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太息郡的馬車在駛出京城之後,在一處無人的小山包上,但見那地方的空氣忽然像是水紋一樣層層盪開了,但見一男一女兩個長得和普通的人類相差不多,但是模樣明顯妖異的多的人從其中走了出來。
“尊主說那個半仙的劫數已經降下了,乃是情劫!既然情劫已降,那麼你我就讓他這情劫提前爆發吧!”情劫情劫,只要有情,那麼便永遠過不了這個劫,除非神形俱滅!
那個半仙竟然敢和他們的尊主作對,此刻被封印了法力的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有今天的吧,現在尊主已然算到了他的劫數,此刻他們提前引動他的情劫也是活該,嘿嘿最讓他難受的恐怕是他此次應劫的對象是天命之人修道之人傷之不得,這下可有的好戲看了。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趕緊行動吧!尊主還等着我等彙報呢!”但見其中那個女子嬌喝了一聲,兩人的聲影再次在虛空之中輕輕一晃,一圈水紋般的波紋盪開之後兩人便消失不見了。
……
當到達太息郡還未入城的時候,入眼的便是到處開裂的大地,已經灼的人眼睛生疼的毒辣烈日。
太息郡從去年立冬便開始乾旱了,但是可惜的是在當時災情還不嚴重的時候,卻無人上報,或者說是即使有人上報也被扣了下來,直到現在事態嚴重了、玄鈺從馬車裡面走出,舉目望去,看到的盡是滿目瘡痍的大地,以及寸草不生的荒野。
“走吧,進城去!”隨着玄鈺的一聲令下,大隊的人馬便再次啓程浩浩蕩蕩的朝着太息郡!
還沒有進入城去,在臨近城門口的時候漫天的一聲聲的哭喊哀嚎便是接連不斷,聽着這聲音玄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伸出手撩起車簾,玄鈺從馬車上面走了下來。
“殿下此處難民衆多有些混亂,還望殿下暫且迴避一下,以免讓這些難民驚了殿下的尊駕!”在玄鈺下車的時候身邊的侍衛見此立刻上前想要來阻攔,但是卻很快便被擋了回去。
“無礙!”玄鈺搖頭,下得馬車她舉目望去,但見從城中涌出朝着外城逃去的難民不計其數,驅趕着牲畜托兒帶口,單身獨行,餓倒路邊的人數不勝數,在這個旱災極其嚴重的地方,看到的人臉上的膚色都是極不健康的蠟黃色。
玄鈺的目光在來回的轉動間忽然落在了某一處不動了,但見那是個面黃肌瘦的母親,帶着看上去才六七歲大的一個小孩子背上和手中都帶着幾個大大的包裹,正和城中所有的人一樣匆匆的朝着城外涌去,那個小孩子明顯是餓的不行了,纖弱瘦小皮包骨頭的小小的身子在朝着城外擠出來,還沒有站穩的時候,卻見後面一個身着華麗的明顯是這個城中貴族公子的男子忽然衝了出來,被這個男子一撞孩子那瘦小的身子頓時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而在將孩子撞到之後,這個貴族公子卻並沒有道歉,只是回頭看了眼那個小孩一樣,然後狠狠的罵了一句晦氣,轉過身便在侍從的擁護下離開了。
跌倒在地上吳祈年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摔得疼了,他此刻唯一的感覺便是很餓,很餓,餓的他忍不住想要抱着肚子呻—吟,因爲乾旱,家裡的糧食沒有收成,往年一天還能夠保證的兩頓飯今年卻是一頓也保證不了了,最近的別說吃飯,最近他一滴水也沒有沾到此時當真是又餓又渴,在這個正在漲身體的年紀,他覺着他可能很快就會被餓死渴死了。
“乖!小年,快起來,乖,等我們出了太息郡找到你爹我們就能夠又吃的了!”見着兒子倒下後就沒有再爬的起來,女人匆忙扛着身上的重物匆匆的跑到了自己的孩子身邊,拉着孩子的手一遍遍的喊叫,“小年,快起來,來孃親身上還有點水,來喝點水就不難受了!”
