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權二權似乎懷疑他們的耳朵出了問題一般,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孫紅雷,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讓人無法相信的事。
“孫哥...你剛剛說了什麼?”大權極力控制的自己的語氣說着,二權使勁拽了拽他的長辮子,疼痛感告訴二權這不是一場夢,而這到底又是什麼?二權打心眼裡疑惑。
“我說讓你們回去。”孫紅雷看着大權二權這滿臉無比精彩的表情,輕笑了笑道。
“孫哥,你是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這個節骨眼了,你就別逗我們兄弟倆了。”二權抓耳撓腮的說着,因爲太激動的原因,感覺渾身像是被火燒着一般。
“我可沒有什麼閒工夫逗你們兩個。”孫紅雷不像是開玩笑的說着,又或者在大權二權的記憶中,孫紅雷也從來沒有開過玩笑,讓這麼一個無比死板的男人開一個玩笑,或許都要比弄死他們兩個還要不容易。
從生到死就是那麼的容易,從死到生也是如此,不過也僅僅是外人的看法,但對局內人來說,這種落差感,像是讓人突然過了一輩子一般,如此的強烈,這就是此刻大權二權的感受,從生變成了死,來的如此突然,讓人突然懷疑這生的真實性,以至於忘記了喜悅。
“郭戰平可不是大發慈悲的放過了你們,而是沒空收拾你們,郭青鬼回來了,而且在南京跟郭戰平叫板,這些天可以說把郭戰平弄的焦頭爛額,也沒時間去倒騰你們兩個。”孫紅雷不緊不慢的說着。
大權二權同時鬆了一口氣,算是相信了孫紅雷的話,但聽上去,怎麼說也能感覺到留下他們不過是爲了當一當炮灰罷了,但即便是這樣,對於兩人來說,能繼續活下去,無論好壞,都是走了狗屎運的事。
“你們回吧,有活時會再通知你們,但如果耍了小聰明,你們知道你們跑不掉。”孫紅雷擺了擺手,也沒有了繼續給大權二權解釋的耐性,焦頭爛額的不光光只有郭戰平,還有他,畢竟這個不速之客郭青鬼,實在太耀眼了,甚至讓人懷疑這個瘋子真的會一口把現在的老郭家給吞下去。
大權二權如履重負的離開,雖然驚出了一身冷汗,但好在還能感覺到身上的冷味,只有在這個時候,人才會真正體會到生命的可貴之處。
小樓上,郭戰平把不菲的陶瓷杯給摔了出去,這是郭紅牛留下的唯一點東西,不過也淪落到了這個下場。
孫紅雷進了屋,看着紅着臉的郭戰平,皺了皺眉。
“那羣吃裡扒外的東西,看着郭青鬼回來,一個個都變成了牆頭草,還真以爲郭青鬼能單槍匹馬的拿下郭家了。”郭戰平手打着哆嗦說着,不得不說,現在的郭青鬼,讓郭戰平感覺到了威脅,如果他要是真被拉下馬了,或許不是郭家做的日子最短的家主,但絕對是最可悲的,以這種絕對窩囊的方式。
“戰平,別亂了陣腳,別忘了我們還有最後的底盤。”孫紅雷一臉鎮定的說着,顯然心態跟郭戰平是兩個層次。
郭戰平點了點頭,表情終於稍稍的好了些。
“不過現在還不是請他出馬的時候,即便是郭青鬼再怎麼妖孽,現在敢跟我們硬碰硬,也不過是雞蛋碰石頭罷了,這個你不用擔心,不過大權二權沒有把青荷帶回來。”孫紅雷說着,如果沒這位智力值跟武力值成正比的傢伙,郭戰平也不會這麼快做到這一個位置。
“飯桶。”本來表情好了些的郭戰平怒罵道,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飯桶是飯桶了點,但大權二權不是沒有用,這個節骨眼正是用的人時候,多幾個替死鬼也不是什麼壞事。”孫紅雷有條不紊的說着。
郭戰平努力控制的情緒,點了點頭道:“青荷被人帶走了?”
