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要將教主之位傳於任大小姐,這怎麼可能?”吳天德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聽到那二人說及此事是由日月神教公開向天下宣佈,心中一絲疑慮才煙消雲散。
東方不敗是渴望做一個女人的、在血峰聽到楊蓮亭那些語意不明的話、平一指視作大秘密的換腦術……這些事在吳天德心中一一閃過,再聯想到他要傳位給任盈盈的事,一個可怕的念頭不禁猛地浮上心頭,驚得吳天德一下子站了起來。
原來東方不敗有了平一指這位絕世神醫,居然要將他做一個女人的夢想付諸實施了。他要做女人,當然會挑一個容色俏麗的女人,這樣的女子雖然不少,可是如果他還想保留教主之位,那麼世上再無比任盈盈更合適的人了。
他先公開聲稱傳位於地位僅次於他的聖姑盈盈,再將盈盈抓去,把自己的大腦換進她的身體,再冒盈盈之名繼任教主……吳天德想得冷汗直流,盈盈現在也不知道已經到了什麼地方,如何將這個消息傳遞給她呢?
吳天德想到任我行此去南方,雖未言明具體去處,但是五毒教是一定會去的,藍娃兒身爲五毒教前任教主傳人的女兒,一定知道許多不爲外人所知的教內消息傳遞之法,要快些讓她通知五毒教,要任我行和任盈盈小心纔是。
想到這裡,吳天德再也無心等待,急急地拋下一錠碎銀,匆匆上樓而去。二人扮的是小行商模樣,如果兩個男子各租一間房子,未免會惹人懷疑,所以吳天德要了一間帶個小客廳的甲字號房間。
到了門口輕輕一推門,房門沒有插上,吳天德閃身進去,見裡間的房門虛掩着,便輕輕咳了一聲,說道:“小藍,換好衣衫了麼?”
房中靜靜無聲,吳天德心頭不由浮起一絲疑慮,他又喚了一聲,仍不見回答,便急忙衝過去推開房門,房中沒有人,榻上扔着那套男子的衣服,旁邊有一個打開的包袱。
吳天德霍地轉過身,內心中盼望小藍是在和他開玩笑,說不定此刻就躲在門後面,但是他轉了一圈兒,屋中空蕩蕩的根本無處藏人。
吳天德不禁心中一沉,他看到地上有一雙靴子,正是藍娃兒穿男裝時的鞋子,而榻上那個包袱中還有一雙女鞋,藍娃兒連鞋都沒有穿,她會跑到哪裡去?難道是日月神教的人將她抓走了?若是如此,他們又怎麼會放任自己坐在樓下?
吳天德茫茫然地走出房門,天地之大,自己該去何處尋人呢?他忽然看見一個小二端着一盆剛剛洗好的盤碟從樓梯拐角上來,不由眼睛一亮,疾掠過去,一把抓住那個小二,他快如鬼魅的身法嚇了那小二一跳,雙手一鬆,一大盆碟子盆子落了下來。
吳天德伸手一抄,堪堪撈起那個木盆,遞迴他手中,問道:“這客棧後邊出口在哪?”
那小二看清是個人,這才吁了口氣,莫名其妙地向身後一指,吳天德又疾聲問道:“你在後邊洗碗?方纔可曾看見有人帶着個女孩兒離開?”
那小二聽了眼睛一亮,興奮地道:“一位姑娘?有呀,有呀,剛剛有位大爺扶着一位好漂亮的姑娘從後邊出去了,我只看了一眼,那叫一個俊吶,跟畫上的仙女兒似的,不知那位姑娘是不是喝醉了,那位大爺挾着她的腰,走得好快……”
他還未說完,眼前黑影一閃,方纔問話的人已無影無蹤,小二哥怔了怔,前後瞧瞧,媽呀一聲,那盆杯碟嘩啦一聲掉在地上,跌得粉碎,只見他跌跌撞撞地逃了開去,扯着嗓子嚎叫道:“有鬼呀,老闆,有鬼呀……”
吳天德從後門穿出去,那只是一條窄窄的衚衕,一頭是堵死的,堆着一些雜物,他向另一邊疾奔過去,衚衕盡頭,是一條寬寬的街道。
此時天色已略黑,到處燃着紅紅的燈籠,因爲臨近大年,街上的行人倒是不少。吳天德站處正有一個儒袍窮酸老者,挾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長卷,也不知是賣對聯的還是買對聯的,只見他搖頭晃腦地望着遠處嘆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女人的腳也是可以隨便拿出來讓人見到的麼?唉!唉唉!傷風敗俗啊,那和赤身裸體還有什麼區別?”
