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八號當鋪的管事說。
“我的當鋪有一個趙字號當鋪的人。”
總城長一下就站起來了,然後又坐下了。
“怎麼回事?我們古城是不和趙字號當鋪過當的,人竟然都進來了。”
“這個人是從外面來的,已經在八號當鋪幹了二十年了。”
“怎麼進來的?”
“不知道,那個管事的已經死了,沒辦法查出來了。”
“那把帶進來。”
那個人被帶進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你是趙字號當鋪的人?”
“對,但是我沒有幹過其它的,就是來古城出一些當,我們趙字號也需要這些當,趙字號當號稱天下第一當,事實上,已經很空了,無當可收,纔想出來這麼一個招兒。”
“這陰骨呢?”
“嗯……我出的,趙字號的老闆讓我出的,出到江家,江家又有要東山再起之勢,所以……”
“這樣,哈哈哈……江豐,江主事,這個人怎麼處理你看着辦。”
“這是你們當鋪城的事情,我不插手。”
“那就按規矩辦,我們一起去看看。”
“總城長,我……”
這個趙字號的人聽完臉都白了,想說什麼。
總城長擺了一下手,來人把這個人拉下去,江豐他們跟着,進了蛇城,走上一個臺子,那蛇城的蛇坑裡,那蛇是千萬條,各種各樣的,江宜一下就拉住了江豐的手,手心裡全是汗。
那個人嚇得已經坐到了臺子上。
總城長擺了一下手。
兩個就拖到旁邊的一個滑道,直接推下去了,那個人慘叫着,瞬間就被各種的蛇給纏上了,幾分鐘之後,蛇都分開了,剩下的就是骨頭。
江豐的汗不斷的流着,江宜哆嗦着。
“好了,江主事,真的對不起,一會兒這些骨頭就會撿出來,給你拿回去。”
“算了,我不要。”
江豐和江宜在離開古城的時候,江南送出來的,送到門外,小聲說。
“江豐,給你機會不你用,這正是你進古城的機會,先有三個當鋪,站住腳,之後再操作。”
“江南,我理解你的心情,時間沒到,反而要壞事。”
他們走了,江南罵了一句。
“傻逼。”
江豐和江宜去老宅子,江宜問江豐怎麼不要古城的當鋪。
“我們時機沒有成熟,總城長會輕易的讓我們進去嗎?他們把江家都趕出來了,他們不會再讓我們有這樣的機會,我們進了古城,他們就隨時的知道我們在幹什麼,這纔是城長的目的,我們現在沒有實力,裝出來軟弱來,他就不會下手,就這他陰骨之事,恐怕也是演戲給我們看。”
江宜不說話。
江豐和江壽喝酒的時候,問了黃曉力說的那件事。
江壽鎖着眉頭,很久不說話,看來事情也是挺麻煩的。
“唉,三十年了,黃曉力退骨當,寧可自己摘骨也退,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江壽喝了一口酒,看着院子裡的蓮花坐人發呆。
江豐不說話,只是想聽着。
“三十年前,江家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就在三十年前,江家除了外支有四十多家當鋪之外,在這兒還有十幾家,就是這件詭異的事情,讓江家一敗再敗的,把江家人的信心全部打散了,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
江豐不知道那是什麼詭異的事情,他聽完了,感覺到心裡發緊,緊張,江宜緊緊的盯着江壽,看看他下面要說什麼。
“這件事一出,江家死人,災禍不斷,一直到現在,剩下一百多人,幾家當鋪,而且還在往下坡路走着,這是敗路,不知道能不能停下來,就現在來看,你們兩上出現了,主事江家,看着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這裡面到底隱藏着什麼禍事,真的就很難說了。”
江壽的話讓江豐和江宜都非常的吃驚。
“那是什麼事情?”
