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新時代(十二)

卓良玉看着這位舊友離開,或許有些遺憾這兩個從小就被戲弄到有夫妻相的孩子沒有走到一起,不過也僅僅是遺憾罷了,他不想讓兩個人身體與靈魂都煎熬的活。

手機鈴聲把卓良玉拉到現實。

卓良玉掏出手機,看着這個號碼,表情凝重了幾分,默默離開。

屋中。

“明天腰桿給我挺直了,硬件跟不上至少也得做出些讓那些老東西們不敢小瞧的模樣。”卓月往後退了幾小步,有些調皮的說着。

趙匡亂有些哭笑不得,似乎這個要多殃國殃民有多殃國殃民,要多水靈就多水靈的女人以這個語氣對一個男人撒嬌,即便是這個男人到底何等的水火不侵的地步,也會動容吧。

“聽清楚沒有?”卓月瞧着這個心不在焉的傢伙,似乎有點小生氣。

趙匡亂默默點了點頭,算是他給卓月第一個承諾,或許最小的一個承諾,但對一個把承諾兩字當年幻想的人來說,已經是極限。

卓月笑笑,有些蹦蹦跳跳的離開。

但那雙笑的如同彎月的眼中,趙匡亂所看到的,卻不光光是笑容,是一種藏的很深很深又能讓人一眼明瞭,一種很難解釋的東西,這個眼神,趙匡亂同樣在易螢火眼中看到過。

“小桃花,螢火,過的怎麼樣?”腦子亂糟糟的趙匡亂一頭躺到牀上,喃喃着,他怕那個躺在榕樹下的女人吃了一口醋,受了一丁點的委屈。

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從天上掉下來這麼一個女人當自己的婆娘,估摸着自己笑都能笑醒,但對趙匡亂這個參悟不透的傢伙來說,卻是一件很悵然的事情,不是趙匡亂清高,而是趙匡亂已經不敢把心,又或者把自己的一丁點情愫交託在一個女人身上,他怕辜負,更怕失去。

他就是如此的自私,自私到極點。

躺在牀上像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天徹底黑了下來,雖然明天就是自己的婚禮了,但趙匡亂實在找不到那個叫期待的東西。只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巨大囚籠裡的鳥,飛不出去,連籠子外的天都看不到,擡起頭就是天花板。

很自由的離開房間,這看似的自由,只不過是表面的現象,如果現在趙匡亂打算翹牆的話,肯定會從黑暗處出來幾個漢子把自己給扣下去,趙匡亂不敢肯定,但絕對不會否定。

正巧藉着這最後的閒暇時光逛一逛現在趙匡亂都還會迷路的院子,習慣性的往那個亭子的方向看過去,沒有看到那個身影,趙匡亂有些感嘆,那個看不到的女人是不是自由了?此刻她會看到西藏那一片天嗎?

那咫尺的星空,趙匡亂也多麼想要觸碰,但他已經徹底離開了那個世界。

在這巨大的院子中走着,趙匡亂髮現這裡是無比的龐大,巨大到讓趙匡亂誤以爲這裡就是一個世界。

龐大到無法掌控,這是相比於這裡的繁華,趙匡亂的想法。

一直走到這院子後的一處巨大的魚塘,趙匡亂才停住腳,知道自己再走下去也不一定能夠走到盡頭,何嘗不在這裡歇歇腳。

月光拋灑在魚塘上,動人到能把一個人突顯出寂寞出來。

美麗的風景只會讓人覺得孤獨,因爲身旁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分享的人。

趙匡亂坐到草坪上,眼前是沒有遮擋的天,這會讓人想到很多很多的東西,但趙匡亂只想這樣呼吸,又或者這樣死。

再一次睜開眼,會是那個結束自己一切的時間嗎?

一輛黑色的賓利開出卓家,司機是個中年大叔,喋喋不休的說着若有若無的。

後座僅僅坐着卓良玉,閉着眼的卓良玉一聲不發,甚至連應付那個大叔的話都沒有,任由這個大叔說個不停。

但這並不影響這個大叔自說自話,一路上愈演愈烈,要不是卓良玉意識停車,估摸着這個大叔能這樣說上一天一夜。

“不需要我跟上去?”大叔說着。

卓良玉點了點頭,這是今晚第一次意義上回應這個大叔,下了賓利,一人走向這個碼頭,眼前是一片的黑,甚至分辨不出什麼黑,什麼是水。

大叔沒有多問些什麼不必要的,只是打開了賓利天窗,放下車座,半躺在這價格接近八位數的賓利上,默默掏出一盒四塊五一盒的煙,靜靜的抽着,此刻跟剛剛那個喋喋不休的傢伙判若兩人。

卓良玉走到水與岸邊的盡頭,這裡停着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黑夜中很難讓人察覺。

靠着車的是個身材像是個竹竿的男人,在這一片黑中,只能模糊看清這個男人的身材。

卓良玉把一個檔案袋扔給男人,男人接過摸了摸檔案袋道:“這些東西能讓卓家換一換水?”

