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經過持續48個小時的血戰,德軍的部隊終於攻佔了他們最需要的防禦陣地——戈列洛夫車站。當一面代表德軍的萬字軍旗插在這個堡壘的時候,在普耳科沃主高地上的觀察前方戰局的人們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因爲在剛纔,他們才見到自己的部隊遭遇到了很大的困難,德軍在蘇軍兇猛的炮火下損失慘重。陣地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殘酷的爭奪,現在,最終德軍站穩了腳跟。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輕鬆一下了。
“閣下,恭喜您!”一直站在季明身旁的漢斯?萊因哈特微笑的對自己的老大開口說道:“通向列寧格勒的大門已經被我們打開了。我們即將獲得最後的勝利。”
“呵呵!是麼?”聽了萊因哈特的話,季明雖然在那裡笑。但是他的聲音卻顯得十分的詭異。應該說,他的笑聲實在是有些奇怪。他慢慢的轉過頭去,然後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萊因哈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萊因哈特將軍。”季明緩緩的開口道:“我們雖然已經取得了普耳科沃高地和戈列洛夫車站。但是我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沒有解決。那就是俄國人掌握着炮火的主動權,他們我們的部隊根本無法突破其嚴密的炮火,而那些炮火除了部分是蘇軍的陸軍炮兵之外,剩下的則是他們的海軍艦炮。所以,在沒有徹底的將他們的紅旗波羅的海艦隊消滅之前,我們的部隊是無法取得優勢的。”
“將軍閣下說的很有道理!”季明的話剛剛說完,參謀長勞斯就迅速的開口道:“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們所擁有的炮兵無法和蘇聯人的艦隊抗衡。我們的集團軍屬炮兵裝備的105、150和203毫米榴彈炮雖然射程能夠夠得着俄國人的軍艦,但是不能擊穿對方的裝甲。而我們的超級大炮雖然威力具備了。但是射程的緣故卻無法對其進行壓制射擊。所以,在目前看來,我們只能等待。等待帝國海軍部隊的到來。”
“那麼我們就把部隊停在這裡?停在這裡仍由俄國人不斷的發起反衝擊消耗我們?”萊因哈特不由得反問道。“這樣做實在是太殘酷了一點。”
“不!”季明立刻搖頭道:“雖然直接從普爾科沃高地衝鋒有些不太現實,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我們就無限期的在這裡等待下去。”說道這裡,季明來到一張地圖的跟前,接着指着地圖對所有人說道:“現在我們在南面從普耳科沃正面出擊攻擊基洛夫兵工廠的。這裡會已經被俄國人的海軍標定好了射界。所以,只要我們再向基洛夫兵工廠前進一步,俄國人的重炮就會不停的落下來。所以,爲了避開俄國人的炮火,我們必需實施迂迴作戰,通過遠距離的行軍繞過俄國人的設防地帶,穿過對方薄弱的防線進行猛烈的攻擊。”說道這裡他用紅藍鉛筆迅速的在地圖上標註出了一個十分明顯的線路圖。“我個人認爲,我們下一步的重點應該在這裡——科伊羅沃。從這裡出發能夠避開對方的重型火力的打擊。所以。萊因哈特!”說道這裡,季明忽然大聲的叫道。
“將軍閣下有什麼吩咐?”漢斯?萊因哈特立刻站出來小聲的問道:“你讓一個師繼續駐守高地和火車站。並派出一個師沿着火車站向蘇聯人的基洛夫兵工廠發起攻擊,而現在我則需要你親自率領一直部隊從芬斯克一科伊羅沃出發而從西南面迂迴高地向高地的側翼發起攻擊。從對方四十二集團軍的第23步兵師和民兵第六師之間插過去。你明白麼?”說道這裡。他小心的看了看對方……
此時,在蘇聯方面,當集團軍司令部把最新的作戰情報送交給作戰部長科羅廖夫上校時,已經是當天的下午十分了了。費久寧斯基報告,說已經把烏里茨克西北面的敵軍遏止住了。但經過血戰之後烏里茨克又落到了敵人手裡。科羅廖夫對地圖看了看:從烏里茨克到基洛夫工廠直徑不過四公里!
