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開張的露骨酒吧,雖然生意不算火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仍然小有名氣,不過酒吧老闆早已改朝換代,聽說是個叫狍子的年輕人,出手闊綽,錢這東西永遠不會得到別人的反感。經理是夏春捲,也不知道狍子從哪裡找到了這位原店長,但現在的露骨確實有着蒸蒸日上的氣勢。
燈光迷離的酒吧,狍子坐在吧檯,身邊是皺着眉喝着這價值不菲紅酒的老邪。
“知道不,最近又一個十一煞被拉下馬了。”狍子開口道,看似漫不經心,又或者是在在意着什麼。
“是誰下的手?”老邪問道。
狍子搖了搖頭,又是一塊肥肉,但好在他有些自知之明,知道現在自己已經夠飽了,再吃下去很有可能被撐死,這個社會就是如此,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無論是誰結局都差人意了點。
“會不會對咱們動手?”老邪開口道,把高腳杯推到一邊,打心眼裡不喜歡這些洋務的東西。
狍子還是搖了搖頭,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架勢,表情有些抓狂道:“自己的命放在別人的手裡,混的再好有什麼用,命沒了什麼都沒有,要是十一煞再死下去,我要不老老實實滾出去青島,要不來一次狗急跳牆。”
“德性。”老邪笑道。狗急跳牆幾個字像是個笑話,但是又有幾人知道這幾個字的悲哀之處。
UH健身房中,一個一身腱子肉的漢子兩手持着巨大的啞鈴,兩個手臂粗壯的像是大多數人的大腿。
放下啞鈴,漢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空空的健身房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黑衣人,這人身高一米八,不過身材跟他的比起來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但不知爲何,漢子總感覺到一絲危險的味道。
“蠻牛河山,聽說你一拳能打爆人的腦袋,不知道你有沒有真的打爆過。”男人微微擡頭開口道,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像是能看到氣管一般,很恐怖。
“你是哪位?”河山額頭上的青筋微微暴起。
“王樑虎,一個時代的小嘍囉罷了。”男人聲音低沉,低吼一聲,身體直接衝了出去,像是炮彈一般出拳,瞬間這巨型河和自己的拳頭都彈了出去。
一直以身體爲優勢的河山感覺胸口像是爆炸了一般,起身摸着胸口道:“難道你就是弄死書生余文樂的人?”
王樑虎臉上劃過一絲冷笑道:“看來你也不是個傻大個,不過今天晚上你活不了了。”
“活不活是我的事,真是可笑。”河山像是熱身運動一般晃了晃肩膀,直接衝了出去,像是一頭暴走的熊。面對突如其來的河山,王樑虎直接扛了上去,兩人撞到一起,河山那巨大的身體直接摔到地上,感覺整個地面都在抖動一般。
王樑虎如餓虎撲食一般衝了上去,坐在河山身上狠狠一拳,整個健身房如死寂一般,王樑虎慢慢起身,掏出一盒不知名的小牌子煙,第一根塞到了河山嘴邊,然後自己倚在一旁抽個不停,一直把半包煙抽的乾乾淨淨,最後才把河山嘴邊的最後一根菸點燃,搖搖晃晃的離開。
如果說余文樂的死還不夠讓青島泛起波瀾來,那麼河山的死則更加的推波助瀾,終於某些人驚醒過來,或許潘王爺真的動真格的了。
一張圓桌,圍着七個人,如果恭三兒在場,恐怕差不多都能叫的出名字來,坐在最角落的狍子除外,其他六人則不是簡簡單單紅狗的層次。
中間坐着的男人也就是這場聚會的發起者,郭奇虎,在山東這個郭奇虎的名號甚至有蓋過去十一煞的趨勢,你可以說潘王爺老掉了牙,但不可以說郭奇虎不是個猛人,具體怎麼個猛法,等見識到這人的手段後,就會讓人覺得望而生畏了。
但郭奇虎本人倒是沒有外面所傳的神乎,不算壯碩,一張留着絡腮鬍不算英俊的臉,光看外表不像是什麼出彩人物,但往往外貌與內心成不了正比。
