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時候，還沒輪到莫水去面試。無奈中，只好先到外面的飯館吃了頓飯。飯後，莫水回到了阿貝爾實驗室，準備在實驗室提供的休息室裡面的椅子上補個覺，昨天晚上酒也喝了不少，今天又趕了個早，一到中午就開始犯困了。
休息室裡人還真多，一個個在那裡晃頭晃腦，點頭哈腰，睡態各異。莫水也顧不得那麼多感慨，立刻加入了他們當中。
下午，上班時間，莫水去衛生間衝了個臉，清醒清醒，順便整理下儀容。面試不知道什麼時候進行，只好繼續等了下去，看着進去面試的人，基本上都是黑着臉出來的，莫水沒由來地感覺到一陣寒心。
這時候，正好看到早上和自己打招呼的程鵬從裡面出來，看着他平靜的臉色，莫水相信，這是他看到的第一個表情不錯的應聘者從裡面出來，雖然，他在關注這些人的時間不多。
他應該有信心能夠被錄用的吧，莫水這麼想到。
程鵬這時候也看到了莫水，向他點了點頭，給莫水一個自信地表情，外加一個鼓勵眼神，也不說話，就這麼直接出去了。
等了許久，終於聽到那個接待小姐喊莫水的聲音了。莫水快步地走了上前，給那個小姑娘一個微笑，說道：“小姐，你這時候的聲音最好聽了！”說完，不理那個小姑娘的白眼，一閃身，直接進了面試房間。
面試房內一溜排擺了三張簡易辦公桌，三個面試官猶如三個大神，老神自在地端坐那兒。房間旁邊還放了一個大的書寫板，上面已經被擦的乾乾淨淨，一隻水筆，一個筆擦，就放在前面的小平臺上。
在被示意坐下後，莫水就端坐在房間中央的唯一的那張椅子上。怎麼感覺象是在審嫌疑犯呢？！莫水非常鬱悶地想道。
這年頭，來面試的人啊，沒地位、沒待遇、沒福利啊！！！
“你好，莫水先生，你可是我們實驗室剛發佈招聘廣告後，第一個打電話進來的人，恩，也是這次應聘人員中唯一的雙學士學歷的人，印象深刻啊！呵呵。”坐在中間位置的老者面試官首先開口說道。
聽到這，莫水才知道，這個老者就是接自己電話的那個老頭。
“您好，我可是從北京趕了過來啊！呵呵！”莫水也不含蓄，直接說明自己可是專程從北京跑來的。
“哦？是麼？！勇氣可真大啊！好吧，說說你的研究設想吧！我們想知道你寫研究方向是FSB系統設計，究竟有什麼方案？！”這時候，坐在中間老頭左邊的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說道。
“恩。這方案算不算是技術機密？有沒有受到版權保護？”莫水調侃地說道，爲了打破這應聘者不平等的待遇，爲了給所有的應聘者起個表率作用，莫水決定挑戰這鬱悶的應聘方式。
聽到莫水這麼說，在座的三個有撞牆的衝動。
這時候坐在老頭右邊的，忍不住笑道：“版權保護麼？你這方案有沒有申請專利？”
“哦，這是個問題，當然，畢竟還是方案，對麼？！要不然，我也不會從北京大老遠地跑了過來。你想想看，這一路過來，也真不容易的。”
“是麼？！怎麼不容易，飛機一下就過來了啊！”中間的老頭，發現這是面試以來，碰到的最有意思的一位了，不由的開起了玩笑來了，面試場面都很沉悶，這兩天來都已經快被悶出鳥來。
“當然不容易了，你想想看，這要坐飛機，首先得坐車去機場，對吧，這車子有多少技術含量在裡面啊，還有這汽油，或則是柴油，或則是混合動力，發明出這些技術容易麼！再說，到了機場，要讓飛機起飛，你看，這飛機場得建個，這航控樓，雷達，還有什麼什麼的等等，這些也都有容易麼？！。好了，現在說到這飛機，你看要讓那麼個鐵疙瘩飛起來，這裡面的技術含量有多少，發明這些容易麼？！是不，所以，這一趟從北京飛過來，能容易麼？！”莫水一口氣連續反問了幾個容易麼，讓在座的幾位面試官個個目瞪口呆。
