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一夜未眠,整夜都能聽到到處喊殺聲,只不過卻少有居民受到牽連。
直到次日早上,城內民衆紛紛走出家門的時候,才聽說城中心祭臺之上要斬首叛賊,於是便紛紛趕了過去。
而此時娥皇也正在監斬臺上端坐上首,身邊除了天池以外則站着四名脫俗執劍女官,至於八名男弟子,則不苟言笑的護衛在正前方。
“聖天子詔命!娥皇欽點!汝等行刺孤王皆爲叛逆,但孤不喜殺戮,故只誅首惡,其餘人等皆驅逐出南國境內,永世不得返回我南國之地……”
監斬臺側方,一中年大臣高聲宣讀娥皇詔命。
針對的,也正是昨晚千水宗第子擒獲的反賊叛徒。
“娥皇陛下果然是夠仁慈,好了,你這邊沒事了,該忙我的了。”
天池苦笑着看了娥皇一眼,接着對着臺下八名弟子一招手,然後就將祭臺圍了起來。
斬首武士見狀,猶豫着看了一眼監斬臺上的娥皇陛下,見對方默許,便立刻退下高臺。
“你想怎麼樣?”
說話的應該是昨晚黑衣首領所謂的大統領,只見他四肢上也同樣釘着四根尺長鋼針,見天池上臺也不禁皺眉冷聲問道。
“沒什麼,就是找一找看你們是不是真的有千水宗的身份牌。”
天池走上臺之後,隨口說了一句,便命令四名弟子上臺開始搜身。
臺上一共三十六人,搜過身之後找到千水宗身份牌的共計二十八人。
“搜到身份牌的人共計二十八人,現在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由於你們的愚蠢,你們自身,連帶你們的宗室族親在內,都將承受我千水宗舉宗上下無休止的追殺。”
天池看了收集回來的身份牌,接着一臉淡漠的說道。
“嗆!”的一聲,隨着話音落下,就見天池忽然拔出身邊弟子的佩劍,順手一挽飛劍,接着自那名所謂的大統領脖子上一旋。
一顆頭顱應聲飛起,存在於氣腔內的血液瞬間飆升一米多高,就連天池衣服的前襟都被染紅一片。
“你你你……你不能殺我們,娥……娥皇陛下已經赦免我們了!”
見天池殺完一人就立即走到下一名弟子面前,那名弟子立刻臉色慘白的結巴着說道。
“哦,的確有這麼回事,只不過娥皇放過你們了,我卻沒有,我現在是在報私仇,還有問題嗎?”
天池說着就再度舉劍。
“哧”又是一顆人頭落地,血液也再次噴灑而出。
而這名弟子更是在一陣條件反射的**之後,居然大小便失禁,空氣中立刻瀰漫起一陣騷臭之氣。
“嘿嘿嘿嘿,這把劍現在只是切割你們的咽喉,但是……想象一下吧,你們的妻兒、父母、親朋、好友!被這把劍斬下首級時的表情,應該會十分精彩吧……”
天池一臉嗜血的走到下一個弟子面前,接着喃喃自語道。
那聲音彷彿來自九幽鬼府,讓人不寒而慄,甚至周圍不相干的民衆及官員都有點脊背發寒。
“不……不要殺我……不要,我再也不敢了……”
天池面前的弟子磕頭如蒜搗,額頭上磕出血了也不敢有絲毫停
頓。
“哧”一聲。
就在那名弟子將頭磕下的一瞬間,天池的長劍便忽然從對方後頸貫穿而過,將他釘在地面,拔出來的時候那名弟子便徹底斷了氣息。
“天池!你真是畜生!我們一人做事一人當!何故連累我家宗室!你這麼做!我即便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
“聒噪!”
“哧”寒芒閃過,不等那名弟子叫囂完畢,天池手中長劍便脫手飛出,瞬間斬斷對方首級,而對方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
“嘿嘿嘿……何故還要引我發笑?到現在你們還在認爲是別人的錯?想想你們當初棄宗叛逃是爲了什麼呢?不就是怕死怕連累家人嗎?我不懂,真的不懂……既然獲得苟延殘喘的機會,爲什麼就不知道珍惜呢?!還是你們認爲千水宗不足以威脅到你們家人的安危?既然從一開始就承擔不起代價,爲什麼還要不自量力?你們……真的是一羣上不了檯面的雜碎呢。”
天池臉色淡漠的歪着腦袋,說話間就將手中長劍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扎入一名弟子的左胸。
那種切割肌肉發出的讓人想作嘔的“嘰嘰”聲,以及劍刃穿透後脊發出的摩擦聲,再配合着慘叫,這些人終於開始崩潰,彷彿天地間都被蒙上了一層想要溢出水一般的壓抑死氣。
“夠了!不要再殺人了!”
