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當天早上的天氣突然陰雲密佈,過會兒就開始打雷。
光打雷不下雨,聽得有些瘮人,空氣乾燥得很。
比賽在晚上,一直到下午,依舊雷聲不斷。
許驍看着天幽幽地感嘆了一聲:“這是誰在渡劫渡了這麼久還沒成功,再下去怕是要渡劫失敗了吧?”
溥天幾個人各自用不同的眼神看了他,許驍還是挺有童心的。
“你修仙小說看多了吧?”陳野北咬着棒棒糖問道。
“我不看小說。”許驍爲自己正名,“打雷打得人心情抑鬱。”
陳野北的少女心突然氾濫了,許驍這種人要是心情抑鬱,應該是有一羣少女要衝上來替他順毛的。還是同樣咬着棒棒糖的韓夢芷在一旁提醒他:“有晚姐在的地方,阿驍哥哥怎麼會心情不好啊?他的心情可比你們燦爛多了!”
韓深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還是夢夢的眼光到位。
陳野北那顆少女心噼裡啪啦地碎了一地,感覺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打雷天心情不好的只有知許驍,星河全然不一樣。
華嘉燁一副半仙的樣子望天掐着手指:“隊長,我掐指一算,今天我們是要收妖成功!”
“收什麼妖?”楊晉一邊準備着出發,套上衣服漫不經心地問道。
“收溥天這支妖孽隊伍,隊長你不高興嗎?”華嘉燁天真無邪地問道。
楊晉扶額,還得裝作贊同:“高興,能贏當然高興。”可對他來說,星河贏了溥天,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兩支隊伍下樓的時候還打了個照面,因爲半決賽的緣故,酒店大廳等着的記者還不少。
星河從來都是平易近人的,不少話筒伸過來,問楊晉對今天的比賽有沒有信心,楊晉微笑着回答:“星河完全有信心能拿到冠軍。”
不只是贏溥天,星河自信地認爲今年能打贏銀盾。
去年職業聯賽星河會輸給銀盾,是因爲銀盾抓住了戚風的強迫症大做文章,今年可不一樣了。
立刻有記者抓住了楊晉的話發問:“楊隊是認爲沒了戚風星河完全可以打敗銀盾嗎?”
楊晉笑了笑沒說話,戚風操作再好,有弱點就是風險。
只笑不回答,此中意思不言而喻。
立刻有人問了溥天:“楊隊認爲沒了風神星河可以贏了銀盾,不知道徐隊對此有何看法?”
很少回答記者問題的徐晚腳步驟停。
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的隊員受到他人的質疑!
戚風的臉色不太好看,楊晉當着媒體不給他面子讓他很是丟臉。他又怎麼會忘了星河爲什麼去年會輸給銀盾?這是他的恥辱和失誤,去年的決賽歷歷在目,而他的目標,就是不能讓這些症狀影響到他的發揮!
他要克服這些困難!
就在記者們以爲徐晚會甩臉走人的時候,她突然開了口:“星河能不能贏銀盾我不知道,但是有戚風,溥天能贏星河毫無懸念。讓一個人成爲隊伍的短板還是必勝的重點,難道不是在於隊伍本身嗎?溥天很需要戚風,戚風很適合溥天。”說完就走了,不給別人任何發問的機會。
戚風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笑着和記者瞎扯淡的楊晉,又轉身追上徐晚等人。
環境,一個人所處的環境很重要。隊伍之間的信任,更加重要。
一路上從酒店到比賽場館,戚風都選擇沉默不語。
和星河的比賽他的壓力最大,說實在的,他確實很懂以前的星河喜歡怎麼打比賽,但自從溥天抽到了星河之後,就有不少星河的粉絲指責他是個叛徒。
叛徒這個罪名,誰擔着都覺得沉重。
只是正常的轉隊還有這麼多的流言蜚語,溥天要是真的贏了星河,身爲前星河的隊員,戚風所要受到的輿論壓力讓人難以想象!
但,溥天沒有退路,只能贏不能輸!
“星河看起來挺淡定的呀。”韓夢芷打破了車裡的平靜,“晚姐,你說星河要是輸了,楊晉的連會不會被自己打腫?”
“這麼相信我們會贏啊?”徐晚笑着問道。
“那當然!”韓夢芷一臉理所當然地信任,“就衝着楊晉暗指小蛋糕哥哥不好,他就不是一個好人,所以他一定會輸的!是不是?”
戚風依舊沒說話,這個讓他喜歡上戚風蛋糕的少女,雖然調皮了點,但很善良。
許驍便若有所思,一秒鐘又恍然大悟:“我說這是誰在渡劫一直沒成功,看來是星河渡劫失敗了啊!”
田旭無力吐槽:“許驍你一直渡劫渡劫的信不信我把你丟到道觀去?哎不說了,大家加油,就當星河渡劫失敗了,這是你們成功的機會!加油!”
車子剛好停在了比賽場館的後門,幾個人各自打氣加油,然後下車進了比賽場館。
星河也很快到場,兩隊相遇的時候,衝着徐晚挑釁地一笑:“這會是溥天在職業聯賽上的第一場敗仗。”
徐晚不笑也不惱,就像看傻子一樣地瞟了他一眼,也不反駁,從容地應了一聲:“哦。”
這讓楊晉很是驚慌,徐晚這是沒有自信了?這不是她的性格!