再往下是一個女人,一個脣似血紅的女人,一張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瓜子臉,妝雖然化的濃,但比那些濃妝豔抹的髮廊女猛猛高出了一截,身上有一副來侵犯我的騷勁,卻有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氣質,總得來說就是特別的妖。要知道這女人的名字後估計偌大的青島也沒幾個人敢招惹,花蛇,女人本來就是一種比毒蛇還要致命的生物,而這個女人確實女人中的毒蛇,其危險程度可想而之。
再往下是個幹練的漢子,皮膚爲金黃色,一張嚴肅國字臉,從到場就一直沉默着,像是一尊雕像一般,這人是李金豹,也是十一煞中最老的一輩,他沒有什麼所謂的勢力,甚至連手下都沒有一人,但是就算是這樣,這潘王爺仍然把他掛在十一煞,就應該清楚這男人的實力,是個真正的武癡與練家子,不過這幾乎無慾無求的男人與潘王爺結下樑子是因爲一個女人,這事就連郭奇虎都不知道。
幾人中最異類的當屬最後兩人,一個滿臉紋身,雙手乃至全身都是黑漆漆紋身的男人,看不清年齡,甚至因爲臉上那些猙獰的鬼臉所看不清他的臉,這人叫毒奎,十一煞中最神秘的一個,相傳這人是雙重人格,做事以瘋狂出名。另一位則是一個一個穿着綠色軍大衣戴着大棉帽子的奇葩,留着兩撮搞笑的小鬍子,尖嘴猴腮的模樣,跟恭三兒有幾分相似之處,不過這位叫小張四的仁兄可是扛着獵槍衝過錦程華府的猛兄。
剩下的一人神秘的多,也是唯一個不屬於十一煞的,但狍子最能在這人身上感到到戰意又或者說那種叫做殺氣的東西,而且這男人也一直惡狠狠的瞅着狍子,如果狍子知道這男人就是紅狗的親生哥哥就不覺得這股子敵意奇怪了,畢竟現在他是接手了紅狗的地盤。
“看來人已經到齊,不用我多說,我想你們已經很清楚青島所發生的了。”郭奇虎拍了下手道,把所有人的思緒又帶了回來。
“人我查了,是潘爲公請來的人,不過是誰還不清楚,不像是本地人,現在潘爲公自己還沒動手,郭奇虎,你覺得就算是十一煞都擰成一根繩子,能斗的過?”女人翹起二郎腿道,那模樣足夠讓大多數男人如飢似渴,不過屋裡倒沒有一個人被花蛇所吸引。
“我不管這些,我只要那個要了我弟弟命的傢伙。”終於,那一直滿身怒氣的男人一拳砸在桌子上,這厚厚的木板都出現一絲裂痕,可知這個男人的拳力。
“動紅狗潘爲公也出過手,不過還有別人插手,估計還沒離開青島,李鴻眺如果你不想談下去,就滾。”郭奇虎提高了幾個分貝,慢慢站起,看來這位焦頭爛額的老虎也爆發了。
李鴻眺哼了一聲,直接摔門而出,屋裡也安靜了許多。
“真TM一個德行,有什麼樣的弟弟就有什麼樣的哥。”毒奎漫不經心的笑道,那從容的神情,像是最近這一場浩蕩與他無關罷了。
郭奇虎也冷靜幾分,攥緊的拳頭也鬆開坐下道:“就隨他鬧去,最好攪的更亂,現在不管潘爲公動不動真格,我只想把狩獵我們的那幾頭惡狼給敲斷牙,你們誰願意插手。”
沉默良久,李金豹清了清嗓子,沒有開口,也僅僅是點了點頭。
“我插手。”一直被衆人無視的狍子開口,其實狍子也疑惑這場十一煞核心的聚會爲什麼會叫上他,這名或許算不上十一煞的傢伙。
郭奇虎點了點頭,又看着一直沒表態的三人。
“我也玩玩,不過玩大了我撒丫子跑路。”小張四拱了拱手站起,拋下一句話就屁顛屁顛的離開。
“既然新人都敢跳進這灘渾水,我一個前輩怎麼說也得出出力,否則不被他們瞧不起。”花蛇表情幽幽道,很有韻味的瞥了一眼狍子,讓狍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嫵媚的眼神只能讓已經不是毛都沒扎齊的狍子對這個花蛇更加的敬而遠之。
最後毒奎起身,伸了個懶腰,身上的紋身如歷歷在目一般,開口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既然都願意出一份力,我也不吝嗇什麼,不過郭奇虎,剩下的那羣所謂的十一煞,你打算怎麼辦?”
“自生自滅,我每個人都通知了,只來了你們幾人,一羣不成器的傢伙,對不起自己的名號,更拉低了名號。”郭奇虎冷笑着。
一把接着一把,青島的波瀾越來越大,終會無法收拾,到達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