看到反應效果良好，莫水也就見好就收，站了起來，走到了書寫板前，拿起水筆開始畫示意圖了。
CPU示意圖、北橋芯片示意圖、南橋芯片示意圖，以及之間的聯線，並標註上名稱。
幾個面試官被莫水忽悠了一下，現在看到他開始畫示意圖，相視一笑，大家都心照不宣，同時轉頭看去。
“大家看，這是CPU，這是北橋芯片，這是南橋芯片，這是FSB。”莫水指着書寫板上的示意圖，對着三位面試官說道。
“現在我們來關注FSB。顧名思義，這是總線，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們要用總線這個詞呢？爲什麼是線呢？而不是其他的東西？”莫水問道。
“是的，因爲他們是聯接線，所以自然用線這個名字了，所以這就產生了數據傳輸的寬度不足以及頻率的瓶頸。”莫水繼續分析着，“現在，我要說的是，我想改變這種數據傳輸的線模式。”
“是的，是改變線傳輸模式爲面傳輸模式，或則是更進一步的電子微空間傳輸模式。那麼，到時候，CPU的主頻率是多少，FSB的頻率也將會是多少。”莫水在示意圖上指着北橋芯片和南橋芯片又動筆畫了一個大圈，把這兩個芯片都圈了起來，接着說道：“發展到後面，FSB+北橋+南橋將整合成一個完整的芯片組。那麼整個系統的綜合性能將有個突破性的改革，那時候，計算機系統的整體效率將可以達到驚人的高度。”
“那麼，莫水先生，你現在將如何改變FSB的線傳輸爲其他的你說的那種模式呢？要知道，目前業界對這一問題已經投入了太多的精力與財力了！我們實驗室也在這一領域投入很多的研究力量，可是到目前還沒能有個比較滿意的成果。”坐在中間的老頭聽到了這裡，立即問道。
這可是一個超前端的科研課題啊，如果能夠從他們實驗室出來的話，那麼這震撼力與影響力以及由此帶來的經濟效益，那將是無法想象的。因此，老頭現在很激動，也很期待。這也是因爲，這是由一個軟件工程與電子工程雙修的人士提出來的，絕對有其自己所不曉得的關於箇中奧妙的理論等東西。
“我將建立一個芯片空間場，然後利用軟件進行數據的傳輸與交換的輔助控制，我估算過了，這樣的方式基本上可以和CPU達到同步的頻率，至於如何建立這個芯片空間場，以及這個芯片空間場該如何有效地運行，那麼就要利用你們實驗室的研究設備了。”莫水說出了自己的設想和方案。
這種方案是莫水研究製作出來的“卦象電路板”的單一功能版，因此，莫水很自信能夠把這樣的芯片空間場建立起來，至於軟件控制，那也只是“電子空間”程序的那個鏡像功能的一個模塊而已。所以，莫水根本就不用擔心自己的這些東西會被複制和利用。
“啪啪啪…….”掌聲響起，三個面試官同時站了起來，拍手鼓掌。
“莫水先生，你這個‘芯片空間場’的設想方案真的出乎我們的意料，很有創意，也很有研究的價值。因此，在這裡，我代表上海阿貝爾物理實驗室歡迎你的加入！相信你在這裡能夠給我們帶來驚喜，給世界帶來新的革命。”被莫水定義爲“老頭”的面試官鄭重地說道。
“莫水先生，歡迎你的加入”老頭左邊的面試官說道。
“恭喜你，莫水先生。”老頭右邊的面試官也接着說道。
“當然，至於你關心的版權問題，我們實驗室有個令業界瘋狂的設定，不知道你現在喜歡不喜歡聽？！”老頭看了莫水一眼，發現莫水居然無動於衷，面無表情地靜靜聽着，不由的好奇，問道：“怎麼，現在說道你剛纔提出的版權問題，怎麼現在不關心了呢？”
“這現在還重要麼？！如果這樣的研究成果出來了，這將是計算機界的一場革命，那麼帶來的經濟效益誰能估計的來，不管你們實驗室如何設定版權問題，我都將賺的盆滿鉢滿的，不是麼？！而且，我可以確定地說，這樣的結果絕對會出現的。那麼我還有關心的必要嗎？！”莫水走到三人面前，冷靜地分析道。
