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攜聽了鄭畋的話,勃然大怒,道:“鄭大人是說我盧某人沒腦子嗎?哼,高駢與黃巢連戰數場,每次都是大勝,黃巢根本不敢接戰,只要聽見高駢的名字就望風而逃。這南面行營招討都統應該讓高駢來當,如果讓高駢統領江南各路藩鎮的人馬,哪裡能讓黃巢四處流竄?”
鄭畋“嗤”的一聲笑道:“那盧大人何不奏明皇上,撤了王鐸的都統一職?讓高駢來當這個都統如何!”鄭畋哪裡不知道王鐸不是打仗的料子?可王鐸當了多年的宰相,親朋好友身居要職的人多了,權勢非自己等人可比,看盧攜說的一套一套的,可他也不敢真的得罪王鐸。
果然,盧攜聽了鄭畋的話,乾瞪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高駢是少有的帥纔不假,可現在擔任都統的是王鐸,其他人再有才不也得照樣靠邊站?高駢怎麼了,再厲害也就是一路藩鎮,權勢跟王鐸還是沒法比的。
現在王鐸上奏說高駢貪功冒進,不顧大局,哪個人敢同意讓高駢繼續追擊黃巢?打勝了還好說,萬一打敗了呢?誰來擔當這個責任?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無話可說。最後還是集體決議,同意王鐸的意見,既不讓高駢追擊黃巢,更不同意李迢的招降策略。
鄭畋雙眼一翻,鼻孔裡邊冷哼一聲,大袖一甩,掉頭回家去了。他心裡邊也感到很是憋屈,自己好歹也是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兵部侍郎,可自己說的話哪個肯聽?外有流寇強藩、內有昏君奸宦,自己這個宰相當的是真沒意思。可在官場混跡了一輩子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哪裡是說退就退的了的?
盧攜滿臉不屑的看着鄭畋的背影,心裡暗恨,“這個鄭畋也太可惡了,專門跟我過不去,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
黃巢的義軍駐紮在增城和涌城(東莞)這兩座不大的縣城之中,義軍有七八萬人,這一下頓時讓這兩座本就不大的小城顯得很是擁擠。由於黃巢和廣州的李迢已經達成了協議,是以短時間之內應該沒有什麼戰事發生,義軍糧草也很充足,倒是樂得逍遙自在。
高駢也接到了不可輕舉妄動的命令,帶着自己的人馬回了潤州。現在高駢手下可說是名將雲集,除了他原來的心腹大將張璘、樑纘之外,又招降了畢師鐸、秦彥、李勍(一說是許勍,這裡不是正史,因前文用的是李勍,這裡就不改了,如有謬誤各位不要當真。)等人。
同時投降的李罕之因爲與鎮守河西的諸葛爽有舊,諸葛爽就上書朝廷向高駢把李罕之要了過去,正好高駢也看不慣那個酒肉和尚,索性就做了個順水人情,把李罕之送給了諸葛爽。
李國昌和李克用父子還在河東與朝廷對持,河東節度使是換了一個又一個,可誰也奈何不了李國昌父子,李克用屢次率兵攻打晉陽,也都武功而返。
時間一晃就過了月餘,朝廷的旨意也到了廣州,李迢見朝廷不同意自己的建議,立時頭大如鬥。可不是嗎?自己手裡不足兩萬人馬,還有幾千老弱病殘,哪裡能跟黃巢的七八萬人馬抗衡?若黃巢真的攻城,自己多半要一身殉國,自己已經垂垂老矣,生死本不太掛在心上,可家中妻兒老小百餘人豈不都要跟着陪葬?
李迢狠了狠心,再次上書朝廷,請求朝廷同意讓自己把嶺南東道節度使讓給黃巢,以平息這場戰爭。可他想的太簡單了,既然朝廷不允許黃巢擔任天平軍節度使,哪裡會同意讓他擔任嶺南東道節度使?何況嶺南東道的治所在廣州,廣州又是大唐王朝和海外諸國來往交易的重要港口,也是大唐王朝稅收的主要來源之一,哪裡可能讓黃巢來佔據廣州?
黃巢心裡也很焦急,這些年來他轉戰南北,可無論到哪裡,都會遭到朝廷各路大軍的抵制,他也想得到唐朝的承認,讓他光明正大的弄一個根據地好慢慢發展勢力。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朝廷的詔書,心裡暗罵朝廷官員的辦事效率太差勁。
現在已經到了盛夏,嶺南氣候炎熱,特別是廣州境內天氣更是熱的離譜。由於天氣炎熱,朱溫怕城中產生瘟疫,經常去考察那些城中的藥店、醫館等地方,密切關注着平時都有些什麼人看病,大都是什麼病情等等。
關注了一段時間,見也沒有什麼疫情,慢慢也就不怎麼去了,不過還是派軍中郎中密切留意軍中的士兵,若有流行性的瘟疫發生,讓他們立刻彙報。
朱珍那小子也生了個兒子,朱珍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沒事的時候老是抱着兒子瞎晃,特別是見了朱溫和黃穎兩人就說:“你們兩個快點兒呀,怎麼看你們也不着急呀,你們看老弟我,兒子都這麼大了,你們兩個再不着急咱們這娃娃親可就訂不了了呀!”
黃穎每次都是大罵朱珍不要臉,朱溫倒還開玩笑對朱珍說:“你小子怎麼就知道我們會生女兒?我們如果生個兒子呢?”
黃穎聽後羞紅了臉不依的捶打這朱溫,心裡卻也是同樣的想法:“真是,你個小猴子就怎麼知道你師父我就不能生個兒子出來呀!”
朱溫的混元無極心法也沒落下,還是天天勤加練習,這一日夜晚打坐練氣,忽然之間感到渾身燥熱,丹田之內真氣充盈之極,自己彷彿有無法駕馭之感。他心中大驚,暗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
朱溫趕緊緊守靈臺,收攝心神,真氣在體內飛速的遊走,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後他彷彿感覺渾身的真氣彷彿要破體而出,朱溫情不自禁的一聲長嘯,嘯聲震的窗櫺都一陣陣的顫動。
這一聲長嘯過後,朱溫感覺渾身舒泰,急速遊走的真氣也緩慢了下來,他睜開了雙眼,站了起來,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周圍的一切細微的響動都逃不過自己的耳朵,他心中一陣驚喜——我突破了!
黃穎的住處離朱溫不是很遠,聽到朱溫的長嘯聲,心中暗自竊喜,她當然知道朱溫肯定是已經成功的突破到了混元無極心法的第五重境界,可一說單以內力而論已經跟自己在仲伯之間。
心裡一邊讚歎朱溫的天賦,一邊暗自感嘆自己的愚笨,自己自小修習這套**十餘年,現在才練到第五重境界,人家才練了不到兩年竟然也到了第五重境界,難道自己的日子都活在了狗身上?不行,我也要加緊練功,爭取在短時間內突破到第六重,要不然這個朱老三還不把我給笑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