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一出,原本力挺衛修網民頓時一窒,有種被騙被人玩弄的感覺。不知道有多少挺衛派因此轉爲黑粉,一時間網絡上熙熙攘攘熱熱鬧鬧,挺衛派節節敗退。
而此時的衛修卻根本不知道網絡的論戰,正臉色納悶問孫老,他怎麼突然多了個研究員的頭銜。
孫老沒有回答衛修的疑惑,反而微笑問道:“據我所知,你是有心在古玩這一行發展是不是?”
衛修點了點頭。
“那就好,這個頭銜拿着吧,不會有什麼壞處的。這頭銜就像是資歷,用不到的時候那就是個虛名,用得到的時候萬金難買。更何況有了這個頭銜,以後辦事也會方便些。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孫老開了個玩笑。
“怎麼會?就是不知道成了這研究員有沒有工資啊?”衛修嘿嘿一笑道。
孫老啞然,搖了搖頭道:“你還需要這點小錢?工資當然是有的,這點錢我估計你也看不上眼。不過既然掛了研究員的頭銜,故宮方面若是有事徵調,你可不要耍倔脾氣拒絕了啊?”
衛修滿臉驚訝道:“您不是說虛名嗎?怎麼還會抓壯丁?”
孫老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衛修一眼道:“多少人花錢送禮弄不到這一個頭銜,你倒好,還跟我講條件?故宮方面平日大小事務當然有人處理,我說的是意外情況懂不懂?”
“比如說?”衛修厚着臉皮道。
“比如你鑑賞方面有些本事,要是再遇到吳萬常這種案子,故宮都是一幫老胳膊老腿的,不方便跑的時候,就只能麻煩你這種年輕人了。”
孫老無奈的道,覺得這個混小子厲害起來不像話;有時候又糊塗得可以,莫非這就是受到出身限制了視野的緣故?嗯,有時間多帶他參加參加一些活動,開拓開拓眼界。
衛修聞言頓時放下心來,看樣子應該就是吃空餉的職務,至於孫老的說的事情,一年難得一年回,這會輪到他?
只是衛修不知道的是,因爲他避嫌似的詢問已經讓孫老生生出抓壯丁美曰其名培養的心思。
在衛修陪着孫老閒聊的功夫裡,有一輛武裝押運車趕到孫老的住宅,孫老放下手中的紫砂壺道:“走吧,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衛修點了點頭,出了院子將手中的金屬箱交給一名手戴白手套的武警,這名武警小心的接過箱子,在兩名真.槍實彈武警的陪同下鑽進了武裝押運車,隨後車子無聲無息的駛了出去。
隨後衛修這才隨同孫老乘着另一輛的商務車,前往故宮博物院辦事處。
車中,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名中年人扭頭遞給孫老一份文件,此時孫老還在和衛修笑呵呵的說着些碎話兒,漫不經心的接過文件略微一掃,笑臉雖然不變,但是眼睛卻眯了起來。
“呵呵,跳樑小醜終究只是跳樑小醜,淨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小陳你怎麼看?”孫老忽然對那中年人呵呵笑道,同時將手中的文件遞給衛修。
那中年人扭着頭,臉色淡然的道:“這種公關危機只是因爲信息的不透明造成的,我認爲只需召開一場新聞發佈會即可。”
此時衛修已經翻開文件,一目十行的掃過,有些驚訝於他竟然成了網絡紅人,雖然這種紅人一個月最長半年之後就會沉寂下去,但是終究紅極網絡一時啊。
“衛修你看呢?”孫老問。
“一切聽孫老的。”衛修隨口答道,合上了文件,顯得不驕不躁。
經歷過一些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之後,衛修對很多的事情看法已經發生了轉變。這事情若不重要,孫老身邊人不會收集;但是若重要孫老恐怕比他第一個着急,畢竟他的研究員名頭是孫老給的,質疑他資歷問題,那便是質疑孫老的眼光。天塌了有個高的頂着,他怕什麼?
