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
聽到維京家族那個使者的話,嶽川一愣一愣的。如果是金銀珠寶什麼的不見了嶽川還能理解,畢竟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嘛。可是一個聖級強者丟了,這尼瑪什麼事啊。就算那些人販子膽大包天,也不敢去拐賣聖級強者吧。
別說嶽川,就是其他三個家族的人也都玩味的看着維京家族的使者,期待着下文。
維京家族的人辦事怎麼這麼不靠譜啊,心中腹誹的嶽川還是耐着性子問道:“你說說,那個人是什麼來路?”
使者連忙回答道:“那是一個海外的土著,他們的部落在一個大型的島嶼上,有三萬多人。不過那個島上還有許多其他的部落。那些土著和大陸上的野蠻人差不多,不過他們比野蠻人更加古老。”
古老?古老到什麼程度呢?難道是渾身長毛的人猿?
這時候,嶽川突然感到眼前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會認爲這是錯覺,可嶽川不會這麼認爲。剛纔必然有甚麼東西從自己眼前飄過,只是對方速度太快,超越了自己的視覺極限。
嶽川沒有徒勞的去尋找,而是直接看向另外幾個強者。
果然,無論古雅爾還是曼因斯坦又或者那個灰袍魔法師,此時都如臨大敵的戒備着,古雅爾時刻不離手的佩劍甚至已經開始發出清越的龍吟聲。
那個維京家族的使者還在竹筒倒豆子似地敘說着,想要將功折罪,只是此時大家都沒心思聽他的話了。
終於,嶽川看到了,一個渾身生者黃褐色短毛的大馬猴出現在屋外的圍牆上,也不見他怎麼作勢,就彈丸般的跳到了庭院中的樹上,隨後雙足發力,粗大的樹幹被他踩得咯吱作響,就好像一根蓄滿力的弓弦,將那個大馬猴猛的彈了出去。
嗖!
黃褐色的大馬猴直撲古雅爾,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嶽川就感到一股窒息的勁風挾着滾滾雷音撲面而來,又像是萬頃海浪劈頭砸下,勢不可擋。
不用那個維京家族的使者多說,嶽川已經明白,這個大馬猴就是他們請來的聖級強者。這個傢伙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只是這傢伙的性子,有點不溫順啊。
古雅爾沒想到那個大馬猴一樣的怪人會突然對自己出手,不過,他心中沒有任何畏懼,更沒有半點波動,他的手依舊緊緊握在劍柄上,他的身軀依舊筆直挺立,只是不知何時,深藏鞘中的利劍已經鋒芒畢露,如同海神手中的三叉戟,幻化出三道雪亮的匹練,直取大馬猴頭、胸、腹三個要害。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沒有火光四射的對撼,原本轟轟烈烈的場面好似定格了一樣,而定格的下一剎那就詭異的消失不見,好似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衆人只見古雅爾對着空氣放出了三道凌厲的劍氣,劍氣沖霄,勢不可擋。只是剛纔挾着風雷之勢凌空撲下的大馬猴早已經詭異的消失不見。
古雅爾冷哼一聲,他對對方這種中途退縮的做法十分不屑。他是一個純粹的劍客,哈布斯帝國的首席宮廷劍客,他推崇的是那種面對面王對王的對決,藏匿和逃跑是他最鄙夷的事情。
不過古雅爾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也不打算給維京家族弄得太難看,是以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緩緩收起長劍,插回腰間。只是,下一瞬,他的動作就僵住了,驚駭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空蕩蕩的腰間。
劍鞘呢?
不知何時,古雅爾腰間那個鑲嵌了十二枚金光火鑽的劍鞘消失不見了。古雅爾之所以驚駭,不到是爲那十二顆金光火鑽的損失,而是,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奪走他的劍鞘。甚至還是他不知不覺的情況下。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那個灰袍的魔法師不由緊了緊自己的魔法袍,一串串灰色的魔法符文從他指尖流轉出來,他已經不動聲色的給自己加持了一層層魔法護盾。
曼因斯坦目睹到這一切,也有些後背發涼。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匪夷所思,尤其是自己這種力量傾向的武者和他對決,幾乎是被碾壓的命運。如果他剛纔出手的目標是自己,估計自己會比古雅爾更加狼狽。
看到自己家族請來的人還沒照面就給高盧家族制了個難堪,維京家族那個使者臉都要綠了,這尼瑪,還以爲是什麼好差事呢,原來是個要命的活啊。
“嘰裡咕嚕啪啪……”
那個使者怪叫一通,估計是那個大馬猴的土語,隨後就看到那個大馬猴詭異的出現在衆人身邊,而他手中拿的正是古雅爾的劍鞘。只是他此時的動作令古雅爾有種吐血的衝動。
劍鞘上十二枚拇指大小的金光火鑽已經被摳光了一邊的六個,那個大馬猴此時正在努力的摳另一邊。這模樣,哪裡有半點聖級強者的尊嚴,根本就是一個未開化的野蠻人!
