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越時空

朱日光醒來的時候感到渾身上下都很疼痛,好像渾身的骨頭都要裂開了一樣,他想要說話,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恍惚中聽到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驚喜的說:“娘,三弟醒過來了,三弟醒過來了……”

朱日光心中一陣迷惘,“難道我沒死?我這是在醫院裡嗎?剛纔那個人在說誰醒來了?”

“吱呀”一聲門響,聽腳步聲像是進來兩個人,前面一個腳步沉重,後邊一個腳步輕浮。一個洪亮的聲音急促的說道:“大哥,三弟真的醒來了嗎?”

第一個聲音道:“是的二弟,剛纔我看見三弟動了動,嘴巴張了張,敢情是餓了,都昏迷了三天了,我去給三弟熬點粥。”

朱日光感覺,那個腳步輕浮的人走到自己的牀邊,用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龐,手上滿是僵硬的老繭。

朱日光一陣害怕,我是不是到了閻王殿了,他們要給我上什麼刑罰?又恍惚感覺到不對,那撫在自己臉上的手有些顫抖,接着耳邊聽到那人輕聲的抽泣。

好一會兒那人終於哭出聲來了:“三兒啊,自從那年你被官府抓了去以後,娘聽說官府讓你們去當兵打什麼反賊,後來聽說你在山東被天殺的黃巢的賊兵殺了,娘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真是天可憐見哪……”

朱日光腦子有點大,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我這是在做夢吧?怎麼反賊、黃巢都出來了,怎麼亂七八糟的,哪裡還來了兩個哥哥。

難道是我還沒死?有人把我救了,但找尋家屬的時候有人認錯人了?不對呀,哪來的黃巢反賊呀?他是越想越糊塗,腦袋一陣發暈,乾脆不去想。想看看周圍的環境,雙眼一睜開卻是一片模糊,什麼東西都是隻看到模糊的影子,只是感到肚子裡好餓好餓……

幸好那個人不一會兒就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粥,用小勺喂到朱日光的嘴邊。朱日光也不管什麼粥,到嘴邊就喝,喝完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覺醒來,朱日光感覺好多了,頭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

想想昨天的事情真像是做夢一樣,只是身上還是很痛,他動了下四肢,感覺好像並沒有傷筋動骨。可能是我滾下瀑布時在岩石上擦傷了吧,昨天應該是餓的頭暈眼花,他想。

朱日光猛然一驚:“不對!”這時他才發現周圍的環境是那麼的陌生。

低矮的房頂是木製的結構,房間很小,很簡陋。只有一張十分破舊的低矮木桌,幾個樹根做的破爛的木墩子放在木桌周圍,四周的牆壁都是斑駁的土牆。

“這是哪兒?我這是到了哪兒?地獄麼?”他在心中吶喊。“好像昨天吃過東西了,怎麼還是感覺這麼餓呀?”他想。

窄小簡陋的破舊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一個衣服上打着幾處補丁的漢子,好像有三十多歲的樣子,黑黑的臉龐,上脣上留着濃密的鬍鬚,雖然衣着破舊卻頗有幾分儒雅之氣。不過怎麼他穿的衣服怎麼這麼怪?好像只有在電視裡邊見過,這不會是拍電影吧?朱日光心裡想。

他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攝像機,不像是拍電影呀,這到底是怎麼搞的?

那漢子看見朱日光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睛咕嚕嚕亂轉,驚喜道:“哎呀三弟,你醒啦,感覺怎麼樣?這幾天可把我們給嚇壞了,你不是讓官府給抓去當兵打反賊黃巢了嗎?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一連串幾個問題把朱日光給問懵了,“又是反賊黃巢!這是在哪兒,我是誰?這真的不是在拍電影嗎?”朱日光不死心的又四處看了看,還是沒看到攝像機。

心中一陣翻江倒海,這到底是怎麼了?是做夢麼?可又不像做夢。他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很痛,不是夢,難道……難道我不是朱日光,我是另外一個人?那我是誰呢?難道我真的是那個窮漢的什麼三弟?

那人見他精神有些恍惚,有點擔心的道:“怎麼了三弟?哪裡不舒服?前天村頭的王老郎中來看了,說你只是身體多處擦傷,沒什麼大礙,就是身子有些虛弱,養幾天就好了。唉,那天見到你昏倒在村口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

朱日光擡起眼仔細的看那漢子,等到確認自己以前的確沒有見過他的時候,他說:“這位先生,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我也不是你的三弟。是你們救了我嗎?這裡是哪裡?你們家裡有電話嗎?我給家裡打個電話讓家裡來人接我,老是麻煩你們真的不好意思……”

那漢子一時好像接受不了他的話,趕忙叫停:“停!你等等,你說你不認識我?”

