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冬夜廣場,卻承載了太多太多凡人所沒有看到的故事,儘管如此,又或者被人稱爲一片全青島最沒落的地兒,但卻在大多人眼中是依然的閃耀。
趙匡亂對鄒鶴軒,兩個在青島留下了很多足跡的年輕人,有着這輩子都不會碰到一起,又或者玩命的條件,卻是不得不要站在這對立面上,博一個生死。
城市的森林中,永遠分爲兩類,獵物,與那狩獵者。
“趙匡亂,這名字挺耳熟的,不過既然你弄死了趙子鶴,就肯定抱着死的決心了吧。”鄒鶴軒看着有些病怏怏的趙匡亂,突然臉上劃過一絲的輕笑,有些嘲諷的味道,鄒鶴軒還以爲自己會遇到什麼樣的猛人,沒想到是個瘦的只剩下骨頭的狼,別說咬他一口,就算是張嘴的力氣恐怕都沒有了吧。
趙匡亂面不改色,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的精光,毫無徵兆的衝了出去,速度讓人難以相信,不過對於早有準備的鄒鶴軒,擋住這一擊不是什麼難事,事實也是如此,鄒鶴軒直接把趙匡亂的身體彈開,弓起身子反攻向趙匡亂,直接把趙匡亂給撞了出去,看着趙匡亂這實在不入流的身板落地,鄒鶴軒臉上劃過一絲輕笑,似乎今晚不必要動用藏在暗處的于波瀾,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趙匡亂,他自己就可以輕鬆的解決掉。
一直往後連退幾步的趙匡亂,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像是身上的傷口全部又裂開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着。
鄒鶴軒似乎看到了趙匡亂的滿頭冷汗,有些玩味道:“你確定你今晚不是來送死?”
鄒鶴軒這死字剛剛落下,趙匡亂再次衝了上來,拳頭雖快,但仍然被鄒鶴軒擋住,鄒鶴軒正打算把這不知死活的趙匡亂再次甩不出,卻發現趙匡亂揮出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肩膀,沒等鄒鶴軒反應過來,趙匡亂的另一隻手也抱住了鄒鶴軒的肩膀,就這樣抱住了鄒鶴軒,任由鄒鶴軒怎麼捶打,趙匡亂僅僅是越抱越緊,如同蛇一般纏在了鄒鶴軒的身上。
鄒鶴軒憋紅了臉,但仍然擺脫不掉像是猴子一般趙匡亂,只能讓趙匡亂的手臂越收越緊。
“你這傢伙瘋了。”被這麼一個病號死死纏住,鄒鶴軒感覺不是一般的沒有面子,惱羞成怒的把趙匡亂連帶自己扔在了地上,沒想到趙匡亂僅僅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像是繩子一邊,雙腿直接盤住了他的脖子,有種業餘的奪命剪刀腳的味道,不過被趙匡亂死死鎖住鄒鶴軒卻知道其中的苦楚。
遠遠的居民樓樓頂,于波瀾大笑的看着這麼一幕,想不到鄒鶴軒竟然被這趙匡亂纏的毫無反抗之力,說出去恐怕會笑掉別的大牙,但于波瀾同樣也清楚這個趙匡亂的真正本事,畢竟趙子鶴跟他提起過一次,也僅僅是一次,說是青島出了一個單挑樊世立沒有落到太大下風的年輕人,如果沒記錯,于波瀾記着那個年輕人叫趙匡亂,
“趙匡亂也好,張叢碩也好,一個個強的跟怪物似地,不過都給我去見閻王爺去吧。”于波瀾那張不男不女的臉笑着,讓人作嘔,但似乎也沒有人能欣賞到這股醜惡。
被趙匡亂死死鎖着,鄒鶴軒也放棄了抵抗,知道這個瘦狼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骨頭硬,也明白趙匡亂也只有靠着這種打法才能拖住他,但最後的贏家還是自己,不是嗎?鄒鶴軒陰森森的笑道:“小子,不得不服你這點本事,不過今晚死的人,肯定會是你。”
“我知道你再等什麼,不過恐怕今晚你是等不到了。”趙匡亂的聲音在鄒鶴軒的耳邊響起,這也是鄒鶴軒第一次聽見趙匡亂開口,聲音不是一般的可怕,讓人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你這傢伙...”鄒鶴軒似乎料到了最壞的事情,求助似地看向不遠處的居民樓頂。
正當于波瀾正要開槍之際,突然于波瀾感覺背後一涼,感覺自己被什麼盯上了一般,條件發射的轉過頭,自己的身後卻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或許今晚所狩獵的人們,不是他們,于波瀾突然這樣想着。
軍用匕首掉在了地上,于波瀾的手腕被死死的擰住,這個身材無比恐怖的男人就這樣把于波瀾像是拎兔子一把拎了起來,一張黑暗中模糊的臉就這樣看着于波瀾,這窒息的壓迫性,讓于波瀾徹底放棄了抵抗能力。
