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的騎兵和時溥的徐州軍雖然厲害,可畢竟人數上不佔優勢,即便是黃巢還沒有過河的人的人數也要比他們多上一倍,那是二打一,更何況還有黃揆、黃思鄴、林言、王播等猛將在,黃巢本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黃揆、黃思鄴各自帶領人馬參加了戰鬥,黃巢只是站在大營的高處注視着戰場,黃巢很是感慨,這麼大的戰場,自己十萬人馬竟然讓人家兩萬多人衝的四分五裂,這讓黃巢很是鬱悶。
這一年來確實打了很多的窩囊仗,雖然自己礙於身份已經很久沒有上戰場,可並不代表他不能上戰場。黃巢吩咐親兵道:“取我的大槍來!”
黃巢的大槍說白了根本不是槍,準確的說應該是矛纔對,正宗的大槍都是白蠟杆,剛中有柔,可黃巢的槍是精鋼打造,足有茶杯粗細,重四十五斤,是正兒八經的重兵器。
以前黃巢用的大槍也是白蠟杆的大槍,現在這杆鋼槍還是在長安的時候打造的,本來尚讓想給黃巢做一杆金槍,可黃金這種東西質地比較柔軟,根本不適合做兵器,什麼黃金槍等描述只能在一些不懂軍械知識的無聊腦殘文人寫的古體小說或者評書裡出現,真正用於戰場上的兵器是不可能用黃金打造的。黃金打造的兵器只能用來做裝飾品,沒有一丁點兒的實用價值。
不一刻,兩名親兵就扛了黃巢的大槍來,其實四十五斤的重量雖然沉重,可一個人完全可以扛得動,親兵們也就是爲了表示對黃巢的兵器的重視,更是爲了體現黃巢的武功,這才兩個人裝作很吃力的樣子扛了過來。
黃巢見了兩人扛着大槍的樣子,苦笑着搖了搖頭,單手把鋼槍提了起來,舞了一個槍花,衆親兵齊聲叫好。黃巢見遠遠的幾員小將跟着一個醜陋的獨眼大漢身後在己方陣中衝殺來去,驍勇異常,黃巢冷笑道:“沙陀李克用!果然是一員虎將,兄弟們,你們跟我去把李克用擒來!”
黃巢說着就要上馬,身旁的幾個文官急忙苦勸,道:“皇上,您萬金之軀豈能輕易涉險?爲了大齊天下,還望皇上不要輕易犯險。”
這時曹師鴻也是一身的戎裝,畢竟她這個皇后當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俠,雖然有些年頭沒有在江湖上闖蕩了,可一身的功夫也沒有落下,這時候也有些蠢蠢欲動,想出去廝殺一番。可她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身份是大齊的皇后,這才苦苦的忍着沒有說話,好不容易聽到黃巢要親自出馬,又被這一羣文官給攔住了,心裡很是着急。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黃穎道:“父皇乃大齊的皇上,確實不能輕易犯險,就有女兒代勞吧!”這一年來黃穎心中悲苦,朱溫離她而去,兒子由讓山口梅子帶走了,這一件件事情都讓她不想去面對真正的生活,唯有把所有精力全部用在練功上。這時候黃穎的混元無極心法已經突破到了第六重,也就是說單以內力武功而論,已經不在林言之下,就算是跟黃揆和黃思鄴比也差不了多少。
是以黃巢聽了黃穎的話,點了點頭道:“穎兒你去歷練一下也好,不過莫要逞強,畢竟千軍萬馬之中不比江湖鬥毆,根本沒有單打獨鬥那麼一說,在萬馬叢中,即便是你武功再高,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黃穎點了點頭道:“女兒知道,女兒也不是第一天打仗了,您老人家就靜候佳音就是了。”說罷翻身上馬,手在腰裡一摸,一把亮閃閃的足有一丈五長的鋼鞭已經拿在了手中,在一衆黃巢的控鶴軍的護衛之下向李克用的方向衝去。
這時候雙方已經成爲了膠着狀態,李克用的騎兵已經沒有了原有的優勢,騎兵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高速的衝鋒,兩軍在剛一接觸的時候騎兵所能發揮出的優勢是最明顯的。可一旦處於膠着狀態之後,騎兵所能發揮出的優勢已經微乎其微,經常有李克用的騎兵翻身落馬。
戰馬的嘶鳴聲一陣陣傳來,原來是黃巢的刀盾手專門砍馬腿,大批的戰馬聚在那裡,沒有了速度優勢根本對步兵形不成大的威脅,戰馬被砍了馬腿之後,馬上的騎士自然而然的就落馬,被黃巢的農民軍亂刀分屍。
黃穎騎着一匹棗紅色的戰馬直奔李克用,手中鋼鞭如靈蛇一般迅速的在戰場上翻飛,由於她的兵器長度很大,而且靈活性很高,她身旁還有很多控鶴軍的高手做護衛,敵人根本進不了身,所以她的長鞭簡直就是比毒蛇還要厲害,很多沙陀騎兵根本沒有見過這種兵器。他們根本不知道這麼長的鞭子也能做兵器,在他們心中,鞭子就是用來趕馬用的,打仗當然沒法用。
