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辛途早早的起來,一出帳篷就有一股緊張感撲面而來,一眼掃去都可以掃到幾個在帳篷間來回跑動的人,隱約還能聽到有人說“找到了嗎”“你再去那邊看看”“真是急死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之類的。田納新膽子不大實力弱小,但人卻很勤快,爲了隨時注意辛途他連帳篷簾子都沒拉,這個時候更拉着一個人詢問出了什麼事情。看到辛途出來,田納新就跑了過來,道:“辛哥,早上好!”
辛途明知故問:“怎麼了那是?一大早一大羣人急急忙忙的跑來跑去。”田納新道:“我剛剛問了。據說劉南山劉隊長和肖子文肖隊長不見了。大家正滿營地的找人和找線索呢。據說連那個神神秘秘的暗隊都出動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但願別出什麼事情啊。”辛途點點頭算是知道了,道“他們兩個人既然能夠當上大隊長一定有不俗的實力,沒那麼容易出事。行了,我去找我媽,你就別跟來了。”
辛途來到議事大帳外就受到了阻撓,阻撓辛途的還是一個看着十五六歲卻穿着性感的少女,黑色的超短熱褲配上黑色的三角形小罩子,胸前還有些微鼓,鴨蛋小臉兒卻好像死人臉一樣。辛途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無奈道:“我媽就是青草社的社長,我還能對她不利嗎?青草社的事還不是我的事,我爲什麼不能過去?”
這少女道:“沒有社長的指示就算是社長的媽來了也沒用!”說着少女看辛途的眼睛似乎多了點什麼,好像辛途就是那種仗着家裡胡作非爲而實際上自己卻是一個草包的人一樣。
“好吧!”應了兩個字辛途就不說話了。少女也站在哪裡盯着辛途。辛途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被盯了一會兒乾脆也瞪着眼睛和少女對視,一場大眼瞪小眼的較量就這樣開始了。
不久之後,突然一個黑影極速衝來,就從辛途和性感少女的身旁一掠而過,捲起的勁風直接吹拂起少女的頭髮。同時少女也眨了一下眼睛。辛途當即指着他笑道:“哈哈,你眨眼了,你輸了。”性感少女終於開口了,“你還能更無聊嗎?”同時對辛途的鄙視更濃了。剛纔明明就是有一個人衝過,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本來還以爲感覺不出他的實力是他深藏不漏,現在看來他壓根就實打實的弱!
辛途點點頭,道:“能!不如我們來猜拳,如果我贏了你就讓我過去,反之我拍拍屁股就走人。你覺得如何?”少女道:“猜拳?你?確定?”連續三個問號表達了少女對辛途裸的輕視。猜拳,對普通人來說就是運氣的博弈,而對高手來說就是眼力和反應的較量。所以少本能的就不認爲辛途有獲勝的機會。
辛途道:“是的!我!確定!”
爲了眼不見爲淨,爲了眼前這個人趁早閃,少女點了點下巴,“好!三局兩勝。”說着少女將手藏到後背。辛途道:“開始了!剪刀石頭……布!”
兩人同時出手,一個出手根本看不清影子,另一個則慢吞吞的。下一刻結果定格。辛途的布被人家的剪子剪了。辛途懊惱的“哎呀”一聲,“歹運!早知道就出石頭了。”冷冰冰的少女終於露出了微笑,得意的笑。辛途自我安慰道:“不過還好,還有兩局機會。”少女心想:“兩句?再給你二十局你也贏不了我。”
“剪刀石頭……布!”
石頭,對布!
辛途的一塊布可足夠包下少女的兩個石頭了,辛途得意的揚了揚手,“哈,扳回一局!”少女道:“你耍賴!你明明出的剪刀,怎麼可能突然變成布?”辛途兩手一攤,“只要手沒停中途就算改變了又有什麼關係?你也可以啊。”一下子被激起好勝心的少女似乎忽略了辛途是怎麼逃過她的眼睛突然便剪刀爲布的,道:“這可是你說的。”說完就將手藏到後背,“和我耍手段,要你好看!”
“好!決定性的最後一局啦!剪刀……石頭……布!”
兩人同時將手從背後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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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的伸出途中,辛途卻看到這少女的手在飛快的在剪刀石頭布之間進行轉換,手速直快竟然讓辛途都只能看到一團霧。呵,倒是小看她了嘛。辛途則沒什麼花哨,直接以拳頭伸出去。在停頓的一瞬間,拳頭展開成布。
布包石頭,辛途勝!
少女愣住了,訥訥的看着自己的握着拳頭的手,似乎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這個時候,一隻比少女的手稍微大一點卻更白更細膩的手伸了出來覆蓋在少女的拳頭上。辛途喚道:“媽!”辛蔓菁嗔怪的瞪了辛途一眼,“多大的人了,還玩這種小孩子把戲,也不怕叫人笑話。”辛途也貧嘴起來,“媽,我在你面前可不就是孩子嘛?”辛蔓菁不搭理他,對少女道:“黑巖啊,阿姨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阿姨的兒子,叫辛途。以後你管他叫哥就行了。不過雖然叫哥,你也別和他客氣,怎麼折騰他都行,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和阿姨說,阿姨教訓他!”
