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烏雲不知不覺中覆蓋了河邊這塊高地的天空,遮擋了月光。除了幾堆篝火還在發出光線外,很多冒險者都感到眼前一黑,看不到十米外的情況。
“快醒來,有異常!”守夜的人高聲呼喊,響徹了近五十人的營地。
資深冒險者都很快做好了準備,但那些新人的表現就不怎麼樣了,不是被嚇得不敢動,就是大喊大叫,讓人感到心煩不已。
“我就知道這些人一點用處也沒有,當初就不應該讓他們重新歸隊。”牟定一看着頭頂濃密的烏雲,臉色難看,心情也不怎麼好。這樣的聲勢,只要腦子一想也知道很難對付。
“這陣勢很大,但打不得過要動手後才能知道。”戴森神情肅穆,一雙眼睛裡透出熊熊戰意。
喋喋,喋喋,一陣怪笑聲從空中傳來,濃密的烏雲裡兩個高大的黑影若隱若現,看起來似乎有着四五米高。
“妖怪來了!”嚮導的額頭上全是汗水,臉色蒼白無比,雙腿抖得很篩子似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跪在地上了。
就算這樣,他的表現也比不少新人冒險者要好,後者中有好幾個都趴在了地上,哭着喊着回去。
蔣一鳴回憶了一下七八年前的記憶,勉強想起這次的怪物好像叫做風邪獸,但遊戲裡幾下法術就打死的小怪,居然能夠改變區域天氣,錯位得太離譜了。
他已經感到這次入侵恐怕不會像以前那樣順利,從黃山上開始運氣就變得很差,仙劍世界好像已經察覺到冒險者的進入了,開啓了圍剿行動,力度還不斷增加。
“哼!無論你有什麼手段,看我一一打破!”
蔣一鳴嘴上這樣說着,但心裡卻有些惱火,又來這種會飛的敵人,已經讓他很多德魯伊技能用不出來。他分外想要獲得飛行能力,改變被動挨打的不利局面。
這個狂想不是沒有可能,德魯伊中也有着變身爲飛行動物的技能,只是他暫時還達不到要求而已。
呼,呼!風邪獸看見下面的人沒有被嚇得四散奔逃,在烏雲裡待不住了,開始俯衝下來,還發動了攻擊。一股股狂風吹來,掀起大量的碎石朝着衆人打了過來。
啊啊!不少人臉上撞上了小石子,即使沒怎麼流血,但心裡的驚慌卻不小,大喊大叫彷彿殺豬。不過這樣的前奏,對於發動血脈變身後的資深者來說沒什麼影響。
蔣一鳴仔細看着,等到風邪獸進入了篝火的照耀範圍內,終於看清了它們的模樣:渾身環繞這滾滾氣流,被託得離開地面好幾尺,體外覆蓋了青色黑色條紋,一雙爪子閃着寒光。
嘭!一隻從天而降的風邪獸的爪子和厚實的熊掌撞到了一起,分出了勝負,熊掌上多了兩條流血的口子,顯然是沒有扛住。不過這頭黑熊不但沒有退下,反而猛得一跳要去抓風邪獸的大腿。
黑熊的計劃沒有成功,靈活機動的風邪獸催動氣流就改變了路線,但也被嚇得不敢過於靠近地面。
“哈哈哈,這什麼妖怪,就只能吹吹地上的沙子,你敢下來麼?”黑熊得意地咆哮了一聲,對於手掌上傷口一點都不在意。
就連蔣一鳴也覺得風邪獸這是銀樣鑞槍頭的時候,它們好像聽懂了黑熊的挑釁,發怒了。烏雲劇烈摩擦,一條條的亮藍色弧光穿梭在其中,滋滋的響聲從天空傳下。
啪!兩道筷子粗的閃電劈了下來,正中剛纔還在咆哮的那個黑熊,傷害到是不大,只是一些熊毛被烤焦。不過最大的傷害不是閃電電流,而是附帶的高溫,瞬間就點燃了渾身充滿油脂的黑熊。
啊啊!黑熊見機得快,立即躺到地上打滾,總算救了自己一命。不過身上的皮毛被燒掉了十分之六七,有些地方還露出了皮下的紅色肌肉,模樣甚慘。
嘎嘎,嘎嘎,飛在二十多米高的風邪獸興奮地大叫起來,像是超大的公鴨在叫一樣,分外難聽。
一道道的閃電劈了下來,資深冒險者大都只有一些小傷。但新人卻不能比,只要捱了閃電的都躺在了地上,一時間紛紛找地方躲避。
不過蔣一鳴卻在疑惑,這兩隻風邪獸好像也並不怎麼強,和現在籠罩了幾百米的烏雲並不相稱,難道這烏雲是天賦技能,又或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嘭!一顆拳頭大的鵝卵石砸到了風邪獸的腿上,頓時就看到這腿折了幾乎九十度,骨頭肯定斷掉了。見到奏效,地面上的黑熊和恐龍人,紛紛效仿,於是一陣石頭雨從地上升到空中,砸的風邪獸不斷躲避。
要不是兩頭風邪獸在空中可以靈活轉向,恐怕早已死在石頭雨之下。受到如此攻擊,它們頓時尖聲驚叫起來,刺耳的聲音不斷朝着遠方傳開。
嘎!河水對面山丘的一個十米高的大洞裡,鑽出了一個異常高大的風邪獸,幾乎是現在天空上的兩倍高,九米多快十米的模樣。隨之而來的,還有大量烏黑烏黑的雲氣,頓時就將烏雲籠罩的地界擴大了三倍。
蔣一鳴雖然看不到河對面發生什麼,但從那難聽的叫聲裡,聽出來敵方有新的風邪獸加入。
一陣狂風吹來,三堆加滿了木材的篝火搖搖晃晃,差點熄滅,但最終還是堅持下來。他們散發出火紅色光芒,讓蔣一鳴等冒險者也不至於成爲睜眼瞎。
滋啦,一道雞蛋粗的閃電發出耀眼的光芒,劈在一個恐龍人的頭頂,就像鐵錘打在西瓜上,白色的腦漿撒了一地。
衆人也藉着閃電的光芒,看清了天空上那頭近十米高的風邪獸,頓時一個個都心驚起來。
“快逃吧,再留在這裡就是等死了!”牟定一猶如被嚇壞的肥貓,朝着遠方的黑暗竄去。他覺得先前的兩頭小風邪獸就難以對付,現在又來了一個大的,真的沒有贏的希望。
除了蔣一鳴和戴森,其他人都紛紛散開逃去。
“你爲什麼不逃?”蔣一鳴有信心,但看見戴森也沒有走,問了一句。
“我看你不像等死的樣子,應該有辦法對付它。”戴森聳了聳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