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無法形容此刻心情,他的腦子一片混沌,有什麼似要噴薄而出!
懷裡柔軟的嬌軀漸漸變得冰冷,少年可以感覺到手中的份量加重。眼裡有溫熱的**滑落,眼神空洞、無悲無喜,一步步踏在夜色中,黑衣白領。
少年就這麼抱着小愛不停地走着,一直到谷中深處。把懷裡的女子輕輕放到地上,少年躺倒她的身邊,望着天空,任由細密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身上、眼睛上。“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他說,面無表情。偏過頭看着女孩兒姣好的面容,少年靜靜凝視着:“你的眼中我看不到陰霾,也看不到血腥,只是你也的確是殺了人的,那四個少年和刀皇張老實。”少年嘆息,“可是,你在我眼裡依舊是可愛的,小先生還等着你給我做吃的呢!呵呵,你這丫頭太傻······”燕九歌一直知道小愛在他眼中是感覺是不同的,今夜他才明白這個可愛嬌俏的女子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放在心上了,然而他去永遠失去了這個女子,在他明白心之所想的時候。
與其說是花旦殺了小愛,倒不如說是他燕九歌害了丫頭!小愛臨死前未說完的話,激起他心中更多的疼痛,伴隨而來的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似是要破體而出!
用雙手挖着泥土,一下又一下,鮮血浸土地,又被雪覆蓋。
雙眸緊閉,神色安詳的女子被輕柔的放下,輕輕的在女子的脣上印下一個吻,少年淡淡的笑:“下輩子,我去找你。”
黑褐色的泥土,一點一點將女子的容顏埋葬,連同少年的心一起。
雪,紛揚落下。
少年的眉間突然有什麼一閃即逝。
少年,他倒了。
楚恆的洞府外,冰尊者和夏雋各自扶着血和尚和無邪退回到傲來子和楚恆身後,少年沐恩緊隨其後,眼睛緊緊盯着眼睛昏迷的無邪。離楚恆他們還有十步遠時,突然騰空而起,像是被人拉着急速後退一樣。
“小子!”血和尚喊道,氣若游絲。
“閣下這是何意?”楚恆對着夜空道,面容嚴峻警惕。
“呵呵,本座今夜無意對付你們,這個小子本座要了。”囂張到極點的腔調讓楚恆等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太囂張了!
楚恆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今夜他們乙方可謂是傷亡慘重,完好無損的人幾乎就只剩下他與傲來子和杜不悔三人了。眼睛看向自從那道男聲響起只是,就臉色不對的花旦,‘月兒,你究竟加入了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楚恆
心中呢喃。
“這恐怕不行,奉勸閣下還是將人還回來吧!”傲來子向前一步道。
“神醫傲來子,呵呵,此事與你這個醫者毫無干系,你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本座不與你爲難。”那聲音的主人道。對於醫者,尤其是醫術超羣的醫者,多數人還是敬重的,男人也不例外。
“好大的口氣!”血和尚猛地推開扶着他的冰尊者,卻又在下一秒倒在冰尊者的身上。
“大師······”冰尊者無奈,這個脾性啊!搖搖頭,只好又扶住他。
公孫搏命眼神躲閃,渾身不自在,儘管他已經離開“弒神”許多年了,可是對於那個男人給他的威壓卻一直多年來盤桓心頭,不曾退去。當年他還不是刀神的時候,男人就給他一種不可逾越的鴻溝,何況是現在!他自己都已經是刀神之尊,公孫搏命不相信男人這麼多年會依然如初,止步不前,何至於他身邊還有一個花旦!
“把人放下。”楚恆淡淡道,周身氣勢大開,不怒而威!在他的家門口搶人不說,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實在可惡!管他什麼‘弒神’不‘弒神’,今天這人他楚恆保定了!
