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豐和扎一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他們不知道聲音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突然又是一聲尖叫。
江豐說了一聲。
“不好。”
撒跑就跑,扎一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跑得更快
江豐跑到了江美美房間的門口。
“江美美,江美美……”
“我沒事,不用管我,不要進來,千萬。”
是江美美的叫聲,江美美在房間裡怎麼了?江豐知道,是因爲那件事。
“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先回去。”
扎一疑惑的走了。
“不用我?”
“走,走。”
扎一走了,江豐坐在外面等着,聽着。
江豐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如果知道是這樣江豐說什麼也不會讓江美美找什麼墳棺的。
江美美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哥,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江豐沒有動,竟然坐在那兒睡着了,醒來的時候是半夜。
江豐聽聽,沒有什麼動靜,就進屋子,坐在沙發上看,看着那些畫兒,那想不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豐走到那張孩子骨畫那兒,盯着,他依然是看不出來,他伸手去摸,那骨頭拼上去的骨塊,竟然是冰涼的,有點冰手的感覺,他突然就有一種衝動,把畫兒摘下來,然後就把骨塊扯下來了,竟然會有三十二塊,他細看着,竟然有三種骨頭,就是三個人的,有一個死骨,兩個活骨,江豐的汗下來了。
這就是說,打更老頭的妻子死了,然後他從自己身上卸骨頭,磨骨塊,還有就是一個孩子的,江豐搖頭,怎麼會這樣呢?江豐絕對不相信,可是他絕對沒有看錯,不管怎麼樣,學骨當也有幾年了,他確定沒有看錯。
如果是這樣,那麼說,這個打更的老頭,是……
江豐想想就哆嗦起來。
第二天,江豐去火葬場,進了門衛。
“大爺,我些事情我想麻煩您。”
“什麼事?您說。”
“我想知道,你前面那個打更大爺的情況。”
這個老頭愣了一下,然後說。
“我不知道。”
“你應該知道,就我所知,你們兩個是倒一班的,而且一直沒有換人。”
“我們不說話。”
這個老頭似乎就是不想告訴江豐。
江豐拿出一萬塊錢。
“我不要,你這是在罵我。”
“大爺,我求你了,我有事。”
“我不知道。”
老頭火了,江豐把電話號碼寫下來,放到桌子上。
“大爺,您想告訴我的時候打一個電話,我謝謝您了。”
江豐從火葬場出來,給林樹打電話。
林樹出來了,江豐就問打更老頭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幾乎沒說過話,最多就是點點頭,對不起了,我幫不上你。”
“你能幫我打聽……”
“對不起,江叔,我幫不上你。”
林樹回去了,火葬場的人都是怪怪的,讓江豐不理解,那個時候林木活着的時候,也是怪怪的。
江豐從正門進了五太爺的老宅子,他坐在院子裡,看着這個火葬場,煙囪冒着煙,那是燒死人冒出來的,人生最終都要從這個走向終點,開始另一個起點。
天黑下來,江豐知道,今天是第三天了,給江美美打電話。
江美美接了。
“美美,你沒事吧?”
“沒事,我出來了。”
“我能來五太爺老宅子嗎?”
“當然,我現在非常的好。”
江豐掛了電話,又給城外六號打電話,讓送菜過來。
他進屋,把五太爺櫃子裡的一瓶酒拿出來,那是五太爺的酒,好酒。
菜送過來不久,江美美就來了,穿得很漂亮。
“美美,你沒事吧?”
“沒事,你看看。”
江美美笑着轉了一圈。
“坐下,喝酒。”
“弄這麼多菜?都是我愛吃的。”
江美美和江豐喝酒,聊天,江豐就把畫上的骨塊說了。
“這樣,那這個打更的老頭也是太殘忍了,不只是對自己,還對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整天的在哭泣着,那是疼呀!”
江豐想想,也是覺得可怕。
江豐沒有想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那個打更老頭從那個小門進來了,知道這個小門的人,肯定都來過這個院子,因爲在火葬場那邊,是看不到小門的,他是側着的,不知道,絕對是不知道這兒有一道小門兒的。
打更老頭看到江美美,竟然站在那兒,轉身要走。
“大爺,沒事,我好朋友。”
打更老頭猶豫了半天,還是過來坐下了。
“大爺,喝一杯,這是五太爺留下來的好酒。”
打更老頭沒有客氣,喝了一口,品嚐了一會兒。
“是好酒,老江頭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了這麼多的好酒。”
“你和五太爺是朋友?”