咳咳,他好像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野蠻人。
維京家族的使者原本想着把劍鞘討回來,自己給古雅爾道個歉,懇求古雅爾的原諒。他甚至已經想好等會兒自己抽自己多少巴掌,是不是要抽出血。可是哪想到,這幾個眨眼的功夫,古雅爾的劍鞘已經被毀成了這幅模樣。
他雖然常年在海外跑不怎麼在大陸上走動,可是對於古雅爾還是有所瞭解的,尤其是古雅爾那柄劍的來歷。據說古雅爾從成名開始,經歷了成百上千場劍術的決鬥,無一落敗,從沒人能擊落他手中的劍,更別說把他繳械了。
古雅爾雖然好脾氣,可並代表他沒脾氣,今天這是真是……
看古雅爾隨時都有爆發的跡象,嶽川連忙走過去,手中光芒一閃出現一個做工粗糙的劍鞘。
“古雅爾先生,剛纔只是一個誤會,我想這位先生只是開玩笑,並無惡意。這個劍鞘您先用,您原來的那個劍鞘,我會立刻找人修復。”
古雅爾原本真想拂袖而去的。如果那個野人堂堂正正擊敗他,他自然不會說什麼,可是對方偷襲,只會令他惱怒。不過當嶽川將那個劍鞘塞到他手中的時候,他竟然收住了怒火,竟然還對着嶽川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同了嶽川的安排。
一旁的曼因斯坦都琢磨着如果古雅爾負氣離開,自己該怎麼勸說,怎麼樣才能利用這件事情拉近雅利安家族和嶽川的關係。可是古雅爾的反應令他跌破了眼,古雅爾竟然賣了嶽川一個面子,而且還把自己幾十年寸步不離的佩劍插進了那個簡陋不堪的劍鞘中。
這……
別說曼因斯坦,就連那個始終不曾露出真面目的灰袍法師也有點鬧不明白了,古雅爾竟然賣了這位領主大人面子,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可是,他爲什麼還把自己的佩劍收入了那個粗陋不看的劍鞘中?這不是古雅爾的作風啊,他平時極其注重佩劍的保養,依着他的脾性,就算不用劍鞘也不會用這種粗陋不堪的貨色吧。
嘖嘖,怪事……
不過,只有古雅爾自己才知道爲什麼。
嶽川將那個劍鞘塞到他手中的時候,他的確十分厭惡,根本不願意接觸這種簡陋粗糙的東西。他古雅爾從含着金湯匙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是錦衣玉食華服名器相伴,貴族的奢華作風深入到他的每一根頭髮絲中。
古雅爾那每天都用鮮奶浸泡的手指剛剛觸到那個劍鞘的時候,就已經分辨出那是牛皮,而且硝制的不怎麼好的次品貨。古雅爾第一反應就是厭惡,好像那東西玷污了自己的手一樣。
可是,古雅爾並沒有拒絕嶽川的饋贈,因爲在他觸摸到劍鞘的那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從劍鞘流入到自己體內——那個劍鞘竟然是具有神秘力量的事物。
古雅爾的確追求華服美食,可這並不意味他是個煞筆。之前那個鑲鑽的劍鞘的確價值不菲,可畢竟只是一個俗物,沒有任何特殊功能。而現在這個劍鞘……
古雅爾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他只覺得當自己觸摸到那個劍鞘的一瞬間,就產生一種血肉相連的錯覺,劍鞘似乎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而且,劍鞘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流入了自己身體中。
那一瞬間,古雅爾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靈了許多,神經的反應速度和身體的反應速度都得到了提高,如果那個野人再來一次,絕不會那麼輕易地從自己身上搶走東西。
如獲至寶的古雅爾早已經忘記了剛纔的不快,雖然剛纔的確灰頭土臉了一些,可是這個帕森霍芬的領主出手就是一件寶物,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嗯,看不出來,這個年輕的領主是這麼的慷慨。原本,古雅爾只是經不住家主的勸說,才勉爲其難的來帕森霍芬,不過他早就決定,最多在這呆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不過手指撫摸着腰間那粗糙的劍鞘,古雅爾突然覺得,在帕森霍芬多住一段時間也沒什麼。【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