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別城這種“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神奇之地,換血的難度根本都不值一提,只需要花費1000紅石幣,醫館就能夠在確保百分百安全的情況下將全身的血液都換掉。換血之後,辛途固然沒有“煥然一新”之感,卻隱隱感覺右眼“寫輪眼”更加舒服了一些,看來“宇智波之血”和“寫輪眼”還是最佳的搭配組合。之後,心思警惕的辛途又在另一家醫館進行了“白眼”的移植。同樣,在巴別城移植器官也方便快捷許多,跟裝燈泡似的,安上就能用,而不用等身體去慢慢契合適應。
由於“白眼”始終都保持着開眼的狀態,白朦朦的眼珠子也比較顯眼,考慮到白眼的透視能力,辛途乾脆就繼續呆着眼罩——安安靜靜地繼續做一個獨眼龍吧。況且如此一來,說不定可以將自己的“眼力”集中於右眼“寫輪眼”,增強其威力呢?忙完這些,辛途就融入人羣,在白鯊村內遊逛起來。雖然一路上都沒有人閒聊,但辛途還是獲取了一些有趣的情報。比如,那些戴着笑臉面具在村中走動的人,其實就是“相”。這羣傢伙,一旦遇到衝突就會笑臉轉怒臉,然後一擁而上把衝突的人都打一頓。沒錯!不問緣由,不論對錯,只要發生衝突就衝上去將所有人爆揍一頓,將參與衝突者打個半死不活。
在辛途看來,他們的行爲簡直幼稚的完全沒有下限。再一想,辛途也就明白了爲什麼那些政府勢力,民間團體都偃旗息鼓。只怕是因爲這幫大佬們根本就不想和這羣行爲幼稚至極的“相”羣體玩兒!就好像大人不和小孩子玩兒一樣,覺得掉份兒,卻完全沒有意義。更何況,“相”羣體似乎也真的擁有者實力上的強勢,要玩也玩不過。所以,乾脆大家就都不玩了!不過辛途可以想象,所謂“不跟這羣幼稚傢伙玩兒”的心理多半是無可奈何的自我安慰罷了。
因爲“相”羣體的突然崛起和強勢介入巴別城的日常,使得各勢力各組織獲取外快的路都給堵死了。勢力成員無法從城民處榨取財物,勢力頭領無法從成員處獲取孝敬,勢力團體也無法獲得高人一等的優越感,無法招搖過市耀武揚威,說白了就是無利可圖了,如此一來還有哪個團體能夠維持下去?現在,因爲那羣“相”的一番鬧騰,大家獲取財物的途徑就只有兩個了:正規交易和進入浮屠界拼殺。
辛途還去了一趟餐廳,並從餐廳老闆丁海潮那裡獲知,“相”並不會離開巴別城。心想這大概是政府勢力不和那幫傢伙瞎折騰的重要原因之一。這些政府們只怕仍舊將地球視作他們的舞臺和棋盤。饒是如此,辛途也竊以爲那些政府大佬們一定非常非常的鬱悶憋屈!說不定在心裡想着:我們這些大人玩的好好的,博弈來暗算去,不亦樂乎,你一羣死小孩跳進來瞎搞胡搞,這算個什麼事兒!?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比喻。這羣“相”是否真的幼稚天真率性如小孩一般,辛途也僅僅從他們的行事風格得出個大概,具體的真相還有待商榷。
如此轉了一圈之後,辛途就改變的一開始的想法。本來想着明天若真的有“相”找上門來挑事兒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你們一羣羣一個個都放縱這個“相”團體,不和他們正面對抗,幹什麼我要站出來當出頭鳥?你們不玩,我更不玩!反正辛途反而覺得,現在的巴別城更加的有趣。
“如果有人期待我和那幫傢伙發生衝突,你們好看戲,好坐收漁翁利,那我可要說聲不好意思,要叫你們失望了……”
回到青草社,辛途便找到了母親辛蔓菁。辛蔓菁得知辛途又獨自離開營地,頗有些微詞,辛途只得好言相哄,直說自己去了解有關“相”團體的情報,並且移植眼睛去了。大概辛蔓菁很滿意自己的兒子不是獨眼了,嘮叨幾句就不再說什麼。辛途便適時的將自己的想法和對應之策說了出來。辛蔓菁沉吟片刻,道:“其實你所說的我們也考慮過。的確,將青草社遷出巴別城是最佳的方法。可是阿途,巴別城外,真的有我們的立身之地嗎?沒有啊……幾乎所有的政府都容不下我們。地球雖大,卻無你我的立錐之地。”
辛途暗自捏拳,氣血翻涌,臉上卻掛着輕鬆的笑容,道:“媽,這是以前了。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我們!地球那麼大,我要去哪裡誰人敢攔?真要是有人不開眼,活得不耐煩了,我就殺!殺到他們心驚膽戰,靈魂顫慄,夜裡想到我都做噩夢,看看誰還敢針對我們?”辛蔓菁搖頭,盯着辛途道:“不可以!”辛途一驚,暗罵自己失策,一激動竟然忘了自己現在是那個“善良”的辛途,笑了笑,道:“媽,我當然是嚇嚇他們了。如果真的有人欺負上門了,不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讓他們怕我們,那天下才沒有我們的立身之地呢。真到了那個時候,我移一座山,填一片海,看不把他們嚇個半死。”
移山填海?辛途有這個底氣!