“對,多年的朋友,我值班的時候,就會到這兒喝上兩杯,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水牢裡呆了三十年,這三十年我一直等着,以爲死了呢!也是真夠苦的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過來的,想想都可怕。”
“是呀,想想都可怕,那可是水牢。”
“不提這事了,今天我來呢,想想,我和五太爺的關係,也只好把這事告訴你了,我真的不願意提到這個老耿頭。”
那個打更的老頭姓耿。
“您說說。”
“老耿頭這個人原來是一個挺好的人,老半在十六前年死掉後,他就有點奇怪,不愛說話,甚至幾天不說一句話,怪怪的一個老頭。他原本十六年前是化妝師,後來出了點事,讓家屬給告了,就到門衛打更了,到是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不說話。”
江豐知道,這裡面還有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來,大爺,乾一杯,然後慢慢說。”
他們喝酒的時候,江美美只是聽着,一句話也不說。
“唉,這個老耿頭,也是挺可憐的,這兒也沒有什麼親人了,有一個兒子,去了美國,就沒有回來,定居了,他老伴一死,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後來我陪着他幾次,一起喝酒,可是這個老耿頭不領情,那天還把我罵了,說我多管閒事,鹹吃蘿蔔淡操心,後來我也就不去了。”
打更的大爺又幹掉了半杯白酒,那是五太爺式的喝法,跟五太爺喝的是一樣的,看來他們在一起也沒有少喝酒。
“那年,記不得是幾年前了,我休息,早晨老耿頭接完我班兒後,我就走了,晚上九點多,我突然就想拿鑰匙打一個小盒子,那裡放着我的一些東西,鑰匙沒有了,這個鑰匙我是另放着的,從來不和門鑰匙放在一起,我就知道,忘記在了更衣箱裡了,我馬上回去找。”
江豐想,這把鑰匙看來對這個打更老頭很重要。
“噢,對了,我姓劉,叫我老劉就好了。”
“劉大爺。”
“那天我來的時候,是九點多,還是十點多
,我記得不太清楚了,我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亮燈,原本上,門口的這個燈是亮着的,可是竟然沒有亮,我到門口叫老耿頭,他竟然沒有理我,我從窗戶那兒看,裡面也沒有開燈,我敲玻璃,還想這老耿頭睡得這麼早呢!可是,還是沒有人,我敲了足足有十分鐘,我害怕了,因爲老耿頭的心臟不好,我以爲出了什麼事情。”
劉大爺把白酒乾掉了,江豐馬上給倒上。
“劉大爺,您多吃點菜,別管喝酒。”
江美美說。
“唉,我從大門爬進去,把門踹開了,進去,可是沒有人,我以爲他是開了小差的,其實,我也開過小差,我找鑰匙,竟然沒有找到,真是奇怪了。”
老劉頭吃了一口菜,接着說。
“那天,我回家,覺得今天的這件事有點怪,回家,我就大驚失色,我的那個小盒子打開了,裡面的東西沒有了,我一直想到了老耿頭,給我擺了一個龍門陣,他完全可以把小盒子偷走,竟然會打開,鑰匙還在上面,這是在嘲笑我嗎?我去找了老耿頭,這回燈亮着,他不承認,還笑着跟我說,我打不過他,氣得我快要死了,當時我就報警了。”
江豐想,這兩個老頭到是會玩,就明着拿了你的東西,你能怎麼樣?
“唉,警察來了,調查,根本就無法證明,老耿頭拿了東西,看來老耿頭早就算計我了。”
江豐想想,這個老耿頭也許早就盯上了他,只是他不知道。
“你的那盒子裡是什麼東西?”
江豐提到盒子的東西,老劉頭哆嗦了一下,筷子差點沒掉了。
“噢,不行,我得回去了,太晚了怕會出事。”
老劉頭放下筷子,匆匆的就從小門走了,江豐愣愣的看着,怎麼回事?什麼情況?江豐有點發慒了。
“這老劉頭怎麼回事?”
“看來那個盒子裡的東西對於老劉頭來講,是很重要的。”
江豐鎖着眉頭,那盒子裡會是什麼東西呢!
第二天,天亮,江豐從小門去火葬場,老劉頭竟然不在,大門鎖着,門衛也鎖着,人走了。
江豐愣了半天,回來。
早晨八點,江豐再去,是一個新來的打更老頭,他問老劉頭,他說老劉頭給他打電話了,說家裡有事,早走一會兒。
“劉大爺的家在什麼地方?”
“這個我不知道,我剛來不久。”
江豐找林樹。
“看門劉大爺家在什麼地方住?”
林樹愣了一下,半天才說。
“你最好不要招惹老劉頭,這個我不知道。”
林樹的臉色不太好。
“你什麼毛病?怎麼回事?你什麼意思?”
江豐火了,林樹半天才嘆了口氣。
“好了,中午我下班,到五太爺老宅子裡等我,把酒菜什麼的準備好。”
看來林樹不是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只是不說,不想說,不想提,這裡面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嗎?江豐是想不出來,一個看門的老頭,還能怎麼着?難道比燒死人的林樹還可怕嗎?
江豐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林樹中午過來了,換了一身衣服,洗過了澡,如果細聞,依然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死人味,江豐最不喜歡這種味兒了,他把椅子往外移了一下。
“你嫌棄我身上的死人味是嗎?”
“不,不。”
“虛僞,我也煩我自己身上的這股味兒,其它的人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兒,可是我能聞到,一直就是,可是我沒辦法。”
林樹搖了搖頭,把酒乾掉了半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