辛途哀嘆道:“我說媽,我還是你親兒子嗎?”辛蔓菁道:“去!”叫做黑巖的少女咬着下脣盯了辛途一眼,然後恭敬的對辛蔓菁道:“社長,如果沒有我的任務我就先走了。”說完擡頭又看了辛途一眼,道:“這次是我看走眼了。下次我一定會贏回來的!”說完轉身幾個閃爍就消失不見了。
辛蔓菁責怪的看着辛途,道:“看,把人給嚇跑了吧?我知道田納新太弱了,也就是做一些尋常的助理。本來是把她放到你身邊,以後相互也有個照應。如果不是被一堆破事拖着,她早就可以晉升第五層了。現在好了?”
辛途忙推辭不要。開玩笑,一個田納新是輕鬆搞定了,這個黑巖的少女明顯不那麼好應付啊。辛蔓菁道:“你不要?你現在就是想要也戲了!”辛途“嘿嘿”的笑了兩聲,心裡暖暖的,突然覺得能夠像這樣和媽說話,就是永遠做“屠蘇”也值得了。
“哎,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辛途點點頭,沒多問,道:“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辛蔓菁道:“也沒什麼大事。你早飯還沒吃吧?走,媽給你做早飯去。我們邊吃邊聊。”
所謂“不好的事情”其實在辛途看來卻是好事情,而且雖然辛蔓菁沒說,但她恐怕也和辛途一樣的想法。以前是辛蔓菁不在,現在有她坐鎮,那兩個大隊的隊長位置還會落到外人手裡嗎?再者雖然不知道劉南山的生死,也不知道殺害肖子文的兇手,可難道就不可以大做文章?當初那一大羣鬆散幫會不是也沒有證據,卻一口咬定是白鯊會殺害了他們的人,還差點害得白鯊會覆亡。
說起來,這個白鯊會也是多災多難。好像自成立以來,除了在白鯊手上逍遙自在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沒過過幾天安穩的日子啊。
早飯後,辛途道:“媽,其實我們可以去尋找外援,作爲一手底牌,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候打出去,不需要這個外援多多大的事情,到時候只要表面聲援就可以了。”辛蔓菁道:“要找外援談何容易?孩子,因爲一些事情,媽和很多人都是仇人。能夠拉起這個青草社已經很不容易了。很多人都巴不得我們娘兩死,誰願意幫我們?就算表面說願意幫,我們又哪裡能夠放心?這個時候我們只能靠自己。”
辛途道:“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辛蔓菁猶豫了一下,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讓兒子知道,只要不提那被趕出家門和之後十二年的慘痛經歷就行。於是辛蔓菁就大略的講述了一下辛家慘劇的前因後果。辛途聽完之後出離的憤怒,道:“簡直太可惡了!媽,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那羣畜生!他們一個個都該下油鍋!”
辛蔓菁安撫了辛途,道:“所以阿途,現在我們只能靠自己。幸好我們手裡有基因優化液。媽挑選了一些可靠的人,就用基因優化液培養他們,組成了一個暗隊。我們的仇人很多很強,但是我們也不弱。尤其我知道我兒子也很厲害。這場較量誰勝誰負,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
辛途道:“只是這樣一場紛爭下來,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且就算我們最後勝出了,我們又拿什麼抵抗環伺在周圍的新政府軍方?不管哪一方勝出都是慘勝,最後都難逃被吞併的下場。”
辛蔓菁神色一暗,這她又何嘗不知?新東瀛帝國已經暗中找上了她,表示願意給予她幫助。可是辛蔓菁會接受?血淋淋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在那些政府的眼中只有利益,哪有什麼協議?信它都有鬼!
辛途突然神色一凝,道:“媽!我有一些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辛蔓菁道:“說說看吧。沒什麼行得通行不通的。現在我們的處境,就是死馬當活馬醫治。”辛途重重的點頭,道:“媽,我們把當年政府和一些勢力的所作所爲公佈於衆,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的遭遇,讓天下人來明辨是非功過,同時也接着這個機會給外公洗清冤屈,還辛家一個清白,一個公道!”
辛途說的擲地有聲,辛蔓菁反而聽愣了。辛蔓菁本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堅強,足夠大膽了,可現在看來自己依舊很膽小,不敢真正的與天下人爲敵,不敢與那毀滅了她全家的政府翻臉,不敢替冤死的父親,哥哥,妹妹,那許許多多的親人討回一個清白與公道……
辛蔓菁突然笑了,我有這個兒子,我還怕什麼?
“好!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