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召集衆人的那個大廳,湯明嵩依舊是因爲他的晃到地方時是最後一個,走了這些路出過汗,剛纔兩個丫鬟那嫵媚的樣子早已淡去,並聽那個下人說這次好象是個小事情。
湯明嵩進到廳中,見父親並未坐在主位置上,而是站立在大廳的中央,那一圈管事之人圍着他不知在說些什麼,自己的大哥也在,拉着湯管家在一旁小聲嘀咕,不時還呵呵笑兩聲。
“爹,不知此時招孩兒前來有何事要吩咐?恩,大哥與湯管家也在。”
湯明嵩擠到人羣裡面站在自己父親面前恭聲問道,同時也對大哥及湯管家禮貌行的打過招呼,只是他這一頭水氣未乾的樣子稍微顯得有些匆忙。
“哦,明嵩也來了,你這孩子也是的,這麼早就想洗過休息?有時間多看些書,就算你不想要什麼功名,可以後也要有用到的時候,整天跟那幾個女人閒扯可不行啊。”
湯父見兒子過來,臉上露出高興的樣子,拍拍兒子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眼中充滿期盼之情。
湯明嵩也做出一副乖寶寶樣子,點着頭安慰着父親:
“知道了爹,我是今天去忙那吐蕃李姓一族的事情有些勞累,這纔想早點休息,至於女人,今天只安排兩個丫鬟侍侯,以後一定多看書,把我湯家經營的更好。”
話雖如此說着,心中卻想到‘我找幾個女人就這事那事的,也沒見大哥少找了,還不就因爲他是長子的原因才如此被重視麼,他玩女人就叫爲湯家傳宗接代。到了自己這就成了閒扯,還有那個湯管家,真就以爲大哥便是下任家主不成,這個獻媚呀。噁心!’
“爹,現在人已到齊,若有什麼話便吩咐出來吧。湯家上下一定齊心協力把事情辦好。”
湯興業這個老大適時出言說着,並和湯管家交換了個眼神,和其他人點點頭。顯示自己真的是與湯家的衆人關係融洽地樣子。
湯父見大兒子說話,並和其他人交流和善的模樣,更加滿意了,點頭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還是和沫水河那邊綠野仙蹤有關,俗話說無利不起早,那綠野仙蹤的東家可是杭州楊家,一點好處都得不到的事情大家認爲他們會去做麼?上次湯管家已經去看過地。說確實教了不少新菜品,還每樣拿回來讓我嚐了嚐,說實話,別看我這個家主見識廣,可真就沒吃過那些東西。若評價那就是‘頂尖’二字,大家都說說應該怎麼辦?”
“我認爲應該直接帶些人過去。趁現在他們綠野仙蹤那個所謂的東家大小姐在,把她掠過來,讓他們把所有的配方和方法告訴我們。這樣,他們有地我們也有了,若那大小姐長的漂亮還可以給大少爺當妾,既得到了東西又得到了人。”
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在後面扯着嗓子出主意,越說還越激動,湯明嵩揉着溼漉漉地頭髮扭脖子一看,見是湯家的護院頭領,暗罵了一聲蠢貨,不知爹爲何把他也叫來。
湯興業聽這話後也是皺了皺眉頭,思慮一番後上前一步說道:
“靠武力強取有些不妥,難道說綠野仙蹤在成都府府城內的時候就沒有人打這個主意?應該不會吧?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個是考慮到難度和威脅沒敢動手,另一個是已經動手並失敗了,這次人家來到此地二百多人,除去弓刀兼備的護衛,其他人身手也不差,我湯家去的人少,不夠他們打的,去的人多,綠野仙蹤直接往後一退就是二郎山,強攻?我湯家還有更重要地事情去做呢。”
說完話湯興業又退回到原來位置,而那個剛纔想着連人帶東西都霸佔護院頭領呵呵一笑,也不氣惱,畢竟他平時只是負責訓練手下的,真正有事情還要聽別人的安排。
“湯管家,你可是有話要說?”
湯父見管家在那躊躇着要站出來還又有些不想說話的樣子開口問道。
“是,我是覺得我們可以嘗試着與綠野仙蹤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聯合起來做些什麼,這地方現在還是我湯家說的算,有發財地買賣一起來弄,我們能給他們提供不少便利,總比想辦法對付他們強些。”
湯管家出於大方面的利益考慮,說出合作意思地話,沒想到他話一落,那邊湯明嵩馬上略帶嘲諷地說道:
“湯管家當然願意和人家聯合了,最好還是把你安排到那邊負責溝通,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繼續吃那些天王老子都得等你吃膩味纔可以吃的東西,”
“二少爺那天可能是誤會了,我去那地方本就是爲了查看一下情況,哪裡有什麼其他事情啊,至於那些吃的,一個呆子地話,有何可信之處。”
湯管家見二少爺在如此場合說那天的事情覺得有些不妥,也有些無奈,可依舊是解釋了一下,其實當天回來時,他已經和老爺閒着聊天說起過這事情。
湯父不滿地看了眼二兒子訓斥道:
“明嵩啊,別一天總想吃,那東西給誰留的不重要,多吃一口少吃一口也沒什麼,你經常去管這些事情,他們也會給你留,行了,你先別開口,聽聽其他人如何說的吧!”
