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吸血鬼!
絕對的吸血鬼!
葉桂山家的就覺得全身的血都往頭頂涌,腦子裡轟鳴聲一片竟是什麼都聽不到了。
她雙眼通紅的盯着那幾個打手,一把扯住家裡的獨苗苗往身後帶。
“你們今天就是把我和他爹打死也拿不出那麼多錢。”
“拿不住?都有錢買新袍子怎麼會拿不出,哭窮這一套你們就免了吧,老子早就看膩歪了。”
爲首說話的那個小混混朝着兩側掃了一眼,擡手指了指葉桂山家的胸口。
“兄弟們,你們今兒怕是有手福了,不止有錢拿,還能摸一摸。”
他獰笑着,搓着手就往葉桂山家的身邊邁步,葉桂山一反身從牆邊拎起一根棍子橫在身前。
“簡直是沒王法了,沒王法了,光天化日的你們想幹啥!”
他棍子胡亂的比劃着,也不帶什麼章法,有人湊過來就很狠命的抽,一時間倒把那幾個小混混駭住了。
“喲,倒是沒看出來,去了趟城裡棍子都會用了。”
帶頭的那個說話間趁着葉桂山稍稍有些愣神,上前就抓上了棍子的一頭。
“哥兒幾個還愣着做什麼,該幹嘛幹嘛,這大冷天的咱們趕緊完活進城喝酒去。”
身後的幾人衝上來一個壓着葉桂山,兩個去扯他婆娘,屋子裡院子中頓是亂成一團。
那兩人邪笑着油膩膩的手直接就往葉桂山家的胸口摸,一邊摸一邊嘖嘖的笑着。
“怪想不到,這臉抽吧的跟老菜皮一樣,這身子倒還挺順溜。”
葉桂山家的哪裡經歷過這些事,早已經被嚇傻了,只能憑着本能大喊大叫。
“你們這些狗孃養的放開我,快放開我,不然我可要喊人了,他爹你快過來救救我。”
她這裡越是叫的厲害,那兩個混混就越是興奮,本來是隻想把她懷裡藏的錢摸出來,她這麼一掙扎倒是讓他們升起了一股邪念。
“大哥,咱們能幹點啥?”
“這老東西也能讓你們憋出邪火?趕緊的,別扯這些,讓她趕緊把錢給掏出來。”
之前跑的那五家可是都回來了,這裡拿完錢他們還得趕到下一家,哪有時間讓他們做這些腌臢事。
那兩個混混心中可惜,手上就佔足了便宜,夾襖被扯開,身下裙子也撩起大半,葉桂山家的藏在懷裡的裝銅板的袋子嘩啦一聲落在地上。
她還來不及心疼,就發現那兩人的手竟是來扯她肚兜的帶子。
再如何潑辣的性子也禁不住這種事,她信心裂肺的叫,葉桂山被她叫的心慌,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是一把把棍子搶了回來。
他反身就雨點般的抽在那兩個混混身上。
“敢欺負我婆娘,敢欺負我婆娘!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
那棍子不算粗,抽在人身上帶出血檁子,那兩個混混被他抽的嗷嗷叫。
“你個老東西,居然也敢打我們兄弟。”
葉桂山身後的小頭頭一腳踹在他的膝蓋窩上,葉桂山吃痛噗通一聲跪到地上。
“你個老東西居然也該打我們兄弟!”
幾人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葉桂山佝僂在地上抱着頭,疼是隻剩下哼唧。
“要不是我們兄弟還有事今兒個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撿了地上的銅板袋子,那人掂了掂格外滿意的帶人離開去到了下一家。
自賃的院子到期,曲清言就交代千山時刻留意葉桂山一行人的動向,他們回到村裡又被馮茂才派去的打手搶了身上的銅板,千山派去人趕在關城門前將消息全部送了回來。
“少爺,你說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千山實在想不通葉桂山這羣人到底存了什麼年頭,年前趕在封印時來公堂鬧事,擺明了是想要咬馮茂才一口,現在曲清言交代了要要他們一個公道,他們倒是跑了。
曲清言淡笑着放下曲文海送來的回信,“不過是心裡存着僥倖罷了,以爲有我在背後撐着,馮茂才就再不會去找他們的麻煩。”
好死不如賴活着,年前時的葉桂山是走投無路,只能用這樣看似魚死網破的辦法。
過了月餘的舒坦日子,那樣的激烈的手段如果不是再被逼到一定的份兒上,那點反抗之心他怕還激不出來。
只曲清言之前算的是馮茂才那人心都黑透了,他是當真會逼着葉桂山去賣兒子,卻是沒想到也幾個打手居然會看上他家裡的婆娘。
西北風沙大,農戶人家常年下地幹活,女性衰老的極快,她雖沒見過葉桂山的婆娘,可這縣城中尋常人家的女的過了三十面龐都會蒼老的厲害,更別提村子裡的。
這些混混口味倒是重了些。
她這般想着,又想到曲文海送來的消息便又說着:“將動靜盯緊了就是了,從現在開始他們不論來找你們做什麼都不要應下,尤其是訴狀,你們誰都不許再插手,可是明白了?”
千山遲疑的點了點頭,“少爺,這是爲何?”
“京裡派了欽差和監察御史來西北,咱們總要給欽差大人留點事做。”
她原本是想趕在開印後,欽差到之前先處置了馮茂才這羣人,到是也好個欽差和朱瑾睿留個克己辦公的形象。
可她轉念就又想到,朱瑾睿會把她弄到這壽陽縣來定是有他的用意,這壽陽縣的這筆爛賬她之前既然沒碰就不如一直不碰,也免得到時有事說不清。
想通這其中的關鍵,她就刻意去縱容葉桂山那幾人,看他們過完這舒坦的日子,是否還能生出狀告馮茂才之心。
若是可以,她就按原計劃去行事,可那羣人……
人性不過是禁不住考驗罷了。
她的解釋不算清楚,千山聽的有些糊塗,只這些事曲清言不細說他們也不打聽,跟着大安就出門去忙其他的事。
曲清言又撿起曲文海送來的書信,曲昭英的親事就定在春日裡,曲文海是盼着她可以回京,但也知欽差一旦到了西北,她同餘有臺就要從旁協助。
只又說着禮部已是在準備花名冊要給太子和幾位藩王議婚,聶皇后的意思是全部趕在秋日前完婚。
曲清言看着這段話不由得一愣,她竟是忘了朱瑾睿的府上還沒有豫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