“這城裡的人,比山中的兔子還要好收拾。”大嶽露出那張淳樸的笑臉,不過在於波瀾的眼中卻是無比的恐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鄒鶴軒用盡了全力,仍然掙脫不開趙匡亂,不過黑暗中一個拎着一個人男身影慢慢靠近,半死不活的于波瀾直接把扔在了地上,趙匡亂同時鬆開了鄒鶴軒,不過現在的鄒鶴軒可沒有任何敢在硬拼的膽子,光是大嶽往這裡一站,鄒鶴軒就感覺到了這股壓倒性的氣息。
趙匡亂喘着粗氣站起,疼的呲牙咧嘴,但臉上卻掛着一絲笑,一種在大山中捕捉到大獵物的得意的笑。
“你們想怎樣?”鄒鶴軒看着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于波瀾,一臉恐懼的看着大嶽,這時,大嶽仍然一臉淳樸的傻笑,有些詭異,讓鄒鶴軒看着心裡發毛。
“讓你幫我捎兩句話,告訴郭青衣,他要是想玩,我可以陪他玩到底,但他要是碰到了他不該碰的,他一定會死。”趙匡亂接過大嶽遞給他的軍用匕首,這時于波瀾剛剛用來偷襲大嶽用的。
鄒鶴軒使勁嚥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趙匡亂端詳着這把匕首,猛的揮出,直接插在了鄒鶴軒的肩膀上,鄒鶴軒咬着牙,強忍這肩膀的疼痛,看着要比這大塊頭還要恐怖的趙匡亂。
“帶着這傢伙滾。”趙匡亂淡淡的吐出一句,但在鄒鶴軒耳中,幾乎和天籟之音沒有什麼區別,趕緊拖着半死不活的于波瀾離開。
“亂子,打獵咱們還留活口?”大嶽一臉傻笑,不過說出的話的同時,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寒意,或許等親眼看到這大嶽是怎麼對付虎頭山的畜生,纔會明白大嶽這笑容到底有多麼可怕。
“大嶽,這山下的人可不是畜生,有些人能殺,有些人不能殺,殺了只會徒增麻煩。”趙匡亂揉了揉肩膀,剛剛纏住鄒鶴軒,可以說他自己所忍受的痛苦要更強烈。
大嶽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只是傻傻的點了點頭。
“還有能耐沒,陪我去一趟杭州,帶你去見一位小爺。”說到這個,趙匡亂終於會心的笑了,或許是想到了那小爺的模樣,但趙匡亂也清楚這趟旅行不會平靜,杭州更不會平靜。
“什麼樣的小爺?”大嶽有興趣的問道。
“一個很有聊很有聊的傢伙。”趙匡亂笑了笑,仰頭看着青島的天,或許今天后會平靜一些吧,但總有一天這裡會徹底的改變,趙匡亂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在改變的那天,不被徹底打下歷史的長河。
杭州,這望不到邊的西湖,湖畔站着兩男一女。
迎着湖畔的風,領頭的長髮男人點燃一根塔山,深深吸了一口,二手菸被風吹散。
“經緯,恭家還能撐幾天,給我一個準數。”男人的長髮被吹的飄逸,像是個最平凡的行爲藝術者。
“最多一個星期,恭家那四個都被我們的人盯住了,敢越雷池一步就得留下,不過恭三卻沒有任何消息。”臉色蒼白的男人有氣無力道。
“那恭家的喪家犬?”領頭的男人大笑着,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那恭家的喪家犬,需要管他?任由他蹦躂,他能在杭州掀起什麼風浪?”
經緯也跟着笑了笑,似乎也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
“高衫,一口吞下恭家,是不是玩的太大了點?”女人終於開口道,這女人一身乾淨的牛仔,頭髮要比這個叫高衫的男人短上一截,有種英姿颯爽的味道。
“那三個傢伙都敢聯手拉駱家下馬,咱們咬一個恭家有什麼過分的,小纓子,你這條命還不用你牽掛着。”高衫自嘲的笑笑,看着燈火通亮的湖邊,伸出了雙手,比起行爲藝術家,更像是個神經病。
平靜的湖面,好像有了一個漩渦,無比的恐怖!
“我們所站着的,可是這場時代風暴的中央啊,要是我們不迎合一下這氣氛,還叫年輕人嗎?”高衫癲狂的大笑着,或許沒有人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卻能讓人很容易感覺到這一場盛宴的磅礴。
“中央...”經緯這個一身病態的男人笑了又笑,露出殘缺的牙齒。
“可怕。”纓子如同看着神經病一般看着高衫與經緯,不過眼神中卻遮掩不住期待。
總是有很多無能卻幸運的人生活在你所向往的世界。
爲何如此?
而野心勃勃的自己,所拼搏的價值,到底是不是他們秀出優越感的工具。
無疑,大多人都是悲哀的,所仰望的臉,如同嗓子一般,那麼的乾澀。
想摧毀又或者改變這個世界,所以誕生這麼多瘋子,形成了這麼一個時代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