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漣犯了兩個大忌。
1、明明可以挑只有謝彌和遊鴻煊兩人的場合偷拍,卻每次都在三個人的場合拍攝後將沈爅卿截去。
這樣沈爅卿完全可以直接說他也在場,謝彌和遊鴻煊單獨約會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2、他居然完全沒有發現謝彌他們拍照記錄了。
這是一個致命的漏洞。
當鬱今澈按許霜絨的意思打電話給謝漣詢問的時候,謝漣只是沉默了幾秒,然後說。
“不知道,你也沒說啊。”
他不懂娛樂圈的那些彎彎繞繞,只知道是鬱今澈讓他偷拍謝彌和其他男人的親密合照,他就照做了。
鬱今澈也沒說要在什麼場合拍攝啊。
那謝彌沈爅卿遊鴻煊他們三個人就是在一起的,他不截着拍,還能怎麼拍?
而且……
他是真不知道謝彌他們出去玩還要拍那麼多自拍啊!!!
那段抽象的視頻他更是不知情。
那天半夜拍攝完最滿意的照片後他就困的回去睡覺了,哪知道他們後面還整了這麼大一個活?!!
“謝彌平時真沒那麼喜歡拍照記錄的,我也不知道她那幾天是抽什麼風啊。”
聽着電話那頭謝漣百思不得其解的聲音,鬱今澈脣角弧度不着痕跡的微勾。
…
關於謝彌爲什麼會在那幾天格外喜歡拍照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釋。
因爲提前知道,所以輕鬆預防。
……
謝家。
黎美豔失望的看着手機上的微博,眼中滿是惋惜。
“差一點,差一點謝彌就要塌房了。你說她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剛好拍了可以澄清的自拍照呢?”
她輕嘆口氣收起手機,很快又露出自我安慰的笑容。
“不過沒關係,這說明謝彌仇家不少,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想搞垮她的人。兒子,你說這個爆料的人會是誰呢?”
謝漣聞言虎軀一震,默默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幾口,心虛的沒有接話。
黎美豔咂舌,“你說那個人也真是蠢啊,都不知道人好朋友出去會拍照留戀,還這麼傻乎乎的爆料上了。三個人拍成兩個人,真搞笑,當第三個人是傻子不會澄清嗎?”
“就不能等他倆真的單獨出去的時候再拍?我看那爆料人的智商也不怎麼樣,真是個蠢蛋。”
“咳咳咳咳——”謝漣猛嗆好幾口,險些沒給自己嗆死過去。
“那個,媽,我突然想起來我作業還沒洗,我上樓曬一下衣服。”
謝漣起身就要往樓上走,卻還沒來得及踏上臺階,大門砰的一聲被打開。
謝彌人未到聲先到。
“是啊,爆料的那個蠢蛋會是誰呢?”
老白今天走太監人設,立刻掐着嗓子喊了一句。
“恭迎彌貴妃回宮——”
只見一道身影逆光而來,出場彷彿自帶光芒,渾身耀眼奪目。
再定睛一看,原來是有兩個超強遠射手電筒放在地上在背後給謝彌影打光!
被強光照的齜牙咧嘴的黎美豔和謝漣:有病啊!!!
等那光芒終於散去,黎美豔和謝漣纔看清謝彌的真容。
只見她臉戴墨鏡肩披外套雙手插兜昂首挺胸酷炫狂拽吊炸天的走了進來,情到深處時還欻欻比劃一組螳螂拳,看的黎美豔跟謝漣想打電話報警。
不出意外的話謝彌今天走的是邱承曄人設。
“小老弟,這麼急着上樓呢?”
謝彌笑吟吟的走了過來,雙手張開慵懶的往沙發裡一倒,翹起二郎腿,儼然一副大佬坐姿。
謝漣身軀微僵,肉眼可見的開始汗流浹背。
“我作業還沒洗……”
“作業先別急着洗,你今天可以先洗一洗。”謝彌咧嘴一笑。
黎美豔還聽的雲裡霧裡,老白已經熟練的開始玩梗了。
“好久沒聽到小姐和少爺玩諧音梗了。”
謝漣開始慌了。
明明知道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看到謝彌這個模樣,他還是不可避免的開始慌了。
“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
謝彌微微一笑,倒也不惱,只是雲淡風輕的擡起手,喚了一聲,“老白。”
老白立刻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指甲大小的東西遞上。
黎美豔依舊沒搞清楚狀況,“這是什麼?”
謝彌一邊把儲存卡插進讀卡器裡一邊淡定回答,“謝漣相機裡的儲存卡。”
本想偷偷上樓的謝漣一聽這話一個腳滑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來。
之前的電腦也就算了,儲存卡又是什麼時候給他順走的?!!
老白是管家還是神偷啊!!!
“姐!!”
顧不得這麼多,他跌跌撞撞的從樓梯跑下來想要阻止謝彌的動作,卻還是晚了一步。
‘叮咚——’
隨着一聲提取成功的提示音,謝彌的電腦裡出現了大量的照片。
她和遊鴻煊在健身房的、餐廳的、電影院的、楓樹林的……
不難看出,這些正是網上被爆料出的那組照片。
謝漣的臉色徹底慘白,嘴脣囁嚅着說不出話。
而看到這一幕的黎美豔還有什麼不懂的,唰的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了眼謝漣又看了眼謝彌,眼底皆是驚懼。
“小彌啊,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漣漣他不是……”
“有什麼誤會去跟謝政德解釋吧。”
謝彌笑吟吟的擡頭打斷了他們,臉上雖是笑着的,眼底卻沒什麼情緒。
“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發給他了,畢竟我這人嘛,懶,不愛聽解釋。”
黎美豔和謝漣瞬間面如死灰。
如果說之前的預製菜和背後蛐蛐只算是小兒科,那麼這次,就是實打實的陷害。
若不是謝彌這次運氣好澄清了,一旦這次爆料成功,給謝彌帶來的那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而謝政德,又怎麼會放過他們。
“對了。”
見倆人瞳孔地震,謝彌不介意在給他們一點小小的震撼。
“謝漣電腦上刪除的那些聊天記錄也全部恢復了,一併都發給了謝政德。反正都要解釋了,那些你們也一起向他解釋了吧。”
說完,謝彌微笑着收起電腦上了樓,不再給身後人多一個眼神。
卻也聽到了一聲悶響,似乎是有人腿軟跪倒在地的聲音。
不過那都跟她無關了。
做錯事的人總要接受懲罰的。
當年他們欺負還是未成年的原主,知曉原主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便肆無忌憚。
那麼如今,就由她將這份遲來的懲罰帶到。
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