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看着視野中不停閃爍的提示,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生出一股緊張的情緒,他對於探索者的構成乃至運行幾乎完全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這個休眠代表着什麼?兩個小時之後,隨着這些功能被修復,探索者又會變成什麼模樣?
操作會不會變得更加複雜?他會不會因爲與星際文明不一樣的DNA而被剝奪使用權?或者說探索者趨於完善會不會出現通訊功能,聯繫上那個驚人驚懼的星際文明?亦或者這個探索者會不會如同手機一般存在被政府監控的後門,一旦被那個星際文明獲知,對於地球來兇吉未知。
實在是這次的修復提示實在是太令人吃驚了,衛修甚至懷疑這次找到的這個所謂朊白十六分層硅晶恐怕是這探索者核心構成物質之一,不然怎麼需要這麼多?
衛修沉默了許久,他想了很多東西。忽然間他有些不敢修復,但是晉北愛新覺羅卻猶如大山一般壓在他的身上,沒權沒勢的他,除了探索者他幾乎找不到反抗的力量。
躊躇半晌
“……是!”衛修咬了咬牙。
“授權完畢,系統進入休眠!”一連串平淡無奇的字幕在衛修眼中掠過,隨即衛修的視野頓時一變。
回到了一年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視界!
眼角不停跳動的數字消失了,不停監視他體內身體情況的提示消失了,視野乾淨的就像是被春雨洗的過的天空一般。
不知道怎麼的,衛修心中突然一慌,生出一股無邊的恐懼。如果他失去了探索者,他將怎麼辦?
再也沒有可以隨時調出的資料,沒有繁雜的探測能力,沒有危險預警能力,他將徹底成爲一個凡人,一無所有的凡人,淪落成爲沒有背.景沒有權勢沒有金錢的普通屌絲青年嗎?
不!衛修一瞬間甚至生出悔意,他已經習慣了探索者傍身的感覺。
“砰!”衛修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眼睛有些發紅,爲自己脆弱的堅強感到羞恥!
“呼……”衛修吐了一口粗氣,閉目躺在沙發上,雖然知道探索者只是暫時休眠了兩個小時而已,但是衛修內心依舊充滿了彷徨。就像嬰兒那般,母親離開視野一段時間,就會哇哇大哭,那是生存的本能提示着他可能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咚咚……”敲門聲響起。
衛修眼睛刷的睜開眼睛看向大門,然而他的額頭流出一絲冷汗,他看不穿門外站着什麼,是人還是鬼?
這是一句廢話,任何人都看不穿門外站着誰?
但是這對於衛修來說並不是廢話,幾分鐘前的他只要一眼,門外站着幾個人他立即就一清二楚,即便因爲紅外線比較模糊無法具體判斷,但是知道看常了依舊可以猜測出幾分。
然而此時呢?
門還是那門,不曾改變,衛修熟悉的紅色光暈卻消失了。
“咚咚咚……”敲門聲停了一會,又重新響起。
這都凌晨了,會是誰?衛修聯想到之前被他暴打一頓的吳三邦,難道這是陶謙派人過來報仇了?或者乾脆就是吳三邦?
陡然失去最大依仗的衛修,心亂了。
此時對於衛修來說,最穩妥的就是叫來王啓星查看一下情況,然後守着他探索者重新啓動。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這將會給衛修造成難以彌補的心理創傷,他將一輩子成爲一個依靠工具的廢物!
半晌,衛修眼珠子泛着一層血色,冷漠的抽出魚腸劍走向門邊,伸手握住把手,猶豫了兩三秒,豁然拉開大門。
門外,倪紫君俏臉有些焦急正準備再次敲門,門突然被拉開,將她嚇了一跳。
“衛總你沒事……”倪紫君剛想問什麼,突然看到衛修泛着血色的眼眸,整個人都被嚇得怔住了。
衛修一把抓住倪紫君的手將她拉進房中,哐噹一聲關上大門,鎖死。扭頭臉色不善的道:“半夜你過來幹什麼?
此時的衛修不知道該慶幸鬆氣,還是虛驚一場之後的羞惱!