朱日光點頭道:“是呀,我從來沒見過你呀。”

那漢子把臉湊到朱日光的臉跟前仔細的端詳了半晌,嘴裡喃喃道:“沒錯呀,你是我三弟呀,雖然三年沒見了,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親兄弟我怎麼會認錯呢?”

朱日光苦笑道:“可我真的不是你的三弟,我家三代單傳,從來沒有哥哥的呀。如果有我怎麼會不知道?”

那漢子皺眉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朱日光。”

那漢子笑道:“對呀,你姓朱,小名兒叫日光,大名單名一個‘溫’字,我是你大哥朱昱,你二哥叫朱存,亡父名朱誠,因在鄉間開館授徒,人送雅號‘朱五經’……你記起來了嗎?”

朱日光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漢子有些焦急的道:“什麼?你還沒記起來?”心想三弟這是怎麼了?連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大哥都不認識了?心中猛然想起一個念頭:“難道是離魂症?”朱昱也是自幼隨父讀書的,雖然他一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是六十里外的縣城,但在村裡也算是“見聞廣博”了。

想通了這個問題後,朱昱就問:“你是不是摔傷過頭部?又或者是後腦勺受到過強烈的撞擊?你是怎麼得的這離魂症?”

朱日光苦笑道:“我說大哥,都什麼年代了還什麼離魂症?你有手機嗎?電話也行,我打個電話給家裡,讓家裡人來接我,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漢子疑惑道:“什麼手雞?沒見過,我只見過公雞、母雞,沒見過手雞,還有你說的那個電話是什麼東西?”

朱日光腦袋一陣發暈,這都什麼事呀,到底這是怎麼了?

這邊朱日光正在抱着腦袋發傻,門外又來了一個他從來沒見過面的二哥朱存,又來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娘王氏。王氏頭髮花白,滿臉都是刀刻似的皺紋,見朱日光醒了,激動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嗚……三兒呀,可想死娘了……嗚嗚……”

那朱存身材高大威猛,也是一身滿是補丁的粗布衣服,背上揹着一把弓箭,手中提着兩個野兔子,聲如洪鐘的道:“三弟醒了,郎中說你身子虛弱,我特意打了兩個野兔子回來給你補補……”

朱日光馬上要暈倒了,這到底是怎麼了?黃巢、朱昱、朱存、朱溫、朱五經……難道……難道我穿越了?不會吧?那我怎麼回去?老婆兒子找不到我怎麼辦?我是朱三?那個五代亂世第一號煞星朱溫?媽呀,這都什麼事兒呀……

朱存娘倆聽朱昱說老三得了離魂症,不由又是陣哭天搶地,當然更少不了對朱日光一陣盤問。越問心越涼,怎麼問老三都不承認自己是朱溫,一家人不由一陣垂淚哀嘆。

還是朱昱有些“見識”,他說:“老三可能是被什麼東西突然之間撞到了頭部,這才得了離魂症,把以前的所有東西都忘記了。也許慢慢的就會恢復過來,就算恢復不過來他還是老三呀,我們怎麼着也不能讓他再在外邊流Lang了。他不知費了多少的千辛萬苦才從山東跑回來,不就是想一家人團聚嗎,雖然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我們還要像以前一樣待他,知道了嗎老二?”

老二朱存瞪眼道:“說了半天你是說我呀,我哪點對老三不好了,以前老三在家的時候不是我最照顧他的嗎?哪像你,動不動就拿老大的身份教訓我跟老三。”

朱昱道:“我不久是說說嘛,老二你怎麼那麼多話?”

朱存小聲嘟囔道:“只許你嘰哩咕咕說半天,我說一句都行,老大了不起呀?”

朱昱看了朱存一眼道:“老二,你嘴裡嘰裡咕嚕說什麼呢?”

朱存呵呵一笑道:“沒……沒什麼……我說大哥心地善良,上能孝順老母,下能照顧小弟,真不愧是那個……那個什麼來着……哈……呵呵”說到後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心裡也感到一陣好笑,索性就假裝尷尬的呵呵大笑。

朱昱懶的理他,在房裡來回踱着步子,忽然小聲道:“我聽說這離魂症是頭部在突然情況下受到猛烈的撞擊造成的,可以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再在他頭上猛烈的來那麼一下,沒準就能治好……”

朱日光腦袋暈乎了半天,剛好了一點,正好聽見朱昱的話,趕幫說道:“別,你要一不小心給我腦子打壞了怎麼辦?還有,萬一給打成腦震盪或植物人什麼的如何是好?”

