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走在最前面領路,而那兩名帶着大劍的士兵走在最後,中間就是蔣一鳴趙樑等十二個人,監視的意味十分明顯。
“嘿嘿,你們這羣垃圾還不知道鐵礦洞是什麼樣的吧,估計以爲那兒只比田地裡除草累上幾分,是不是”
馬丁走得不是很快,有閒工夫扭頭對着蔣一鳴他們說話。
“善心的馬丁老爺告訴你們,每天要是沒有挖足一百斤的鐵礦石,就沒有黑麪包吃。可不像在田地裡,我可是瞧見你們幾個不停偷懶聊天,浪費男爵大人的糧食,哼”
聽到這話,所有人臉上都是一緊。雖然之前猜出來鐵礦洞不是一個好出去,但沒有想到居然那麼黑暗,簡直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要不要現在動手反抗
就連之前做出謹慎行事決定的趙樑,心裡也在衡量。裴勇更是眼巴巴地看着,等待動手的命令。
最後,趙樑緩緩搖頭,否定了裴勇的計劃。
蔣一鳴心裡的緊迫感越發強烈,所以沒看其他人,腦海裡不停比較這個世界和夢境之間的差異。他有一種預感,返回現實的方法可能就隱藏在其中。
一路走向鐵礦洞,他發現周圍的環境越來越不友好。道路從泥土路漸漸變成草地,周圍也不在是開墾後的農田,而是稀疏的灌木從。
這個時候,前頭帶路的馬丁前進速度不斷降低,左顧右盼似乎非常警戒,嘴裡還罵罵咧咧:“要不是爲了收拾你們這些人,馬丁老爺怎麼會這麼辛苦”
窸窸窣窣,蔣一鳴左手邊的超過膝蓋高的灌木叢動搖起來,像是有個動物在下面行走。
嗷嗚一聲強烈的獸吼從樹林深處傳來。越過灌木從進入了衆人的耳朵裡。這吼叫聽起來像是狼叫,但比現實中的狼叫聲高昂太多。
“快點走,不要停別被恐狼盯上,進而連累到我。”馬丁一改之前的左顧右盼,步伐頓時一變,像是小跑一樣快速前進。
在後面壓陣的兩名士兵。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晃動着大劍驅趕蔣一鳴他們十二個人加快速度。
野外有着普通人難以力敵的野獸,才離開莊園半個小時的路程,就人煙稀少樹木成林。這些就是那些人數上百的農奴,僅僅只有幾個監工看守,還不逃跑的原因吧。
蔣一鳴感覺這個世界,看起來比歐洲的中世紀都還要貧困,還要環境惡劣,真不非常不適應。
咕嚕嚕。沒有吃到午飯又長途跋涉,他的胃發出了抗議。他相信,就算那些用地溝油製造的麻辣燙,現在都能吃掉半鍋。
他們這一行人的運氣不是很差,沒有受到野獸們的攻擊就來到了鐵礦洞。到了這裡,馬丁和兩名士兵的緊張完全消失,變得放鬆起來。
一座上百米的小山出現在蔣一鳴的面前,在山腳有一個規模不小的營地。三米高的木牆像是一道防線。將一切外敵都擋在外頭;四座六米高的箭塔,可以看到遠方的動靜。
經過大門的時候。蔣一鳴發現這木牆可不是一道,而是兩道,中間三十多釐米都填充了泥土。再加上駐紮在這裡三十多個士兵,足以阻擋小規模軍隊的襲擊,更不用說野獸了。
蔣一鳴等人被面目冷漠的士兵驅趕到黑乎乎的礦洞口,頓時感到一股股的陰氣從洞中吹到他們身上。出現了大片的雞皮疙瘩。
一個體壯如熊的白人男子和馬丁說完話,走了過來:“我叫約克,是礦洞的主管。你們這些新來的礦工來得正好。昨天有一處礦道發生了坍塌,死了六個人,可以頂上去讓每個月的礦石任務能夠按時完成。”
哐當十多把模樣和鶴嘴鋤差不多的工具被扔到了地上。還有一疊籮筐,和幾支粗製濫造的火把也丟放到地面上。
約克用大象一樣粗的腿踢了踢地上的工具,手指着黑乎乎的洞口說:“規矩先和你們說,下午這半天時間裡。你們要是哪一個人挖不夠五十斤的鐵礦石並搬到外面,一律沒有黑麪包。然後你們可以滾進礦洞幹活了。”
就這樣簡陋的工具,要挖五十斤的鐵礦石這不是要人老命嗎
包括蔣一鳴在內的從現代來的人,都不能接受被極度壓榨,被當做奴隸礦工,心裡的憤怒之火都要衝到體外。但在一隊穿着簡易鐵甲,手拿兵器的士兵押送下,只得步入了鐵礦洞裡。
“臥槽,實在忍受不了了。如果要在累死和戰鬥中死掉二選一,我寧願選擇戰鬥,起碼可以拉一個人命墊背。”裴勇在礦洞裡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頓時大聲嚷了起來。
“就算搏命戰鬥,也要選擇時機。剛剛在洞口要是讓你衝上去,後果一定是你死掉。”林思純的語氣要冷靜地多,也一樣沒有朝着深處走。
“啊啊,等下戰鬥的時候,那個約克是我的現在都有些羨慕小張了,他死在黑魚怪的水箭下,估計這會已經回現實世界很久了。”裴勇嘴裡說着,手裡的鶴嘴鋤不斷揮動。
每一個人都清楚,這裡絕不是夢境,誰也不知道在這裡死亡還會不會重生。所以大家的行爲表現得都很剋制,不像在夢境裡那樣有仇必報。
蔣一鳴一隻手舉着火把,跳動的火焰將周圍兩米內的景象照得明亮。超出這個範圍,光線就越來越弱,物體的外形也就模糊不清。
儘管他也憤怒,恨不得立即衝幹掉那個約克和士兵,但他知道那樣是下下策。如果恢復了德魯伊的力量,他一個人就能幹掉這個營地裡的人。
叮噹,叮噹,當沒有人說話的時候,通道變得寂靜。深處傳來工具敲擊堅硬物體的聲音,顯然是別的礦工正在努力挖礦。
蔣一鳴腦中極速轉動,試圖破解眼前的困境,視線一直放在握住火把的右手上一動不動。
忽然他的大腦有些暈眩,這種感覺十分熟悉,像是精神力一下被消耗了很多的情況。隨之出現的另一個異狀,就是他眼睛看到的東西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蔣一鳴那握住火把的右手,不再是血肉之軀,而是被一層黑氣籠罩的白光。兩者之間並不穩定,黑氣像是帶有腐蝕性,不斷外白光裡面鑽去。儘管有腐蝕加成,但黑氣的收效甚微。
這是什麼他心裡頓時升起大大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