“我聽見你這邊動靜,以爲出了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倪紫君表情依舊有些冷,但是熟悉她的人就能發現她眼神中的關心。這時衛修才注意到倪紫君竟然還套着一身浴袍,看頭髮溼漉漉的模樣,應該是才洗好澡。
然而下一刻,衛修眼神忽然有些變了,變得有些火熱。
或許是因爲他之前扯她進來動作太過粗魯的緣故,倪紫君雪白的浴袍鬆垮而下,露出胸口那一片白膩,世界上沒有純粹的光明,自然也就沒有純粹的黑暗,光明盛處便是那魅惑黑暗誕生之地。
於是在那一片白膩之中,一道深溝,仿若溺水河一般,片羽難過;那一抹黑暗又似乎黑洞一般,將無形之光,目光,都死死吸了進去。
心神受到極具震盪的他,此時意志力可謂歷史最低值。又嘗過肉味的他,食髓知味,幾乎被壓抑了一年的欲.火淙得竄出。
衛修嗓音沙啞之極道:“今晚你別走了。”
“什麼?”倪紫君有些愕然。
然而下一秒她就瞬間明白了什麼,衛修忽然隨手丟掉魚腸劍然後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衝向臥室。
倪紫君連象徵性的掙扎都沒有,直到被丟到牀上,只是眼睛微微瞪圓,似乎有些吃驚這件事情的突然。
她是想過和衛修咻咻之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突兀。
衛修一把扯下自己的浴袍,伸手就要解開倪紫君的繫帶,不想倪紫君忽然伸手蓋住繫帶,神色認真的道:“今天不行,我月經來了。”
話語很自然,自然的就像是早已熟悉彼此的情侶一般。
然而已經被挑起欲.火,理智混亂的衛修來說,這話更像是調情!
刺啦,衛修蠻橫的一把扯掉繫帶,露出不繫片縷的雪白胴.體,鼻子噴着粗氣道:“我現在就要!”
話落,整個人欺壓了上去……
石榴半吐紅巾蹙。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若待得君來向此,碧玉破不復,洞房思不禁,蜂子作花心,好作鴛鴦夢。
丑時近,抱着溫軟胴.體的衛修,忽然輕輕的道:“對不起!”
背對着衛修,胴.體有着令人心疼般嬌小的倪紫君,眉梢的春意似乎還沒有散去,黛眉微曲:“你之前好可怕!”
“哪裡?”
“你的神情……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倪紫君臉色逐漸冷淡下來,似乎之前那場春夢不負存在一般。
衛修聞言,心中生出一股濃濃的慚愧。說到底他就是個懦夫,那一刻依靠欺凌一個弱女子找回了所謂的自信,瀉去了心中的惶恐與不安。
“嗯,遇到事情了。”
倪紫君輕輕轉了一個身子,面向衛修,那白皙嫩滑的身體劃過衛修的身體,擦出一串火花,似乎又要點起衛修的欲.火。
然而衛修看到倪紫君平靜的目光,不知道怎麼的心中那一汪火氣頓時散去,似乎連帶着所有負面情緒都爲之消散。
“嚴重嗎?”倪紫君盯着這個讓她第一次體會到魚水之歡的男人眼睛。
衛修略一沉默道:“嚴重!”
“我能幫你什麼?”
衛修伸手拂去倪紫君有些散亂的頭髮,道:“不用,已經過去了。”
說完,倪紫君忽然發現這一刻衛修的眼睛有種出神的亮,傳說的星眸大概不過如此吧?這是傳說中的自信嗎?可是他之前爲什麼那麼脆弱而惶恐呢?
衛修忽然一把將倪紫君死死的抱住,嗅着美人髮髻間的清香道:“……謝謝你!”心中卻在怒吼:‘衛修你這個懦夫,得到了這麼多,難道還不夠強大嗎?你在惶恐什麼?’
這一刻,一個卑微的靈魂浴火重生。
如果說衛修將魚腸劍送進徐宏羽那匹蒙古馬的心臟,是衛修本性最大的蛻變的話;那麼這次失去探索者的兩個小時中,陷入各種胡思亂想,乃至差點走火入魔的經歷,就是衛修第二次蛻變。
蛻變之所以稱之爲蛻變是因爲蛻去了舊殼!
如果沒有這次退回普通人狀態,衛修永遠不會發現自己的脆弱以及懦弱。萬幸的是,他熬了過來。
而此時的他對於探索者新晉修復的能力,卻忽然間沒了多少興趣。
衛修打了一個呵欠,眼皮越來越重,呢喃一句:“睡吧!”便赤身抱着人家沉沉睡去。
而被衛修折騰幾乎渾身疲軟的倪紫君在聽到衛修的話之後,雖然感覺就在這裡睡覺似乎有點不對勁,但是不停打架的眼皮卻讓她做出最後的妥協,還是在這裡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