辛蔓菁笑了笑,叮嚀道:“阿途,你修的是仙法一路,應該多行善事,不傷天和,纔不會被天道不容,才能一路通暢。千萬不要胡來,要是墮入魔道怎麼辦?”辛途道:“我知道了,媽!”辛蔓菁道:“嗯。遷出巴別城的事情我再考慮一下。實在沒辦法也只能如此。有你在媽的身邊,媽還有什麼可怕的?”
打發辛途離去,辛蔓菁呆立呢喃,“入魔嗎?究竟誰纔是魔?”自嘲一笑,辛蔓菁打開一個暗門,迎着撲面而來的陰冷氣息走了進去。不願意牽走青草社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爲這個用來囚禁折磨那些背叛過她的人的密室!這個密室絕對不能夠曝光!否則她一直以來努力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無視一路上的哀嚎,謾罵,瘋癲,求饒,辛蔓菁徑直來到囚禁藍水的密室。渾身上下都移植了人頭,徹底沒有了人樣的藍水可以說生不如死,死了還想死!哪怕神經瘋狂如她,在遭受日日夜夜的**上的折磨,以及十多張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嘴狂轟濫炸的精神折磨,也徹徹底底的崩潰了。辛蔓菁還偶爾給她清洗記憶,植入新的人生記憶,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又重新喚醒之前的記憶,如此藍水又承受着新舊兩種記憶的衝突碰撞,痛不欲生。如此往復,簡直不敢想象藍水過的是什麼日子。
這個時候看到辛蔓菁,連同藍水的那顆頭顱,十多個頭都臉色蒼白冷汗琳琳,嘴巴閉的緊緊的,腦袋不停的往後縮。辛蔓菁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可另一方面有對即將結束而不滿。尤其,另外兩個房間還空着!“恭喜你們,因爲一些原因,你們可以去死了。所以,就讓我珍惜這最後一晚吧!”說完,辛蔓菁就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出去,力量之大直接將一個腦袋給鞭碎了……
第二天,五個帶着笑臉面具,統一黑色緊身着裝的人步入青草社,一路無視左右青草社成員的注目,很自然的闖入了議事大帳之中。此刻,辛途,辛蔓菁,趙默三人已經在帳篷中等候多時了。
“我們是秩序陣營的‘制裁之手’!”爲首的人一進入就直奔主題,連見面必要的客氣都沒有,可謂粗魯自負至極,普通話倒是字正腔圓,“你們的集會組織是不應該繼續存在下去的,它對於建立統一、完善、服務於每一個城中居民的秩序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損害了居民們的利益並且存在巨大的隱患,所以請你們立即解散。鑑於‘勸善之口’多次勸諫無效,由我們‘制裁之手’向你們伸出最後的橄欖枝。就在今日!如果你們再次的拒絕,我們將不得不採用武力手段來出去建立統一秩序之路上的阻礙!”
實在是太氣人了!趙默緊緊的捏着輪椅扶手。就算早就準備好了要放棄青草社營地,但聽到那個傢伙的話還是怒氣上涌。但冷靜的辛途卻聽出來了,對方並沒有故作姿態輕視己方,他只不過是不帶有任何感情的闡述一件認定的事實。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辛途冷靜的思維去注意這點,所以趙默纔會覺得憤怒,屈辱。
這是一個完全不懂的人情世故,只認定一個目標的傢伙!辛途覺得和這樣人動情緒純粹是浪費精神。本來把辛途還想着是不是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想想還是算了。一旦對方不知道自己只是在試探他而沒有敵意,因此認爲自己對他們懷有敵意,從而導致不可化解的衝突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辛途看向自己的母親,輕輕的頷首。
辛蔓菁淡淡的說道:“今天之內,我們就會解散青草社。所以你們請回吧。”爲首笑臉面具道:“很好!這是最明智的選擇。現在請讓我們熱情而衷心的歡迎你們加入秩序的大家庭!”
“歡迎你們加入秩序的大家庭!願我們在秩序之光的照耀下和諧共處,願世界不再有紛爭,願每一個人微笑面對每一天!”一通宗教徒式的宣言之後,五個人就這樣戴着笑臉離開了。
“可以了,通知下去吧。願意和我們一起遷出巴別城的就和我們一起走。不願意的也不強求。我們青草社……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要從零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