吳天德聽了打斷他痛不欲生的傾訴,一把拉住他手臂,急不可待地道:“老大爺……老先生,你說的赤足女子可是從這衚衕中出來的麼?她去了哪裡?”
那窮酸上下打量他一番,狐疑地道:“那女子是從這衚衕出來的,你是什麼人,打聽人家一個姑娘幹什麼?”
吳天德頓了頓足,耐着性子道:“老先生,那女子……是我的妹子,方纔在酒店不小心被歹人下了藥,現在不知擄到何處去了,先生若是見到,還請快快告訴我!”
那窮酸老者這才恍然大悟,忙向西方示意道:“方纔見到一個四旬漢子挾着一位姑娘從衚衕中出來,從旁邊解下一匹馬來往那邊去了。”
吳天德知道了方向,忙向西方追去,只是街上行人不少,尤其還有些嬉笑打鬧的孩子跑來跑去,吳天德雖心中着急,卻也不敢步子太快,好不容易走到街頭,只見向右不遠就是蕪湖城門,向左直通到鎮中去。
吳天德站在路口,不知該追向何方,直急得心中欲狂,他不知擄走藍娃兒的是什麼人,若是淫邪歹徒,救援不及,辱了她的清白的話……吳天德心中一寒,不敢再想下去。
他立在路口,倉皇四望,正束手無策時,牆角一個注意他半天的中年男子猥猥瑣瑣地靠了過來,擠眉弄眼地道:“這大年大節的,老兄你不在家陪老婆,站這兒賣什麼呆?嘿嘿嘿,瞧你的模樣,是個出門在外的行商吧?怎麼樣,想不想試試良家少婦的滋味呀?那可比窯子裡的姑娘乾淨多了,玩起來又體貼、又溫柔……”
吳天德聽出是個替半掩門子攬客的龜公,想來他在這路口站了有些時候了,不禁心頭又燃起一線希望,他忙問道:“你方纔可見到一匹馬,馬上馱了一男一女,他們往哪裡去了?”
那人聽了淫笑道:“老兄,原來和別人搶姑娘來着,人家早跑得遠啦,你兩條腿怎麼趕得上四條腿呢,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
吳天德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在他面前亮了亮道:“少廢話,你只要告訴我他們的去處,這錠銀子就是你的,如果不知道就快快走開!”
那人見了足有十兩的大銀錠,不由眼前一亮,連忙一把搶了過來,又向城門外指道:“方纔是有人騎馬過來,急急地出城去了,馬上一男一女,他跑得太快了些,我都沒有看清那娘們兒的模樣。”
吳天德聽了也忙向城門方向奔去,那漢子在後邊急嚷道:“哎哎,我還兼賣金槍不倒大力丸呢,你要不要呀?保證男人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人女人都吃了,炕受不了!喂!你奶奶的,怎麼跑得比火上房還快……”
吳天德一出了城門,就展開輕功急奔起來,城中雖熱鬧如熾,但一出了城可就鬼影皆無了,吳天德身形疾掠,縱躍如飛,一面遊目四顧,只盼能看到有馬匹的影子。只是天色漸晚,他越奔向前方越是荒涼,始終不曾遇見一個人。
奔到一個三岔路口,吳天德呆立在那兒心亂如麻,往哪裡追呢?若是方向追得岔了,那可是越走越遠,娃娃……娃娃若是被人……吳天德思之心碎,怔立半晌忽地仰天一聲怒嘯,那淒厲的聲音猶如受傷的孤狼:“小藍,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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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娃兒喜滋滋地跑回房去,插好裡間的房門,先洗淨了臉上化妝之物,又淡淡地撲了些粉,一個嬌豔欲滴的小美女就躍然呈現出來。
她脫下那身男人的衣服,換上一身淡紅色的女裝,興沖沖地跑出門去,剛剛走下兩階樓梯,忽然發現腳上穿的還是那雙男人的鞋子,不禁吐了吐舌頭,又急忙折了回來。
她踢掉那對鞋子,赤着一雙雪白的天足,正要去包袱裡拿繡鞋,忽然有人嗒嗒地敲了兩下房門,藍娃兒轉身問道:“吳大哥?”