在那個狹窄的四合院中,衛修也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情。現如今,無論如何在外人的眼中他已經是孫老的人,那麼又何必急着掙脫?索性借勢而起,待到身強力壯才圖謀如何掙脫孫老的控制與影響。
至於《十住斷結經》,反正這種級別的國寶他也不打算換錢使,藏在自家與放在故宮有什麼區別?沒實力保存,放在家中也是提心吊膽生怕被賊惦記,甚至還可能因此危及其他幾件寶貝的安全,如此放在故宮博物院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好好往上爬吧,終有一天沒有任何人敢拿他當棋子。
“那就照小陳你說的做吧!”孫老顯得頗爲不在意。
中年人點頭應是,接過衛修遞過來的文件。
“唔,衛修啊,你什麼時候開學?”大概是因爲看到剛剛的文件,孫老終於想起來衛修學業還尚未完成。
“還有一週時間。”
“我看你這大學念得恐怕還不如你自學吧?”
衛修詫異的看向孫老,大大方方的點頭道:“其實差不多就是自學,不過就像孫老所說研究員這個頭銜一般,混個學歷終究是好的。”
孫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你這腦子好使啊,學東西快,我孫女小慧就不行,學啥啥不會,前陣子學個鋼琴還把老師都給氣跑了。唉,這也怪我,從小跟在我屁股後面,盡學了些半吊子的古董,我看她這樣下去連個大學都沒得上。”
提起小慧,孫老顯然進入一種普通人的狀態。
衛修在旁邊聽着,微笑着,並不搭話。他知道孫老和他念叨這些,是想表達出一種對他特殊的信任,然而現在的衛修誰也不信,誰也不敢信,也不能信。
商務車終於停在故宮紅牆之外的辦事處,這裡早早的已經有數十位氣度不凡的男女在此等候,年齡從而立之年到古稀之歲皆盡有之。
衛修到這的時候,才發現押運車竟然還沒到。
瞧着這情況,衛修都感覺故宮方面是不是小題大做了?那箱子他從日本拎到現在都沒出過問題,如今到了天子腳下還能出事?這還出動押運車運送,實在是令人無語。
孫老似乎看出了衛修的心思,笑道:“東西交給押運車可不是爲了那玩意的安全,而是爲了我們的安全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孫老的話,令衛修恍然大悟,隨即心中就是一驚,看向孫老熱情與周圍人打招呼的模樣,衛修心中暗道,這就是你們這些人思維模式嗎?
這一通介紹下來,衛修別的沒記住就記住了一條,這裡十幾號人竟然個個都掛着研究員的名號!
看這些人對他不冷不淡的模樣,衛修本來還以爲都是一羣大牛呢。等到押運車剛剛在街口露出車影的時候,頓時這羣剛剛還一副不冷不淡世外高人模樣的研究員們,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似的伸着脖子翹首企盼。
車子剛到門口還沒停穩,呼啦啦的這一羣人就就衝了過去,尼瑪差點沒把押運的武警給嚇得走火。
孫老笑呵呵的看着這羣研究員七手八腳簇擁着武警,哦不,或者說簇擁那金屬箱的模樣,開口對衛修道:“這纔是真正搞學問的人啊,東西在這你就放心吧!”
衛修看着這羣人猴急的模樣,嘴角抽了抽:‘尼瑪,小爺看到他們更不放心了,萬一磕着碰着咋辦啊?’
……
直到從辦事處離開的時候,衛修依舊有些感慨。實在是那羣研究員提妖孽了,衛修靠着探索者之利,才一眼看出那是東晉之物。
而那羣研究員就變態了,一個精通華夏五千年漢字史,僅一眼便從字體上認證出此經書絕逼真品;一個精通紙張變革史,還沒摸到紙張,就從東漢蔡倫造紙術滔滔不絕論證出此經書距離東漢不過百多年,這紙張之“渣”,絕對是東晉之物……
好吧,你們都牛逼,小爺退出。
就在孫老的助手小陳安排新聞發佈會事情之時,關於衛修之事再度發生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變故,小陳的新聞發佈會似乎都要變得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