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衛修完全有能力一個人解決掉所有人,除非發生意外,比如無聲無息幹掉一個人之後,恰好有人用對講機實時聯絡因此露餡。
但是衛修並沒有選擇一個人承包全部,因爲他也該檢測一下姚榮這兩年的成果了。如果連這點小事姚榮都做不好的話,那麼他終身可能只會被衛修放在一個研究所做個安全總管。
潛入房內的衛修,仿若傳說中終結者一般,面色冷酷,雙眸仿若電子眼一般,出奇的發亮,偌大的豪宅內景象纖毫畢現,那一塊塊散發着粉紅生命氣息的物體,此時看起來是那麼的相同而毫無二致。
衛修腳步輕盈的走到走廊的一個轉角處,站住不動,雙手從口袋中摸出一根男式腰帶。腰帶是上等牛皮腰帶,皮革有些硬,恰好圈成一個圈。
沒一會,一名壯漢走了過來,這人大概也是守夜得有些無聊,深深打了一個呵欠,嘴巴剛剛張大,眼中陡然露出驚恐之色,吸入滾滾氣流的咽喉突兀被外力扼住,令他這個呵欠突兀的被打斷。
衛修單手死死勒住皮帶,手刀擡起,對準此人脖頸狠狠砍了下去,頓時這驚恐不已的壯漢眼睛一翻暈厥了過去。
抽出皮帶的衛修,將此人拖進牆角邊,不慌不忙的漫步離去。在他放到第一個人的時候,院子外一場無聲無息的入侵正式開始。
……
南港碼頭的一間完全由幾座集裝箱拼裝出來的休息室內,幾名漢子有些百無聊帶的打着撲克牌。只是看他們沒精打采的模樣,這牌打得顯然也有些沒勁,因爲崔老大就住在裡間休息,搞得他們根本不敢大吼大叫,頗感無聊。
牆上掛着的簡陋時鐘,滴滴答答的奔走着,發出催眠一般的聲音。
就在這時,裡間的大門忽然被推開,崔海一臉笑意的走出來喊道:“生意到了,都停手,停手。記住了這次就是一個二世祖裝逼場子,到時候給我機靈點,該擼袖子擼袖子,少不得還要打上一架。不過對方人給我看仔細了,誰能打,誰不能打,都給我眼睛擦亮了。”
滿屋百無聊賴的小弟們一聽這話,頓時笑出聲來,嚷嚷着:“崔老大你放心吧,我們什麼時候給你出過差子?!”
崔海露出滿意的笑容,揮手示意衆人跟他走。心中卻有些感慨,這個“老大”名頭聽着威風,然而實際上和這些混混又有什麼區別?別看他乃是和勝會二當家的,然而和和勝會大哥東方成煦比起來,那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他這身份與其說是和勝會二當家的,不如說是東方成煦的大管家,有時候甚至不得不出來接私活,就像現在這樣子。
三輛坐得滿登登的商務車,按照崔海的指示一路驅車離開碼頭,穿過半個南港市,最終出了市區,在一片人跡罕至的沙灘邊停了車子。
崔海剛剛下車,那個聯繫過他的年輕人就從黑暗中冒了出來,人未至聲先到:“崔經理可真是準時啊!”
‘崔經理?真是一個好聽的稱呼,比‘老大’好聽多了。’崔海心中想着,露出笑容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現在你就是我的老闆了,我這做員工的豈敢遲到?”
那年輕人聞言哈哈笑道:“崔經理可真是幽默!”說完,這年輕人瞥了一眼下車的一衆小弟,看着這些人渾身肌肉膨脹的壯實模樣,心道:老闆說得果然沒錯啊,錢這東西砸下去,管他平日多麼威風,也得跟狗一樣搖尾乞憐。
“來,咱們邊走邊聊,看到前面那棟廢棄的海景房了沒?就那,我家老闆已經在那等着了。我跟你說啊,我家老闆脾氣有些暴躁,素來說一不二,這次那個不知死活的混賬惹到我家老闆,可是令我家老闆丟了好大的面子,過一會老闆脾氣上來了,該咋地就咋地,不要有顧忌,不然老闆發火,那啥……”年輕人打了個哈哈。
崔海聞言笑道:“放心吧姚兄弟,這事我做多了,就是卸他幾個零件咱也不帶眨眼的。”
“那就好那就好!”年輕人笑,昏暗的夜色中沒人看到他嘴角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年輕人說的海景房就在海灘邊,兩層樓高,加上支撐在沙子裡的墩柱,算起來足有一般房子四五層高。
這海景房的也不曉得誰修建的,造好了連裝修都沒有就被遺棄了,不過看着這四周人跡罕至的模樣,一般人還真不敢住這,招賊。
走得近了,才發現這毛坯房還挺大。通向一層的樓梯口,有兩名身穿深色休閒服的男子看守。
崔海掃了一眼,便毫不在意的領着衆小弟拾階而上。
這件事他思量過,應該不是一個坑,畢竟這夥人預先支付的那筆錢可不是小數目。他崔海又不是什麼大人物,真想對付他,上次這姓姚的年輕人足以在他家客廳中無聲無息的幹掉他。更何況他這次還帶了十幾名好手?