女人說着,將地上的孩子扶起來,小心的從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包裹裡面取出一罐清水,喂進了兒子的嘴裡,但是可惜的是在這個乾旱的年間,哪怕是一點點清水也會引來衆人的哄搶。
在看到女人從身上拿出那一竹罐的清水的剎那,但見很多渴得躺在地上呻—吟的人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倏地從地上爬起來,幾步便衝到了女人的面前飛快的搶過女人手中的水便往最近的喉嚨裡面灌去!
但是水還沒有倒完,便見又一直枯瘦發黃的手伸了過來將他手中的竹罐給搶走了。
手中的水罐被搶走,女人的臉上頓時一陣焦急,這可是她兒子的救命水啊,要是沒有水的話,她兒子就渴死了,想到這裡女子再也顧不得其他扛着包裹便衝到這這些拿走竹罐的人的身邊,想要將自己盛水的竹罐給奪回來,但是可惜的是此時同樣又餓又渴面黃肌瘦的女人哪裡能夠搶得過這些已經瘋狂了的青年男子。
纔剛剛衝上去,便被人一腳給踢開了,但是女子卻並不氣餒,被人踢開爬起來便又朝着那些人衝去,然後再被踢開然後在爬去,如此循環往復,直到滿滿的一竹罐水最後被人喝光一滴也不剩之後,那些人才將已經空了的竹罐丟到了女人的身邊。
“天吶,求求你下點雨吧!”伸手拿起地上空了的竹罐,女人裂開乾裂了滲着絲絲鮮血的嘴脣望着蒼天無聲的哭泣着。
“孃親,小年好渴,孃親!……”
聽着倒在地上的孩子沙啞的越來越虛弱的呼聲,女人的淚水一滴滴不停的流淌了下來,女人的目光最後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伸手在地上折下一根堅硬的木棍女人咬着牙狠狠的朝着自己的手臂劃去,如果實在沒有水了,那麼就用她的血來救下她兒子的命吧!
“住手!”舉着木棍的手還沒有落下,便倏地被人從後方緊緊的握住了,女人倏地回頭,看到的便是一個容貌絕世比她見過的所有的女子還要好看的少年,少年溫和的笑着,一身明黃的衣袍在呼嘯的燥熱的狂風中獵獵作響,讓看到這個少年的女人幾乎以爲自己看到了天上的神仙,在她的心裡面,除了神仙以外,還有誰能夠擁有這樣的風姿。
但是很快的女人便回過了神目光落在玄鈺身上穿着的衣服之上。
明黃,這是隻有皇室中人才能夠穿戴的色彩,難道這個少年是朝廷派下來的人嗎?可是前面從朝廷下來的那些欽差什麼的,也沒見他們怎麼關心百姓的死活啊?
“我這裡有水,快給你的孩子先喝點吧,他快不行了!”少年的聲音宛如天籟,女子在聽到有水的時候瞬間回過神來,一把接過玄鈺手中的水囊,飛快的便爬到了她的兒子的身邊,將水喂到了她的兒子的嘴裡。
在看到水源的時候,那些搶到了一次水喝的青年目光中再次閃動起了貪婪的目光,不管不顧的又一次朝着女人飛快的跑來,但是這一次玄鈺身邊的侍衛在看到這些人彷彿不要命似的朝着自家殿下衝了過來,於是一個個齊齊的拔出刀劍,朝着那些衝上前來的人便是一劍。
“混賬,住手!”玄鈺還來不及阻止,但聞“噗噗噗!”幾聲,那幾個率先衝上前來的人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身首異處,見此那些躲在一邊蠢蠢欲動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玄鈺嘆了口氣,卻沒有再說什麼,那些人之所以衝上前來,也不過是爲了喝一口水而已,而她身邊的這些護衛把劍也不過是爲了保護她的安全!
眼前已經開始變得朦朦朧朧,即將陷入了黑暗之中的吳祈年就在他以爲自己即將死掉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一股滋潤的清流順着他乾裂的嘴脣流進了他的口中,滋潤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喝着流下的清泉。
看着已經沒了聲音暈倒過去的孩子,此刻急匆匆的搶着喝水的樣子,玄鈺緋紅的脣瓣頓時緊緊的抿了起來,抗旱的事情看來必須要儘快着手進行了。
在母親的喜極而泣之下,終於喝飽了水的吳祈年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玄鈺從女人無措的手中接過了吳祈年,看着少年看向自己茫然的雙眼,溫和的微笑着問道。
面前的少年好看的比給他們教書的夫子畫裡面的人還要好看,吳祈年清醒了過來但是在看到玄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再次失神,啞着乾澀的嗓子怯怯的喚着:“神仙姐姐!”