就在天池準備朝着下一名被嚇呆的弟子走去的時候,卻忽聽監斬臺上猛的傳來一聲嬌喝。
已然麻木的衆人定睛朝那裡看去,卻見娥皇此時正輕掩嬌脣,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天池。
“哧……”
“呃,不小心手滑了。”
彷彿沒聽到娥皇的話一般,天池的長劍卻再次直直的刺入了另一名弟子的咽喉,說話的時候眼神也是十分空洞,彷彿是在做遊戲消遣一般。
“不……不要殺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離天池較近的下一名弟子此時反應過來,卻早已嚇得屎尿齊流,說話的時候也是斷斷續續的,看來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呼……真是令人不快啊,娥皇陛下居然不讓我殺人了,我該怎麼辦纔好?不過……我也好像真的有點對這幫雜碎失去興致了。”
天池一臉漠然的說道,說完就將手中長劍一拋,接着便獨自走下了祭臺。
留下衆人皆一臉駭然的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唯獨娥皇,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接着一臉擔憂的衝下監斬臺朝着天池追去。
……
“嘔……嘔,媽的!這種事果然不是我能幹的出來的,承受能力有待提升啊……”
後宮,天池此時已經吐得有點脫力了,而他身邊則站着一臉糾結的娥皇。
其實也不奇怪,天池的本意也是殺一儆百,只要起到威懾作用就夠了。
天池強勢,而千水宗現在需要的就是這種強勢,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度,那樣才能讓外界更加相信……千水宗有人撐腰!而且還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撐腰,要不然天池一個凝虛弟子怎麼敢這麼肆無忌憚?
一定要給人一種“不服?你咬我!”的感覺,才能徹底震懾宵小。
天池是在幫千水宗
造勢,也可以說是虛張聲勢,也是在爭取時間。
同樣的,也是在表明一種態度,讓所有人知道,現在的千水宗是真的在支持南國娥皇,並不是說說而已。
“師……師兄……”
娥皇見天池坐正,急忙將擰乾的毛巾及茶水遞了過去,只是說話的語氣卻似乎帶着一點怯怯。
“唔,怎麼了?害怕了?”
天池接過毛巾及茶杯,然後隨口問道。
“是有點……害怕,但不是因爲你殺了人。”
娥皇接過天池用過的毛巾,一邊在溫水中洗滌,一邊低頭自語着。
“哦?那你倒是在害怕什麼?”
天池略顯意外的擡頭盯着娥皇問道。
“你現在的狀態,我能看的出來,其實你也不習慣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人,所以我不怕,我只是怕你突然離開,所以……感到不安。”
娥皇猶豫了一下,然後解釋道。
“離開?短時間還不至於,我還有事沒做完。”
天池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才坐正說道。
“我知道你這麼做,也是爲了向人證明千水宗是真的在輔佐南國,不過只讓你一人揹負罵名,我始終覺得心有虧欠。”
娥皇長嘆一聲,接着幽幽說道。
“唔,覺得對不起我啊?那就招我做你的皇后怎麼樣?我很強壯,很能生養的,要不要試試看?”
天池眉頭微挑的斜看娥皇一眼,接着上下打量一陣之後,才忽然一臉調笑的說道。
“真的可以嗎?其實我也是有這個意思。”
原本的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娥皇居然真的一臉正經的答應道。
“呃……咳咳,你不會真的這麼草率吧,你在逗我對不對,你可是女帝娥皇,說話要負責任的……”
天池一臉訕訕的摸了摸鼻尖,接着苦笑着說道。
“居然……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過說起來據說女帝選後的確是不能草率,是應該仔細想想。”
娥皇先是臉色怪異的反問一句,接着才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你都看不上?難道你還能找到一個比我更漂亮的皇后嗎?!”
天池一臉意外的瞪大眼睛看着娥皇“驚呼道”。
“得了,若只是找比你更漂亮的,那豈不是是個男人都可以了……”
娥皇少見的撇了撇嘴“不屑”說道。
“你說話真打擊人……”
天池一聽,立刻沉着臉坐了回去,一張臉也很不爽的耷拉着。
“能被打擊,看來你也不用別人陪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寢宮休息了。”
娥皇伸着柳腰打了個哈欠,接着站起身略顯疲倦的說道。
畢竟昨晚累了一整夜,感到疲累也很正常了。
“哦,那就不送你了……謝了。”
天池也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
“不用客氣了,你不也說要做我的皇后了嗎?身爲你的皇,來關心你一下也沒什麼不是嗎?”
娥皇說着就擡了擡手,然後陪着四名千水宗女弟子回寢宮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