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都幫我推了吧。”衛修搖頭,神態動作依舊專注的切着面前的肋眼牛排。
“公司公關部認爲,這是一個推廣公司品牌的機會,所以……”倪紫君有些不死心,繼續勸了一句。
衛修看着倪紫君淡然的面龐道:“探索要做就做標準,品牌對我們來說就是雞肋,沒什麼用。新德里的研究機構建得怎麼樣?”衛修岔開話題,顯然不想聊這個。
倪紫君揉了揉鼻樑,道:“真理解不了你的思維,新德里的實驗室快要完成了,不過人才戰略進展很緩慢。”
“怎麼說?”衛修放緩了切割牛排的速度。
“原因很多,沒名氣也是原因之一,所以公關部纔想讓你接受採訪。”倪紫君顯然有些倔強,話題又轉了過去。
就在這時,衛修忽然微微扭頭,卻是亞洲區總裁國仲罔田端着餐盤走了過來。
“可以打擾一下嗎?”國仲罔田視線落到衛修身上。
衛修指了指旁邊的位子:“當然,坐吧!”說完對倪紫君繼續之前的話題:“全球不出名的頂級科研機構多着去了,爲什麼他們不缺人才?不要把原因歸結到知名度上,如果誰還把原因歸結在這裡把責任推給公關部,讓他給我全部滾蛋。”
明明話語有些重,但是衛修語氣並不重:“公司不能僅靠一個T-1全固體電池打天下,所以科技創新是當前工作的重中之重,技術人才再怎麼天才也有弱點,喜歡錢的就用錢砸,喜歡美女,就讓公司多辦點party……”衛修說了兩句,忽然頓住,沒有說話。
因爲倪紫君心跳有些急促,顯然情緒有些不開心,雖然她的表情沒有表現出來。
衛修成名之後,很多人稱讚衛修肯放權的勇氣與魄力,沒人知道性格多疑的衛修敢這麼做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他有“讀心術”。
衛修放下餐刀,將倪紫君面前一直沒動的牛排端過來,然後將自己切得整整齊齊的牛排端過去道:“快點吃吧,已經有些冷了。”
說完,伸手摸了摸倪紫君的腦袋。
衛修突兀的小動作簡直驚呆了倪紫君,她剪水雙眸看向衛修,就像布偶貓一般渾圓的可愛。
別說是她,滿食堂偷偷關注這邊的員工大有人在,當很多人看到他們的世界最富有的男人這般小動作照顧公司冰山美人的時候,雖然大家都知道倪紫君是衛修的女人,但是看到這小動作依舊感到激動不已。女職員滿眼小星星,至於男僱員則大讚老闆果然是老闆,就是會討女孩子歡心。
倪紫君縮了縮腦袋,臉頰上不經意浮起一朵紅暈,心跳都快了幾個節拍,低着腦袋沒有說話,佯裝吃飯。
衛修扭頭看向國仲罔田道:“不惜打擾我和紫君,肯定有事吧?”
本來看到衛修與倪紫君親暱動作的國仲罔田,還有些懊惱自己打攪了老闆和情人的氣氛,但是此時聽到衛修這大大方方的話,心中忽然一暖,本想質問衛修的話到了嘴邊忽然不想問了。
“沒什麼,就是……”國仲罔田略一停頓,露出一抹誠懇的笑容道:“祝賀你成爲全球最富有的人。”
說到這,國仲罔田攤開雙手道:“你不覺得應該慶祝一下這件事,比如說給我們放兩天假,開個派對之類的?”
衛修聞言一愣,顯然沒想到國仲罔田會說出這樣的話,哈哈笑道:“我敢放假就怕你不敢休假,不過派對是應該舉行,這點你提醒我了。”
國仲罔田微笑不語。
這時,他才注意到此時的衛修,言行舉止哪裡能看出得意忘形之態?至少國仲罔田是看不出來。這樣的頂級豪富,來到德國之後幾乎一直坐在辦公室,派對、宴請、專訪這些紙醉金迷的生活似乎永遠與他無關。
看着衛修淡然的面龐,國仲罔田不禁感慨的想,難怪很多人都認爲華夏人是一種禁慾種族,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其實衛修並不是不得意,而是他能夠登上全球富豪榜,並不令他覺得意外,因爲他的目標遠比這個還要宏大。福布斯發佈的富豪榜其實算不得什麼,這顆星球上真正有錢的人,是不會登上這個所謂的富豪榜的。
因爲他們的財富都是以家族爲單位計算的,根本無法計算。你見過羅斯柴爾德家族成員登上富豪榜了?沒有。那些傳承百年的巨無霸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榜單來標榜自己的存在。但是衛修需要,他需要這樣的榜單,來展示他的肌肉,震懾宵小,然後再圖謀隱身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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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修不知道,令敵人絕望的高度,有時候反而會讓敵人鋌而走險。
被江煬,不,被所有人誤以爲徹底頹廢掉的陸楷羨,此時眼神發紅的瞪着眼前的人,怒吼道:“沒有風險我找你做什麼?啊!”