本就是同一條路,乾脆追上幾步,也不管許驍冒火的想要走人的眼神,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了?打雷打得心情不好了吧?”
要不是徐晚一個眼神制止住了許驍,許驍應該會直接一掌把楊晉拍開,順帶嘲笑一句:“關你屁事!”
徐晚負手停了下來,突然點頭:“是啊,心情不好。”
這一問一答讓楊晉有點摸不着頭腦,看來徐晚今天不是吃錯藥了就是被人附體了。
“女人真麻煩,打雷心情也能不好,又不是來大姨媽。”華嘉燁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下意識的,楊晉想讓華嘉燁住口,因爲他覺得徐晚可能要恢復正常。
於是下一句,徐晚嘆了口氣,回答:“我一想到電競圈排名數一數二的戰隊要敗在我們這不入流的小隊伍手上,我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是嗎小蛋糕?”
戚風不知道徐晚爲什麼點了他的名,還是乖乖地點頭:“嗯。”
楊晉這才知道,徐晚是等着他發問來羞辱他呢!
憤憤地哼了一聲,帶着星河先行上場。
徐晚甩了甩頭髮,鄙夷地笑了笑:“讓數一數二的戰隊變成不入流的戰隊,纔是能讓我開心的事呢!”
隨後也上了比賽臺,餘光都不分給星河半點。
這場比賽陳野北不上。
星河原本以爲,因爲戚風的操作被他們熟知且有強迫症這個弱點在身,溥天可能不會讓他上場,但是現實讓他們有點意外,溥天真是太高看戚風了。
戚風一上場,楊晉心裡就有了底,去年星河是怎麼輸給銀盾的,今年就讓溥天今年怎麼輸給星河!
餘江東現在忙着矢羽和銀盾的比賽,根本無暇來解說,換了兩個解說,還是情侶檔。
比賽沒開始,比賽場館已經爆滿,越是到後來的賽事,觀衆越是多。
田旭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從未有過的緊張。
“田教練你不用擔心啦,咱們不會輸的!”韓夢芷低聲安慰田旭。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哪裡看出來我緊張了?”田旭突然換了一副表情,嚴肅地斥責韓夢芷,“我一點都不緊張!我對溥天充滿信心!”
“哦。”以爲自己多管閒事的韓夢芷委屈地應答了一聲。
還是陳野北這個鍾愛世界上一切美的事物的漢子在一旁安慰韓夢芷:“別難過啊,田旭就是這副德行,他其實挺緊張,就是你安慰錯了時間。”
“啊?”韓夢芷一臉茫然地看着陳野北,他卻突然低下頭壓低了聲音:“你看田教練現在的目光在哪裡?”
韓夢芷順着田旭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只見那裡坐着一個男人。頓時恍然大悟:“田教練的相好是個男的啊!”腦洞少女之名所得非虛。
哪裡是什麼想好,田旭盯着的那個位置上,坐着的是榮裕浩!
榮裕浩也看見了田旭,和旁邊的人商量了幾句,換了個位置。
“哈哈哈老田好巧啊!你也來看溥天怎麼輸的啊?”榮裕浩這可是故意的,哪次和田旭見面不是田旭損得他怒氣沖天,這次怎麼能不好好報復回來?
田旭眼一瞥,冷哼了一聲:“你不去看銀盾的比賽跑到我們溥天的場子來幹嘛?皮又癢了欠虐了?來來來讓我老田打你一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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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榮裕浩啐了一口,“你特麼別油腔滑調,老子爲了看溥天輸都不管銀盾了,就想看看田大神是怎麼摔成豬頭的!”
“我摔成豬頭?”田旭萬分不屑,“你摔成狗頭我都不會摔成豬頭,畢竟顏值擺在這裡,我可是溥天的隊草!”
韓夢芷忍不住撇了撇嘴,差點開口鄙視田旭。這也就徐晚許驍韓深言在打比賽,不然肯定被許驍嘲得體無完膚!
“你丫得了吧,就你?陳野北都長得比你好!”
一旁被表揚了的陳野北害羞地向榮裕浩招了招手。
“在我面前囂張?”要不是溥天要比賽田旭的心提到嗓子眼裡,哪有機會讓榮裕浩呈口舌之快?“要不是我的隊伍在比賽,我現在就跟你打一架!”
“別找藉口。”榮裕浩雙手抱着後腦勺安逸地靠着椅背,“我就看看溥天能輸給星河幾分。”
“贏了呢?”田旭忍住沒有自問自答,把回答問題的機會留給了榮裕浩。
“溥天要是能贏,我老榮隨你發落。”榮裕浩信心十足。
“發落什麼的也太難聽了,我又不能把你流放。”田旭這會兒冷靜了,“不如這樣吧,溥天要是贏了,明天我讓葛靜怡來給你做個採訪,你就把你這輩子學的褒義詞全用上,從頭到腳把我溥天誇一遍怎麼樣?”
“成!”榮裕浩回答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