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豐和江大海在鎖陽城當鋪收拾那些東西的時候，江大海打開了一個側門，江大海愣了半天不動，江豐過去看了一眼，一個高兒跳起來，大叫一聲，然後就差點沒上來氣兒。
他是目瞪口呆，緊緊的靠在牆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江大海半天才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說。
“不用緊張。”
江豐想，TMD的，我能不緊張嗎？我沒被嚇死就不錯了。
那個側門裡，不大的一個房間，有半平米，更像一個夾層，那兒立着一個骨架子。
“這是收的當，這是大當，在江家，這樣的大當收的也是有數的，在記錄的不過就兩當。”
骨當，收骨罷了，可是這個……
江豐害怕了，哆嗦了，自己的種種想法，瞬間就是灰飛煙滅了，他覺得自己玩得太嗨了，也玩得太大了，他對骨當是沒有真正的瞭解。
那天三個當鋪收拾完了，真的就很有樣子了，他們坐下喝酒，看着窗戶的外面，東北的春天依然有些冷意。
“那個……”
“這個慢慢的來解釋，你給我四個人，明天讓他們到位，我讓他們熟悉這裡。”
江豐感覺到不安了，這樣的骨當能行嗎？合法嗎？顯然是合法的，不然那六家當鋪是不會存在的。
那些骨頭從什麼地方來，又去了什麼地方，江大海一直沒有說。
鎖陽村的當鋪一間一間的開起來了，五月份這個當鋪村就完全的開起來，慢慢的熱鬧起來，六月份，這裡的人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當鋪前，每天都開當，當是不同的，每家收當也是不同的。
而江家的三家連着一起的當鋪，十分的冷清，沒有人。
江豐坐在裡面，江大海也坐着，看着外面來回行走的人。
“沒有當。”
“無當而當，有當無當。”
江大海說得玄妙，讓江豐一時的理解不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當，他在等待着，似乎江大海並不着急，很閒的樣子，那四個學骨當的人也是無所適從的樣子。
開當竟然是在半夜裡，四個學骨當的人，都要睡在當鋪裡，就是以當鋪爲家。
江豐和江大海喝酒，半夜，有敲門的聲音，只敲了兩下，停下，江大海等了一會兒，去開門，一個男人進來了。
“請進。”
那個人有點猶豫的進來了，坐下，把東西放到當臺上。
“家父親讓
我來的。”
那個人的聲音很低沉。
江大海把四人沒骨當的人叫起來，他們進來，站在一邊，這個男人更緊張了。
“不用緊張，我的徒弟。”
江大海把骨頭從黑色的袋子裡倒到當臺上，是一塊長形的骨頭，最初江豐是看不出來是人身上的什麼骨頭，這些骨頭都經過了打磨之後的，不是學過的，根本就看不出來。
江大海拿起骨頭，把架燈拉近，看着，然後從當臺下面拿出來一塊骨頭，敲了幾十，聲如銅聲，這是極好的骨頭，江豐知道，這也是江大海教的。
“不錯，三萬。”
一下開到三萬，江豐一愣。
“不，五萬。”
這個男人竟然要到五萬，江大海笑了。
“也是，多少年沒有收到這樣的骨當了，五萬。”
五萬現金拿出來，骨當全部是現金。
那個男人走了，江豐問。
“這麼貴能行嗎？”
“當然，慢慢的你就會懂了，這塊骨頭至少有上千年了，氣血而養，聲如銅聲，很難得的一塊骨頭。”
江大海又講了一些東西，讓四個人去睡了。
“江豐，你也睡會吧！”
那天，江豐的夢裡竟然是那敲骨的聲音了，那是穿透你靈魂的一種聲音，一下就穿透了，有絲絲的快感的那種。
早晨起來，江豐回老宅子，帶着其餘的六個人去了瀋陽，天津，北京，上海，杭州，武漢，把他們都安排到了這六家當鋪。
江豐已經開始對着那本江家三百家當鋪的地址，在地圖上畫出來，標出來，隨時的去找，收回原來的房子，開骨當。
江豐對於自己這樣的做法，有些沒有信心，對骨當，他竟然沒有完全的瞭解，似乎瞭解的只是冰山的一角。
那天，江大海竟然提到了聚寶盆，他一愣。
“什麼意思？”
“那東西是一件好東西，如果能弄到手，我再告訴你。”
“那可不能。”
“就在桑家墓裡。”
“那不可能，我守着桑家墓。”
江大海只是一笑，他突然提到聚寶盆，這讓江豐有點想不明白了，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那天，他去了肇義人那兒，提起聚寶盆的事情，肇義人愣了一下。
“你要拿那聚寶盆？”
“不，有人提到了，我只是想知道關於聚寶盆的一些情況。”
“那天你也看到了，發着光，不過那是骨光，用骨頭做出來的，拼骨而成，這個聚寶盆我想，並不是民間傳說中的，放進什麼就會生出來什麼，它是一種器用，或者是某些人用的一種詭異的東西。”
“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只知道這些，最好不要去碰，我想你也不會動的。”
江豐是不會動，可是江南也不會放棄，這點是肯定的了。
江豐去老宅子，坐在空空的老宅子裡，他感覺自己也是空空的，從離婚後，孩子帶走後，他就是這樣，只有做起事情來，纔會好一些，不然，就感覺自己只是一個殼子罷了。
肇潔給他打電話，約他出去吃飯，想想，自己一天也沒有吃飯了，就過去了。
肇潔給他倒上酒後說。
“爺爺說，桑家有一個墓有點問題，需要打開看看。”
“什麼墓？”
“位於東北角的那個有一百多年的老墓，總是有聲音，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兒。”
“那是什麼聲音？”
“現在判斷不出來，所以纔要打開，就守陵人而言，猜測，應該是墓聲墓語，但是我爺爺聽不出來是說什麼，這就像另一種方言一樣。”
“那會怎麼樣？”
“應該是在說什麼，一個墓就像一個人一樣，有着靈魂，有着自己的思想，所以它有的時候會發出聲音來，來說些什麼，聽懂了去做就成了，聽不懂的時候，就得開墓，看看裡面有什麼，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江豐鎖着眉頭，當初如果不答應桑哲，那又會怎麼樣呢？
這回可是扯蛋了，事情不斷的會出現，五十年，這還不到一年，就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六月的東北，已經是滿眼綠的時候了，不冷不熱的。
江豐和肇潔在街上走着，肇潔就順勢的把胳膊插到了他的胳膊彎裡，江豐愣了一下，沒有動。
“其實，你也不用害怕，有爺爺在，那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你想把江家的三百家當鋪折騰起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我可以幫你，雖然我不懂骨當，但是我可以學，我覺得你先把這六家當鋪和鎖陽村的三家弄好，然後再考慮其它的事情，就說三百家當鋪，江家的人手也不夠，江家的當鋪不能委以外人，這是規矩，你說過的，所以你不要操之過急。”
這是東豐沒有想到的，如果是這樣，那想把江家三百家當鋪一一的折騰起來，那人就不夠，他不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