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所謂的政治家怎麼想的辛途怎麼會不知道?因爲辛途曝光了十二年前的“白熊城事件”,在這個聯邦剛剛解體的緊要關頭,新政府的公信力幾乎降到了冰點,多少野心勃勃之輩正在蠢蠢欲動,倘若不抓緊時間彌補對於新政府的影響絕對是不可估量的。而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最好最有效的切入點顯然就在辛途母子身上!
聯姻,這種在華夏幾千年歷史上屢試不爽的、最直接有效的將兩個家族緊密聯繫起來的手段,在這個時候顯然也用得上。一旦辛途和權力高層某個家族的後代結成連理,再恰當的渲染宣傳一番,同時再含而不露的表現出新政府有能力掌握並提供完全品的“基因優化液”,接着再將“白熊城事件”推到已經解體的聯邦政府腐敗問題上,揪出幾隻“大老虎”來背黑鍋,用不了多久民衆就會被糊弄過去。
畢竟,民衆的想法還是最簡單的:只要我的利益得到滿足,哪裡管你三七二十一還是二十二?
所以,其實華夏新政府的某些事不關己的高層還是有點慶幸辛氏母子在他們的地盤上,並且大家有着共同的炎黃血脈。至於那些參與了十二年前“白熊城事件”的其他新政府,估計就有的頭疼了。
“政治?嘿!真是好笑!”辛途心想,“在眼下這個‘巴別時代’,不全力的追求力量反而將腦筋花在勾心鬥角上,簡直可笑至極,不知所謂!”當然,辛途的嘲諷和不屑也僅僅是心裡嘮叨嘮叨,他很清楚除非自己真正的天下無敵,否則就只能乖乖的陪着他們繼續玩政治遊戲。
可是辛途也清楚,自己在變強的同時別人也在不斷努力拼命,想要真正的天下無敵,就如同攀登那巴別通天塔一樣困難!
一頓午飯吃完之後,辛途就對辛蔓菁說道:“媽,十天的限制還有五天的時間,這五天我要精心閉關,爭取將幾種相力都融合貫通,可能沒有時間出城去了。”辛蔓菁道:“媽早就想到了,”說着辛蔓菁取出一個袋子,“裡面有一千個民牌。足夠你用好久了。”辛途道:“謝謝媽!”辛蔓菁道:“記得對他們友善一點,把你知道的有關巴別塔的情況都說清楚,現在也不比一開始大傢什麼都不懂,不少人還盼望着進入巴別城呢,所以講解工作簡單了許多。”
“知道了媽!”
辛蔓菁又道:“那你安心閉關修煉吧。至於尚家那邊估計這兩天就會安排見面。呵,他們可比我們着急。不過媽還是那句話,你要是對那個尚莉蓉不滿意,我們就客客氣氣的請她走。”辛途點頭笑道:“放心吧媽,這可是給自己找老婆,我哪裡會敷衍了事啊?”辛蔓菁點了一下辛途的腦門:“你啊!”
辛蔓菁離開之後,辛途卻笑不出來了,他哪裡會不知道此刻母親承受的壓力?曝光“白熊城事件”本來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無奈之舉,此刻“死地”已出,卻尚沒有“後生”,辛途敢打保票現在就有不下十個巨擘在咬牙切齒的琢磨着怎麼除掉他們母子。而尚家主動上來表達聯姻的意願,乍一看好像是無奈之舉,服軟之舉,可深究一下就會發現,這根本就是在逼迫自己和母親低頭!
一旦聯姻遭到拒絕,那麼新政府估計會第一時間將青草社毀滅!這個時候青草社面對的就不是一個兩個民間勢力,也不是一個軍團,而是真正的精銳之師!
政府自然是以穩定和平爲首要原則,但是在這個原則無法實現的情況下,如果你以爲政府就會再讓步那你就是真的太單純了,真以爲政府的武力是擺設不成?當這個龐然巨物真正的露出獠牙,羣衆們一個個就會立即閉嘴乖乖的做鴕鳥。現在又不是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誰會真正的因爲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和政府較勁?
這個時候辛途彷彿看到一個面目不清的人站在眼前,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給你臉你就接,別不知道好歹!”寒光一扇,天河斷劍劃過身前,似要將什麼一劈兩半一般。辛途冷笑一聲,“憑白得一個美女,我不要白不要!”盤腿坐在牀上,將天河斷劍搭在腿上,辛途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爭取在這五天內將三種力量相融相輔!
辛途本以爲尚家那邊至少會將會面安排在明天,可是沒成想下午四點左右,尚天泰就帶着人再一次來青草社拜訪。聽到田納新的彙報,辛途臉色登時非常難看。田納新嚇了一跳。辛途當然有理由臉色難看,乍看尚家似乎是迫不及待的將尚莉蓉嫁過來,可實際上卻是在咄咄逼人。
爲什麼?辛途心情糟糕的同時也有些奇怪,難道他們壓根就不想聯姻,而是在逼我們拒絕?嘿!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們的算盤就要打空了。送上門得來的女人,我爲什麼不要?想到這裡辛途又笑了出來,道:“走!”既然你給我難堪,那我就禮尚往來,這一天都沒過,你們大概還沒有忘記我的樣子吧?