“恩，確實如你所說，但是，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不是嗎？！”老頭繼續說道，“下星期一來上班吧，月薪是5萬元，沒什麼問題的話，到時候一併籤合同什麼的？！對了，你可以現在就搬到這裡來住，兩室一廳，標準的公寓，我們實驗室有着完善的生活、娛樂設施，絕對是你這來自北京的小夥子的好選擇。”
“恩，好建議，等下找誰辦手續？”莫水問道。
“找門口接待的張小姐吧，她可以幫你搞定一切的。”老頭回答道。
“我就說吧，一接到你打來的電話，我就估計你這小夥子能夠給我們個驚喜，沒想到居然還是這麼大的驚喜啊，呵呵！”老頭繼續嘮叨着。
“好的，謝謝。”莫水說完了，靠近老頭，低聲地說道，“老頭，我想你可以改行去算命了，扯個大旗，上書‘江湖神算’，專門給人算命，一個收他五百，一千的，生意絕對很好。”
“哈哈哈”老頭被莫水給逗的大笑了起來，拍了拍胸口，對着另兩位面試官說道：“你這小夥子有趣！有前途，有前途啊！”
這時候，其中的一個面試官笑着走了出去，把門口的接待員張小姐給叫了進來。
“小張啊，幫莫水先生安排一下住宿什麼的，這邊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老頭對着張小姐說道。
“他？”聽到這，張敏秋一臉驚訝地望着莫水問道。
“恩，去吧。莫水先生，那麼你可以去安排了，下星期一正式上班。”老頭說道。
“好的。”莫水回答。
“對了，你可別再叫我老頭了，我叫：韓齊威，記住了。”老頭繼續對着莫水說道。
“哦，好的，韓先生，我記住了。”莫水向老頭點頭說道。
莫水跟着張小姐從旁邊的另一扇門走了出去，看來被錄取的人有需要住在這裡的，基本上都會從這裡離開的，莫水想到。
“莫先生，你真的是由我們實驗室的韓主任邀請來的麼？”張敏秋看到莫水這個雙學士的人居然被錄用了，不禁好奇地問道。
“哦？那個韓老頭，是你們實驗室的主任？”莫水不由得驚訝地問道。看來自己隨便蒙個，也能蒙對。
“啊？看來你真的不認識我們韓主任啊。那你怎麼早上說是我們主任邀請來的呀？”張敏秋聽到莫水這麼回答，不禁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啊？！確實是你們韓主任邀請來的，不過他沒告訴我他是誰而已。”莫水笑着回答道。
“你？！！”張敏秋不禁氣結，無奈，只好低頭快步地在前面引路了。
跟着張小姐跑前跑後，辦理了入住手續，逛了遍實驗室環境，什麼實驗樓、食堂、健身俱樂部等等。
幫莫水熟悉了環境後，張小姐就把莫水一個人撂下，自己先跑回辦公樓去繼續她的接待工作去了。
看看環境什麼的熟悉的也差不多了，反正感覺跟大學裡面也沒什麼區別，三三兩兩有一些研究員來來往往的，或悠閒或匆忙。看來研究環境還是比較輕鬆的，沒有那麼呆板，沉悶。搞研究的都是這樣，沒有個固定的放鬆時間，忙的時候可以連續N個小時，要放鬆的時候，半夜三四點都會在外面遊蕩。這種經歷，莫水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的。特別是研究程序的時候，這種現象特多。
莫水想了想，感覺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情了，可以回去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快4點了。莫水從來都不帶手錶，那東西給人感覺始終都是個累贅。
不再停留，打了部車直接回張學年的老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