“足夠了。”卓良玉點燃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

“後天過後,卓家的位置坐穩了,卓文武留不留,只要你一句話。“男人笑道,臉上帶着一股玩味。

“不需要留。”卓良玉沒有考慮就回答道。

“真能狠下心來?聽說這老頭子對你有很大的恩惠。”男人說着,似乎誠心想要卓良玉說出一些他想要聽的東西來。

“正因爲他對我有着莫大的恩惠,我纔不打算留他,估摸着他也不喜歡留下一個優柔寡斷的傢伙來統領卓家,那樣他走的時候都不會安心把眼給閉上。”卓良玉說着,臉上帶着不羈的笑容,像是一隻一輩子都不會被馴服的鷹。

“正因爲你這一句,我都不敢和你合作下去了。”青牛笑着,笑的有點放肆。

雖然這是一句玩笑話,但何嘗不是一句真心話?

卓良玉面無表情,踩滅菸頭道:“只要你們能夠把那些我明面上不好動手的人解決,卓家的事我會辦的漂亮,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誰,背後有着什麼勢力,但只要卓家掌握在我的手中,無論發生什麼,我能保證卓家不會把矛頭對向你們,至少不會做出落井下石的勾當。”

“雪中送炭呢?”青牛調侃道。

“你應該比我清楚,卓家不是卓良玉,甚至不是卓文武,卓家不可能做出沒有利益的事情,家族亦是如此。”卓良玉表情平淡的說着,卻有着一股名爲悲哀的東西,或許也正因爲如此,卓良玉纔打算顛覆這一切。

青牛大笑,收起檔案袋道:“卓家主,有你這句錦上添花就夠了。”說完,也不管卓良玉有着什麼樣的神情,上了邁巴赫揚長離開,像是一個千里不留行的俠客,深藏功與名。

這個時代,仍然是那個江湖,這些俠客們形成一條洪流,改變這個時代最初的模樣。

卓良玉在原地再次點燃一根菸,一直把這根菸吸到頭才離開。

開往趙家的邁巴赫。

“這個卓良玉或許要比卓文武還要難以控制。”朵朵在後座說着,剛剛卓良玉那一句的確驚豔到了她,不過也僅僅是驚豔而已,還不到震撼那個地步。

“但他說白了,只不過有點城府的年輕人罷了,不是嗎?”青牛看似專心致志的開着車,卻不假思索的說着。

“這事過去,不能讓他在卓家位置做久了,他現在估摸着不敢查我們的底,不代表他以後翅膀硬了不敢動我們,他這類人我見多了,野心永遠大於胃口,蛇吞象。”朵朵說着,就像是這個年齡就已經一覽衆山小了一般。

“蛇吞象?他們不會有這個本事的。”青牛有些嘲諷。

“當等到他們有了的那一天,我們也無可奈何,不是嗎?”朵朵淡淡的說着。

殊不知這一句話下去,青牛身後起了一層冷汗,有些不敢通過後視鏡看朵朵的神情。這是一個即便到達了青牛這個高度也需要避諱的話題。

“趙家趙貔貅是個挺容易操控的棋子,但他身後的那個趙玉榫不是個省油的燈,那個成精了的老東西,可不像是現在這個卓良玉好對付。”朵朵不再討論剛剛那個話題,畢竟討論出一個結果,也是個毫無意義的事,對於朵朵這類實物主義者,還是更關心眼前的難事。

“雖然趙玉榫眼挺尖的,但我可不認爲他被趙百川所壓的這麼多年生不出什麼怨氣來,仇恨這東西,最容易矇蔽人的雙眼,只要能夠把趙貔貅控制住,給趙貔貅家主的位置,你說趙玉榫能耐的住?”青牛說着,有些有恃無恐,似乎把某些東西抓了一個通透。

“但願如此。”朵朵喃喃着,通過邁巴赫的天窗看着天,這是個習慣性的動作,每個人都是如此,只有在心中有着解不開遺憾卻又無法解開的時候,纔會如此看着天空,妄想這個天空給自己答案。

但即便是一生如此,也找不到答案。

邁巴赫停在了一家小茶樓下。

“青牛,談判就交給你了,趙家對於這場換血很重要,趙家可以控制不住了,但那個用黑刃的傢伙,一定要死。”朵朵衝下車的青牛說着。

青牛點了點頭道:“我心裡有數,那把黑刃就算是拿命折,我也給你折斷。”

說完青牛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一個喃喃着但願如此的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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