“那個趙匡亂,如果不出意外,現在郭青荷應該在青島,那塊現在羣龍無首的地兒。”孫紅雷說着。
“又是那個傢伙,上次就差點讓他壞了好事,郭青荷我必須得得到,有那郭青荷,我就能威脅到那個郭青鬼。”郭戰平說着。
“我會派兩個不是飯桶的傢伙過去,正好渾水摸魚,說不定還能誤打誤撞的弄到點什麼。”孫紅雷說着,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一般。
“現在我只想着解決這個郭青鬼,青島的事先放一放,反正早晚都會是我的。”郭戰平面露恨色的說着。
孫紅雷點了點頭,看着郭戰平這猙獰到抽象的臉,笑了。
南京的一處地下的小黑館。
郭青鬼懶惰的仰坐在沙發上,像是一隻四腳朝天聽天由命的蛤蟆,似乎在這個傢伙身上,所能找到的,除了頹廢還是頹廢,沒有一點別的東西。
葉飛燕坐在郭青鬼的一邊,即便是沒有任何的約束,也是坐的筆直,像是刻意的挺直腰桿一般,但這些東西,恐怕是早已入了葉飛燕的骨子裡,就算是想改,也沒有那麼容易。
“那娘們,遲到的德行什麼時候能改改,浪費我的時間。”郭青鬼憤憤不平的說着,似乎全天下,也只有這個女人最樂意放他的鴿子。
“怎麼說也是你姑奶奶的不是。”葉飛燕有意無意的調侃着,臉上也多了幾絲笑意,郭家這看似千瘡百孔的家族,旁人以爲一碰就散,但只要真正瞭解的人才知道真正擰成一條繩子的郭家會是多麼的可怕。
郭青鬼一邊臉白一邊臉紅,似乎是有些無奈,撐了撐手道:“葉飛燕,我郭青鬼這輩子也就這點道不得的事,你要是再說下去,我就叫你下去陪老太爺接受批評教育去。”
葉飛燕笑了,擺了擺手道:“這我可不敢。”
“不敢就別說。”郭青鬼剔着牙說着。
“侄孫兒,怎麼又趁姑奶奶不在說壞話?”一個特別好聽的女聲在郭青鬼身後響起,但這個莫名讓男人下體充血的聲音卻在郭青鬼的腦中如同魔咒一般。
“姑奶奶,你說我二十多年沒下山,你就被折磨我了,現在我還有正事要幹。”郭青鬼回過頭,哭喪着臉說着,看着這個無比嫵媚的女人,不過在郭青鬼的眼中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女魔頭。
女人一身緊身的紅色旗袍,勾勒出讓人讓入非非無法自拔的身材,再配上那張無可挑剔的臉,簡直就是男人犯罪的根源,但知道這個女人名字的人,估計就不會覺得這個女人好惹了,要是知道這個女人的男人名字的話,那麼恐怕再色的男人瞅都不敢瞅着女人一眼。
“你說的正事,就是把這個名義上的郭家拿回去?”女人帶着妖嬈味道的坐下,像是一隻狐狸,身上帶着一絲讓人着魔的妖氣。
“姑奶奶,你知道我,我不過是想弄死郭戰平罷了,這個被掏空了的郭家,我可沒有打算要來添麻煩的意思。”郭青鬼似乎是愁眉苦臉的說着,顯然是忌諱這個女人。
女人瑩瑩的笑了笑,這笑容似乎有點看透郭青鬼的味道。
郭青鬼知道自己跟着女人不是一個層次乾脆扯開話題道:“姑奶奶,想不到你還真嫁個了將軍,不知道是軍區那個傢伙有這福分。”
葉飛燕鄙視的看了眼郭青鬼,打心眼裡覺得這小子拍馬屁的能力也太不害臊了點。
“少給我貧嘴。”郭紅樓直接一巴掌把話打死,顯然沒有給郭青鬼拍馬屁的機會。
“姑奶奶,別說你是來勸我別鬧的,這仇,我肯定得報。”郭青鬼看自己的小計謀被識破,直接敞開肚子說着。
郭紅樓爾爾一笑,帶着點戲弄,又帶着點別的味道,讓人有種難以捉摸的感覺,沒由來的想起那句女人心海底針那句話。
“侄孫兒,你姑奶奶可沒空管你們是不是鬥個你死我活,不過是來給你帶兩句話,你要聽就聽,不聽拉到。”郭紅樓白了一眼郭青鬼道。
“姑奶奶,有什麼話你說。”郭青鬼一臉忐忑的說着,似乎跟郭紅樓牽扯到了,就沒有什麼好事過。
“你還有個親妹妹,叫青荷。”郭紅樓直截了當的說着,似乎一點也不懂得押韻這個詞。
葉飛燕或許早已預料到了郭紅樓會說這個一般,嘆了口氣,似乎這樣一句話,道出了這個所謂世家的所有醜惡。
郭青鬼身體有些顫抖,似乎此刻再也不淡定起來,嘴打着哆嗦道:“你說我媽給那個東西又生了個孩子?”
郭紅樓靜靜的看着郭青鬼,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什麼,也知道即便是她否認了這些,也無法改變這個無比刺骨的現實。
“那個女娃娃在哪?”郭青鬼低聲說着,語言中有着一種難以遏制的憤怒,但又夾雜着一些其他的東西。
“前些天聽說在西藏,不過郭戰平派的人沒有帶回來,估計現在在另外一個人的手裡。”郭紅樓輕聲說着,似乎在此刻沒了與郭青鬼針鋒相對的力氣。
“誰?”郭青鬼問道。
“一個叫趙匡亂的年輕人。”郭紅樓不假思索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