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毫不意外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手脫下外套坐在靳川身邊看他在筆記本上鼓搗的3D模型。
“衛總,你看怎麼樣?”靳川看到衛修做到他身邊,趕緊問道。
衛修掃了一眼這些模型,道:“這個太簡單了,再複雜一些,另外……”衛修撿起桌子上的筆,直接勾勒其草圖起來,一邊畫一邊描述他心中的世界。
倪紫君靜靜的看着衛修低着腦袋,勾勒着草圖的淡然神情,她的內心卻無論如何也淡定不下來。莊總手下精英談判團隊,她的老師親自帶隊,都沒有說服手冢原也,他是怎麼做到的?
想起她的老師在電話中震驚追問的語氣,看得出來她的老師比她還要驚訝。
米雪走過來遞給倪紫君無繩電話,低聲幾句。
倪紫君神色一凜,接過電話走到另一個房間接了起來,電話是莊閒親自打來的,詢問一些事情,倪紫君都照實說了。
沒多久,電話再次從倪紫君手中轉向衛修。
衛修拿起電話走到窗戶口,毫不避嫌的道:“喂,是我。”
“我看了你發過來的設計草圖,將驚悚樂園移到地下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你覺得私人博物館修建在遊樂園旁邊,可行?”
“可行,兩者並不衝突,我們的遊樂園終究不是普通遊樂園,其核心乃是以盜墓爲主題的驚悚樂園,盜墓這個文化與博物館本身就有着相互拉動的作用。”衛修道。
莊閒略一沉默道:“你想獨立擁有這個博物館?”
“沒錯。”衛修肯定的道。
“那好,大樓我給你修建了。”
“謝謝!”
“客氣了。”
掛了這個堪稱簡潔電話的衛修,長長吐了一口氣,兩件事一起辦,無疑是個好主意。就算他到時候沒有拉到那麼多藏品,或者沒錢來搞這個博物館,大樓也可以暫時先空置嘛!而且大樓以他的構想來建設,無疑比以後租賃大樓強了無數倍。
時間若西風,一天比一天寒冷,衛修縮在千禧大酒店的套房內,簡直都要在這安了家,每天幾乎都在忙綠中度過。
這個項目似乎果如孫老所言,很多東西其實都已經確定好了,衛修能夠百分百做主的也就只有驚悚樂園這一塊。至於其他方面,涉及到太多專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實也是莊閒之前就已經確定下來。
搞明白這一點之後,衛修心情頓時放鬆了許多,精力主攻驚悚樂園這一塊。
按照衛修的計劃,驚悚樂園主要分爲兩個部分,兒童區以及成人區。兒童區雖然名義上以驚悚爲主題,實際上.將各種鬼怪形象萌化,類似於精靈旅社之中的怪物一般。力求給低齡兒童建造一個不一樣的鬼怪世界。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專門聘請了美國迪士尼前設計師佩雷斯。
而成人區,纔是衛修重點關注的地方。按照衛修的構想,成人區也分爲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爲傳統意義上的鬼屋,純粹以環境佈置製造驚悚感。衛修相信有手冢原也的加入,這個鬼屋也會遙遙領先於國內大多鬼屋。
第二部分,就是遊樂園核心賣點——古墓!