朱昱幾個人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聽着他滿嘴的“胡說八道”,不過他們心想老三得了離魂症,說話亂七八糟的也在情理之中嘛。

朱日光來到這個世界後清醒的第一天就這麼在混亂中過去了。

朱日光不敢跟他們說自己是從一千一百多年後穿越來的,估計跟他們說了他們也是以爲這個老三撞壞了腦子,說話神神道道的也算正常。

朱日光嘆了口氣,他遊目四顧,看着這個所謂的“家”,豬圈也不至於這樣吧?他心中想,這可真的是家徒四壁呀。

朱日光懵懵懂懂的過了三天,身上的擦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三天裡他終於確認了自己是到了唐朝末年,那個在中國歷史上堪比三國的人命如草薺的亂世。

安史之亂後,大唐帝國已經逐步走向衰落,到現在各地藩鎮擁兵自重。龐勳叛亂剛剛鎮壓不久,私鹽販子王仙芝在曹州聚衆反唐,攻城掠地。不久,同爲私鹽販子的黃巢在屢試不第之後在京城長安留下一首反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黃巢帶領兄弟起兵響應,由於朝廷無能,羣雄割據,加上連年水旱災害,流寇四起。王仙芝、黃巢二人登高一呼,竟然天下響應。數年時間竟然傭兵數十萬,轉戰南北,攻城掠地,大軍所過之處流民爭相追隨。以致田地荒蕪,餓殍遍野,各地藩鎮紛紛出兵圍剿,戰火連綿,天下恐慌。

朱日光到這裡後的身份是朱溫,天字第一號的殺人魔王,五代第一號煞星。朱日光看看現在的自己,怎麼想也和那個煞星搭不上一點邊。

可他現在住的地方是叫宋州碭山縣,在芒碭山附近一個叫午溝裡的小村。過世的父親叫朱誠,綽號“朱五經”,大哥朱昱,二哥朱存,母親王氏的確是在一個叫劉崇的地主家裡做老媽子,兩個哥哥也在劉崇家裡做長工。

他們說自己以前也是在劉崇家裡放羊,後來手腳不老實偷了鄰村王員外家裡的東西,被官府抓去問罪,卻因爲流寇黃巢勢大被迫當了官軍被派去剿匪。朱日光不知道那個被派去剿匪的朱溫在現在在哪裡,或許早就死在了亂軍之中,或許兵敗投降了黃巢當了大將軍,又或許真如他們說的當了逃兵,現在沒準兒正窩在哪個背旮旯的地方討飯呢。

誰知道,反正自己這個假的朱溫是當定了,沒想到那個真的朱溫的小名就叫朱日光,真他媽倒黴。你說穿越就穿越吧,到哪裡不好,偏偏成了這麼個臭名昭著的魔頭。再想想自己老婆兒子還在一千一百多年以後呢,這叫什麼事兒呀?

感慨歸感慨,日子還要一天一天的過,看着這個四壁徒然的“家”,不由一陣苦笑,難道真的去給人家放羊?想想都憋屈。怎麼着以前自己好歹也是個人民子弟兵,四級士官,都有團級待遇了。

現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沒有電腦、電視、空調……最讓他受不了的是沒有電,一到晚上週圍是一片漆黑,蠟燭也沒有見過什麼樣。油燈家裡倒是有一盞,還輕易不捨得點,其實就算點了對於他這個在電燈下長大的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也跟沒點沒什麼兩樣,這回他總算知道爲什麼古人用“一燈如豆”來形容“燈”了。

朱日光來到這裡的第五天,他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了,可算是能出去走走了,老憋在屋裡悶也悶死了,他想。

剛一出門,碰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一身很乾淨的青袍,白麪微須。那人正要往裡走,看到朱日光出來,那青袍漢子道:“朱三呀,身子大好啦?”

朱日光心想不知道這個又是哪家親戚,反正不認識,嘴裡道:“好的差不多了,您是?”