“唉,這事跟黃曉力有關係,他一直在自責着,天黑後,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原本是我往的一個地方,現在空着了。”
江壽住
在什麼地方,江豐問過,他沒說,就往在這個老宅子裡,請人照顧,到是也不錯的日子。
他腿和手都嚴重的變形了,就是回去自己的老宅子住,也照顧不了自己,不管怎麼樣,江豐是主事,要把事情安排好,一個是給別人看,一個是從道義上來講,那是五太爺,不能不去做。
天黑後,江豐把江壽抱上車。
“往北面開,過橋。”
江壽似乎很嚴肅,並沒有回家的那種高興和興奮,似乎他不太願意回去,甚至不願意提及那個家。
過了橋,江壽說。
“往北,進高山路。”
進入高山路,開了二十分鐘後。
“左轉。”
江豐激靈一下,那是火葬場的路,他看了一眼江壽。
“走吧!”
這條路江豐來過幾次,那是通往火葬場的路,這江壽什麼意思呢?
車開了三分鐘,就看到了火葬場的那幾個大字。
“五太爺,你……”
“怎麼了?”
江豐不說話了,心想,五太爺,如果你要是玩我,今天我可不管你是五太爺還是八太爺的,我把就把扔到火葬場。
火葬場的後身,車停下了,有三間平房,隱藏在火葬場的後面,蒿草,樹叢,如果不說,看不出來。
“五太爺,這也太……”
“害怕嗎?這有什麼的?我這房子先於火葬場有的,我喜歡這兒,他們提出來,給我很豐厚的條件,但是我都沒有答應,這有什麼可怕的嗎?人死後,不都是要來這兒嗎?死人更安全。”
江豐抱着五太爺,蒿草及人高,江宜在前面把蒿草踩倒,他們走到了前門,一道門,鎖頭鏽得不成樣子。
“三十年了,終於回來了。”
三十年的房子,竟然沒有倒,也可見,這老房子是非常結實的。
五太爺從兜裡拿出鑰匙來,那是一把被磨得特別亮的鑰匙。
“我在水牢裡,每天都拿着看,希望有一天,我能回到這個家來,一直到最後,我都沒有信心了,可是我還是回來了。”
五太爺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我們回來了。”
鑰匙插進去,打不開,鎖頭是鏽死了。
“砸開吧,那兒有石頭。”
江豐把五太爺放到一邊,拿石頭把鎖頭砸開。
打開門,一股潮味就衝出來了,灰土四起,蜘蛛網四處都是。
江豐進去,收拾了一下,把五太爺抱進去。
“進東屋,北屋暫時不要進。”
進了東屋,裡面的一切都還在,而且保持得完好,可以看得出來,當年五太爺的生活條件是相當不錯的。
“江宜,外面有一個井,就在那邊,你去打點水來,收拾一下,我想,我應該是在這兒生活了,我還真的就離不開這兒了。”
江宜去打水,然後收拾。
“我去北屋收拾一下。”
“先別去,休息一會兒,你去弄點菜和酒來,喝點,在家裡喝酒就是安心。”
江豐出去買菜和酒,還有被子亂七八糟的,看五太爺的意思,那就是在死在這兒不可了。
江豐買東西回來,江宜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但是北屋一直沒有東西,鎖着。
喝酒的時候,江壽說。
“北屋天黑之後我們過去,那是兩個房間,北屋還有一個北屋,這是套北的房子,很講究的,說明白了,也要衝房,我住在這火葬場後面,其實,也並不是不害怕,爲了不出現詭異的事情,就又衝了這衝房,也叫陰房,什麼鬼呀,魂的都害怕,我不相信這東西,有沒有的我也不知道,但是人們都這麼說,我就弄了。”
五太爺笑着,有點像孩子,像孩子回家的感覺,江豐心裡酸酸的。
江宜說。
“那井水真甜。”
“是呀,那可是一口古井,聽說是罕王打的井,這老房子說是罕王還住過。”
江豐想,你個老東西,又瞎掰一氣,罕王努爾哈赤就住這房子,扯犢子。
“不過,那井裡可淹死過人。”
這話一說完,江宜捂着嘴就跑出去了,
五太爺壞笑着,這個時候,江豐才發現,五太爺其實是一個很風趣的人,他回家了,家給了他一種安心。
江宜進來了,五太爺說。
“逗你玩呢!”
