肉在蒜醬裡來回沾着,就是不往嘴裡送,勸慰皇上道:
“官家不用擔心,別人或許是有危險。可小店子那個人我是太瞭解了,吃虧的事情從來不去,那聖旨應該到了,我敢打賭,他絕對不會跪着接聖旨的,更別提擺什麼香案,他若覺得事不可爲一定會拒絕,如果答應了,那咱們在這邊等着秀州那邊的好消息就行。”
陳老頭夾起塊辣的東西吃到口中。嘶嘶着在旁邊幫腔:
“老白說的對,官家無須擔憂,楊家的丫頭和小店子答應去的話,說不定真能在那邊開起個買賣。那邊連着的一排鹽場,每年出地鹽可不是小數目,這最近幾年稅卻少了,可派出查的人,不是出了意外就是說沒問題,想來是被賄賂了,讓他們去攪和攪和正好,官家不是已經讓那小黃門跟着了麼,到時候把那密旨和金牌一給小店子,看哪個能賄賂得起?”
皇上聽他兩個一說。想想也是,放心不少,露出些笑容說道:
“到是真希望那些人賄賂他們。他們兩個可是無底洞,這京城中三家店每天都能給綠野仙蹤入帳近萬兩銀子,我到要看看那些人能拿出多少銀子來打動楊丫頭,哎呀!真後悔當初答應他們不收稅,現在每天來的人還在增多,這是多少錢呀,好在他們答應幫二郎山那邊修橋、修路。”
“官家說的是,想賄賂他們難呀,不如這樣,官家再發一道旨意,讓杭州府的廂軍也聽從小店子的調遣,到時候打一打還能打出些精兵,小店子可是和店大人學了不少東西,別的不說,至少兵書戰陣他背也背地差不多了,也練練他。”
白老頭見皇上不再擔心,這才又提出來讓店霄幫着練兵。
皇上一聽點頭同意道:
“好,就這麼辦,馬上擬旨,讓他統轄秀州、杭州兩地廂軍,至於秀州聽不聽他先不管,到時誰再敢動秀州廂軍,誰就是叛亂,連查都不用查了。”
秀州金山鹽場亭場,蘇大當家的和另一個身着官服的人一起站在堆放鹽的地方,看着那一趟趟過來送鹽的人,及不遠處正在燒着‘牢盤’煎鹽的那些人。
“大哥,這一趟的鹽是不是直接
運到川路去,我總覺得這些天有些心神不寧,要不?晚一些天再送?畢竟這趟走的是私路,現在京中已經把這邊當成重要的地方了,這打仗缺錢呀,這兩年來派過地巡查大臣可不少吧?萬一哪個收了錢的說漏了嘴,再被截住貨,還沒發往東面的兵可一下就能衝這邊來。”
蘇大當家的面帶憂色,看着一粒粒地海鹽對穿着官服的人勸道。
這人看着更遠處的海水,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賢弟說的是,這連續已經有五個月京中沒有派人來了,好象有些不對,通常都是回去一個就派下來一個,或許他們也有所懷疑,希望用大量的人來查看,好探得虛實,只是他們沒想到我們專門有負責這方面的人,來的若是聽話,收了錢大家都好過,若是不聽話,一點消息都傳不出去,人也得死在回去的路上,我就不信這回他們不懷疑了,應該是有大頭要來呀。”
“不怕,這次咱們的錢回攏了不少,稍微拿出一點給來的人,他一定會被那些錢給嚇傻地,還不信沒有用錢買不到的東西,那以前的幾個真以爲他們是秉公辦事?他們是嫌錢少,那時咱們地錢都鋪了下去,拿不出太多錢來給,現在正是開始得利的時候了。”
蘇大當家的看着堆得高高的海鹽露出了一絲笑容想着以前的事情說道。
“是啊,這一次我要得到整個兩浙路,到時看看誰還敢對我指手畫腳,哪怕是皇上,說話時也要好好想想才成,那杭州府居然拒絕與我一同賣鹽,結果使得兩地鹽稅相差巨大,京中不懷疑纔怪,哼!其實他無非就是怕杭州楊家,對了,賢弟這次派去的人怎麼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月夢閣應該贏了吧?把楊家擠出杭州,我們能省不少力。”
穿官服的人想着以後的好日子,提起了月夢閣。
“站住,站住。”
兩個人身後大概有五十丈遠的地方,幾個守衛的士兵攔住了一個欲往這邊來的人,嘴喊着、手抓着不讓過來。
“蘇大當家的是我,是我呀,我回來了,我活着回來了,我們的人都完了,謝芙瀾投靠了對方,把我們的兄弟都給害死了,我一番拼殺躲了起來,好不容易纔逃走,月夢閣也輸了,蘇二當家的進了楊家的宅子就沒出來,嗚~。”那人嘶聲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