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看,時間不早了。”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兩三分鐘,最後還是鳳淵先開的口,“不如,我們睡覺吧?”這麼說着,口吻明顯帶有一點討好意味的,又往我跟前湊近了幾分。
“睡你麻痹!”我忿忿的回了一句,毫不留情的拂開他捏住我下巴的手,氣鼓鼓的翻了個身,面朝牀的裡側,懶得再搭理這個蛇精病。
“你確定?”估計是覺得理虧,面對我的冷言冷語,此刻的某人脾氣溫馴的不像話。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背對着他,不假思索的豎了箇中指——原本白天還因爲某人的種種付出,而感動的痛哭流涕,同時也對晚上的洞房花燭夜,隱隱充滿了期待。可結果呢,上帝總有一千零一種辦法,讓你知道什麼叫“打臉”!
正如現在的我,除了飲酒過度的頭痛欲裂,和被牙齒磕破的,嘴脣上火辣辣的疼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僅如此,某個造成這一切不良後果的始作俑者,非但拒不認錯,還幾度厚顏無恥的對我死纏爛打,想要上下其手。他這種惡劣透頂的行爲,簡直是對我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我要代表全人類,對他進行強烈的譴責!
“所以說,老婆,你是忘了我們爲何要結婚的目的了麼?”吃了個鱉,某人也不惱,反倒好心的提醒。
結婚的目的?聽鳳淵說完,還依然混沌的大腦,反應遲鈍的凝滯了兩秒。隨即想起了三天前暮姐姐說過的話:“找一個靈力在你之上,足以幫助你調息氣血的男子,圓房。”
“否則的話,一旦陷入昏迷,失去意識,回天乏術。”
說的這個男子,除了眼前這個現成的蛇精病,還能是誰?之前因爲酒精上頭,又被氣的不輕,他不說,我還真把這檔子事給忘到九霄雲外了。
可即便如今想起來又能怎麼樣,難不成就這樣輕而易舉,不痛不癢的原諒他了?那我剛纔那些虧,不都白吃了嗎?不行,絕對不行!哪怕要冒風險,爲了捍衛我葉小魚的尊嚴,今兒個晚上說什麼也不會讓他碰我。沒錯,就是讓他知道,我葉小魚不是好惹的!
“我沒忘。”想到這裡,我神情鄙夷的側頭瞥了他一眼,“但是,沒忘也不關你的事!”現在知道說好話了,當初攛掇着小白給我下套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後果?後悔了,晚了!
“可是老婆,你這樣,我怎麼放心?”這句話與其說是在關心,倒不如說是在誘哄。果不出所料,見我不吱聲,某人以爲我鬆口,冰涼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臉上表情關切,卻怎麼也掩蓋不住眸光裡的戲謔。
“現在,立刻,馬上,打地鋪!”我不領情,偏了一下腦袋躲開,想到一招殺手鐗,“否則,我即刻在你的賣身契里加一條——永遠不準和我在同一張牀睡覺!”
“呵……”結果我話落,對方卻笑了,“老婆,你貌似好像忘了什麼?”
“……”被鳳淵一提醒,我腦海裡驀地閃過賣身契上自己親手寫下的兩個字,互勉!於是,大好的復仇機會,就這樣被自己平白無故給浪費了嗎?
等等!想到婚禮上他幾次強調我是否確定,和那副笑得意味深長的狐狸樣,再聯繫到晚上種種有恃無恐的言行舉止,一瞬間我全明白過來了——感情這貨還在這裡給我擺了一道!
他就是吃透了我的脾氣,知道我會被感動,不會真的在賣身契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所以纔會假情假意的主動寫下賣身契來誆我!可憐我當時還感動的一塌糊塗,到頭來卻又被這個蛇精病的小伎倆給耍的團團轉。
鳳淵,我告訴你,這次你真的玩兒大發了!我“蹭”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腦袋昏昏沉沉的,指着鳳淵的鼻子尖威脅:“好,算你狠!”
“既然你這麼能,就一個人留着睡牀,我去媽那裡睡!”新婚第一夜分房,看你今後這面子往哪裡擱!
我說完,跌跌撞撞的從牀上爬下去,試圖穿好鞋子就走人。不料手才碰到牀沿上,手腕上冷不丁一冰,就被某人牢牢扣住了。
“你放開我!”想求饒?想認錯?不覺得已經太晚了麼?
我橫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人,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我數三聲,你要……誒?”
然而話沒說完,自己反倒先愣住了。一枚幽藍色的,裡面彷彿藏了一汪大海的圓珠戒指,被鳳淵不偏不倚的套進了我的無名指。我看着上面瑩瑩發光的珠子,想到了從前的那串手鍊,顧不得置氣,表情困惑的問:“你這是,幹什麼?”
“你說呢,壞東西?”鳳淵看似不經意的撥弄了一下戒指,臉上輕挑的神情有所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隱藏在戲謔中的專注:“這是我身上,最後的一片逆鱗,同時,也是我唯一的死穴。”
“死穴?”我心裡一驚,本能的想伸手去摘戒指。
“不過,只是曾經。”看出我的意圖,鳳淵瞭然的勾了一下薄脣,伸手輕輕按住了我的手背。好似星光墜落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現在,易主了。”
言外之意,分明是在說:“我的小魚兒,如今除了你,再沒有誰,能奈我何。”
“可是……”
“既然連命都在你的手上,你覺得,還有籤賣身契的必要麼?”我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對方搶先一步打斷了,“至於你說的捉弄……”
說到這裡,語氣故意一滯,又染上了幾分笑意:“不過是調解氣氛的即興節目罷了,你敢說,你沒有緊張麼,壞東西?”
這一次,不等我回答,鳳淵指骨分明的手再度捏住我的下巴,附身在我磕破的嘴脣上印下了一枚不帶絲毫情慾的吻:“更何況,花好月圓夜,我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你稀裡糊塗的矇混過去?”
“呃……”所以說,到頭來,反倒是我冤枉他了?
說來也奇怪,被他這麼一親,原先頭痛欲裂的飲酒後遺症,和嘴脣上火辣辣的疼,全都一塊兒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與此同時,想到剛纔他說的話,臉上不可避免的燒了起來——還真被這貨給猜中了,其中在衆人鬨鬧着擠進洞房的一刻,我心裡確實緊張的不得了。跟擂鼓似的,七上八下的完全沒個底。
不過現在經某人這麼一鬧騰,呵呵……
“緊張你妹啊!”我怨嗔一句,猛的直起身,雙手毫無徵兆的勾住了上方正似笑非笑睨着我的人。也不遲疑,瞅準他好似硃砂浸染過的薄脣,大無畏的狠狠親了上去:“居然敢瞧不起人,看姐姐我怎麼收拾你,混蛋!”
“求之不得。”某人雙眸一眯,勾起了一抹狹促的笑。
咳咳!至於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想不說也明白。反正是我主動的,沒錯,居然是我主動地!天吶,我懷疑,很可能連這一步,都是這個蛇精病事先算計好的!
尤其是在彼此坦誠相見,他問我“老婆,準備好了麼?”,聽到我回答“廢什麼話,趕緊的!”時候,那眸光裡流轉的狡黠之色,毫不掩飾的在向我傳遞他猥瑣的心聲——沒錯,要的就是這效果!
所謂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勢必就會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勢必還會有第三次……這一晚上到底是幾次,別問我,反正我不知道。
倒不是因爲某人不給力,只怪我自己不爭氣。是的,到後來實在太累,我特麼居然那啥那啥給睡過去了。呵呵!別笑,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