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米長三米高的巨大坦克蟲,承受了一發美軍的新式導彈後,刀槍不入的身體四分五裂,化作一塊塊焦黑的黑炭,死得不能再死。
衛星特地對着分散在幾百平方米內的坦克蟲,拍了一個特寫鏡頭,解說員也適時用高興的語氣說道:“非常好,可惡的坦克蟲已經死得不能再死,除非神仙下凡,不然它永遠都是一地的殘渣。”
不過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隕石坑裡面的膠泥忽然蠕動起來,爬出了隕石坑,來到變成殘骸的坦克蟲面前。
這是做什麼?幾乎所有正在觀看直播的人都這樣想,除了蔣一鳴。他早就見識過膠泥回收資源的高效率,那些看似一地的殘渣,很快就要重新回到膠泥身體裡。
陳溪看着膠泥怪異的行爲,說:“專家麼不是說這個外星生物全都躲在隕石坑裡,很有可能害怕太陽光的直接照射。但是現在它怎麼一點也不怕呢?”
儘管蔣一鳴心裡知道答案,曉得膠泥受過太陽光的傷害後,改進了皮膚表面,變得可以承受太陽光的直射。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因爲很難解釋他爲什麼知道這麼多。
膠泥將坦克蟲的殘渣全都吞噬後,面積又暴漲了一截,之後又縮回了隕石裡。在衛星的鏡頭下,之前滿地的殘渣變得乾乾淨淨,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一樣。
“哦,這是非常糟糕的一點,我們看到了外星生物在回收資源上驚人的高效,遠遠超出我們地球。大概只有科幻電影裡的納米技術成熟之後,損壞的裝備能夠全部被回收成基本納米分子,這樣的技術才能媲美。”
解說員楞了一會,有些結結巴巴地說,在攝影機留下了萬分震驚的表情。
不僅僅是他,還有觀看直播的二十多億人都張大了嘴巴,可以塞進一個鵝蛋。
陳溪打了一個哆嗦,用稍微冰涼的銷售握住蔣一鳴的大手,說:“這外星生物好像永遠殺不死,只要它能夠這樣不停回收死去的戰爭兵種,源源不斷製造出新的來。”
“你注意看,外星生物的面積比起製造坦克蟲之前,還是要縮小一點的。如果連續不斷用剛纔擊殺坦克車的方法,最終還是能夠消滅它。”蔣一鳴寬慰道。
兩隻眼睛重新亮起希望的光芒,陳溪仔細看了一會後,不斷點頭:“對的,還真是這樣。不過美國人恐怕沒有帶太多的新式導彈到月球表面上去吧。”
“最好華國、美國、俄國發射核彈上去,一舉就將佔據五個隕石坑的外星生物給消滅了。這樣最快捷的方法,怎麼還不施行呢?”蔣一鳴嘆息一聲,說道。
啊!一聲驚叫驚醒了蔣一鳴,趕緊轉頭看陳溪,卻發現她的手指着屏幕,還大聲說:“一鳴你看,現在外星生物都佔據了七個隕石坑了。在美國人登陸時,它才佔據五個隕石坑!”
果然,屏幕上顯示的是七個被外星生物佔領的隕石坑,底部都是一片黑紫色的膠泥。還有大量來回奔跑的蜘蛛蟲,不斷啃食月球土壤,運輸到膠泥表面。甚至連刺蛇,其餘六個隕石坑各個有兩隻。
看到這一幕,蔣一鳴都有些緊張,膠泥好像受到美軍攻擊的刺激,加快的擴展速度。如果再不處理,恐怕數以十計、百計的隕石坑都要被它佔據。
美軍登陸艇彷彿也收到了新命令,加緊進行下一步。只見四個身穿宇航服的美國大兵,匯合了先前發射導彈的那個人,一起從登陸艇上取出了兩枚新式導彈,瞄準了最近的那個隕石坑。
無聲的爆炸威力一樣可怕,滿天的月球塵埃散佈到千米範圍內,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地後,隕石坑的深度加深了一米多,之前鋪滿坑底的膠泥只剩下一些邊緣處的小塊。
陳溪萬分驚訝,都揉了揉眼睛:“這樣都沒有被殺死?”
“還是那個老問題,沒有氧氣助燃,真空中的爆炸威力小了很多。”蔣一鳴也有些吃驚,捱了那樣一發大威力的導彈,一個隕石坑裡的膠泥都還有幸存。
這回,剩下的膠泥沒有在被加深的隕石坑裡安定下來,而是像是長了一眼一樣爬了出去,進入相鄰的隕石坑裡。
“終於看到了一個好消息,現在只有六個隕石坑需要對付了,要是美國大兵再多搬運一些新式導彈出來,說不定會一舉除掉外星生物。”解說員誇張地表達了興奮之情,擠眉弄眼像是表演小品一樣。
陳溪聽了,臉上的擔心消散了大半,長吁一口氣道:“真的不錯,美國人看來馬上可以解決隕石坑裡的外星生物了。”
蔣一鳴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他覺得現在高興太早了,小小的登陸艇可裝不了太多的導彈,美國人能不能滅掉是個未知數。
何況膠泥可不是被動挨打的無腦生物,從它快速有針對性地製造生物兵種,就知道它不是好對付的。
他的精神力能夠感受到,方圓幾百米內的人們都洋溢着一股興奮的情緒,隱隱可以聽到“太好了!該死的外星生物要完蛋了”,“美利堅,地球的希望”之類的話語。
很顯然月球上正在發生的第一次太空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這些歡呼聲中,興奮雀躍的精神波動來回穿梭,總得數量上看上去十分龐大。
讓蔣一鳴注目的是,這些精神波動最終朝着天空延伸了百餘米,然後沒入空中消失不見,像是被截斷的線頭一樣。
“咦,這些精神波動都去哪裡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晉升高級德魯伊前,也都朝着天空看過幾次,難道是因爲實力提升後才能看到?
不管之前爲什麼看不到,現在這種異常情況引起了他的好奇,分出了一絲精神力沿着那些精神波動延伸而去。
剛開始的時候,精神力延伸的過程十分順利,但到了被截斷的那裡,感受就完全不同。就好像從太陽光下突然進入了沒有門窗的小屋裡,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