門外一個男人聲音低低地嗯了一聲,藍娃兒喜上眉梢,雀躍地撲過去,一把打開了房門,說道:“吳大哥,你怎地上來了,我馬上就……”
她房門打開,還未看清那人相貌,那人已飛快地伸手一點,制住了她的麻穴。藍娃兒面露驚訝之色,身子向一旁倒去。
那人急忙掠進來,一把抄住了她的身子,笑道:“想不到這客棧中居然有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子,我許斐真是豔福不淺……”他說着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來,在藍娃兒的粉腮上吻了一下,淫笑道:“在這兒等老道等了兩天,老道沒等到,倒是等來一個嬌俏佳人,哈哈哈,這兩天沒有一個看得上的貨色泄火,可憋死老子啦,今晚可以大快朵飴啦……”
藍娃兒被他一吻,俏眼中幾乎噴出火來,要不是她現在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怕早抽出彎刀來,將這無恥的傢伙砍成幾段。
這人年紀不到四十,身材結實粗壯,強壯如同一頭牯牛,神色之間大是彪悍。這人性喜漁色,不知經過多少風流陣仗,方纔上樓時恰見藍娃兒急急下樓,看她容顏嬌媚,那種異族美女的情態竟是前所未見,又見她忽然止步,俏皮地一吐舌頭,返身便走,那柔軟的腰肢款款擺動,腦海中不禁想像起她悠長的雙腿,色心爲之大起。
他方纔說的許斐倒是他的本名,只是這名字並不聞於江湖,因此也不怕說給人聽。江湖上都知道嵩山劍派有十三太保,威名赫赫、名震江湖,可是叫得出名字的也不過七八人而已,其餘的幾人未免有湊數之嫌。
許斐在十三太保中排名最末,除了本派中人,江湖上只知道十三太保老幺許奇士,人送外號‘展翅大鵬’,說這人輕功、掌功都十分出色,卻不知奇士只是他的字,本名卻喚作許斐。
他的武功地位在人材濟濟的嵩山劍派並非上佳,加上他是帶藝投師,雜學甚多,因此左冷禪有些不便由嵩山派去做的事,便要他帶着些收容來的旁門左道去幹,許斐入嵩山派前本是一個獨行大盜的徒弟,品行不佳,這一來行其所哉,暗中做下許多惡事,風聲緊了便往嵩山一避,江湖人又怎麼有人會猜得到嵩山劍派是個藏污納垢之地呢?所以他膽子也越來越大,方纔見了藍娃兒,被她美色所迷,竟爾大膽上門擄人。
他趁藍娃兒猝不及防制住了她,瞧着她嬌美的面容,抱在懷中那酥軟柔綿,彈性極佳的玉體,一時春心蕩漾,直欲馬上成就好事,好在他尚知這客棧之中人來人往,也不知這女子是否另有同行之人,因此強忍慾火,擄了她便急急地離開。
許斐帶了藍娃兒出了城,縱馬直奔他在此地的巢穴。那是離城二十餘里的一座道觀,觀主是他昔年闖蕩江湖時的八拜之交,後來被仇家追得無處容身,纔在此地改頭換面,成了道貌岸然的出家人,但背地裡也常做些爲非作歹之事,只不過比起當年來要收斂得多了。
藍娃兒剛剛被他擒住,不禁又驚又怒,可是隨着離城越來越遠,心中卻不由恐懼起來。吳大哥還不知道自己被人擒住,這人明顯是個好色的淫賊,若是自己被他玷污……藍娃兒越想越怕,臉色也有些變了。
許斐到了三聖觀,已是明月高掛,他將馬拴在觀外,正要敲門進去,忽地想到自己那位結拜兄弟也是一個好色之徒,若是被他看到這麼一個妙人兒,免不了要來分一杯羹,這樣嬌俏的女子,自己若不玩夠了,怎麼捨得與人分享?
