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候契丹的勇士們已經紅了眼睛,他們親眼看着無數的同胞倒在血泊中,他們不知道敵人到底用的是什麼妖法,可他們不會讓草原上的健兒白白死去,他們要用更多的人去撕碎敵軍。
樑軍的數量明顯的不足他們的四分之一,所以他們固執的認爲可以憑藉人海戰術把樑軍撕碎,所以他們這些剛剛歸附耶律阿保機的契丹健兒沒有聽到總攻的號角就迫不及待的衝了上去,他們幾乎沒有什麼隊形,草原上的契丹人根本沒有經過什麼系統的訓練,就是利用騎兵的速度和精絕的騎術來保證戰鬥的勝利。
他們在以往的戰鬥中無往而不利,可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像以往一樣一舉把敵軍擊潰,相反的他們密集的人馬剛好給敵軍火力覆蓋造成了便利的條件。一排排的榴彈炮在密集的契丹軍中炸響,每一枚殺傷彈都會對契丹的騎兵造成巨大的傷亡。
如今的鎮遠大將軍朱珍手中有數十門榴彈炮,輪番發射在野戰中所能發揮出的威力真的十分巨大,甚至遠遠的出乎了朱珍的預料之外,如山的屍骨、如河的鮮血,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彷彿就像做夢一般。朱珍看着成千上萬的契丹騎兵在炮火下粉碎,在彈片四射下慘死,這時他真的感覺這戰爭的概念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複雜了,再精銳的軍隊,再多的人數,在這種大炮和火槍面前也就是炮灰而已。
“炮灰”這個詞他還是在一個月前聽他的那個當皇上的三哥說的,原來他還有些不太瞭解炮灰這個詞的含義,現在他才清楚,這個詞是那麼的貼切。
這就是一場屠殺,一場別開生面的屠殺,二十萬人主動衝向密集的炮火,甘當炮灰,沒有絲毫猶豫,或許你可以說他們草原上的人愚昧,可以說他們草原上的人一根筋,可他們草原上的這種凝聚力是中原所沒有的。
草原上的各個部落之間雖然也互相征伐,互相吞併,可他們在遇見外敵的時候卻會表現出令人驚歎的凝聚力,而不像中原的那些人總是喜歡窩裡反,甚至很多人喜歡利用外虜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即便是出賣整個中原的利益也在所不惜。比如後來把燕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的石敬瑭,比如明末的吳三桂,比如民國時期的汪精衛……他們都是漢人中的敗類,意圖把漢人的大好江山送給外虜,他們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把千百萬黎民百姓的生死置之度外。
朱珍雖然不知道三哥跟自己說的那什麼石敬瑭和吳三桂的到底是什麼人可他清楚的知道三哥這個人最怕的就是外虜入侵,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引外虜入寇中原的人,好像三哥口中的那幾個人就是引外虜入寇中原的傢伙,甚至還把中原的疆域劃給外虜,這樣的人當然千刀萬剮也不爲過。
當然在面對這些對中原有覬覦之心的外虜就更加不用留情面了,朱珍十分清楚當年李克用在代州附近擄掠的惡行所帶來的危害,所以他絕對不允許李克用和耶律阿保機再一次對中原進行洗劫。中原剛剛安定下來,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如果再一次受到洗劫,對百姓來說將會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朱珍在出汴梁的時候,朱溫曾對他說千萬不能對那些外虜有絲毫輕視之心,更不能有絲毫的仁慈,如果你對他們仁慈,就是對自己百姓的殘忍,那些沒有開化的民族將會把中原的大好河山變成他們的牧場,把一切先進的東西摧毀,把一切能夠搶走的東西搶去,把無法帶走的東西付之一炬。那種結果光想想就讓人無法接受,所以朱珍絕對不會有絲毫手軟,雖然現在朱珍的火炮把敵方的騎兵隊伍壓制的死死的,他卻依舊不敢大意。
朱珍並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可作爲武將,他必須要守護自己的百姓不被外族入侵,所以他知道殺戮的同時也是一種守護,如果你不殺他們,他們反倒會以爲你軟弱可欺。
大批的騎兵都在炮火中喪生,有那些小隊的騎兵衝破炮火的打擊範圍,還沒等他們慶幸自己的幸運,就被那十幾架加特林機槍射死,好多人身上都是密集的彈孔。
開戰到現在戰爭以及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樑軍沒有一兵一卒的損耗,而契丹的鐵騎和李克用的聯軍卻傷亡了不下三萬人,就連李克用的義子李嗣源也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一條腿被生生的炸飛,身上有好幾處彈片的割傷,深可見骨,即便是能夠僥倖活命,恐怕這輩子也沒有了上戰場的機會,另外兩個義子李存貞和李嗣昭當場被炸死,李嗣源的義子李從珂爲了救李嗣源被炮彈炸的面目全非,當場氣絕。