這個古墓,在衛修的設計中佈置在遊樂園的地下,大部分以狹窄的甬道、隧道來表達,其中復古設置了大量陷阱,爲了達到逼真之感,衛修甚至聯繫上週破軍,得到大量一手資料,而且有過盜墓經驗的衛修,對這個項目有着更爲清晰的認知以及體驗,所以越發自信。
衛修對這個項目有信心的最直接表現就是,靳川的3D構圖越發清晰而複雜。
十一月中旬,周破軍打來電話,第一批古玩已經正式流入市場進行洗白,操控人員都是周破軍道上的朋友以及得力手下。
這第一批古董價值最高,幾乎一人盯一件,合計一十七件,每件估價至少在千萬以上,所以風險很高。
衛修對這些並不太懂,一直都是周破軍操作,所以衛修只是說一聲小心爲上。掛了周破軍電話兩個小時之後,姚榮打來電話彙報這個重大的舉動,衛修表示知道,勉勵幾句,也就掛了電話。
他未來一年做的事情現在幾乎已經全部撒開,下面就看成果了,希望不要讓他失望。
在周破軍忙活着洗白那一批唐墓古玩之時,衛修一臉微笑的隨着孫老參加一樁高端藏友交流會。
這個會議在城市人大酒店會議廳舉行,包括一塊露天露臺。
衛修這次一共帶來五件私人藏品,其中兩件是在是日本尋到的,一件乃是日本昭和時代裕仁天皇御用燙金琉璃束口花瓶,另一件卻是一枚三寸長的銅魚,這件古玩有幾分意思,如果不是魚嘴中雕刻蠅頭平假名小字,都會讓人誤以爲是華夏之物。
衛修上次日本之行,除去手中還有一柄頂級太刀之外,也就只淘到三件古玩,餘下那件歷史不足百年,實在不好意思拿出來。
不過即便是現在這兩件,也就是那瓷器足夠檔次。真正能夠讓衛修以私人收藏家身份踏足這裡的卻是其餘三件,統統全是上次盜墓所得,一件唐三彩,一件青銅雁魚燈,一件壓軸寶貝。
本來衛修還想過將宣德爐帶來鎮場子,想了想終究沒敢帶來,實在是那件可是真正的國寶,衛修很懷疑他拿出來之後,他還能不能保得住它。現在衛修有建私人博物館的念頭,那麼如果想要讓自己的私人博物館脫穎而出,鎮館之寶必不可少。
這場藏友交流會規模並不大,人數不過剛剛百人出頭,但是現場卻有不下兩百具展櫃以及七十多名服務人員,包括三十名保鏢。
衛修來的時候,注意到酒店外有警車巡邏而過,衛修可不認爲這是巧合,難怪之前孫老重點提醒這個交流會。
這段時間衛修跟着孫老跑動跑西,認識了不少人,然而參加這種交流會倒還是一次。
與會者多是中年人乃至老人,倒是有一些年輕人,不過都是跟着家長前輩出來見識開拓視野來的。
爲什麼衛修知道這些年輕人並不是私人收藏家?很簡單,凡是憑藉藏品進入會場的人胸前都會掛一個激光防僞吊牌,這個吊牌上記錄着收藏家的基本信息以及本次交流的古玩,目的就是方便私人收藏傢俬下交易。
孫老喚來一位侍應生,從上面端起一杯紅酒,低頭嗅了一下道:“很純正的Margaux,梅女士倒是捨得本錢。”
衛修可就沒有孫老這品味,端起一杯嗅了嗅,一股異樣的噁心感翻上心頭,衛修蹙了蹙,隨即恢復常態。
他不喜歡紅酒,因爲這很像馬血!
孫老沒有注意到衛修的異色,微笑穿梭在展櫃之間,一個一個展櫃品鑑觀察,不時考校衛修一番。
這些展品下方都有簡單的介紹,衛修隨意掃一眼,就可以檢索到相關資料,隨意提及一二便可以應付孫老的考校。
不時孫老還會碰到一兩位熟人,互相問候之際,孫老也會給對方介紹衛修,衛修亦微笑謙卑示好。
衛修不知道,他這個年齡堪稱故宮博物院年紀最輕的研究員,在圈子裡已經初具薄名。許多人提起他,都會加上一句,那個用村正刀換了《十住斷結經》的年輕人!
沒錯,這就是撿漏國寶級寶貝的好處。在某種程度上,你的名字將與這件國寶綁定。現在大家再提起村正刀,除了絲毫不關注古董這一塊的民衆,其他稍微瞭解古玩的人,乃是圈子裡人,都會知道這把刀是一個叫衛修的華夏人發現。
在孫老被一幫老友纏住之後,衛修便消無聲息的退開,看孫老的模樣,這夥人顯然要“敘舊”許久,自己站在旁邊那就是電燈泡,還呆着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