想到這裡,他又收回手來,抱起藍娃兒偷偷繞到觀後,自矮牆上躍過去,悄悄進入自己借住的那間空房,這裡離正殿及道觀弟子們的住處都遠了些。許斐有些事不想讓他們知道,所以選了這間偏僻的房屋,這時用來偷香竊玉,倒是不必顧慮被人發覺。
他將藍娃兒放在椅上,點着了油燈,看這美人兒粉妝玉琢、風情萬種,實是難得一見的尤物,他先制住藍娃兒的氣脈,這才點開她的麻穴,淫笑道:“美人兒,瞧你的樣子,可是西域的武林中人麼?那裡窮山惡水的,以後就乖乖地跟着哥哥我好了。”
藍娃兒身子能動了,立即起身一掌擊向他的胸口,可是她功力受制,這一掌下去,擊中許斐胸口,卻如中鐵石,不禁駭然一退,顫聲道:“你這淫賊要做什麼?快快放我離開,否則……否則……”
她有心想說出吳天德來,在她心中,吳大哥實是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他的名聲或許可以嚇退這人,可是話到嘴邊忽地想到萬一這人是日月神教的人,那豈不是給吳大哥招來殺身之禍麼?
這些魔教中人行事不擇手段,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因爲自己害了吳大哥,那可是百死莫贖了,想到這裡她又不禁閉了嘴。
許斐淫笑道:“既然我是淫賊,你說我要做什麼?小美人兒,給你吃點好東西,陪我好好樂一晚上吧……”他嘿嘿地笑着,忽然衝上來一把捏住藍娃兒的下巴,將一顆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那藥丸入口即化,氣味香甜,藍娃兒是用毒的大行家,一嘗滋味,已知是顆藥性極強的春藥,心頭不禁一陣惡寒。
大凡這種淫賊使用的春藥,比之尋常人用來助興的春藥大大不同,裡邊常摻雜了迷亂神智的藥物,因此藥性一旦發作,神智喪失,任你平時三貞九烈,也會變成淫娃蕩婦。
自己現在內力被制、剛剛換完的衣衫,又沒攜帶那使毒的皮囊,渾身上下,全無憑仗,一會藥性發作起來,眼前這人再是憎惡,自己都會身不由己了,若是失身給他,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藍娃兒想到這裡,又退兩步,忽地一轉身疾撲向身後的窗子,她內力雖失,但身手仍十分靈活,這一下竟撞開窗子,直撲了出去。許斐想不到她內力被制,還不死心,可是此時她又怎麼可能逃出生天?
許斐哈哈一笑,也縱身從窗中躍了出來,藍娃兒剛剛從地上爬起,許斐已一把扯住了她的腰帶,藍娃兒向前一撲,腰帶連着一片衣襟都被扯落下來,露出後背好大一塊雪白細膩的肌膚。
那膚色在月光下更加動人,許斐不禁眼光一直。藍娃兒扯斷了衣帶,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心如死灰,倏地拔下發上玉簪,抵在自己心口,眼淚已禁不住流了下來:“吳大哥,小藍要走了,我好捨不得你,可惜……我已無福常伴你的左右了!”