湯父話一落,那些管事之人便你一句我一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倒出來,不少人都支持湯管家的看法,認爲敵對不如合作,生着悶氣的湯明嵩直到結束都沒再吭一聲,滿臉悶悶不樂的樣子,惟獨聽到父親
家去與綠野仙蹤商談合作時,這才眼珠一轉,計上心出一絲壞笑。
清晨,忙碌捉蟲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聲,敲開了薄霧中一個個帳篷的門,涌出來的綠野仙蹤的人開始各做其事。
楊大小姐也換上一套問過珠珠無數遍都說漂亮地衣服,懷中抱上帳本和算盤蹦跳着闖進店霄的屋子。把昨天晚上挑魚餌、賣燈籠、算帳忙到半夜的他給弄起來。
也不管什麼男女之防,對着只穿一條四角褲還被撐起小帳篷的店霄就是一頓抓癢癢,然後象吃了很大虧似地紅個臉催促着快些穿衣服好把昨天賺的錢清算一遍。
穿戴整齊伸着懶腰打着哈欠陪在大小姐身邊把昨天那每個細帳加起來,算成總帳。刨去一些實際的費用,店霄這纔對大小姐說道:
“你算這小帳做什麼,有這時間不如多睡會覺。”
“什麼叫小帳呢。以前我娘和我爹在一起時,就總要幫我爹算地,我娘說了。持家的女人就要精細些,不然男人都大咧咧的就是有萬貫家財早晚也能給敗沒了。”
大小姐有些不滿意店霄地態度,在一旁說教。
“行,不說這事了,昨天晚上有沒有人從河邊那回來?他們不會釣一宿吧?誒呦呦!河邊晚上可涼呀,架起的火堆和那薄褥子管不上多大用,趕快,找綠野仙蹤隨着來的大夫。準備些治療傷寒的藥,一會兒他們準有人花大價錢買,恩,再去熬些薑湯,把白給的人蔘價錢賣出來。”
一算帳。店霄突然想起來那些商人來,那河谷深。晚上下霧都壓在水面上,加上水汽和河灘上的潮氣,那些人不會出事兒吧?
大小姐一聽也來了精神。放下帳本,眨着眼睛在那估算,邊想邊開心地點頭,激動的緊緊攥了下拳頭對店霄說道:
“好主意,還可以做一個鍋子給他們吃,還有麻辣燙,要分開來,一樣一樣的,你那薑湯要先送,不然人家吃上鍋子了就不喝薑湯,少賺份錢,你說要是再放一點巴豆,一點點哦,他們會不會認爲是着涼了,這樣我們還可以賣拉肚子藥。”
“恩,成,再放些砒霜,我們還可以連棺材都賣了,怎麼想地?賺錢的事趕快安排人就可以,咱們賺正經錢,不能害命。”
店霄看着還在興奮中的大小姐,暗自責怪是不是自己把她帶壞了。
“恩,聽你的小店子,這次就放他們一馬。”
大小姐大度地說道,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那個你派人送信說的叫張三子地人,我已經找人安排去了,這次除了白賺的一千匹馬外,還在當地買不少,給我爹送過去後還剩幾百匹呢,已經讓那個傳信地人繼續去告訴楊管家,湊夠一千就找那張三子讓他帶。”
兩刻鐘後,剛纔安排去看看情況的人騎馬回來了,麻利地翻身下馬後,直接跑進屋子裡面對大小姐報告:
“河邊那些商人到是沒見有什麼得大病的樣子,就是一個個顯得比較難受,有一半人都睡着呢,負責保護他們地那些家丁和護院到是有幾個病倒了,哦,還有,有六個人釣上來一條魚,有一個人釣上來兩條魚,其他人沒有釣上來,那八條魚中還有四條是被魚鉤掛住纔上來的。”
揮揮手讓他下去,大小姐驚訝地扭頭看店霄說道:
“能人啊,果然厲害,那樣的情況下都能釣上來魚,可他們好象並沒發生你說的那個情況,把別人釣的魚都給一個人,讓他拿着先找陳老頭商量買一塊地。”
“是呀,他們比我想的還差勁,等他們回去一攪和,那我們更輕鬆。”
店霄如是說道。
奔騰不息的流水聲讓呆在此地一晚上的這些商人是如此的熟悉,清風拂動,吹散了霧氣,使陽光直射進來,映在對面的山壁上,或明或暗間,溫度漸高。
一些明顯流鼻涕的家丁和護院被集中安排到一起,不準靠近起他人,而那些蓋了幾層毯子和褥子的商人偎在依舊放出熱量的火堆旁,哆嗦着讓下人站在風吹來的方向,爲其遮擋。
坐在那裡釣魚的還有七個人,都是釣到魚的,最激動和興奮的要屬釣上兩條魚那個,再有一條他就可以直接通過這辦法和陳老頭談買地的事情,而其他人還要想別的辦法。
突然,釣竿使勁一動,這人本已睏倦的雙眼猛的睜開,用力一提釣竿,一條魚帶起珍珠般美麗的水珠,竄出了河面,來回晃動着尾巴拋出一道弧線不甘地落到了岸邊的碎石地上,一個守在旁邊的家丁直接撲過去,死死壓到身下,高興地回頭喊道:
“老爺,抓住了,第三條了。”
“哈哈哈哈!不就是三條魚麼?看看,我這手裡用的是最貴的竿子和魚鉤,我買的魚餌最多,我當然能釣上來,這叫什麼?這叫有先見之明啊。”
那個商人搖晃着手中的釣竿,滿臉得意之色看着其他一起來的人,那些人失神一會兒後,馬上換上笑容湊過來說着祝賀恭維的話,至於真假便顯得不再那麼重要。
而這時一些人卻看到河對面出現了不少的壯漢,一個挨一個靜靜地站在那裡,領頭的那個正是湯家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