隨着面前瘦弱的孩子怯怯的叫聲,玄鈺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她雖然的確是個女子但是此刻她是做男子裝扮的好吧,而且她這一身裝扮十幾年來都沒有被人看出來,這個小鬼難不成一樣就看出來了。
看着面前的美人頓時變黑的臉色,吳祈年終於回過神來,看着一身皇子袍服的玄鈺,雖然他還不瞭解那明黃的色澤代表什麼,但是卻明白自己叫錯了眼前之人的性別,明白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的吳祈年急忙從玄鈺的懷裡翻身離開,小小的身子倏地跪在了玄鈺的帶着沙啞和小孩子獨有的軟糯怯怯的道歉:“對不起,小年不是故意胡亂叫錯的,是哥哥真的長得好漂亮,比小年見過的最漂亮的姐姐還要漂亮!”
“噗——”隨着孩子越來越糾結的比喻,一旁的侍梅忍不住笑了出聲,雖然她家的皇子殿下確實是漂亮的過分,但是卻從來沒有聽過誰有拿她家殿下和女子比較的。
“好了,別說了,我們進城去吧!”玄鈺不好怪自己懷裡的這個小孩子,只好狠狠的瞪了侍梅一樣,並且一巴掌輕輕的拍在孩子的後腦上,對着身後的人說了一句便抱着孩子朝着城門口走去!
孩子的母親在隱隱猜到了玄鈺的身份之後便一陣惶恐,此刻再看到玄鈺竟然抱着自己的孩子,女人頓時一陣焦急急忙朝着自己的兒子狂使眼色。
但是趴在玄鈺身上的吳祈年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依舊乖巧的趴在玄鈺的懷裡,聞着抱着自己的少年身上淡淡的香味,吳祈年覺着在這個少年的身上他似乎聞到了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在父親身上味道的那股心安的氣息,頓時嘴角浮出一抹小孩子淘氣的笑容,閉上眼睛甜甜的睡了過去。
孃親說過睡着了就不餓了,等醒了就會有吃的了,可是每一次他睡醒過來都沒有食物,不知道這一次他睡醒的時候,這個長得像神仙姐姐一樣的哥哥,會不會給他準備食物,會不會和他的父親一樣的關心他!
抱着吳祈年走到城門口例行檢查的地方,還不待玄鈺出示文書令牌,便見一個油亮矮胖的官員急匆匆的朝着這邊趕來。
在看到這個官員的時候,玄鈺的眸子頓時眯了起來。
竟然不是郡守!
“這位大人,太息郡的郡守呢,爲何本欽差到此卻不見郡守大人迎接?郡守大人莫不是藐視朝廷?”冷冷的看着眼前來人,玄鈺的臉上看不出喜樂。
感覺到玄鈺明顯不悅的聲音,孫成仁心中一陣惶恐,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何自家的郡守在迎接了前面的兩位欽差之後,後面的這位卻將其晾在了那裡,要知道這位可是如今正得聖寵的皇子。
其實孫成仁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爲玄鈺是皇子,而且因爲其到底是參與到了奪嫡之爭當中去,所以已經和七皇子達成協議的太息郡郡守自然不得不給玄鈺下些絆子。
“回九皇子話,太息郡旱情嚴重,郡守大人此刻正在外面視察脫不了身呢!”隨着孫成仁的一句話落玄鈺忍不住冷笑出聲。
“這位郡守大人還真是勤政愛民的好官啊!”感嘆完這句話卻見玄鈺忽然轉身對着跟在她身後的女人道:“請問這位姐姐,不知道在發生旱災的近一年中這位郡守大人一天會去受災嚴重的地方視察多少次?”
“郡守大人視察?”女人一臉茫然,“之前一直沒有啊!”
隨着女人的話落,孫成仁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還沒來得及反駁卻見玄鈺目光又越過那個女人朝着衆多正朝着城外涌去的災民道:“諸位鄉親,我乃是當今聖上之九子,是此次京城派下來賑災的欽差,如今想要向諸位鄉親瞭解一下關於郡守大人巡視災情的事情,諸位放心,有什麼話儘管說,有事情本皇子會替你們做主的!”
