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你怎麼了?怎麼吐血了!”飛天趕緊跑了過來將他扶了起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我...我好象成廢人了...”木塵的聲音很輕,除了一點點的顫抖之外他像是在說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飛天聞言身子一顫,房間內的光線太過暗淡,她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可是他臉上那偶爾反射而來的晶瑩光線讓她明白了對方正在無聲的哭泣着...
她什麼也沒多說,上前摟住了木塵的腦袋,任憑對方在自己的懷中哭得越來越大聲...
良久之後,木塵才恢復了些須平靜。他痛呼了一聲後又隨之發出了一聲十分欠揍的感慨聲...
“哎喲,你倒是抱輕點啊,我骨頭都被勒碎了...還有,飛天我沒看出來啊,你胸口居然也有長肉呢,都快把小爺我給憋死了...”
飛天強忍着給對方一下的衝動,又羞又惱地將木塵的腦袋輕輕推離了自己的胸口放到一邊靠好,才大罵了起來:“你個死木頭,都已經這樣了,還敢佔小爺我的便宜,活得不耐煩了嗎!”
“嘿嘿,胸口長肉的可不是什麼小爺,飛天你還是改改口吧。要不以後哪個還敢要你?”仗着自己是傷員,木塵徹底厚顏無恥地欺負起了飛天。
“呸!小流氓!你給我等着瞧!等你傷好了看小爺...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飛天哪是這個常年混跡與青樓之中聽曲尋樂子的傢伙的對手,最終只能泱泱地紅着臉撂下了一句狠話便不再理他,至於小爺的自稱是再也說不出口了。
“那要是好不了了呢?”
“怎麼會好不了了!就算...就算好不了了,我也會保護你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飛天的話讓木塵很是感動,他突然覺得自己就算真成了廢人也並不是一無所有的可憐蟲...
而正在此時,石城之中卻來了兩名身穿青色長袍,扎着整齊道髻的修士,他們的左邊胸口各有一個繡着詭異千手圖案的標誌...
“師兄,這種破地方真的會有築基中後期的漏網之魚嗎?”其中一個修士看了看破舊的石城建築,有些不屑的問到。
“應該不會有錯,若是沒有把握,千手門中的那些凡人是絕對不敢胡說的。”另一個年長的修士卻滿臉笑容,對接下去可能會遇到的獵物是滿心的期待。
“那就最好,築基中後期的魚兒可比那些個所謂的先天之氣都沒有修煉出來的魚兒報酬豐厚了數十倍啊。少說也能值個20幾塊下品靈石...哈哈哈...”
......
“咕嚕...”
外面的趙閔倀似乎忘了地下室還有兩個囚犯被關押着,遲遲都沒有送些吃的東西下來。半天之後,飛天首先就忍不住長時間的飢餓,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被廢了丹田的事浸滿了腦子的木塵這纔想起自己還個乾坤袋在身邊,他艱難地從胸口將它拿了出來,然後在飛天震驚的眼神中從裡面拿出了個尋常酒葫蘆大小的葫蘆遞給了她:“喝一點,就不會餓了。不過別喝太多...好象要醉的。”
當初在地下溶洞之中,木塵就是靠地這神奇的地乳充飢的,只是每次他喝完之後就會陷入沉睡之中。
飛天聞言好奇地打開塞子往嘴中輕輕地抿了一口,隨後眼睛一亮完全將木塵的警告當做了耳邊風,大口地品嚐起了葫蘆中那又香又甜的神秘泉水,一直將肚子灌地渾圓了之後纔將葫蘆放了下來,長長地打了一個飽嗝,顯得兩眼惺忪的樣子。
“咯!真好喝,呵呵...你也喝點...”
“撲通!”一聲,飛天很有義氣地將葫蘆塞在了木塵手中之後,一仰腦袋徹底醉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過去。獨自留下少年捧着個葫蘆哭笑不得...