她擡起頭,淚眼朦朦地望着遙掛天際的那輪明月,銀牙一咬,正要將玉簪刺進心口,忽然一陣燥熱自小腹升起,藍娃兒不禁心中打了個突兒:藥力已開始發作了……
這時,她望見天上一輪皎潔的明月,忽地想起母親教給她的一門絕學來,藍娃兒朦朧的眼神一清,一抹寒芒自眼底閃過……
許斐看見她衣衫半裸地仆倒在地,隨即拔下一枝簪子,看她動作,生怕她自盡而死,正要撲上去制止她,忽地看到藍娃兒站了起來,轉身凝望,許斐只望見那雙湛藍的眸子,頭腦不由一陣暈眩:那扯破的衣衫本已遮不住她誘人的裸體,此時她竟又主動拉開了胸前的衣襟。
許斐只覺眼前一陣暈眩,皎潔的月光下,那裡一片耀目的白,月光下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光暈,那若隱若現、傲然峙立的雙峰間,有一滴深色,是她刺破了胸口肌膚,溢出的鮮血,映着那雪白的肌膚,那應該如同一顆瑪瑙般美麗吧。
許斐雖是色中餓鬼,見了這驚豔的風光,也不禁癡癡地有些入神了,他半晌才擡頭望去,只見這女子眼波橫飛,欲語還羞,她一手輕輕地掩起了衣衫,一手將那玉簪丟在了地上,舉手投足間,媚態入骨,彷彿若不勝衣。
這女子不經意間展露的那種美麗,竟是如此驚心動魄,許斐迎上她那對春意盎然的媚眼,那雙眼睛,就像是兩團熾烈的火焰,立刻融化了他的神智,許斐腦中轟地一聲,這一瞬間似乎整個人都爆炸成了億萬碎片,飄飄蕩蕩的不知所在。
天吶,這女人,簡直是不應存在於這世間的妖物,只是那雙媚眼一瞥,就已叫人魂飛魄散了。許斐長長地吸了口氣,只覺得一團慾火灼痛了他的下腹,他輕輕地舔了舔乾燥的嘴脣,藍娃兒已嚶嚀一聲,一個嬌怯怯的身子,化作一團溫香暖玉,直撲到他的懷中來。
許斐欣喜若狂,他攬起那輕盈得如同一片羽毛的嬌軀,翻身躍回室內,室中的油燈都似乎忽然大放光彩,照得房中一片通明。
他將藍娃兒放在榻上,只見這嬌媚的美人兒含羞帶怯地向他嫣然一笑,輕輕自解羅衫,姿態無比優美地俯在榻上,好像在向他做着無言的邀請。
她的皮膚是那種細膩的乳白色,燈光照在她的身上,散發着一層柔和的光暈。那一頭烏黑油亮的長髮直披下來,延蓋到臀上,映得肌膚更是白嫩無比。
那雙修長、光滑、骨肉均勻的誘人玉腿微微蜷縮着,使得她細軟的腰肢和豐碩的圓臀也呈現出讓人心蕩魂銷的迷人曲線。
藍娃兒桃花一樣妖嬈豔麗的臉上,全是嬌媚動人的笑意,那雙淡藍色的眸子像是能勾魂攝魄一般,叫人七魂丟了六魄。
‘展翅大鵬’許斐瞧得慾火中燒,他急急地扯掉身上衣裳,像野獸一般廝吼一聲,挺着他的醜陋之物展翅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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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日月神教湖南分壇。
任盈盈正與湖南分壇壇主薛三智戰在一起。
任我行負手站在一旁,笑吟吟地對向問天道:“不錯,薛三智練了三十年的金鐘罩、鐵布衫,尋常刀劍也砍他不入,與他對陣功力不及他深厚的,便要大大吃虧。盈盈的‘觀自在無相心法’倒也不俗,她才十九歲,與他鬥了這麼久還不落下風,向兄弟指點有功呀。”
向問天在一旁謙遜地道:“屬下也不曾練過這門功夫,談不上指教,還是大小姐聰穎過人。這薛三智不識時務,教主好言相勸,他卻不肯歸順,不如由屬下出手,早早結果了他性命,小姐到底年輕,不要有什麼閃失纔好。”