在場的衆人聽聞來的人竟然是京城派下來的欽差,而且在看其身後所跟隨的車架以及隨行的軍隊侍衛,再想着之前玄鈺在城門口所做的事情,便有些相信玄鈺當真是朝廷派下來真心要爲他們做主的!
“這位大人啊,那個郡守哪裡巡視過什麼災情什麼的,那位郡守不但不巡視災情,在這樣乾旱的災荒年他竟然還增加賦稅!”聽了玄鈺說的保證,衆多逃難的百姓中便有膽子大的開始說了起來。有一個人開口,其他的人的膽子頓時也就大了起來,於是一個個的便開始七嘴八舌的朝着玄鈺說着太息郡的災情的事情。
“是啊是啊,要不是在這樣的年頭還增加賦稅,我們也不會活不下去想要搬去別的城裡面生活啊!”
“這太息郡啊,除了錦裡縣的那個縣令以外,沒有誰敢和這個郡守對着幹啊,如果我是錦裡縣的百姓的話,那我也就不走了啊!”
……
聽着百姓的所說的信息,玄鈺的心中頓時有了一些譜,看來這個郡守並不是有事脫不開身而是根本就沒有見她的打算,而在這些信息當真卻可以看出那個去往京城上報災情的姓林的那個縣令卻是甚得民心啊!
至於太息郡郡守,玄鈺冷笑,這是在給她下馬威嗎,如此嚴重的災情不盡早上報,卻一門心思發在如何爭權奪利當中,身爲一郡之守,理當是守護治理好自己所管轄的區域內的事情!
“來人!”就在這些百姓七嘴八舌的將事情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卻見玄鈺忽然一聲呼喝。
隨着玄鈺的話音落下但見一個青衣侍衛立刻跑步來到玄鈺的面前,俯身跪拜了下去,“參加九皇子殿下!”
“起身吧!”玄鈺嘴角凝着冷笑道:“立刻傳書上報父皇,太息郡郡守藐視朝廷欽差,在我等到達之時拒不迎接,更是玩忽職守,不但不在發生旱災的時候開倉房樑安撫百姓,甚至在災荒年間增加賦稅奴役百姓,太息郡數萬逃難百姓聯名證實!”
隨着玄鈺的話落,孫成仁的臉色頓時變了,還來不及說話卻見那個青衣的侍衛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張白紙,放在衆多百姓的面前,識字的按下手印並且簽下自己的姓名,不識字的則只是按下自己的手印,沒過多久的功夫便見一張巨大的白紙之上籤上了密密麻麻的姓名以及摁得到處都是的紅色手印!
見着此幕,暗中便有人飛快的朝着城內跑去,將此事告知此刻正在郡守府中悠閒的坐着的郡守王戍守。
對於那個暗中之人的離去玄鈺眼中只是泛着冰冷的笑容卻一句話也並未說出口,相信即便這個郡守有心阻攔那麼關於她剛剛到達太息郡讓數萬百姓聯名上書朝廷的事情也會很快在太息郡傳遍,到時候除非這郡守能夠將太息郡所有的百姓全數殺光,那麼朝廷之中便能夠輕易的查到。
本來她來的時候還想着要不要手段溫和一點此刻看來用溫和手段怕是行不通的,果然在那個青衣的侍衛將萬人簽名的書信傳走之後沒過多久便見一個和孫成仁一樣胖的圓滾滾的面目威嚴的男子正匆匆的朝着城門口走來。
在看到玄鈺的剎那,男人滿是肥肉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原來是九皇子殿下,剛剛下官確實是在視察民情,本官想着之前所謂終有不妥於是心懷愧疚便想要許巡查一遍,但是沒想到殿下竟然來的這般不巧,這不下官在聽聞殿下趕來之後便立刻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了,既然殿下已到太息郡中那麼還請殿下入城讓下官爲殿下接風!”
聽着這郡守信口雌黃的話,玄鈺面上不動聲色但是眼中的冷色卻是更甚了,朝着郡守點了點頭,玄鈺道了聲“也好!”然後忽然轉身對着身後衆多的百姓道:“諸位鄉親放心,既然本殿下是朝廷派下來解決旱情的,那麼本殿下就一定會做到,相信本殿下在朝中立下軍令狀的事情諸位也都知道了,那麼請鄉親們相信玄鈺回到太息郡城中來,若是再有人向你們索要賦稅,那麼儘管告知本皇子就是!本皇子一定秉公處理!”