木塵略微有些激動地往口中灌了一口葫蘆中的地乳,然後默默地關注着胸口的傷勢。結果讓他卻有些失望,在一陣清涼地感覺之後,胸口傳出的疼痛雖然變得輕了一點,但卻沒有明顯的好轉。似乎這地乳除了能夠增加點功力之外並沒有其它的功效...
心中不肯死心的木塵,將乾坤袋中的所有東西都倒翻了出來,期望能夠找到些什麼對自己有用的東西。突然一個裝着從疑似從木苣身上脫落下來的樹皮的玉匣子,在數顆熒光石的照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小心地將其中一塊拳頭大小的,這種受不得劇烈震動地樹皮從匣子中拿了出來,放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細打量。一股清淡至極但真實存在的芳香味道慢慢得飄進了他的口鼻之中。
隨後一股清涼至極的能量憑空地匯聚到了他的胸口受傷的經脈之處,更加神奇的是凡是這股力量趟過的經脈和肉體中的傷勢開始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木塵如同找到救星一般將手中的樹皮按在了胸口之上...
良久之後,木塵發出了一陣滿足的嘆息,那種渾身充滿了力量的快感與通暢感涌遍了他的全身。
“我,我好了?這就好了!?我好了!我真的好了!”他激動地從地上一蹦而起大喊大叫起來。形式地變化實在太快,大落大起完全在他沒有準備的時候就完成了,前一刻還在爲即將成爲廢人而傷神,沒想到轉了個眼居然戲劇般的就痊癒了!這快樹皮的功效完全出呼了他意料之外的好啊。
蹦跳了半天的木塵心中一緊,趕緊看向了手中還剩餘的大半塊樹皮,小心得將它重新裝進玉匣子內裝好後連同所有的東西都放進了乾坤袋之中,木塵此刻哪還不明白了這可是真正的寶貝啊。最終,他只留下了兩塊熒光石留在外面作爲照明的工具。
隨後藉着熒光石的光芒,他看到了仰天倒在地上大睡的飛天。他看着躺在地上打着小呼嚕憨憨大睡覺的飛天感到一陣好笑,將她橫抱了起來放在了地下室中的那張木牀之上。然後,他開始對着被禁制困住了的地下室周圍一陣敲敲打打,卻最終一籌莫展,完全沒有辦法破開禁制出去。
而那個趙閔倀卻也奇怪地始終沒有出現...
其實,木塵應該感謝趙閔倀甚至應該感謝在此其間出現的某些人。要不然,並不清楚修真者神識的功效的木塵,哪有可能有機會如此隨意的用自己得到的寶物在這裡安心地給自己治療?
當三天之後,地下室周圍的禁制自動消失之後,木塵才帶着喝喝睡睡功力突飛猛進地飛天出了這個漆黑的小屋。
讓他們嚇了一大跳的是,兩人上來後發現他們所在的小院落連同整個教司坊居然都被人毀掉了一大半,徹底成了空無一人的廢墟!趙閔倀也好,附近的姑娘們也好都不見了蹤影!在禁制的隔離下,他們完全不知道外面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這詭異而不似凡人所爲的場景,木塵兩人不敢有絲毫的探究,掩着行蹤就跑回了丐幫總部...更加讓他們感覺不安的是,以往熱鬧非常的丐幫總部居然也變得空無一人,地上甚至有着大量只是草草掩飾過了的血跡...
直到入夜之後,一個偷偷摸摸的身影才摸了進來,早就等地心急如焚的飛天激動地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大聲地叫喚起來:“王叔,幫主呢?我乾爹去哪了!”
木塵認出,此人是當天一起和沈老頭一起喝過酒的其中一個乞丐。
那人一見是飛天,頓時眼淚就淅瀝嘩啦地下來了,卻又一副絲毫不敢發出聲音的樣子,他只顧抽搐着喉嚨低聲喑嗚着。
這讓飛天和木塵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強烈了...
好半天之後,那人才吞吞吐吐地向兩人說出了一個猶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死了,都死了...幫主,還有其他的所有兄弟都死了,都死了。”
“飛天!”木塵輕呼一聲,接住了飛天聞言軟倒在地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