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湖沒有跑了,江豐把門反鎖上。
“江大湖,這件事你給一個交待。”
“什麼?我不知道。”
“我還裝傻,當年你賣掉的這個藝骨,你什麼意思?”
“什麼藝骨?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有胡說,有人可以證明,這藝骨就是你賣的。”
江大湖的汗下來了。
“是又怎麼樣?我現在已經是除水成工了,跟江家沒有關係了。”
“是沒有關係了,可是你怎麼會有藝當的?藝當只跟江家交易,你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這個你當然不會知道了,我們是外支,五太爺把藝當都是送到外支,而且只有我們武漢的這一支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
江豐看着江大湖,他開始胡說八道了。
“你的話讓我看到了,你在說謊。”
“你能看到?扯蛋。”
江豐真的看到了,他有額頭上出了字。
“你現在在罵我,是一個混蛋。”
江大湖一下站起來了,他心裡想的,江豐能猜到。
“你怎麼做到的這種讀心之術的?”
“這不用你管了,說實話吧!”
江大湖猶豫着,半天才說。
“我,我是在五太爺在老宅子裡找到的,只找到了這麼一個。”
“什麼位置?”
“五太爺後院有一棵樹,樹有洞。”
江豐知道那棵樹,有上百年的老樹了,有樹洞。
“你說的是實話?”
“對,我知道五太爺一直在交易着藝骨,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他交易完成後,怎麼處理這些藝骨的,沒有人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江大海告訴我的。”
看來江大湖又在說謊。
“滾吧!”
扎一讓江大湖走了。
“你怎麼讓他走了?”
“下面你也問不出來什麼真話了。”
他們去五太爺那兒,樹洞,江豐伸頭往裡看。
“扎一,不太對勁兒呀,這樹洞下面似乎還有洞。”
“如果有洞,那麼江大湖就下去過。”
“那是肯定,我下去看看。”
扎一拉了他一把。
“弄只活着的東西放下去,別出什麼事情。”
江豐弄來雞,放進去,半個小時,把雞拉上來,沒有事。
江豐下去,扎一跟着下去,樹洞不大,二十多平,裡面擺着八個盒子,再也沒有其它的了。”
“江大湖如果知道這個樹沒事,不可能把這些東西留下的。”
他們正說着,突然下來一個人,兩個人大叫一聲。
“林樹?”
江豐一愣。
“對,我是林樹,把這八個盒子拿上去吧,上去再說。”
八個盒子弄上去,擺到了前院的桌子上。
“江叔,我一直守着這些盒子,我父親林木也守着,他告訴過我,守住了,等到藝骨出來的時候,就告訴你,我看你們已經是知道了,但是真對不起,一共是九個,少了一個,沒看住。”
江豐就想到了江大湖,他竟然沒有全部拿走,看來是沒有機會,林樹守着。
“那謝謝你。”
八個盒子打開了,藝
骨拿出來擺上,件件都會讓你動心,造型是相當的漂亮了,不過江豐知道,這也是太殘忍了,八個十八歲的孩子,這……
“沒我事,我走了。”
林樹走了,扎一說。
“看來我們還得等藝當的那個人。”
“是呀,五太爺真的跟藝當有交易,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錢。”
江豐搖頭,看樣子並不是爲了錢,似乎另有目的。
“你搖頭?人不利往,也是爲利來,這點你想想。”
江豐是想不出來,只有見到南北再說。
江豐在鎖陽村的骨當等着南北,半個月後,南北來了,進來坐下,江豐給拿了一瓶啤酒。
“我不喝酒。”
江豐給泡上茶。
“五太爺確實是跟藝當有交易。”
“那就好,希望我們接着交易下去。”
“可是,這樣的當,在我們江家並沒有公開,所以我不想接這個當。”
“五太爺留下過話,到時候來找你。”
“可是,五太爺並沒有給我留下話,這樣邪惡的當,我們怎麼能接呢?”
“邪惡?”
“我上次說的。”
“那並不是真的,是扎拉豐給造謠,我們南家跟巫師扎拉豐做了仇,他就這樣,胡說的。”
“那怎麼證明呢?”
“這個我無法給你證明,我也無法帶你去我們南家去,所以說,你自己考慮。”
“我們要這個藝骨,怎麼做當呢?”
“這個我們不知道,得問五太爺。”
“我下地獄,還是天堂?”
“你們江家不只五太爺在做這事,還有一個人活着,但是我不知道是誰。”
江豐一激靈。
“那怎麼不找他呢?”
