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尤諾一個人緩緩走回崇神殿。崇神殿的大殿裡,燭火通明,幾個焦灼的身影早等候在那。
“尤諾,你沒事吧?”羽飛奧上前關切的詢問。垂眸間,他看到尤諾身上披着一件男子的外袍。
尤諾順着羽飛奧的眼光,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上,昨晚上不知道怎麼說着說着,什麼時候睡着了都不知道,醒來的時候,身上就披着這件阮夕痕的外袍,而那個男人,早離開了,又不告而別!不知去向。還是沒有問到他是誰,是幹什麼的,不過也稍微知道了一點關於他的事,只能暫時把他當做行走江湖闖天下的絕世美男遊俠!
宮刑舒看着尤諾眼裡的淡然,昨夜的事不再細問,看來她也不想細說。
他們眼下有更緊急的事。
“我們得趕緊趕回予獸國。”
尤諾看了一眼宮刑舒,她明白“好。”
轉身間,她把脖子裡的紅袋取下來,遞給“聖夫人”。“這是雅兒生前留下的。”
對方只是清清淡淡的看了一眼,“雅兒既然決定留給你,自有她的靈息,這個就由你收着自行支配。”夫人眉角含笑,把尤諾遞上的紅袋又推了回來。
尤諾感激的回望一眼,點了點頭,“今後我一定會好好保管。”她把紅袋子又重新掛回脖頸裡,並且貼身收着。
一番準備後,幾人匆匆上路。
……
回到予獸國,所有郡都大人爲緊急事務奔忙去了。
柳施施她們也得知了小叮咚的事,集聚在牡丹閣裡,陪伴着神情哀傷的尤諾。
“我沒事,大家放心好了。”尤諾看一眼憂心忡忡的大夥。“你們都回去吧,也都剛從各郡都家趕回來,也累了去歇着吧。我沒事,真
的。”
柳施施看了一眼有些倦容的尤諾,對着滿滿一屋子的人,她明白她需要時間和空間來調整心情。
“走吧,讓尤諾也好好休息一下。”
於是各位御貴人一一退離。
牡丹閣裡只剩下紫瑩和尤諾。
尤諾轉頭一把抱住紫瑩的纖纖細腰。
“紫瑩,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好渺小,我從來沒有這麼嫌棄過自己一無是處,看着叮咚離開,我無能爲力。甚至,到最後,我連一句讚賞和鼓勵的話都說不出口……”尤諾對着紫瑩,沉積在心底的悲傷又氾濫而起,她倒在紫瑩的懷裡開始哭泣。在她面前她不必僞裝,可以無所顧忌。
“你知道嗎?她還那麼小,我曾經計劃過她的將來,想象過她以後每一天快快樂樂的生活……”
“尤諾。”紫瑩跟着抽泣起來,抱住她起伏的雙肩,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兩個人抱在一起哭着。
“老天爺爲什麼會這樣安排?嗯嗯嗯……要一個小女孩揹負那一切,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予獸過的一切都好殘忍!”
紫瑩無語的抽泣着,尤諾的無力讓她跟着無力,她的悲傷也讓她深深傷悲。是啊,予獸國有多少的無奈和殘忍!多少人無能爲力!
牡丹閣外,一個侍衛筆挺的站着,可是他的雙拳握得緊緊。
曾幾何時,他也開始憎恨自己這般渺小,對於眼前周遭的一切無能爲力,尤其當她遇到危險,遇到困難,甚至這個時候這般傷心,他只能靜默地站在外頭,默默地聽着,想着,袖手旁觀着,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能說,連一絲憂愁都不能爲之分擔。這種無力和不能是那麼的煎熬人心,韓東旭黯然垂眸。他太渺小了!太弱了!
如果可以
變得強大,如果可以守衛她想守衛的一切,如果可以分擔她的苦惱,他什麼都願意去做,哪怕是要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
千華殿裡,郡都大人集聚在一間大堂裡。
“你說,季胡?”宮北冥看着兒子,眼裡露出絕對的不敢相信。
“你有沒有聽錯?”一邊的常和攸也問道。
“沒錯,我和宮大哥都聽見了,那人說自己叫季胡。而且聽他說來,認識叔伯們,似乎很瞭解我們的爺爺。”一邊的羽飛奧道。
宮北冥和常和攸聞言互看一眼不禁呆愣。
“他和你們交手的時候用的什麼招數?”言崇安淡淡的詢問。
“是幽藍色的火,而且變幻莫測。”宮刑舒微微垂首,回想起那對決,他和羽飛奧聯手,都被對方完全牽制,要不是無心傷他們,他們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沒那麼簡單。
“這怎麼可能,季胡不是早在五十年前就死了嗎?”
“當年的郡都大人們,也只是看着他跳下了懸崖,卻並未找到屍體。”
“難道季胡真的還活着?”
“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崇神殿?”
“父親,他真的是麒麟郡家的人嗎?”宮刑舒上前一步對着拱北冥問道。
宮北冥嘆了口氣,“如果他真的是季胡,那麼——他的確是麒麟郡家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同一般的人物……’”
宮刑舒和羽飛奧愣怔地看着宮北冥。
“他是前任麒麟郡主季無邊身邊的第一護士,而且和麒麟郡家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言崇安接話道。
這話說來就長,那個時候,宮北冥,言崇安和常和攸都還未成年,只是跟着父親行事的雛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