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宏偉的聲音在天空裡迴盪,頭頂的巨人、身後的獸人們都停止了動作,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當然,我就想給我的族人一條生路!”聽到了祖先的聲音,託卡夫趕緊說道。
轟隆隆,關隘西側的牆壁突然發生了巨響,一個巨人雕塑從牆壁裡“長”了出來,那巨像手中擎着一柄火炬,正是艾奧瓦的一座瞭望塔的樣子。
“奔馬家的後人,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立誓保護你的子民,用你的鮮血在城牆上畫出一個大門,我可以讓你的子門通過這道門,安全的進入奔馬平原!”巨人的眼中帶着火焰,他死死的盯住託卡夫。
“我發誓!”託卡夫剛剛說完,就感覺身邊濃霧大作,下一秒一個聲音將他喚醒。
“隊長,託卡夫隊長,席維弗眷者讓您現在就集合隊伍,還說要跟您單獨談談!”
託卡夫看着身邊的一切,自己的帳篷、睡袋、地圖、兵器和盔甲,一切都沒有改變,剛纔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
“隊長?您醒了嗎?”外面的侍從聽不到迴應,趕緊再問道。
“知道了!”緩過勁來的託卡夫趕緊說道,“我馬上就過去!”
……
夜依然漫長,在生命之都阿拜迪的突擊隊補給點裡面,尼爾放下了魔鏡。
“怎麼樣?犬牙那邊有沒有遇到危險?”尼德蘭·威爾遜走上前詢問道。
“目前沒有,森林邊緣非常平靜,幾隻大的鼠人部落最近3天甚至沒有進入森林。”尼爾的臉色並不輕鬆,“這不太正常,除非他們想放棄對森林的襲擾。”
“也有可能是積攢實力。”尼德蘭點頭分析道。
“不管真相如何,現在艾奧瓦決戰在即,我們必須發動一些進攻,策應那邊。”尼爾走到了地圖,指向了盆地邊緣,“我約了犬牙他們一起去暹源,那裡距離王庭的主力比較遠,之前我們從來沒有去過,鼠人對我們的警惕性應該也不高。”
幾番商量之後,尼爾和尼德蘭帶隊出發,經過了這段時間的人員補充,他的隊伍已經達到了140人。
新增加的30人都是來自各個城邦,有一定劍術或者騎術基礎的擁魔者,他們騎着普通的戰馬,保護着幾輛馬車。
盆地內橫行的鼠人不管是對於人族,還是對於他們原來所在的城邦,都是深惡痛絕的威脅,大家對付起來自然沒有任何壓力。
“尼爾隊長?”
隊伍剛出發,新加入的施萊娜突然加速了幾步,跑到了最前方,詢問領隊的尼爾,“能否讓我也起上黑鱗馬,跟你們一起作戰?”
“你不是爲武僧嗎?恐怕不適合馬上作戰吧?”尼爾沒有忙着拒絕,而是提出了疑問。
“可是我對盆地比你們更熟悉,盆地向西不僅有暗河,還有些沼澤,我過去幾年一直跟着老師在盆地內闖蕩,比你們更熟悉地形。”尼爾想了想,同意了武僧的話,讓她跟一名騎兵更換了馬匹。果然在施萊娜的指引下,隊伍走上了一條小路,不僅沿途的幾乎沒有鼠人,也比大路距離更短。
隊伍一直向着西北行進,很快就能從逐漸放亮的天空下,看到獸人高原的山脈,和暹源附近的瀑布。
如今已經是10月中旬,天空已經逐漸寒冷,騎士們的鐵架上也凝出了晨露,黑鱗馬尚能通過自身的魔紋加熱鐵甲,但馬車和普通戰馬就比較受罪了。
當西邊的山脈頂部已經撒上了金色,馬隊能看到南邊出現了一支白色的隊伍,那是犬牙的霜狼騎士們。
“首領?前面好像是獸人之間在爭鬥!”施萊娜突然喊了一聲,指着西邊的一處湖邊。
衆人看去,果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大片的灰褐色的動物正在相互撕咬,其中一頭棕熊大小的老鼠,轉眼間就咬死了好幾頭另一種體型細長的獸人。
“那是……兩羣老鼠?”尼爾看的有些發懵。
“不是,是獺族和鼠人,獺族屬於犬王庭中的犬大部,鼠人單獨屬一部。”施萊娜解釋道,“那些鼠人數量佔優,如果我們不去的話,獺族恐怕撐不下去了。”
“既然是老鼠的敵人,咱們得幫幫場子!”
尼爾高呼了一聲,就帶着隊伍直衝過去,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在黑鱗馬蹄下只用了幾分鐘,幾百名鼠人和3只中級老鼠,還不夠尼爾的人一輪的砍殺。
“吼~”高級魔鼠的身上被插了3只魔紋劍,然而它還是能撲下一名蠻族,就在它要下口徹底要斷蠻族的脖子時,尼爾帶着兩個親兵上前,二話不說在大鼠的肩頭插入一柄魔紋劍。
徹底激怒的高級老鼠則放棄了身下的蠻子,衝着尼爾就飛了過去。
施萊娜不斷觀察着蠻族騎兵的戰鬥方式,衝鋒、揮砍、在高級魔獸的利爪之下躲閃,一旦有成員被魔獸撲飛,另外至少有3名蠻族會交替吸引魔獸的注意力,保證其他的成員能夠及時救治傷者。
之前她一直不理解,爲什麼百餘名蠻族騎兵,能在獸人部落林立的興都克爾內橫行多日,不僅讓本地部落同意賣出手中的人族奴隸,還讓王庭來的獸人軍隊也無比頭疼。
然而細看之下,整支隊伍如同一位精妙的拳手,進攻、防禦和走位都極具章法,相同數目的獸人軍隊,如果沒有魔獸和眷者助陣,確非這些蠻族的對手,甚至有了高級老鼠的帶隊,也無法重創他們。
“真是一支精妙的隊伍,”施萊娜看着正在遊走於大老鼠爪子邊緣的尼爾,讚歎道。
“怎麼樣?蠻族的作戰很有意思吧?”一名女騎士來到了施萊娜的身邊,帶着同樣欣賞的目光看着尼爾,“除了沒有大騎士作爲隊長,他們幾乎能比肩任何的侯爵騎士團。”
看着身邊的女騎士,施萊娜想了想說道:“丹迪麗安騎士,這些蠻族騎兵雖然精銳,卻無法在帝國境內作戰吧?”
“爲什麼不呢?對於強者來說,哪裡都可以成爲戰場。”丹迪麗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