崔海一夥人剛剛走進海景房的房內,毛坯房新裝的大門就被哐啷一聲關上,毛坯房內一盞盞金滷燈點起,陡然出現的燈光令崔海眼睛就是一眯,還沒來得及看清場間的景色,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崔經理你終於來了,人我已經帶來了,該怎麼做不用我來教你吧?”
隨着這聲音落下,崔海身前不遠處響起一聲金屬跌落在水泥地上的清脆聲響。
隨着那金屬聲逐漸平息下來,崔海的眼睛終於適應了毛坯房內的光源,然而下一秒,他剛剛收縮好的瞳孔突兀舒張放大,試圖讓主人看到更多更清晰的景物。
只見偌大而空蕩蕩的毛坯房內,四角皆站滿一些漢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場中央赫然擺放着兩把椅子,椅子上捆綁着一老一少兩名男人,這兩人崔海異常熟悉,比他親孃還要熟悉!
因爲他們赫然是他服侍了接近八年時間的東方家父子!!!
此時東方父子仿若糉子一般,左一圈,右一圈的被死死困在椅子上,嘴巴里被塞上破布,說不出一句話。在看到崔海的時候,激動的不停的撲騰着,眼睛瞪圓,椅子搖搖晃晃的隨時就能倒下。
此時在東方家父子面前地上還丟着一柄三棱.軍刺,之前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正是來自這三棱.軍刺。
在看到三棱.軍刺的那一瞬間,崔海額頭陡然密密麻麻冒出黃豆般的冷汗,視野極爲艱難的循着之前記憶的聲源處看去——一名身形消瘦的男子,腰桿挺拔的站在毛坯房窗戶邊。
夜晚來自陸地吹向大海的風,恰好被毛坯房靠陸地一面的牆壁遮擋,於是這男子安靜的衣角素然,在荒廢的毛坯房的襯托下,一時間竟然有種鬼魅之感。
明明從來沒見這男子,崔海還是一瞬間就認出這年輕人是誰!
“衛修!!!”這是崔海踏入這件毛培房的第一句話,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衛修轉過身來,看向崔海,這是一個年過三十的男子,應該很年輕纔是,但是看他滿是風霜的臉上,卻有種四十歲之感,面孔給人的感覺並不舒服,相由心生這個說法似乎有些道理。
此時跟在崔海身邊的小弟已經完全被現場的景色給搞懵了,尤其是有人看到和勝會大哥竟然被人捆在椅子上之後,腦袋一時間竟然有種當機的感覺。
出乎人意料的是,此時竟然還有人衝了上去,試圖要解救東方父子,不知道是人傻,還是故意表忠心。
只是這幾人剛走幾步,他們的腳下轟然炸開,水泥渣子四射,更有一人抱着腳面慘嚎起來。
原來就在剛纔站在房間四角的一人,忽然從後背摸出短管散彈槍,對準那幾人前面就是放了一槍,不巧有一顆彈丸射入其中一人腳面之上。
突兀出現的槍聲,將崔海等人嚇了一跳,更有人反射似的蹲下身子。
而被捆在椅子上的東方父子更是被嚇得停止了撲騰,東方父子臉色更是一片慘白。東方道的椅子上更是突然滴滴答答往下滴水,赫然是被嚇得尿了褲子,活脫脫的現實版“嚇尿了”。
而那幾名敢衝向東方父子的小弟,已經被人槍口頂着腦袋,捆起來丟在一邊。
“崔經理的御下手段還需要改進啊,我不是着人知會你要帶忠心的兄弟了嗎?怎麼還這般馬虎?”衛修站在窗口邊,淡淡的道。
崔經理後背被冷汗溱溼了一片,精神緊繃的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