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大礙,今夜侍寢。”楚琰墨眸幽深,情緒難辨。
侍寢二字讓天瑤一驚,手掌下意識的握緊,指尖深陷入掌心。“我……”她緊咬脣瓣,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眼睛看不見難道耳朵也聾了?”他聲音不由得沉了幾分,冷撇了眼她身旁的紫衣。“紫衣,你主子好像沒聽清本王的話,你告訴她。”
撲通一聲,紫衣屈膝跪倒在地。“殿下明鑑,我家主子的確身子不適。”
“哦?”他鬼魅的牽動脣角,又道。“來人,傳御醫,若這奴婢有半分謊言,當場杖斃。”
“是。”不遠處,侍衛躬身領命。
紫衣驚錯的跪在地上,仰頭忐忑的看向天瑤。後者只是淺淺一笑,淡聲道,“等等。”
“娘娘還有何吩咐?”侍衛拱手問道。
天瑤一笑,動作柔緩的伸出手臂,拔下發間金簪,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劃破手臂。
鮮紅的血珠順着蓮藕般的手臂一滴滴打落在地面上,她面上波瀾不驚,好似傷的並非是自己手臂一般。“現在,你去請太醫吧。”她淡聲開口。
侍衛已然僵在原地,目光探尋的看向楚琰。
楚琰俊顏冷冽,微擺了手,侍衛會意,躬身退了下去。這太醫,自然也是不必傳了。
“滾。”他冷冷丟出一字,紫衣一驚,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也退了下去。
一時間,園中詭異的安靜,徒留呼呼夜風凜冽。
天瑤僵直的站在原地,任由鮮血一滴滴流淌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他的氣息靠近。楚琰無聲的拉過她受傷的手臂,從懷中取出金瘡藥塗在傷口上。白色的藥粉瞬間融入血液,疼痛蝕骨。天瑤倒吸一口冷氣,緊咬住牙關,額上已沁出冷汗。
“還知道痛?”他冷哼一聲,動作卻柔緩許多。“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天瑤苦笑,並未還口。
她又何嘗不知,如此把戲只能用一次。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自然不會受人掣肘。一次,他或許覺得新鮮,若再有下次,他自然失去耐性。
那夜,楚琰依舊留在她房中安寢,也依舊不曾碰她。
不同的是,第二日,她是在楚琰的懷中醒來。
“醒了?”他懶懶開口,略帶邪氣的眸子端凝着懷中的小女人,她的身體溫冷柔軟,像極一塊極品美玉。
天瑤纖長的睫毛顫動,有片刻的迷茫。“嗯。”她幾不可聞的應了聲。
楚琰慵懶的起身,動作利落的扯過外袍套在身上。
“幾更天了?”
“幾更?”他輕哼了聲,“已經過了辰時。”
天瑤苦笑,沒有了眼睛,果然不便。“殿下不去早朝嗎?”
“已過了時辰。”他漠然的回了句。
“殿下,京中的摺子已經送來了。”赤焰沉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嗯,拿進來吧。”楚琰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