耶律阿保機麾下的騎兵隊傷亡更加慘重,很多部落的軍隊幾乎是全軍覆沒,可依舊有成千上萬的人冒死向前衝,因爲殺紅了眼的李克用高聲喊道:“樑軍的彈藥就要用完了,我們千萬不能停下來,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只要我們堅持到他們的彈藥用完,就是他們的末日。”
可朱珍卻沒有絲毫憂慮,因爲他帶了足夠多的彈藥,足可以把這二十萬大軍消滅殆盡,可他知道,敵人的進攻肯定不會持續太久,只要敵軍的精銳損失的差不多以後,敵軍就會毫無懸念的撤軍,因爲他們一旦知道不可能獲勝,就一定會選擇遠遁,這也是草原上的民族很少會被趕盡殺絕的原因,他們在實力不濟的情況下會選擇逃走,他們精絕的騎術和長期以來在馬背上討生活的能力讓他們在草原上可以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果然不出朱珍的所料,在契丹的騎兵傷亡近半的時候,耶律阿保機果斷的吹響了撤退的號角,把契丹的殘餘人馬集結起來,很多殺紅了眼的契丹人不顧他們的天皇王的撤退命令,依舊衝向密集的炮火和那突突突冒着火苗的機槍口,耶律阿保機長嘆一聲,果斷帶着麾下的人馬陸續撤離戰場。
李克用在大將薛志勤戰死以後,也不得不果斷撤軍,他雖然不甘心,可他沒有絲毫辦法,因爲敵人的火炮讓他看到了自己的人馬根本沒有獲勝的機會,而且以後自己也不可能再戰勝對手,如果這時再不撤軍的話,恐怕以後就連逃走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朱珍只是象徵性的追擊了一下,他不想對敵人趕盡殺絕,因爲這也是朱溫的意思,只要把他們趕走也就是了。朱珍清楚的知道這一戰把敵軍殺的精銳盡沒,也把契丹和沙陀兩族的士卒們的膽量給殺到了底,以後他們看見大梁的旗幟就一定會掉頭遠遁,朱溫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既然效果已經達到,何必非要把敵人趕盡殺絕呢?
武將的責任是守護一方百姓不受外族和流寇的侵擾,而不是恣意的殺戮,殺戮只能帶來仇恨,而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現在朱溫連自己的地盤都管理不過來,哪裡有心情佔領他人的地盤?
他只想讓遼東的遊牧民族向中原稱臣,並保證向渤海國一樣向中原納貢,並交納一定的稅賦,就可以高度自治,這也是避免****的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
渤海國的國王大瑋瑎自己請求去掉國王的頭銜,主動以中原對他的任命的官職忽汗州大都督自居,依舊稱渤海郡王,但不再是渤海國王國王,國王和郡王這一字之差可是相距十萬八千里啊。
耶律阿保機也退回了大興安嶺以北,把他的族人遷到了更加荒涼和寒冷的西伯利亞,征服了那裡的土著韃靼人、哈薩克人、烏克蘭人等民族,那裡雖然天氣寒冷,但土地卻很是肥沃。耶律阿保機在他的皇后述律平的幫助下在那裡建立起了一個新的國家,把疆域打到了北海附近……
李克用卻一直把他的騎兵撤到了極西之地,直到抵達了黑海附近,在那裡,他憑藉着手裡最後剩餘的兩萬殘兵就打敗了羅馬人的拜占庭帝國,佔領了君士坦丁堡,把拜占庭帝國的國王用馬刀砍成了兩段,統治了這地中海以北黑海以南的大部分地區,之後四處擴張,逐漸成爲了一個西方的強國——土耳其。
而朱溫在中原百姓逐漸休養生息過來之後,逐漸把人口密集的地方的人遷往遼東,遼東那裡有大批肥沃的土地,可以讓那些相對比較窮的人和一些犯了罪的人去那裡開荒屯田,逐漸把遼東從荒涼的草原變成肥沃的糧倉。一直把大梁王朝的國界線劃到了外興安嶺以北,包括庫頁島在內的東北地區完全被朱溫控制住了。
日本使者也迫不及待的來中原通商,讓朱溫感到意外的是,那個使節竟然是山口梅子的哥哥山口梅權。所以日本和大梁王朝的通商活動就更加的頻繁了。
數年後朱溫把都城遷到了幽州,把幽州城稱之爲北京。
之後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朱溫索性把皇位傳給了長子朱友裕,自己潛心武學,後來幾位夫人相繼病故,朱溫索性雲遊天下,後來在華山悟道,終於突破了混元無極心法的第九重境界,他忽然感覺自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他知道他已經成爲了先天境界的高手,甚至可以返老還童,讓壽命大大增加。
數年後呂洞賓也來到華山,與朱溫曾交過手,兩**戰三日三夜,勝負未分,隨即兩人成了好友,朱溫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所以就自號“扶搖子”,後來有人說他的名字叫陳摶。
據說陳摶老祖一睡八百年,醒來後依舊精神健碩,有人說他早已經得道昇仙,不食人間五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