當辛途進入議事大帳的時候,帳篷內就響起一聲驚恐的呼聲:“是你!?”能夠這樣失態的,也只有那個尚莉蓉的女伴。這個女人胸不大,看樣子腦子也動的比嘴慢。而那個尚莉蓉看到辛途也是渾身一顫,腦海中就響起了唐俊青的那一條血淋淋的舌頭,差點作嘔,一聲“我死也不要嫁給他”差點就從口中迸出來,可緊接着又好像想到什麼,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另外兩個男的忙低下頭不去看辛途,生怕被這個煞星記在心裡一樣。
尚天泰這纔看清楚辛途的模樣,但是他卻很真誠的笑了出來,道:“辛社長,想來這位就是辛途吧?果然是年輕俊彥!”辛蔓菁笑道:“尚先生過獎了,他就是個頑劣的性子,我說什麼都不聽,可沒讓我少操心。阿途,把面具摘下來吧,在這裡的都不是外人。”辛途笑道:“媽,我還是你親兒子嗎?哪有這樣損我的?”說着摘下面具露出本來面目。辛蔓菁板着臉道:“少憑嘴。這是尚先生,不得無禮。”
辛途笑道:“尚先生,我這人就是懶散慣了,還請不要介意。”尚天泰笑道:“沒關係,年輕人嘛!”說完,尚天泰就對辛蔓菁笑道:“辛社長,年輕人的事情不如就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吧?我們雖然是長輩,但年輕的事情還得看他們自己,這種事情終究是要看緣分的。”辛蔓菁道:“尚先生說的對。臭小子,還杵着幹什麼?帶尚小姐去外面走走看看。好好表現,要是怠慢了人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辛途“嘻嘻”一笑,道:“好的,媽!”
辛途走到尚莉蓉的面前,道:“尚小姐,讓我帶你去領略一番大草原上的遼闊壯麗,好不好?”尚莉蓉求助的看向尚天泰,尚天泰則笑道:“莉蓉去吧,玩的開心點。”尚莉蓉面如死灰,輕輕的“嗯”了一聲,行屍走肉一般和辛途走出帳篷。另外的兩男一女也緊跟了出去。
出了帳篷,辛途就對那三個礙眼的人道:“你們隨意在營地裡走走吧,哦對了,走走看看沒關係,不過奉勸你們管好自己的嘴巴,這裡可不是你們家。”聽到辛途這話,另外三人肩膀一抖。嘿!膽子還真不大。倒是那個尚莉蓉的女伴鼓起勇氣道:“你要帶莉蓉去哪裡?”
辛途笑道:“不是說了去看遼闊的大草原嗎?”話一落,流光乍閃,辛途便踏在了天河斷劍上,抓起尚莉蓉便直飛沖天。
啊!
尚莉蓉驚恐的聲音遲遲的從高空傳來,下面的人卻已經看不清人影了。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尚莉蓉大聲的尖叫着,風鼓入她的口中,以至於說話都模糊不清。辛途對尚莉蓉沒有一絲好感,但是也不至於沒品到拿一個沒相干的女人來發泄。之所以御劍離去,還是希望儘快找個沒人的地方,和這個同樣被家裡人賣了的可憐女人交心交心。
重新落到地上,尚莉蓉用力的甩開辛途的手,大聲的說道:“我不嫁!就算我死我也不要嫁給你!你是什麼東西?你也配!?你最好推掉這場可笑的鬧劇,否則……否則……”卻是怎麼也否則不出個所以然來。辛途直接躺在鬆軟的草地上,仰頭望着天空滿滿的白雲。尚莉蓉滿腔的怒火,羞恥,還有恐懼無處發泄,深吸幾口氣後突然大叫一聲,一邊叫還一邊抓起地上的草亂丟,直到聲嘶力竭才停了下來。
叫聲一停,尚莉蓉就抱着膝蓋哭了起來,那悽慘的程度就好像死了爹孃一樣。
辛途何等鐵石心腸,他覺得自己沒將心中的煩躁發泄到她身上已經很有品了,要他去安慰尚莉蓉,想都別想,甚至他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吹起了口哨。
悽慘的哭聲,歡快的口哨聲,何等滑稽可笑的反差啊。
尚莉蓉哭的差不多,聽着辛途的口哨聲,對他的反感更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哭完了嗎?哭完了我問你一件事情。”
“我要你推掉這場可笑的聯姻!”
“這場有趣的聯姻是誰想出來的?”
“我要你推掉你聾了嗎?”
辛途皺起眉頭,這個女人也太自以爲是了吧?明明是你們尚家提出來的聯姻,現在卻要我來推,玩我嗎?辛途本來就一肚子火氣,要不是強忍着,差點就給她一巴掌了。辛途繼續吹口哨不理她。尚莉蓉咬牙切齒着,好一會兒終於吐出一個名字:“尚封禪!”尚莉蓉對於這個堂哥的恨一點不下於對眼前這個辛途,但同時對這兩個人她又有種源自骨髓的恐懼。
“哦!我說呢,這的確是他的風格。”辛途呢喃着說道,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尚封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