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男子一招打昏謝曼之後,不再理會秦嫣然,一步一步的走向手術室的大門。
性格剛烈的秦嫣然哪裡還容許瘦弱男子這麼輕易的進去?秦嫣然邁着大步快步衝到了瘦弱男子和手術室大門之間,秦嫣然半蹲着身體,上半身微微向前傾斜,兩隻拳頭捏得死死的,一前一後橫在半空中,臉上沒有一絲膽怯的神情,雙眼之中更是迸發出堅毅的神采。
瘦弱男子的雙眼之中也是散發出一絲惱怒,尖銳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壓抑:“你以爲我不想動你就代表我不敢動你嗎?”
秦嫣然望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一頭的瘦弱男子,絲毫沒有退卻:“我沒說你不敢動我,只是,你想動他,就先踏着我的屍體進來吧!”
瘦弱男子怒極反笑,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秦嫣然。
秦嫣然只看到一道殘影閃過,自己的拳頭甚至還沒來得及揮出,瘦弱男子已經到了自己的左側。
瘦弱男子毫不留情的一拳轟向秦嫣然的面門,秦嫣然眼睛都沒眨一下,瞪大着雙眼毫不畏懼的迎着瘦弱男子的拳頭。
瘦弱男子的拳頭在離秦嫣然的面門只有兩釐米左右的距離時停了下來,雙眼之中滿是猶豫。
瘦弱男子陷入了猶豫中,秦嫣然可沒有猶豫。秦嫣然迅速挺直了身子,整個人如同一個彈簧從地上跳了起來,右腿毫不留情的掃向瘦弱男子的頭部。
瘦弱男子終於不再猶豫了,雙眼之中閃過一絲戾色,在極短的時間內揮出左臂十分輕鬆的格擋住了秦嫣然這一腳,在秦嫣然還沒着地的時候瘦弱男子又往前邁了兩大步出現在了秦嫣然的左後側。
瘦弱男子頭也不回的彎曲着自己的左臂,甚至都沒有看秦嫣然一眼就一肘掃向自己的左後方。
完全如同瘦弱男子所料,瘦弱男子的左肘十分輕鬆的砸在了秦嫣然的後背脊椎之上。
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音,秦嫣然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脊椎都快要斷了,兩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這本來就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對決,瘦弱男子輕描淡寫的一招就讓秦嫣然徹底的失去了戰鬥力。
秦嫣然趴在地上強忍着脊柱傳來的劇烈疼痛,使出渾身的力氣扭過頭看着正要推門進去的瘦弱男子:“我說過……你……如果想要進去,只能是……踩着我的屍體進去!”
瘦弱男子笑了起來:“這可由不得你!”
瘦弱男子剛剛說完就伸出右手重重的推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手術室內農京城已經把自己戴着的手套和口罩摘了下來,正在一旁進行消毒工作,瘦弱男子瞥了一眼病牀,蔣榮耀十分安靜的躺在了病牀之上,頭部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牀頭旁邊放着一個盤子,盤子裡面是一粒血紅色的不明物體。瘦弱男子看到眼前的景象明白蔣榮耀的手術已經做完了,只是不知道做完手術的蔣榮耀究竟是生是死。
瘦弱男子又往手術室裡面打量了一下,手術室裡面除了農京城和六個戴着口罩的醫生,還有李慕白和張羨黑兩人,不過李慕白和張羨黑完全不具備近身格鬥能力,瘦弱男子一點也沒有將兩人放在眼裡。
瘦弱男子往裡面踏了一步,用一種古怪的語氣問道:“不知道我是應該恭喜蔣先生手術成功還是哀悼他手術失敗!”
張羨黑眉頭一皺:“你還是先想想是該哀悼別人還是哀悼自己吧!”
瘦弱男子笑了起來,很快瘦弱男子緩緩地擡起了自己的左腳,從鞋底裡拔出來一根細小的鋼針:“封喉毒醫,我怎麼可能會沒有防備?有沒有感覺我的腳步聲特別沉重?不瞞你說,我今天穿的鞋子都是有鐵板夾層的,你藏在地上的毒針是無法刺穿我的鞋子的!”
張羨黑和李慕白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濃濃的忌憚,眼前的這個瘦弱男子真是太難纏了。
張羨黑往後退了三步,右手迅速甩向瘦弱男子,從張羨黑的衣袖中甩出來三枚銀針。
手術室內的燈光十分強烈,張羨黑袖子裡甩出來的毒針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來的光線十分明顯,瘦弱男子一個側身十分輕鬆地躲開了張羨黑甩出來的毒針,與此同時瘦弱男子怒吼一聲,一個加速衝向張羨黑。
張羨黑一擊未得手迅速往後撤,李慕白則掏出一把手槍朝瘦弱男子開槍還擊。
“嘭嘭”
李慕白的兩槍都沒能擊中瘦弱男子,瘦弱男子反而抄起身邊的一條凳子砸向李慕白。
李慕白剛剛扭身躲過從空中飛過來的凳子,瘦弱男子已經出現在了李慕白身邊,甚至李慕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瘦弱男子就一拳砸在了李慕白的左下巴上。
李慕白遭此一擊如同一隻斷線的風箏飛向遠處,瘦弱男子攻勢不減,再次展現出自己恐怖的速度,在李慕白還沒落地時就追上來擡起右膝狠狠地頂在了李慕白的腹部。
李慕白十分乾脆的落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桌子上的一堆儀器和藥品也紛紛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李慕白只感覺自己渾身都快散架了,嘴裡不住的吐着胃裡的酸水。
張羨黑看到李慕白這麼快就倒了不禁傻眼了,張羨黑甚至都忘記繼續用毒藥攻擊瘦弱男子了:“臥槽……這麼猛?”
