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觀,因所在的山上種了很多桃花而得名,原來住了一二十個女道士在這裡修行,自靖康亂起,潰兵到處亂竄,一年多前一夥潰兵逃到這裡,姦污了觀裡的女道士,附近駐紮的分屬各個衙門的兵丁非但不管,竟然與潰兵狼狽爲奸,一起肆行獸慾。沒過多久,原觀裡的女道士就死得死,逃得逃,剩不了幾個了。剩下的幾個也天性淫@蕩,那幫軍漢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從各地招了些娼妓,裝成女道士,把這修行之地改成了妓院。
王繼善一大早就起來,徑直來到桃花觀,啪啪叫門,清早的天氣寒冷,凍得他直跺腳。
“誰這麼不長眼,大清早不摟着婆娘暖和,來這裡呱噪。”一個人罵罵咧咧地出來開了門,一見是王繼善,喜道:“兄弟來得好早,等你多時了。”
出來開門的是趙子峒的鄰居楊平的弟弟楊偉,楊平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可他弟弟楊偉卻與王繼善一般,是個偷雞摸狗的混混,而且更比王繼善心狠手辣。
兩人進了觀裡,楊偉讓王繼善坐着吃茶,他去通知其他人。你道怎麼回事?原來童員外的外甥楊安易一向喜歡尋芳問柳,一聽說有這麼一處地方,就忙不迭地跑了來,女道士,那可是別有一番風味。這小子又喜歡擺闊,昨天在這裡裝了一天大爺,而且說好了今天再來,就被這幫閒漢惡棍盯上了。他們想好了要找個女人來勾引楊安易,再敲詐他一大筆錢財,耐何適合做這事的像樣點的女人都在桃花觀裡,昨天已經被楊安易研究了個遍,便有人想起了王繼善。跟王繼善混在一起大多都是心狠手辣之輩,貪花好色之徒,好幾個人惦記王繼善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是忌憚趙子峒手下的一幫窖工,早被他們弄進來做女道士一樣的事了,是以一說起需要美女,很多人就想到了他身上去。王繼善沒什麼選擇,他跟這些人混吃混喝,又不肯讓他們佔便宜,總得做點事,這些人不是東京城裡的紈絝子弟,你會唱曲踢球就有人養你。而且他也想有錢,他過慣了富貴日子的,現在的生活受不了。
沒多久,一個粗豪大漢一邊繫着衣服一邊從裡面走出來,到王繼善對面坐了,回頭對跟在後面的人說:“不錯不錯,今天的事成了七八分了,早聽說王兄弟長得標緻,一向沒有機會親近,現在見了,打扮起來只怕桃花觀裡是沒人比得上。”
王繼善在一邊乾笑,頗有點不自在。
這個大漢叫王俊,是本地的一個軍校,因爲爲人豪爽又講意氣,被一幫軍漢擁戴。這人對兄弟是很講意氣的,不過也僅此而已,做起壞事來從不手軟。
又聊了些細節,王俊便讓人領王繼善到一個叫妙常的道姑房裡打扮,自己去相好的房裡睡個回籠覺。
到了妙常門口,楊偉敲門,房裡一個女人罵到:“大清早誰來糾纏,老孃半夜才睡,要吃奶找
自己的親孃去。”
楊偉邪笑着繼續敲門:“閒時倒是常想着到姐姐來這裡來討口奶喝,只是正經事要緊,昨天說的王兄弟已經到了,還請姐姐用心,不然王大哥那裡不好交待。”
“不要敲了”,妙常在屋裡說道,“你們等一下,我穿了衣服就來。”
楊偉卻不罷休:“姐姐恁見外,穿不穿衣服有什麼打緊,你可不知道外面有多冷。”
妙常受不了他的糾纏,罵罵咧咧地開了門,從門縫裡探出頭來,對王繼善說:“兄弟今天可是愈發標緻了,快進來吧。”
楊偉見門開了就向裡邊擠:“姐姐讓弟弟進來暖和暖和。”
妙常一把把楊偉推開:“自己找地方挺屍去,別進來倒亂!”
王繼善進了屋,妙常把門關了,轉身見王繼善站在身邊,忙拉了他的手說:“看看把弟弟凍得,快到暖爐這邊熱乎熱乎。”
妙常剛從牀上起來,身上披了件襖還沒穿上,露出裡面大紅的抹胸,襯得白嫩的肌膚分外嬌豔。頭髮凌亂,鵝蛋臉上雖沒施脂粉,依然白裡透紅。
妙常是觀裡的頭牌,二十三歲的年紀正是最誘人的時候,人又長得漂亮,曾經是洛陽城裡的歌妓,諸般風花雪月最是拿手。王繼善給人做幫閒,妙常見過多次,見他吹拉彈唱無所不會,風月故事也是行家裡手,早就有意了。只是王繼善對這樣的女人沒什麼興趣,又忌憚王俊,一直沒機會上手,現在送到嘴邊,心裡又癢了起來。
王繼善到暖爐邊的牀上坐下,一邊烤火一邊說:“姐姐準備好了麼?”
