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錯的主意,有這卷吳道子真跡鎮館,相信你的私人博物館足以躍入國內一線私人博物館之列!!”孫老笑容不變讚道:“也好,暫時先放在故宮博物院吧,正好我也有許多老友想着一睹爲快,等你博物館建起來之後,再轉運過去。”孫老道。
“謝謝!”
孫老笑,沒有說話。
衛修也隨之沉默下來,忽然電話鈴聲響起,衛修起身走到一邊接電話,過一會回來說項目出了一點問題,需要處理便離開了。
孫老聽着關門的聲音,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兒子不聽話,有了自己的想法,私下就已經這莊家締結聯盟。這個衛修也是同樣如此,翅膀稍微硬了,便要展翅高飛,這是該高興?還是該看開?
吳道子真跡一出,雖然是殘卷,依舊在圈子裡引起轟動。隨之名傳四方的則是這卷真跡的發現者以及擁有者衛修。衛修之名,真正名動收藏圈。
這幾天衛修手中陡然增多的邀請帖就是證據!
這家拍賣行邀請他去做名譽鑑定師,那家藏友交流會邀請他參加,還有一些自持錢財通神的豪商邀請他爲其鑑寶。可謂是各種名目,其目的無外乎就是交好這位名氣如日中天的鑑寶師!
這些事情,能推就推,實在推不了敷衍也要敷衍過去。實際上,這種擴大人脈圈交際圈的事情,一般有些實力的機構或個人衛修都會去參與,權當是交朋友。
月末的時候,衛修再次接到一位富商的邀請,衛修查看了一下日程表並沒有什麼衝突之後,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次邀請衛修的乃是一位姓趙的富商,這富商叫趙茵東,經營物流運輸業,是個典型的家族企業。這個趙茵東年齡不過三十歲左右,別誤會,他倒不是什麼白手起家的經商天才,資產自然是繼承而來。
不過此人即便是開拓不足,守成也是綽綽有餘,家族企業在他手裡倒有幾分紅火之態。
趙茵東的父親兩年前因病去世,在當地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私人收藏家,這次趙茵東邀請衛修,就是請求幫他整理一下父親遺留下的古玩。
這個趙家在嶸城也算是一代豪商,衛修想了想也就沒拒絕。
整理古玩這種事情怎麼看都有幾分技術人員與衛修身份不符的感覺,然而實際上衛修此時在外界所知的身份中那就是個鑑寶師、故宮博物院的研究員罷了,看起來也就是個技術員。
如果這些豪商知道衛修與莊家合作投資遊樂園事情的話,恐怕絕對不敢在這般大大咧咧邀請衛修。
這個趙茵東家藏品看起來不是一般的豐富,然而卻罕有高質量藏品,數量最多就是明清瓷器玉器,其中還有一半都是贗品。
衛修倒也客氣,但凡是贗品統統挑出來道一句這些古玩有些眼拙看不懂,你再尋其他鑑寶師瞧瞧。
話都說到這分子上了,趙茵東如何不明白?這個趙茵東看起來倒也是個爽快的人物,身體肥胖的倒有幾分王胖子的風姿,表情上倒是沒有什麼不悅。
整理到後面的時候,衛修忽然間發現了一個寶貝,一件真正意義上的寶貝。
晚上趙茵東留飯,席間除了趙茵東之外還有一位叫德龍的大師作陪,按照趙茵東的介紹,這德龍大師可是真正的隱世高手啊,因爲他的指點,他現在的生意可謂是一天比一天紅火。
這個指點,不是生意上的指點,而是風水上的指點。
沒錯,這個所謂的德龍大師正是一位風水師。
衛修聽到這話的時候詫異的看了一眼德龍大師,笑着客氣幾句道:“久仰久仰,說起這風水,倒是和這古玩一行有幾分交集。畢竟現在古玩多是出土品不是?說起來,我以前和朋友出去旅遊,無意間看到三座奇峰,峰似長刀,若鼎足而立,我那朋友略懂一點風水皮毛,當時就驚呼說這乃金龍之勢,山下必有金龍穴,今兒巧了遇到德龍大師,不知道大師可否指點幾句?”
衛修笑着問道,神色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好奇之輩。
德龍大師年過三十,一身中庸中山裝,頭髮打蠟,好似周潤發,看起來頗爲精神。
這德龍大師聞言,眉頭一皺道:“衛先生那位朋友說的應該是皮式秘術五行龍穴,這點與鄙人所學倒是有些衝突,所以很難給出答案。”
“哦?怎麼說?”衛修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道。
“所謂:大道龍行自有真,飄忽隱現是龍身。自《周易》窺天機一書出現,對於這些玄學的理解就出現個各種分歧與流派,這龍穴也同樣如此。我泱泱華夏風水龍頭起於崑崙,順山脈而綿延中原大地,吉穴無數,這其中自然有奪天地之造化的天妒吉穴,這些吉穴被很多江湖方士統稱爲龍穴,因爲地形變化不同,這些吉穴又被稱之爲沉龍、潛龍、回龍等等,正好對應龍生九子之說,也算是自圓其說。而鄙人所修之術,卻並不是這等大流。”
說到這,德龍大師臉上恰逢好處的顯示出幾分孤傲與不屑。
“在鄙人一脈學術中,龍乃是天地之源,隨天地地形變化而變化,這龍穴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一次,若一經佔用,恐怕就要再次苦等百年了!所以說,此龍穴在同一時間具有唯一性,而非遍及天下。”說道這,德龍大師恍然似乎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了,笑了笑道:“道不同,難證道。”
衛修聞言哈哈一笑道:“有道理!”只是笑容中卻多了幾分莫名意味,德龍大師竟然在撒謊!
只要衛修願意,他的探索者就是測謊儀,誰能在他面前撒得了謊?
酒席畢,趙茵東派人將衛修送回酒店。
回到套房的衛修,衝了個澡,去一去酒氣,他還要去見孫老,說一下今天遇到這事。
不想,洗澡洗得太匆忙,竟然忘記拿新衣服進浴室,不得不裹着浴袍出來找衣服。正走到客廳中央,書房門忽然被打開,倪紫君抱着一沓文件走了出來。
衛修套房已經成爲這些下屬工作之地,偶爾滯留在這裡衛修也不在意,所以本也沒什麼事情。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衛修一頭一手拿着毛巾不停的擦拭着頭髮,動作可能太大了,腰前的束帶不知道怎麼的竟然鬆開了……鬆開了……開了……
偏偏衛修還沒注意到,直到倪紫君眼神不住的往他下面瞟的時候,衛修才詫異的低頭一看。
那一刻,時間似乎都爲之凝固,衛修傻傻的看着出來遛風的鳥兄,刷的一把兜起浴袍,滿臉尷尬的簡直不知道說什麼。
“還不錯,有幾分資本。”倪紫君淡淡的道,表情依舊冷若冰霜,或者說一張撲克臉。
“什麼?”衛修愕然,隨即老臉通紅的道:“那個你別誤會,我……我這是自己開的……不是不是,衣服自己開了……”
“衛總這是今天需要審覈的文件,我先放在這了。”倪紫君打斷衛修的話,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了。
衛修傻乎乎的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又看了看倪紫君遠去的背影,伸手本想喚她回來解釋兩句,忽然又發現不知道該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