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算你走運,不過今天你就別指望有人會來救你了。”阿豹見我不哭不鬧,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眼神又陰厲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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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故意要擊垮我的意志,想看我痛哭流涕的對他求饒一般,惡狠狠的說道:“因爲那個礙手礙腳的人,中了我的調虎離山之計,現在估計已經被騙到城西去了。”
“哈哈,我也真是想不明白。”說到這裡,阿豹鄙夷的嗤笑了一聲,“你家的雜種大人,怎麼會派這樣的蠢貨來保護你?”
“呵!是麼?”握着石塊的手指不由的收緊,指關節發白,心因爲阿豹說的“雜種”兩個字,疼的像針扎一樣。
“相比之下,你家的紅毛鬼大人更深諳此道吧?”即便深陷重圍,但輸人不輸陣,面對阿豹的公然挑釁,我從鼻子了哼出一聲冷笑:“不然,爲什麼招一個蠢貨不夠,還一下招了三個?”
也是到了現在,我才真正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之前,除了買菜以外,鳳淵一直不讓我出門的原因,就是爲了提防閆重烈會暗中使詐。而同時,閆重烈也礙於鳳淵的威懾,不敢太過造次。所以自從上次吃了虧之後,哪怕已經不用再閉門思過,也遲遲沒有動靜。
如今鳳淵被冥王派去狐族辦事,一走就是十天,他便馬上按耐不住,蠢蠢欲動了。也是,如此睚眥必報的小人,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怎麼可能會輕易善罷甘休?
而小白,雖然鳳淵走的時候,只說是讓他過來幫我照顧阿貪。我當時還不理解,以爲是鳳淵信不過我,怕我惹是生非,才故意派小白來監督我。原來說到底,只是爲了保護我。
至於爲什麼要故意隱瞞,害我疑神疑鬼,還誤會了小白,我想是因爲鳳淵不想讓閆重烈有所防備吧。否則,哪還等的到今天?估計昨天,就已經在劫難逃了。
可是現在知道這些,貌似已經有些晚了。
“臭丫頭,你說誰是蠢貨?”我話音剛落,尖嘴猴腮的男人就上前幾步,伸手要來抓我。
我腦袋一偏,躲過他的手,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嘴角:“我又沒指名道姓,你又何必急着對號入座?”
“你……”
“算了,阿鶴!”尖嘴猴腮的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阿豹沉聲打斷了,“閆王大人吩咐,只要將人帶回去就行,又沒說是死是活,何必跟她浪費口舌?”
阿豹說着,又轉頭向我看來,最後耐着性子說了一句:“小丫頭,我知道你伶牙俐齒,說不過你。”
“不過奉勸一句,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是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吧!”
“想要我跟你們走?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即便不知道閆重烈抓我過去意欲何爲,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雖然處境兇險,只要拼盡一搏,好歹還有一絲逃出昇天的希望。若因爲一時害怕,聽任他們擺佈,到時候進了閆重烈的地盤……是生是死,就全由不得我做主了!
“嗚——”在我說話間,阿貪也已經掙扎着從我的懷裡站了起來。齜着尖銳的牙齒擋在我前面,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嘶吼。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阿豹見我直起身,後背抵牆,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心知多說無用,索性不再廢話,直接揮手一拳向我的門面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的拳頭即將砸中我的鼻樑之際,我雙膝一屈,矮下身。在躲過他拳頭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用藏在手中的石塊狠狠擊中了阿豹的側腰。
“噝——”他的拳頭落空,結結實實的錘在了我身後的青石磚上。手上的痛和腰上的痛,讓他不由自主的倒抽了口涼氣,紅着眼睛恨不得將我抽筋扒骨:“臭丫頭,你找死!”
“啊!”幾乎是同時,原本打算對我左右夾擊的肥頭大耳,和尖嘴猴腮的兩個男人,也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慘叫。
一個被阿貪撓花了臉,一個被阿貪咬住了腿,兩人扯着嗓子乾嚎的德性,別提有多狼狽。
只可惜好景不長,即便我和阿貪配合的天衣無縫,但雙拳終歸難敵四手。很快,阿貪便再度被肥頭大耳的男人給一腳踹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牆角下。
“阿貪!”至於我,看到阿貪受傷,心裡難免焦急。一時分心,反倒給了阿豹可乘之機。
在我看向阿貪,屬於防備之際,他伸手就是一拳,不留餘力的砸在了我的小腹上。
“咳咳!”這一記重拳猶如卡車碾壓,我忍不住悶咳了兩聲,瞬間倒退幾步。卻依然沒有穩住身形,一個屁股蹲就摔在了地上。而唯一用來防身的石塊,也隨之脫手,滾落到了阿豹的腳邊。
“嘖嘖,這下可怎麼辦?”阿豹見狀,得意的咂巴了一下嘴。
一邊說着,一邊彎腰撿起了自己腳邊的石塊,拿在手中,緩緩的掂量了幾下,表情開始變得猙獰起來:“你怎麼能把它給丟了呢?”
“別看這傢伙不起眼,砸起人來,可帶勁的很!”話落,根本由不得我反應,阿豹已經揚起握着石塊的手,迅速朝我胸口襲來。
我根本沒時間起身,瞪大眼睛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石塊,心知無力閃躲,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啊嗚——”然而就在石塊距離我不到半臂遠,即將擊中我胸口時。我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見一道黑影從旁躥過來,極快的擋在我的跟前,硬生生接住了阿豹的這一擊。
“阿貪!”看着倒在我身側,雙眼緊閉,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的阿貪,一時間我竟錯愕的沒反應過來。
“嘿嘿!”等到我回過神,想要伸手去抱它的時候,耳邊只聽見阿豹陰惻惻的笑了一聲:“噬魂獸,也不過如此,連我家的看門狗都不如。”
“不要!”下一秒,在我的手還沒碰到阿貪前,說話的人已經飛起一腳,直接將阿貪踢出去數米遠,重重摔在了弄堂口。
“我要你償命!”我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的阿貪,歇斯底里的吼了一聲。
大腦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抱住阿豹近在咫尺的大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死死一口咬了下去。
“啊!臭丫頭,放開老子!”阿豹吃痛,氣急敗壞的拿手肘狠狠重擊我的後背,試圖讓我鬆口。
我咬得牙關發酸,眼角迸出淚水,後背痛的像要斷掉了一般。但視線落在遠處,已經沒有一點動靜的阿貪身上,我不僅沒有撒口,反而咬得更加用力。沒過多久,口腔裡就瀰漫開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阿豹腿上的肉,已經被我整塊扯下來了。
“你他媽是屬狗的嗎!”阿豹被徹底激怒,話落,便紅着眼揚起還握在手中的石塊,直接朝我的太陽穴砸了過了。
因爲距離太近,速度太快,這一刻,我聞聲仰起頭,盯着阿豹手中的石塊,大腦裡完全是空白一片的。既忘了要反抗,也沒想到要逃跑,像被孫悟空施了定身咒一般,就這麼直愣愣的看着。
“住手!”
完了!就在我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萬念俱灰之際,身後的弄堂口驟然響起一聲低沉的怒吼,一下子喝住了阿豹向我砸過來的手。
因爲這一聲突如其來的怒吼,弄堂裡的所有的人,包括我和阿豹,全都不由自主的齊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