“呵呵呵······不愧是楚恆,當年的‘軒楚’二人怎麼今日就剩下你一個人了麼?那人的聲音裡含着清晰可聞的嘲弄與不屑。
“讓我們離開,否則你會後悔的。”花旦突然出聲,對着楚恆和傲來子兩人說道。
楚恆和傲來子還沒有回答她,那人的聲音又陰測測的響起:“看來本座的右護法心疼了,這可不好!罷了,今夜本就不欲與你們糾纏,走吧!”然後,衆人眼前開始瀰漫起大霧。
“想走?我同意了麼?”楚恆眼中閃過凌厲,大喝一聲,飛身追去,一步踏出人已經在十丈之外,南荒妖道見狀回過身抵擋,將花旦護在身後,硬生生捱了出貨的一掌,花旦眼睜睜看着那人直直的從半空摔落,在他的眼神中是毫無保留的深情。
“枯崖······”這是花旦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找死!”男人的聲音泛着沁人心脾的寒意,“本座的人也敢傷!”無形中一股磅礴的力量擊在楚恆胸口,楚恆心中大駭,當即身形不穩,落下半空。
“楚恆!”公孫搏命接住他。
“左護法,你的賬本座慢慢跟你算。”夜色上空傳來男子的聲音,而後歸於沉寂。
“他,不是你能惹得。”公孫搏命對楚恆說道。
“不能惹?哼!在我面
前搶人,你以爲我會忍氣吞聲?公孫搏命,你是第一天認識我麼?”楚恆斜睨着他,順便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
靜靜的聽着楚恆和公孫搏命的談話,一旁扶着東皇無邪的夏雋沉默深思:那人抓走少年究竟有什麼目的?而當無邪醒來知道少年被抓又會怎樣反應?這幾天,無邪對少年的關心和照顧他們都看在眼裡,直覺這兩個人是有淵源的,低頭看了一眼昏迷的無邪,夏雋的眼神落到之前打鬥的地方,那裡,斷裂的兩截鐵笛靜靜躺着。
夏雋把無邪移交給公孫搏命道:“幫我把他扶進去。”然後他上前去撿起斷掉的笛子,小心的收了起來。
楚恆看到後,眼中劃過什麼。武者的武器是他的第二生命,而東皇無邪的護身武器就是她常年拿在手上的那根鐵笛,如今鐵笛斷,東荒皇主無邪······
石洞內,,並排躺着五個人,三人傷重昏迷,一人酒醉。
相互攙扶着走進來的幾人看到又一次醉死過去的杜不悔失笑。“這是個瘋子!”血和尚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來,“一時一刻都離不開酒!”
“就是不知道洞府的主人還有多少酒可以糟蹋嘍!”冰尊者笑看着楚恆道。
傲來子先是上前檢查了鳳帥等人的身體情況,然後給每個惹一人盛了一碗湯藥,“喝了,補血益氣的。”他道。
一時間,洞府裡只聽到喝藥的聲音,所有人不再說話,喝完藥就自行睡去了。就如同之前的一切不曾發生一樣,然而,真的不曾發生過麼?每個人的心裡都像壓着一塊大石頭似得,憋得慌、悶得慌。
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異常平靜的。
······
死亡谷之外,養尊處優的大逍遙山莊莊主此時此刻正在天南海北的遊蕩着,找尋着,只是爲一個一個的蹤跡——軒逸。這個男人的神秘與能耐是毋庸置疑的,想當初就是他高戒崔三在“狀元”與“榜眼”正式比試之前不要讓人踏進死亡谷一步的。
這時候的崔三並不知道在死亡谷裡發生的一切,他不知道燕九歌等人已經即將面臨更大的考驗和危險,此刻他心急如焚,他在儘量加快找尋的速度,儘量縮短時間,因爲距離少年給他的十天之限,已經過去了三天。
“軒逸,此時不出現,你要等到何時!”崔三站在熙熙攘攘的喧鬧的夜市街道,環顧人羣低聲自語。
“郊外十里,涼亭。”耳邊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崔三面上一喜,飛身依言前往郊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