“我以爲你是那個人,五太爺從來不說那個人是誰,藝當就是這樣,後面總會有一個人,誰都不知道,他不出來,不交易,我們南家也是有了一難,需要用錢,所以不得以,我只能是這樣的來了。”
“這事先這樣,我要把這個人找出來,然後我們再聯繫。”
“也好,這是我的手機號。”
江豐記下來。
“你幫我看看,這是不是南家的藝骨。”
江豐拿出來一個藝骨出來,擺到桌子上。
“沒錯,是。”
南北走了之後,江豐看着外面,江家還有一個,交易着藝骨,這個人會是誰呢?
江豐想不出來,這事不是想的,想想,五太爺活着的時候,跟誰走得最近呢?江豐是想不出來的。
他沒有覺得還有誰跟五太爺走得近。
江豐把家譜拿出來,一個一個的想,一個一個人的看。
他完全確定不了,怎麼辦?
他得到老宅子去,樹洞裡,也許哪兒有什麼線索,有什麼提示。
江豐再樹洞裡,找了兩個多小時,並沒有發現什麼,他出來,坐在房間裡,想着這件事,他的腦袋有點想大了,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江豐回鎖陽村骨當,把八個盒子擺到房間裡看,把藝骨拿出來看,他看不出來什麼。
原來是九個藝骨,江大湖偷走一個賣掉了,現在擺在旁邊的這個就是,少了一個盒子。
江豐給那個同學打電話。
“原來你買的時候,是不
是有一個盒子?”
“對,我不記得放在什麼地方了,但是,肯定沒扔掉,因爲這個盒子做得很精緻。”
“你馬上找,找到給我送來,鎖陽村當鋪。”
“好。”
江豐的同學拿着盒子來了,江豐接過來看,這個盒子和其它的盒子似乎沒有區別,但是江豐還是看出來點問題,這個盒子有點淺,他敲了一下,覺得聲音有點悶。
他拿出刀來,劃開,竟然是卡片,骨頭磨出來的,江豐拿出來,看了一眼,兩個光的卡片,角上有一個眼兒。
“這是什麼?”
“江家的東西,沒你事了,空了喝酒。”
“那好,我走了。”
江豐的這個同學走後,江豐坐在那兒想,突然,他跳起來了。
他記得在什麼地方看過這個卡片,骨卡片,只有明片的三分之一的骨卡片。
他一下想起來了,江少年,五太爺的重孫子,江少年,戴過這樣的一張卡片。
江少年被江豐派到了外面當分主事。
他馬上打電話給江少年。
“少年,你回來,馬上。”
“主事,有什麼事嗎?”
“有事,回來說。”
江豐的汗下來了,沒有想到,五太爺的後線竟然會是江少年,這個不碰骨當的江少年,入了骨當這一行,竟然很快就覺學得精透,是一個做骨當的料。
江少年回來了,江豐請客吃飯,帶着江美美。
江少年老成了很多。
“那邊還好吧?”
“一切都順利,很好,主事放心。”
“真的是辛苦你了。”
“我應該做的,主事有事嗎?”
江豐把骨卡片拿出來,擺到桌子上,江少年一愣,他下意識的摸了自己的胸前一下。
“這個……”
“這是骨卡片。”
“我知道,你怎麼弄來的?”
江少年把自己戴在衣服裡面的骨卡片拿出來,江少年的骨卡片已經被他養得透着暗紅,相當的好看。
“這是五太爺留下來的,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唉,這件事太爺是跟我提到過,我不明白什麼是藝骨,他不讓我沾骨,但是又告訴過我,藝骨,有九個藝骨,在老宅後院的樹下,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找上門來,讓我做藝骨,而且不能告訴其它的人。”
“這藝骨怎麼出當?”
“這些東西都是擺到了普通的百姓家裡,就是有錢人的家裡。”
“藝骨是人骨頭做的,你應該是知道做法。”
“我都知道,但是我沒有易過。”
“說說。”
“藝骨要十八年才一骨,所以價格一般都會在十五萬到二十萬之間,當然,如果盤老了,價格會更高一些,藝當每年只出一骨,都是五太爺收當的。”
“這樣,可是這太殘忍了?”
“怎麼殘忍了?”
江豐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
江少年笑了一下說。
“主事,並不是你想得那樣,事實上是這樣的。”
江少年喝了一杯啤酒,說起藝骨的事情,江豐聽着,有點傻了。
江少年站起來,背對着江豐,看着那面空空的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是不想讓江豐看到他在想什麼,把自己的真實藏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