隨着玄鈺的一聲話落,原本朝着城外涌去的百姓頓時歡呼,畢竟在太息郡生活了這麼久,就這樣離開的話終究是捨不得的,但是因爲災荒賦稅的原因,他們卻是不得不離開自己熟悉的家園,此刻聽到玄鈺的話這讓他們如何能夠不高興!
……
“嘿嘿,他們進去了,待會入城之後你看着那個天命之人不在的時候記得將那個小子的情劫引動,哼,有那個老東西護短我確實是不敢殺了那個半仙,但是此刻他情劫降下我引動他的情劫毀了他的修爲根基卻是可以的,畢竟那小子身在劫中那個老頭子怎麼算也是算不到的!”在太息郡一處荒涼的地方,兩個在京城的時候響過一次的聲音再次響起,但見在那個地方兩蹙黑色的煙霧閃過之後,便走出了相貌平庸的百姓出來。
這兩個百姓在隨着玄鈺的話落之後也隨着衆人一起涌入了太息郡的郡城之中!
……
當玄鈺住進了太息郡專供上級欽差使用的驛館待到所有人的用過膳之後,玄鈺纔剛剛回到房間之中便見着在她的睡房之中正放着一桶撒滿了花瓣冒着嫋嫋輕煙的洗浴用水之後,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不是說太息郡缺水的嗎,怎麼還能夠用上如此奢侈的洗浴用水。看樣子那個太息郡的郡守是想要讓她將今天的事情輕易的揭過了,不過可惜她在看到今天的災情之後便沒有了那個打算了!
本來想將這水分發出去的時候,玄鈺卻在伸手捏起其中的一片花瓣的時候將這個念頭打消了,在這些花瓣之中有一種是輔助睡眠的,這種花瓣用於洗浴卻是沒有什麼的,但是如果飲用的話卻是會破壞人的腸胃的,喝的稍微多點甚至會胃出血。如此玄鈺便將送水的念頭打消了,想着她趕路過來到底是一身的風塵,不洗洗恐怕是會難受的緊的吧!
……
“可以動手了!”就在玄鈺褪去衣物進入其中沐浴之時卻沒有發現有兩股黑色的氣體在聽到屋中的水聲響起之後倏地一射,射入了洛惜顧所在的房間之中。
看着閉目沉侵在修煉之中的洛惜顧,兩個傢伙怪笑一聲,但見那黑霧之中忽然有一點殷紅彈出,那殷紅似乎有意識一般,在飛出的瞬間便飛到了洛惜顧的眉心之中然後消失不見。
在那點殷紅沒入眉心之中的時候,原本安靜的修煉着的洛惜顧心中忽然雜念叢生,腦海中一章絕色的臉孔便憑空越了出來,在這張臉出現的時候,洛惜顧本能的想要壓制下去,但是可惜的是越是壓制他心中的那種感覺便越是濃烈。
“到底怎麼回事!”倏地起身,洛惜顧的眼中一抹殷紅劃過,不是之前那一直便有的幽幽的藍色而是那種詭異的卻惑人心魂的殷紅,在這種陌生的感覺出現的剎那,洛惜顧本能的想要動用大法力壓制,但是可惜的是他身上大部分的法力被封印了起來,此刻無法動用。而他此刻啓用的法力,卻在催動之間將那種感情激發的越發不可收拾了。
在這種情況下,洛惜顧不知不覺的起身,朝着玄鈺所在的房間走了過去,在聽到屋內的洗浴的水聲的時候,洛惜顧直覺的應該離開,但是眼中殷紅的光芒忽然一閃,他準備離開的腳步頓時止住,伸出手忽然的推開了玄鈺所在的房間的門。
在門被推開的瞬間,玄鈺聽到聲音立刻驚醒,身形一躍飛快的起身當洛惜顧繞過屏風走到玄鈺面前的時候,玄鈺的身上已然穿好了衣服!