瘦弱男子十分輕蔑的看着張羨黑,在張羨黑震驚的眼神中瘦弱男子幾乎是閃現到了張羨黑身邊一拳將張羨黑打倒在地。
文弱的張羨黑哪裡經得住瘦弱男子全力一擊?張羨黑也被瘦弱男子一拳打趴了。
瘦弱男子宛如死神降臨,以無可匹敵的姿態靜靜的注視着農京城。
此時的農京城早已將手術室裡其他的醫生疏離了,農京城看到瘦弱男子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撇了撇嘴聳了聳自己的肩膀:“我只是個救人的醫生,我的任務只是給蔣榮耀動手術,手術完成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其他的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你隨意!”
瘦弱男子呵呵一笑,不再理會農京城,只是邁着沉重而又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了病牀旁邊。
瘦弱男子輕描淡寫的用右手抓住病牀旁邊擋住自己路的椅子扔向牆角。
“你知道嗎?”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的張羨黑掙扎着用雙手撐着自己的身體笑着擡頭看着瘦弱男子,“你老媽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是個很自負而且很愛裝逼的人?”
瘦弱男子眉頭一皺,猛然擡起自己剛剛抓住椅子的右手,果然瘦弱男子的右手上出現了一塊黑色的疤痕。
張羨黑大笑起來:“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趕緊回家,因爲回家晚了就再也見不到你老媽了!”
瘦弱男子扭過頭靜靜的看着張羨黑,一句話也沒說。
張羨黑盯着瘦弱男子的雙眼,出乎張羨黑的意料,瘦弱男子的眼神十分平靜,跟沒有一絲自己想象中的慌亂,張羨黑的心中涌現出一絲不安,
好一會兒瘦弱男子才笑了起來:“自負?自負的是你吧,毒王!學藝如此不精就出門了,你老媽沒跟你說過這樣會很丟人嗎?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回家苦修功課,或者……從此不再碰毒!”
瘦弱男子說完在張羨黑驚恐的眼神中將自己手上的皮撕了下來。
瘦弱男子撕下來的並不是自己的皮,而是一種跟人皮十分相像的薄膜。瘦弱男子將自己右手上的薄膜撕下來順手扔在了地上,看向張羨黑的眼神之中滿是譏諷:“我當然不會不知道此番過來會和封喉毒醫張羨黑交手,來這裡之前我就做足了準備,這雙人皮手套可是花了我好幾十萬呢,不過幾十萬就能買蔣榮耀的命,還能順便嘲諷一下封喉毒醫張羨黑,這筆買賣怎麼都不虧!”
張羨黑的雙眼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絕望,自己最終的殺招居然被眼前這個蒙着面的瘦弱男子輕易地化解了,而且對方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次交鋒,自己一行人輸了十分徹底,敗得十分難看!
瘦弱男子轉過身將兩根右手手指輕輕地探到了蔣榮耀的鼻子附近,瘦弱男子十分輕鬆的感覺到了蔣榮耀的呼吸,瘦弱男子不禁笑了起來:“居然還有呼吸?看來老天爺也在幫我給我一個親手殺了他的機會,蔣榮耀啊蔣榮耀,你的人已經全部倒下來了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誰來也救不了你了!”
……
圍攻醫院的一夥蒙面人已經只剩下兩個被嚇破膽的男子了,兩個男子很快就逃到了醫院的大門口,醫院內不堪入目的殘肢斷臂和令人作嘔的刺鼻腥味不斷地衝擊着兩人的胃,兩人摘下臉上蒙着的面巾靠着大門旁邊的一棵大樹劇烈的嘔吐起來。
足足過了五六分鐘兩人才恢復了過來,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比的恐懼,今晚這個如同煉獄一般的醫院必將會成爲兩人終身的噩夢。
一個個子高一點的男子回過頭一臉後怕的看着身後的醫院,不禁打了個冷顫:“老溫,今天的這種事老子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了,真是太恐怖了,那裡面,都他孃的是一些怪物啊!”
個子矮一些的男子點了點頭:“是啊,咱倆賺的亡命錢也夠多了吧!要不咱倆不回去了,金盆洗手,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過新生活?”
“好主意!”高個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又休息了一分鐘,高個子男子忽然擡起頭好奇的問道:“老溫,你有沒有感覺……感覺好像天氣變冷了?”
矮個子男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雙臂反着抱緊自己的身體:“是啊,我也正納悶呢……怎麼好好的突然感覺變得這麼冷了呢?”
“咚……咚……”
遠處漆黑的道路上忽然傳過來一陣緩慢而又低沉的腳步聲,此時醫院外面已經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兩個男子很快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兩人驚恐的瞪着遠處漆黑的道路:“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