“急什麼,那個殺才要過了午時纔來。”妙常說着上來緊挨着王繼善坐下,見王繼善沒反應,便拉了他的手說:“弟弟看我漂亮不漂亮?”
王繼善道:“自然漂亮,不然那隻肥羊怎麼單指定要找你。”
妙常整個身子靠上來,趴在王繼善的耳邊說:“話雖這麼說,可我覺得你裝扮起來,怕是比我還要好看。你真是男人?”
“你當我身邊的人都是瞎子嗎?男女都分不出來?”王繼善有點惱老是有人說他不像男人。
妙常聽了,手便向王繼善的下半身滑過去:“你給姐姐親眼看看,我纔信。”
王繼善把妙常的手撥開,回身對妙常笑道:“你是要撩撥我嗎?”
妙常不說話,半躺在牀上,把身上的襖去了,一雙媚眼要滴出水來,看着王繼善似笑非笑。
王繼善往牀上一躺,口中說道:“那就麻煩姐姐了,來把我的火勾起來,不要光說不做。”
到了中午,豔陽高照,讓人有懶洋洋的感覺。妙常的門開了,裡面王繼善已換上了女道士的服裝,薄薄施了脂粉,嬌媚可人,又天然帶了點男人的英氣,果然美豔不可方物。妙常也收拾齊整了
,坐在王繼善對面,一邊喝茶,一邊說些風流話,其樂融融。
楊偉從外面跑了過來,一邊喘一邊說:“我同姓的那個肥羊來了,你們準備好。”
過了一會,楊安易帶了個小廝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一邊進來一邊說:“仙子,想我了沒有?”
一進門,見了妙常對面的王繼善,登時怔在那裡,眼睛再也移不開。
妙常見了這個場景,心裡暗笑,嬌嗔道:“果然新人勝舊人,官人怎麼如薄情?”
楊安易這纔回過神來:“這桃花觀是仙境嗎?這位姐姐定是仙女了,不知怎麼稱呼?”
王繼善假做嬌羞,扭了半個臉去,楊安易看得更是心神盪漾。
妙常咳了一聲,正色道:“官人,昨天你許我的鐲子呢?”
楊安易乾笑兩聲,從身上摸了副鐲子出來,交給妙常,又腆着臉給他帶上,摸着妙常的手問:“好姐姐,告訴我對面這位仙子是誰,我再給你套好頭飾。”
妙常把手抽出來,欣賞着翠玉鐲子,嘴裡說:“這位是新來的道友,喚作妙玉,人家可是正經出身,你不要打歪主意。”
楊安易心道,這桃花觀是什麼地方,哪來的正經的女道士,不就是價錢嗎。搬了個凳子坐下,湊到王繼善面前,王繼善把身子又扭過去一些,楊安易心中一動,嘆了口氣說:“姐姐天仙一般的人物,身上的首飾也太寒酸了些。”回頭對跟來的小廝說:“楊忠,快回去拿兩套好首飾來給姐姐戴上。”
那小廝怔了一下,不知楊安易說的是真是假,楊安易又連聲催促,才飛跑着去了。楊安易見王繼善沒出聲拒絕,覺得有戲了,就勢握住王繼善的手:“姐姐好白的手。”
王繼善掙扎,卻不用力,倒把袖子底下的一個盒子掉到了地上,楊安易搶着撿了起來,打開一看,見裡面是兩料不大的藥丸,託在手裡笑嘻嘻地問王繼善:“姐姐這是什麼藥?”
妙常急忙來搶:“這是我給她治咳嗽的藥,你拿着做什麼。”
楊安易托地跳了起來:“姐姐別蒙我了,灑家是什麼人物,這種藥治不了咳嗽,卻能使男人的那個地方堅硬如鐵,能治姐姐的飢渴。”取出一粒一口吞了,笑道:“姐姐如此體貼,在下卻之不恭了。這種春藥,出自名家,雖然普通藥局買不到,在下還是吃了不少,藥效着實不錯,我們就一龍二鳳如何?事後自然重謝。”
說完,楊安易便撲向王繼善,王繼善假作掙扎,也不用力,任憑楊安易在自己身上亂摸。漸漸藥力發作,楊安易不耐煩,先把自己褲子脫下來,再手上發力,扒了王繼善的褲子。王繼善見勢不妙,身上發力,只是背對楊安易不給他機會,一般拼命向妙常使眼色。妙常見差不多了,把桌上的一個茶杯掃到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