可這些北方的土包子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鞭子的厲害,好些人都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就翻身落馬了,待到發現來了一員女將的時候,自己已經落馬了,被後邊蜂擁而來的己方的騎兵踩在了腳底下,慘呼聲淒厲之極,可在這種紛亂的情形下,哪裡有人會在乎自己的馬下邊踩到的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大多數人都只是在機械的砍殺着,因爲他們都懂得這個道理,戰場上,你不殺敵人就要被敵人殺死,這是鐵一般的規律,沒有人可以更改。只要上了戰場就不能有婦人之仁,要不然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河對岸的黃巢人馬見身後有敵軍偷襲,好多將官准備再渡河回去,一時間亂哄哄的,好些新近被裹挾來的新兵卻正在打着逃走的主意。
正在這時朱溫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好的投石車發動了進攻,把裝滿炸藥的鐵球投入了農民軍的陣營中,轟隆隆的幾聲巨響在農民軍中炸開了,大批的農民軍被炸的支離破碎,殘肢斷臂夾帶着人類的內臟飛的到處都是。
這一輪爆炸真正炸死的不過兩三百人,可受傷的卻有五六百人,這其實對於已經度過汴河的五萬人馬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可在心理上給他們造成的打擊是十分巨大的。這種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讓他們從心理上十分的害怕,本就有逃跑的打算的人更是一窩蜂的四處亂竄,害的本來沒有打算逃跑的人也跟着亂竄,軍官們約束也約束不住。
這仗打得實在是窩囊,不要說連吃敗仗的尚讓了,就是葛從周等人也都有些找不着北了,哪裡見過這麼打仗的?這哪裡是打仗,這簡直就是比天雷還厲害啊!就這麼嘭的一聲就有那麼多人死傷,即便是再大的投石車投出的大石塊也最多砸死砸傷十來個人而已,可這傢伙一下子就能炸死五六十個,受傷的更是不可勝數。
黃巢軍中雖然大將雲集,可在他們心中的戰爭不是這樣打的,雖然手底下的人不是精兵,可好歹人數佔了絕對的優勢,但朱溫的武器裝備讓他們很是鬱悶。也是,在這種冷兵器時代,炸藥的威力是任何東西所無法抵擋的,巨大的爆炸聲和爆炸的巨大威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能力之外。
古時候的人對於自己理解能力之外的東西總是十分敬畏的,特別是那種威力很大又神秘的東西,比如雷電、地震、颱風、海嘯等等,可現在他們對於朱溫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也同樣十分的害怕,正因爲他們對炸藥的不瞭解,所以他們才更加的害怕。
不光是士兵們害怕,就連軍官們也是害怕異常,可打仗的時候害怕不是辦法,這仗還是要打的。所以尚讓首先帶領人馬發動了衝鋒,黑壓壓的人向着朱溫的方向殺去。
又是一輪轟擊在尚讓的人馬中炸響,大批的騎兵落馬,戰馬在巨大的爆炸聲中炸了營,四處亂竄,雖然黃巢軍中騎兵不多,可怎麼說也有那麼兩三千人馬。騎兵的亂竄倒是把己方的人馬弄的很是狼狽,好多人沒有被朱溫的炸彈炸傷,倒是被己方的戰馬踩的渾身是傷,更有倒黴一些的直接被踩死了。
葛從周帶領張歸霸等人和萬餘名兄弟過來支援尚讓,尚讓的先鋒營已經即將和朱溫的人馬接觸了,雖然朱溫的炸彈很厲害,可這種大型的炸彈並不多,剛纔幾面積的打擊,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加上這種東西必定是靠投石車發射的,炮彈也是把火藥裝入一個大號的空鐵球中,留一個引線在外面,點着了再發射,這樣一來就有一些炸彈在還沒有掉入敵軍陣營的時候在空中就爆炸。
這也難怪,那種土製炸彈的原理很簡單,那時候的引線的引燃時間也不是很固定,這就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Lang費,讓本就不多的重型炸彈就這麼白白的Lang費掉了。
朱溫想,回去以後要讓吳標試着製作一些高級一點的炸彈,這種東西確實不太好用。上次讓這小子製作火銃不知道他搞的則麼樣了,這次回大梁由於事態緊急,就連老婆和母親都沒有來得急說多少話就帶着大軍出來了,哪裡有時間問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