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提高軍隊的技戰水平,就要講究科學化,戰爭是最講科學的,能打得贏就是打得贏,打不贏哭爺爺告奶奶也沒用,這條定律對除acg作品以外的一切場合都成立。
儘管李冶的主攻方向是幾何學,但在統計方面也並不差,這次高俊特意讓這位刺史爺過來,觀察一下太平軍作戰的輸出效率,改善太平軍隊形。
據說拿破崙的參謀部裡面充滿着數學家和工程師,雖然眼下古典征伐的階段還不至於如此,但高俊已經有意讓指揮官們都學一學數學了,即便是古典征伐的階段,懂算學也完勝過不懂算學。
僞軍們衝上來就感覺到極爲吃力,太平軍的鋒線佈置得當,一層層卸掉他們衝擊的勁頭,雖然6000多僞軍一起衝擊,勁頭蠻大,連破了高俊兩道方陣,但衝到第三陣時就完全沒了勁,而身後兩陣敗退的人也隨即重新組成陣勢,從左右兩邊施加壓力。
太平軍開始左右延展,不斷擴大對敵軍的壓力,在敵軍只有六七千人,“壓力”不變的情況下,“受力面積”越大,那麼“壓強”就越小。
意識到第一輪攻勢已經被阻滯之後,嚴實鳴金收兵,調整一番後對自己又開始第二輪衝鋒。
“一波衝鋒不成,還能退回去重新組陣再來一次,嚴實的這波精銳倒也算是能打,還好我軍沒有冒失,不然的話也會有不小的損失。”高俊隨即拔出劍來:“但他的本事也就僅限於此了,他也就能耍一耍滾筒的把戲,真正到兩軍對壘的時候,不可能是我軍的對手!注意應敵姿態,等敵軍達到進攻頂點時,立即發動反擊!”
嚴實的第二輪進攻比第一輪來得更猛,但是太平軍卻牢牢頂住,始終沒能讓對手攻破哪怕一條陣線,嚴實的兵馬就像是被網住的麻雀一樣拼死掙扎,但卻對堅韌的太平軍無可奈何。
嚴實也清楚,這一陣如果打不進去,太平軍一旦發動反擊,手下兵馬不可能頂得住,只能拼死加碼,無論如何一定要使這輪進攻奏效。
一次又一次的往前增添人手,但是卻始終無用,太平軍遊刃有餘的根據敵軍的進攻力度也加大自己的防守力度,後勁源源不斷,底線深不可測。
慢慢的,嚴實進攻隊伍的旗幟歪斜了,喊聲削弱了,大鼓也慢了下來,看着時機正好,高俊猛的向前一揮長劍:“軍樂隊!旗隊!發出總攻信號!”
嗩吶一起響起來的時候,嚴實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聽到總攻信號,太平軍各部爲之一振,立刻重新組織隊形,預備隊衝上去,一輪就打垮了敵軍已經力量孱弱的進攻。
太平軍步兵開始組織準備反攻,而被打垮的僞軍們狼狽不堪的逃回本陣,他們此時已經意識到不可能戰勝太平軍了,恐懼一下子涌上心頭。
“必勝!”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呼聲震動了敵軍,也讓高俊小小的吃了一驚,太平軍各部也都驚訝了一下。
喊聲是樓升他們營發出來的,早在戰前,樓升就把自己重回軍隊主官的這一戰看作是榮譽之戰,和軍官商量之後,決心喊一個戰號,讓大家提提精神氣。
傳統上太平軍臨陣的時候喊的是“虎!”,這次樓升營改喊必勝,要的就是獨一無二的榮譽感。
太平軍步兵們排着密密麻麻的陣型,緩緩的向前跨步,雖然動作不快,但是卻無懈可擊,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的。
也許是精神上的激勵奏效了,樓升推進得很快,在他面前的敵軍只能四處逃散,根本無力抵抗。
陳秉彝也不慢,這些文人出帶兵的時候卻顯示了自己略微焦躁的一面,反而平時像是大老粗的馮達與郭延嗣在戰場上要表現的謹慎穩妥。
過於急躁就要受到懲罰,正當太平軍順風順水的一路擊潰敵軍時,陳秉彝在正面突然遭遇到了敵軍的猛烈反突擊,一下子有些慌亂。
原來,在絕望的時刻,嚴實的衛士們不得不使出最後一招,他們突然結陣一起向前涌,推着還在前面節節後退的,本方步兵衝着敵軍的長槍衝去。
不用說,突然被頂上來的本方步兵猝不及防,全都變成了掛在太平軍長槍上的冰糖葫蘆,但是也正因爲如此,太平軍一下子無法抽槍,這些嚴實手下的精銳一起衝上來,頓時打得太平軍節節敗退。
關鍵時刻,副統制齊昭顯示出了勇敢品質,單槍匹馬衝上去攪亂敵軍的陣勢,他那批馬上帶着十幾個鈴鐺,走到哪裡都是一陣亂響,是整個戰場的焦點,這麼衝上去一通廝殺,一下子大大吸引了敵軍的注意力,使得陳秉彝能夠重整軍馬。
其他三個營也都不同程度上遭遇了敵軍的突然反擊,形勢變得有些不妙,但太平軍也看得出來,這是敵軍的垂死掙扎罷了,信心很快恢復,旗幟重新豎起,高俊率領本陣往前壓上,各營像是虎入狼羣一般,僞軍逐漸不能抵抗,最終還是不免崩潰的結局。
“恩府,此時還要以大局爲重,咱們趕快回博州,確保博州無失,還有的是翻盤的機會!”身邊人連忙勸道,嚴實無奈,收了眼淚,率軍打馬向西去了。
雖然未能捉殺,但是其手下幾乎無一漏網,軍馬自不必說,就連服侍岩石的僕役,爲其保管賬簿印璽的親信也都被活捉,太平軍這一仗已經打斷了嚴實的脊樑,讓他沒辦法再對着太平軍狂吠了。
“好樣的,幹得好!”看着各軍勝利歸來,高俊的心情變得十分明朗:“樓升,你率兵向東,準備奪取淄州和益都府,郭延嗣向西,追殺嚴實,乘勝攻打博州,剩餘部隊繼續在濟南駐防,準備修復城池,這濟南府,咱們來了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