坐在陸楷羨對面的男子,年齡看起來剛過而立之年,梳着大背頭,使得略顯幾分清秀的面孔多了幾分彪悍之氣。
這個青年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露出手腕上的對眼鬼臉梨花木手串:“雖然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是這一行也是要風險評估的,那個男人可不是好對付,哪怕是他的女人,所以……”
男子話緩和了下來。
“嫌錢少是吧?”陸楷羨站起來雙臂撐在桌面上,臉上肌肉鉸在一起,眼神深處有種要爆炸的躁動:“我他媽加錢,說吧,多少錢,多少錢能讓我乾死衛修的女人!!!”
“幹”這個字,陸楷羨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來,臉色因爲缺氧而蒼白一片,配合上他最近頹廢而枯槁的神色,顯得格外的猙獰。
青年不說話,雖然被噴了一臉口水,但是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本想潤喉之用的茶水停在了脣邊,最終沒有享用。
“一千萬夠不夠!”陸楷羨吼道。
青年沒有說話。
陸楷羨整個人都要被逼瘋了,因爲他狼狽滾出燕京,所有資產幾乎被家族剝奪,現在能調動也就百千萬而已,如果這個青年如此大胃口……
“不要逼我,我弄不死衛修,將你趕出惠城滾回沙市老家還是可以辦到的。”陸楷羨語氣低了下來,此時他忽然錯愕的發現,他似乎找到了在燕京時的感覺,拿捏一切的快感。
陸楷羨沒有注意到這青年眼中豁然閃過一道陰辣之極的目光,隨即這青年笑了起來道:“陸少嚴重了,如果只是羞辱衛修的女人一千萬足以辦到,最多壯士斷腕斷了折幾名兄弟,不過如果是安排您……這個有些麻煩……再加五百萬,你看怎麼樣?”
陸楷羨喘着粗氣,瞪着這青年,恍惚中他似乎看到衛修的女人在他胯下啼哭求饒的場面,那散亂青絲淚水滿面的場景刺激的他胯下竟然有擡頭的趨勢。
“好!”陸楷羨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青年露出一抹笑意,眼神深處卻閃過一道奇異之色,當初他與那個男人“梟雄之論”之後,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再次產生交集。
……
四月初的時候,衛修以私人名義在德國波鴻私人別墅舉辦party,受邀者無一不是德國名流。
舉辦派對的別墅是倪紫君的,衛修買給倪紫君的。實際上在德國衛修唯一的房產還是當初決定買下蒂森能源公司時買的公寓房。
這次派對主題很模糊,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主題,開放的西方社會也根本不需要什麼主題,隨便一件小事只要你覺得慶祝,並且錢多,就可以開派對。
衛修的派對並不是如何的奢侈,唯一能體現出奢侈地方的大概便是酒水供應。到了衛修這個境界,他已經不需要用外在的物質表現自己的富有,往來無白丁就是最大的富有。
在別墅外的草皮上,衛修一身粉色休閒西裝將他襯托的更加年輕而蕭颯,一度成爲派對所有未婚女性的搭訕目標。
派對邀請的對象,主體還是與探索能源公司的合作商以及大客戶,除此以外還有德國本地一些沾親帶故的名門望族。對於合作商以及客戶,衛修的全固體電池就是再供不應求,也要好好作陪拉攏關係,所以衛修顯得頗爲忙碌。
其實說起來這就是一次交際場,對於很多人來說也是拓寬人脈的好機會。不過,衛修對此其實並不感冒。
他崛起還是太快了,根本不適應真正富人的生活,暴發戶式的奢靡與放縱對衛修來說更是顯得很無趣。
現在衛修在努力適應這種生活,這不剛剛就有一位本地富豪邀請他參加一場慈善拍賣活動,衛修略一回想近期日程安排也就答應了。
除了這些,衛修還接到各式各樣的邀請,比如某某形形色色的俱樂部邀請入會,比如衛修雖然錯過了柏林電影節,但是還有各種各樣的T臺走秀,沙灘活動、美色Salotto等等,名目多得衛修都覺得膛目結舌,有些甚至聽名字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對此衛修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不適應?”倪紫君端着一杯瑪格麗特,走到衛修身邊眨巴着大眼睛問。
“嗯,有些。”衛修笑,用的是中文。
“我也有些不適應,不夠後來習慣了。”倪紫君道。
衛修聞言心中一軟,含情脈脈的看着倪紫君,忽然伸手攬住倪紫君的小蠻腰,腦袋湊到倪紫君的耳邊道:“辛苦你了!”
倪紫君臉蛋微紅,聲若蚊蠅道:“不害臊,好多人看着呢!”
衛修聽到這話,胸中頓時爲之一蕩。
不知道爲什麼,衛修最近似乎總是喜歡在公衆場合,在不經意間挑逗她一下,似乎以此爲樂。
(春節這段時間基本都一更,還望大家理解一下,我儘量做到不斷更,事情太多了,剛剛還喝了酒,腦袋有些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