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溫見朱珍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有些不放心,轉頭對徐懷玉道:“懷玉兄弟你跟他一起去,別到時候讓朱珍這小子再搞出什麼亂子。雖然在軍中朱珍比你的職位高,可這次我暫時給你一個監軍的身份,讓朱珍這小子有什麼行動必須爭取你的同意,記住千萬不要跟着這小子瘋,出了亂子拿你是問!”
徐懷玉躬身答應,正準備跟朱珍說幾句客套話,卻聽朱珍哈哈一笑,道:“我還真沒想到啊!怪不得懷玉兄弟皮膚白皙,玉樹臨風,如此帥氣卻有些脂粉氣息,鬧了半天原來是位公公啊!哈哈……”
朱溫聽了這話哪裡忍得住?笑的前仰後合。
徐懷玉皺眉道:“你小子胡扯什麼?你纔是太監呢?兄弟我可是純爺們兒!要不要我脫了衣服給你驗明正身?”徐懷玉確實有些生氣了,他催馬來到朱珍的身邊,氣鼓鼓的道:“你小子跟我說清楚,而且要公開跟我道歉。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的話我以後怎麼做人啊?關鍵是我還沒有成家,這如果傳了出去的話誰家的閨女肯嫁給我?”
朱珍看着徐懷玉惱羞成怒的樣子,老半天才忍住笑,他乾咳了幾聲,調整了一下情緒,可臉上的笑容依舊還沒有改過來。朱珍忍着笑道:“唐朝將近三百年,各地的監軍不都是閹人嗎?哪個不是宮裡出來的公公才能出來監軍?你說三哥讓你來做監軍,哪裡能怪我往那方面想啊?”
徐懷玉轉身看了朱溫一眼,彷彿是爲了證實一下朱珍的話是不是真的。朱溫當然知道朱珍說的是實話,尷尬的道:“這個……懷玉兄弟,是這樣的……這不現在不是李唐王朝的天下了嗎?現在是我們大齊的天下,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我們大齊可沒有那個規矩說只能是太監做監軍的。千萬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是怕你限制他的自由來的!”
徐懷玉目光不善的看了看朱珍,朱珍尷尬一笑,瞄了朱溫一眼道:“三哥,這也被你看出來了,算了,看來這一仗不能打的暢快淋漓了。”接着他轉臉又對徐懷玉眨了眨眼睛,一臉討好的表情道:“懷玉兄弟,咱倆商量個事兒,我跟你說,一會兒咱們兩個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個王重榮一下,讓那老小子知道點兒厲害……”
徐懷玉彷彿看白癡的看了朱珍一眼,道:“你敢違抗軍令,我跟你說,我可是監軍哦,如果你想違抗三哥的命令,首先要經得我的同意,否則……哼!”
朱珍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得了,我們趕緊去吧,否則讓王重榮的三萬多人馬都渡過黃河的話,我們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這時王重榮的軍隊已經吃完了午飯,開始橫渡黃河,那時候黃河之上根本沒有橋樑,這個地方雖然是一個小的渡口,由於兩軍在這裡對持了幾天,哪裡還有船隻敢在這裡停留?王重榮也沒有帶船隻過來,所幸岸上林木不少,只能臨時紮了一些大木筏,三萬多人齊動手,不一會兒就紮了百十個大木筏出來。
一個木筏上可以渡十五個人,一趟也可以過一千五百人了,王重榮看着自己的人馬度過黃河的已經有五六千人,王重榮心中冷笑:朱溫,我看你如何能守得住同州?等老子攻下了同州非要把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生擒了,再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這樣你纔會知道羞辱老夫是什麼下場!
就在王重榮心中暗自得意的時候,卻聽對面殺聲震天,去而復返的朱溫的軍隊又回頭殺了過來,爲首一人揮舞大刀,正是朱珍。朱珍旁邊是一個俊俏小將,銀槍白袍,正是徐懷玉。
兩人身後是密密麻麻都是人,也不知有多少,王重榮看到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一震:這下完了!原來這朱溫竟然在對岸埋伏的有人馬,看來我這已經渡到了河對面的五六千人定然是凶多吉少。
雖然王重榮兵力不少,可這時對岸卻只有五六千人,現在雖然一直沒有停止往對面送人,可黃河畢竟太寬了,剛做好的木筏又根本不可能和船隻相比,速度慢的驚人。所以到對面一個來回好耽誤很長時間。王重榮正在迅速想着對策,可這裡是戰場,一旦遇到了敵軍的突然襲擊,哪裡是那麼容易想出辦法來的?
這時候渡到黃河西岸的唐軍根本沒有來得急組成防禦陣型,朱珍帶着的人馬已經一邊衝刺一邊射出了一排箭雨。在快馬上射箭的弓箭手是朱珍親自培養出來的,實在是厲害無比,當時就倒下了兩百多個唐軍。
唐軍的陣營一片大亂,剛想組織反擊,第二輪箭雨又射了過來,又是一輪人仰馬翻。
就在紛亂的唐軍剛做好防禦工作,正準備用弓箭手反擊的時候,朱珍的人馬已經衝到了不遠處。他們手中忽然向對面的唐軍扔了一排黑乎乎的東西,他們正詫異的時候,忽然“嘭嘭嘭……”一輪爆炸聲在唐軍陣營中響起,唐軍瞬間倒下了一大片,不少馬匹受了驚嚇,四處亂竄,不少人被戰馬從馬背上拋了下來,被亂軍踐踏成了肉泥。
也有不少人身不由己的被其他人往後一擠,“撲通撲通”跟下餃子似的落入了黃河,一陣人仰馬翻之後,朱珍和徐懷玉帶來的人馬已經衝到了唐軍跟前,兇悍的驃騎無情的衝入了早就不成形狀的敵陣之中,一陣大殺。直把唐軍殺的心膽俱裂,不少人四散奔逃。
他們在敵軍中衝殺了幾個來回之後,地上就已經滿是唐軍的死屍了。
徐懷玉見折騰的也已經差不多了,轉頭對朱珍道:“差不多了吧,朱珍大哥,我們現在已經完成了三哥交代的人任務,我們趕緊回軍吧?”
朱珍狠狠的看了黃河對面的王重榮,心中暗罵了一聲:“算你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