青袍漢子道:“哦,我忘了你得了離魂症,什麼都不記得了。呵呵,我是劉崇,當年在你爹門下學過書,後來你爹去世,你們哥兒仨還小,你大哥都比我小着兩歲,那時你才五歲。我娘看你們挺可憐的,又仗着家裡有那麼百多畝地,就收留了你們。你忘了嗎?你從小就給我們家放羊,後來有一次你放羊的時候口渴了,就到老王家裡的樹上偷梨吃,連吃帶拿,結果被老王的老婆追着打……你忘了沒?”

朱日光心道:“這都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東西呀!別說我不是那個朱溫朱老三,就算是真的他也未必記得住啊。”嘴裡卻道:“哦,我想不起來了。”

劉崇道:“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什麼時候可以上工?現在田裡正忙着除草呢,你是長工,一年四季都吃我家喝我家的,雖然咱們是朋友,可你老閒着也不是事兒呀,你說是嗎?再說了我們家也不是很寬裕,我跟你大哥兩個在地裡也忙不過來那百十畝地呀。你二哥倒有力氣,可他不是幹莊稼活的料子,天天揹着個弓箭進芒碭山打獵,不過也能時常給家裡添點葷腥,可你……”

朱日光心道:“搞了半天是讓我給他們家種地呀?”心裡一陣憋屈。不過他本就是那種隨波逐流的性格,走哪算哪的人,既然到了這個時代這個地方,怎麼辦?幹吧。口裡應到:“行,我明天就跟你和大哥一塊兒幹活去。”

劉崇心裡一陣竊喜,“這個朱三,一場離魂症倒是成了好人了,本想他和老二一個德行,還真沒想到呀,病的好呀,如果朱老二也這麼病一場該多好……”

原來這朱溫和朱存兩個從小頑皮胡鬧,喜歡舞槍弄棒,沒事就跟幾個狐朋狗友進芒碭山打獵,有時還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從來對莊稼活不上心。劉崇雖然是家主,可人家是家裡的長工,可不是奴僕,打獵回來照樣有獵物孝敬,也不好說什麼。現在看朱老三改邪歸正,豈能不心中欣喜。

王氏和朱昱看朱老三老老實實下田幹活,心裡很是高興,王氏道:“三兒呀,好好做人,正經種田,劉家也是實在人,不會虧待咱們。等過幾年攢點錢給你和老二說個媳婦兒,你大哥年上就訂了親了,說好來年就嫁過來,是鄰村李五子家的二妮兒……”

朱日光含糊答應着。時間一長,朱日光彷彿也融入了這個時代,彷彿自己就是那個給人家做長工的朱溫朱老三,以前的朱日光不過是一場不真實的夢。有時候他想,到底我現在是在做夢還是以前在做夢?朱日光和朱溫到底哪個纔是真實的自己?

他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多想。無論自己是誰,他只想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他不想當那個歷史上的殺星朱溫。雖然歷史上朱溫當了皇帝,可他跟兒媳**,自己被親生兒子所殺。殺人魔王!五代第一yin棍!扒灰老頭!想想都讓人脊樑骨發麻。歷史上的朱溫之所以能讓人記住,是因爲他的荒yin和無恥。

朱日光想道:“可現在偏偏我就是朱溫,我能改變這一切嗎?如果改變了,歷史會怎樣?以後的歷史會怎麼寫?如果我不去投靠黃巢,還會不會有後來的後梁王朝?取代大唐的又會是誰呢?”

首先,他想改變的是貧窮,他不介意平凡,但這不代表他不介意貧窮。人可以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可以沒有名震天下的榮譽,可以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但是也不能填不飽肚子、連媳婦兒都沒有呀!

爲了生活,他決定改變,既改變自己的生活,也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他想,以他超越這個時代一千多年的歷史積累應該可以做到。最少他可以做到改變朱溫的命運,讓他不殺人、不好色,至少扒灰那種事他是無論如何做不出來的。

他想既然陰錯陽差做了朱溫,那就做朱溫好了,以前的朱日光就當是做了一個二十多年的夢,當做是夢好像是長了點兒,可又有什麼辦法?他倒是想回去,畢竟老婆兒子還在那邊呢,可關鍵是怎麼回去?讓他再跳一回壺口瀑布?沒聽人說嗎?一頭豬扔下去幾秒鐘撈出來,豬毛連一根都剩不下,他敢嗎他?

既然回不去了,就好好的在這裡當朱溫得了,不投黃巢不就得了嘛。想開了這一點他也就放心了,歷史不過只是歷史,他這個朱溫註定要違背歷史。

想想五代能因爲自己而少了一個天字第一號煞星,他心裡還是感到蠻開心的,久違的笑容又重新掛到了那張英俊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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