江宜氣得臉都紅了。
“五太爺,你說我把你扔到井裡,是不是就有人死在井裡了?”
五太爺一激靈。
“你這丫頭,別胡說。”
天黑了,五太爺還在睡,江豐和江宜坐在外面的臺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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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豐,你說這五太爺是不是太奇怪了,當年的主事,住在那老宅子裡多舒服,可是他偏偏就住在這兒。”
“五太爺是一個很怪的人,他這樣做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他會慢慢的把一切都告訴我們的。”
五太爺咳嗽,醒了,叫他們。
他們進去後,五太爺喝了點水後說。
“抱着我過去,去北屋,鑰匙在門腳下的那個青磚下面。”
北屋的門打開了,裡面很簡單,但是很牛皮的那種老式傢俱,這些傢俱應該是酸枝木的,僅次於楠木那種,北方就產這種東西,楠木是南方的東西,北方不產。
北屋之北,還有一間屋子。
“鑰匙在我這兒。”
鑰匙拿過來,打開,門拉開,沒有窗戶,漆黑一片,燈打開,江宜尖叫一聲,江豐也看到了,一鬆手,把五太爺給扔到地上,撒腿就跑,江媚已經跑出去了,江豐跑出去,一氣幹出了有五里地,江宜坐到地上,喘着粗氣。
“我去你八大爺的,嚇死我了。”
江豐腿還有哆嗦着。
“江豐,這五太爺有病吧?”
那個北屋之北的屋子中間,擺着一個漆黑的棺材,棺材旁邊站着一個漆黑的骨架子,那確實是,那是什麼,他們完全的就不知道。
五太爺江壽打來電話。
“給我滾回來,想摔死我是不?”
“我害怕。”
“一個尺高的男兒,怕什麼?”
其實,如果江宜不尖叫,不增加那種恐怖,江豐也許不會跑,也是他媽的太嚇人了。
他們回去,膽兒都在顫着。
進門,五太爺已經爬到了椅子上。
“江豐,我要是能動,先把你掐死。”
“五太爺,對不起,這也太嚇人了,那是什麼?”
“這就是我讓你們看的,江家之劫,那是黑骨,一個人的骨頭成漆黑色的,我是見都沒有見過,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傻了,也慒了,可是那沒辦法,這就是黃曉力退骨當的原因,自摘骨,而退骨。”
“怎麼回事?”
“黃曉力收的這個黑漆骨之當,他當時並不明白,其實,沒有人明白,明白的人只是送黑漆骨的人,他以爲收到了奇當,價格當時就在二十萬,那個時候二十萬對江家來講也不是小數目。”
江豐和江宜都不說話,看着房間裡,害怕那個黑漆骨人會突然就跳出來。
“這個黑漆骨當入當後,江家就開始出事,先是兩家外支的當鋪起火,那是燒得什麼都不剩了,連人都燒沒有了,然後就是死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人,隔幾天就會死,怎麼破也沒有招兒,原來近三百多口人,就剩下這一百多口子,現在是穩定了,但是江家的事情也是不斷的出現。”
“這個黑漆骨人是什麼人?”
“一個人有這種黑漆一般的骨頭,那是萬年難遇的,這種人是常年接觸死人,而且跟死人很近的一種人。”
江豐和江宜想不出來是什麼人。
“這種黑漆骨就是一種詛咒,入當就是咒,這個咒無解無破,但是會有一定的時間就停止了,會有下一次的輪迴,就是隔上多少年之後,這個咒又開始了,至於多久我不知道。”
江豐的汗下來了,這麼說現在這個黑漆骨是停咒,什麼時候開始不知道。
“有什麼辦法嗎?”
“那個棺材擺在那兒,它能入棺就沒事,可是入不了棺,你放進去,第二天他還站在那兒,那個時候我幾乎每天都要放上幾次,沒有用,一直到我進了水牢,這就是咒,這個渾蛋的傢伙給弄出來的。”
江豐和江宜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