據費久寧斯基推測,敵人正在集中大量兵力,準備從兩方面——從芬蘭灣和從烏里茨克方面——夾攻基洛夫區。
南面的形勢也令人擔憂:德國人不斷進攻普耳科沃高地,顯然企圖同時衝進市內的莫斯科區。費久寧斯基逐一報告他所採取的措施,但他預先聲明局勢是極端緊急的。
科羅廖夫拿起另外一份報告,這是波羅的海艦隊送來的。海軍上將特里布茨報告漢科半島和奧斯木薩爾島的駐防軍屢次挫敗敵軍登陸的企圖。海軍還堅守着通向列寧格勒的海上要衝科依維斯托、季烏林--薩里和皮--薩里諸島。波羅的海艦隊的炮兵則繼續轟擊敵方陸上的交通線。可是在同時,德軍也不斷轟擊喀琅施塔得和彼得堡之間的那一段芬蘭海灣,使喀琅施塔得和彼得堡之間的聯繫受到威脅。
第二十三集團軍的情報是最令人高興的。這支集團軍的部隊協同波羅的海艦隊的海軍和拉多加湖區艦隊,再次擊退企圖在卡累利阿地峽突破我軍防線的敵人。
窗外暮色漸漸濃了,雖則時間還早,不過六點鐘——但這天是陰天。
節拍器在擴音器黑色喇叭裡有節奏地拍擊着——這時候斯莫爾尼區沒有遭到炮擊。但隱隱的炮聲還是透過了斯莫爾尼宮的牆壁:敵人正在炮擊列寧格勒的另孫幾個區。
科羅廖夫把地方防空司令部的報告匆匆看了一遍。在過去的一晝夜裡,敵方炮隊對市區東南郊和南郊的火力特別猛烈,因此造成了二十四個火災場。照初步估計,在最近一晝夜裡,市區犧牲的人數至少在兩百個以上。空戰的時候擊毀敵機六架。看着這些無關緊要的報告。科羅廖夫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當口,裡面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朱可夫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科羅廖夫急忙把還沒有點着的菸捲丟在菸灰缸裡,立正了,但才說出“司令員同志……”,朱可夫就打斷他:“我上費久寧斯基那兒去。最近一小時裡你們這兒有什麼新的消息沒有?”
“我正在準備彙報,將軍同志,”科羅廖夫急急地回答。“這就是,如果您願意瞭解一下……”
他想把桌上幾頁報告拿給司令員看,但朱可夫阻止他說:“現在沒有時間讀。您把重要的報告我。而且要簡單扼要。”
“是,”科羅廖夫一邊立正一邊說。“最近幾個鐘點裡沒有發生根本的變化。敵人企圖佔領普耳科沃高地。進攻已被擊退。他們對第五民兵師右翼加強了火力。費久寧斯基估計敵軍準備攻擊彼得果夫。”
“他在幹什麼,他是不是準備跟威廉?魯道夫?赫斯喝茶?”聽了對方的報告朱可夫皺起眉頭說。
他離開科羅廖夫兩步站着,他的個兒大,頭大,叉開兩條短腿,穿一雙緊緊裹住小腿的靴子,彷彿把整個房間都塞滿了。
“貝切夫斯基在哪裡?”他問大聲的問道。
“據我知道,司令員同志,貝切夫斯基上校傍晚就到第四十二集團軍裡去了。”
“我想了解一下,沿着環城公路的防線準備好了沒有?”朱可夫並沒有放過科羅廖夫。
“據我知道……”
科羅廖夫剛剛想回答問題,朱可夫就蠻橫的打斷了對方的話:“您那些‘據我’什麼,‘既然’什麼的,我一點也不想聽!我想知道師的部隊能不能在夜裡進駐這道防線?!‘據我知道’!…可我只知道一點:要是我們來不及沿着環城公路駐防,德國人明天就會衝進市區!您去找貝切夫斯基,告訴他,叫他馬上同我聯繫!”
有一會兒朱可夫傾聽着遠處傳來的隱約的炮彈爆炸聲。
“炮擊哪幾個區?”聽到炮擊的聲音,朱可夫立刻站了起來。他他急切地問道。
“我只有前一晝夜的情報。”科羅廖夫急忙拿起桌上地方防空部隊的報告,遞給朱可夫,茲維亞金採夫到來以前他在讀這份報告。
朱可夫對報告瞧了一眼,已經打算把它丟回桌上去了,但突然又把它舉到眼邊,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嗯……”他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向放着電話機的方桌走去。
“哪一架是直通地方防空司令部的?科羅廖夫指着一架電話機。
朱可夫則順着對方的手指拿起了通話的耳機。?“我是朱可夫。現在在轟擊哪幾個區?”
他默默地聽了一會。後來說:“好吧。我沒有別的要問了。”
他把耳機擱在電話機上,轉過來對科羅廖夫說:“那麼,把這份報告再給我看一遍。”
他又注意地讀了一遍,彷彿自言自語地說:“炮轟伊若爾區和基洛夫區…昨天和現在……”
後來擡起頭說:“懂得他們的意圖嗎?”
“我認爲…”科羅廖夫纔開始說,但朱可夫馬上打斷他。
“現在又來什麼我認爲了!…算啦。再關照一遍,叫貝切夫斯基趕快同我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