“你怎麼來了?”看着面前目光錚亮的看着自己的洛惜顧玄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於是不由的關心的問道。
原本便是因爲玄鈺而引動的情劫在玄鈺開口的瞬間,洛惜顧眼中紅色的光芒忽然大盛,手中一個閃爍着白色光芒的印記倏地結出,在玄鈺暫時無法動彈的時候倏地撲了上來。
在洛惜顧眼中那紅光閃耀的時候玄鈺終於發現了洛惜顧出了問題,但是可惜的是她的身體被他定住了,完全動不了,無法動彈的玄鈺只能夠任由面前的少年忽然而來的狂熱的吻。
該死的,她該不會在這貨失常的時候失身吧,她是二十一世紀來的,可以不在乎自己是否還是處子之身,但是卻也不能這麼失身啊,想到這裡玄鈺眼中暗黃色的光芒轉動,同時身體之內墨綠色的火焰開始瘋狂的燃燒,洛惜顧到底是沒有真心想要束縛她的再加上此刻洛惜顧的法力幾乎算是被封印的差不多了,所以很快的玄鈺便從封印下解脫了出來。
在身體能動的剎那,玄鈺伸出手便想將身上的這個傢伙狠狠的扔出去,但是當她的手在碰到洛惜顧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這貨身體裡所有的經脈竟然全數破損了,而且這種破損的程度還在加重,而只有在她的身上每得到一絲傳說中的陰陽之氣,他身體的破損便會修復一些,但是這些修復相對於破損來說卻是極其微乎的。
但是有一點玄鈺可以確定,那就是如果她當真就這樣將這個男人推開的話,那麼洛惜顧必死無疑!
想着天牢之中她爲他擋住危險的時候他眼裡的動容,他明明可以不救趙玄楓卻答應她的時候眼裡的無奈,以及她背後被趙正德射了一箭的時候他拼力相救最後元氣大傷即便休養到現在也依舊沒有休養回來的場景,玄鈺推開洛惜顧的手頓時僵住了。
這個少年幫助她了這麼多,她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就這麼身亡吧,想到這裡玄鈺又忽然起身,這個少年貌似需要陰陽調和,她得去給他找個女人來才行!
剛剛想到這裡,玄鈺還沒有來得及走出門卻被背後的人給死死的抱住了,玄鈺一驚轉過身狠狠的一記手肘落在了洛惜顧的身上,隨着身上的疼痛的刺激,洛惜顧的眼裡頓時劃過一絲清明,看着玄鈺擔憂的看着自己的臉,洛惜顧頓時明白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忍着身上的難耐對着玄鈺道:“你快走,不用找別的女人來的,沒用,我這是情劫被人引動了,而這情劫的對象是你,所以別的女人沒用,你快走,我怕我一會控制不住會做錯事情!至於別的女人來了也沒用,若是情劫發作我只會殺了她!”
隨着洛惜顧的話落,一口鮮血頓時狂噴了出來,可以看出此刻的清明似乎是洛惜顧的極限了,玄鈺的臉色一變,找其他女人沒用,情劫的對象是她,也就是說這個冷冰冰的男人因爲她動了凡心,情劫被引動了。
看着明明忍得很難受卻依舊不想傷害到她的男人玄鈺笑了笑,準備朝着門外走去的腳步最終沒有邁開,她做不到爲了那一份所謂的清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關心她的少年就這麼死在她的面前,想到這裡玄鈺頓時走到洛惜顧的面前,捧起他的臉便親了上去。
得到喜歡的人的迴應,此時的洛惜顧再也控制不住了,倏地將面前的人翻身壓下,那將自己的渴望處緊緊的貼着玄鈺的大腿。
粗重的喘息吐在玄鈺的脖頸間,感覺到身下的人似乎在輕輕的顫抖,洛惜顧最後問了一句,“真的不走了嗎,你不後悔?”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玄鈺倏地伸手將面前的人拉下,溫熱的紅脣就那麼貼了上去,脣瓣上甜美的觸感,終於將洛惜顧心裡的最後一絲理智終於徹底的消失了,“刺啦!”一聲,洗浴後換上的浴袍頓時被撕成了兩半,玄鈺只感覺身上一涼,身上的衣物此刻已然被全數褪盡了。(此處刪文2000字)
紅燭搖曳,一夜春暖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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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文編輯這下肉全刪了,你總該讓我過了吧!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