任我行哈哈一笑,淡淡地望了四周那些逡巡着不敢接近的教徒一眼,說道:“你是神教左使,若是由你出手,姓薛的怎麼會心悅誠服?這人一向自負,但也是個難得的人才,又統治着湖南數萬教衆,若是由盈盈一個年輕女子將他折服,還怕他不歸順於我麼?你放心,盈盈的武功造詣在他之上,一定贏得了他。”
任我行說罷,忽然提氣對盈盈道:“女兒,這人自以爲金鐘罩、鐵布衫獨步武林,可是他卻未必練到眼睛、耳根、玉枕等處,你的‘觀自在’劍法隨心所欲,叫他也見識見識吧”
任盈盈聽了,手中一柄逸電劍果然徑往他的面部五官以及後腦等處招呼起來。她的身法飄忽如風,本就在薛三智之上,這一來一道白影倏左倏右,圍着薛三智盤旋不定,果然攻得他手忙腳亂。
薛三智不禁暗暗心驚,他的金鐘罩、鐵布衫功夫爐火純青,就是任盈盈手中這把寶劍,也傷不得他的身子,不過金鐘罩、鐵布衫功夫也有薄弱之處,他的氣門要害深藏在下陰,不慮被人擊中,可是剛剛任我行提到的幾處地方都是人體極弱之處,氣功運至那些地方威力大減,以任盈盈的功力,再加上手中這柄寶劍,若是擊中這幾處地方,也是要受傷的,所以薛三智不敢再一味搶攻,雙掌舞動,將自己的要害護得滴水不漏。
他平時與人動手,倚仗不怕別人兵器,一雙鐵拳強攻硬打,無人能敵,這時亦攻亦守,他身法動作遠不及任大小姐,可就漸漸落了下風。
眼看任盈盈攻勢漸疾,薛三智已呈敗相,忽然任盈盈哎呀一聲,身法一滯,原本該繞向薛三智背後,一劍刺他後腦的,不知怎麼身形一滯,動作慢得出奇,薛三智沉腰坐馬擊出的一拳,重重地擊在她的肋下,打得任盈盈嗆啷一聲寶劍落地,身子旋了幾旋,直摔了出去。
這一下變生肘腋,就連任我行、向問天這等高手都未料到,見了都大吃一驚。向問天連忙一躍而起,接住盈盈身子,任我行大怒,他雙眉一擰,忽然直直地衝向薛三智。
薛三智見他攻來,大吃一驚,連忙大喝一聲,運足一口真氣,雙拳搗向任我行胸口。任我行一聲獰笑,他掠過來時身法並不甚快,但薛三智雙拳擊出一半,他的身形突然加速,右掌自薛三智雙拳間直擦了進去。
薛三智的雙拳砰地一聲擊中任我行的胸口,任我行動也不動,兩人對面而立,靜了片刻,任我行忽然抽身後退,只聽薛三智又是一聲大呼,其聲慘烈之極,衆人定睛望去,燈火通明照耀下,只見他胸口破了好大一個洞,鮮血直流,極是可怖。
任我行立在丈外,右掌平伸,一顆血淋淋的心臟猶在輕輕跳動,堂上數十個湖南分壇的一流好手不禁人人駭然變色。他只是這麼隨意一插,竟然破了薛香主刀槍不入的金鐘罩,挖出了他的心臟。
向問天知道任教主出手,薛三智必死無疑,因此看也不看,只是一掌按在盈盈後心,徐徐將真氣渡進去,輕聲問道:“大小姐,你方纔怎麼了,可是岔了真氣?”
任盈盈嘴角沁出一絲鮮血,眸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和悲哀,她聽了向問天的話,半晌才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不知道,方纔突然覺得心裡面好難受、好難受,就好像……要失去自己最喜歡、最重要的什麼東西,心裡又痛又傷心。”
她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詭異現象也不知其然,心中難免有些恐懼,顫着聲音道:“那種感覺好可怕,就像是……萬念俱灰!那一剎那,我竟然有種想要死掉的感覺,薛三智那一拳打來時,我心中……我心中竟然好像非常開心,只盼他一拳將我打死,我……我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是瘋了麼?向叔叔,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