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身尖叫刺破了清晨的寧靜,把蔣一鳴從睡夢中吵醒。他看了看窗戶,太陽都還沒有出來,天空還是暗灰色調的黎明之前的景象。
他想,搞什麼嘛,誰大清早的就鬼喊鬼叫。聽起來像是這棟房子裡發出的,不是陳溪就是謝婉兒。
房門被哄地衝開,一個粉色的身影跑了進來大聲嚷道:“一鳴,我覺醒超能力了。你看我現在可以讓一個螺絲釘飄起來,你快看看嘛。”
蔣一鳴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隨便看了一眼後不斷點頭說:“嗯,你真的是覺醒了超能力了,恭喜你。現在我要繼續睡覺了。”
然後他又重新躺倒了牀上,哪怕陳溪搖着他的肩膀也不起來。又睡了兩個小時後,他才真正清醒過來。
在等着烤麪包機烤麪包的時候,蔣一鳴在平板上瀏覽新聞,正好看到一條新聞《千年古樹瀕死,公園管理不善?》。
人民公園裡有一株珍稀的柏樹,活了一千兩百多年而不死,但最近有市民發現樹葉全都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和空心的樹幹。
樹木活久了樹幹空心倒是很常見,但是沒有葉子一般就代表這棵樹已經死了活着離死不遠。人民公園管理處表示他們已經在請專家來挽救這千年柏樹,但見效緩慢。
蔣一鳴在心裡想到:千年柏樹?好像很稀有的模樣,今天好像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不過要先去超能互助會開個會,把陳溪申請入會的事情辦一辦。
驅車來到人民公園,他找到那柱千年柏樹後果然看到了枯乾的樹枝上沒有一絲綠葉,望上去彷彿是一棵死去已久的枯樹一樣。對於已經死掉的樹木,林業專家當然救不活。那篇新聞上寫的管理方正在營救云云,顯而易見的是一個拖延之計。
雖然在網路上許多人爲這株千年柏樹可惜,但事實是沒有幾個人願意來看死掉的樹。爲了紀念一下活了十二個世紀的樹和一天的工資之間,人們做出了務實的選擇。
放到以前這棵千年柏樹活着的時候,周圍不僅有圍欄保護,還有專人值守防止遊客近距離接觸古樹,防止惡意傷害。但先在對於死掉的樹,值守人員早就撤走。
蔣一鳴伸手在大理石樁上一撐就翻過了一米多高的護欄,來到了千年柏樹前。這棵柏樹樹腰粗大,兩個人合抱都抱不過來,樹幹裡的空洞長滿了苔蘚,甚至有蘑菇長了出來。
剛纔離得遠了還沒有發現,現在挨着了柏樹後,他察覺到在樹幹和樹根的交界處還有一絲絲的活力,彷彿風中的火柴焰一樣微弱。不要大風,只要稍等幾天就會徹底熄滅。
“幸好讓我看到了那條新聞,不然你可是死定了。”蔣一鳴可不是對着空氣說話,而是在和千年柏樹說話。
雖然它的生機孱弱如火柴焰,但五六歲孩童的心智依然殘存着,見到蔣一鳴之後不斷髮出求救。那一聲聲的悲慼求救波動,讓人心底不由升起同情。
蔣一鳴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人之後將右手放在樹皮上,一小股自然之力從胸膛裡的自然之心出發,流入柏樹的樹幹裡。
相當於一個1級德魯伊技能的能量被灌入了千年柏樹身裡,他暫時停了下來細細觀察柏樹接受了這股外援後的變化。
半閉着眼睛的蔣一鳴,用他那對於樹木生機超級敏感的感應能力發現,柏樹的生機從火柴焰變爲了蠟燭焰,雖然好轉了不少但依然半死不活,離完全脫離閻王的召喚還有很遠的距離。
“千年古樹就是不一樣,其它的樹接受了這麼多能量,不暴漲十五六米、腰圍增加三圈都不行。”
蔣一鳴繼續輸入自然之力,但這株柏樹的胃口像是無底洞一樣一直吸收了五個1級德魯伊技能的能量,是他從來在一棵樹樹上花費能量最多的樹木。
在植物園的時候,他只要稍微輸入二、三分之一的1級德魯伊技能能量,就能讓一棵樹長高四五米,樹身增大一圈。相比起來,這株千年柏樹比起它的同類強大二十倍?
蔣一鳴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雖然這棵樹活了一千多年但也沒有高出其它樹木二十米,居然吸收了這麼多能量。爲了防止製造出不可控的東西,他切斷了通向柏樹的能量通道。
就算他停下了自然之力的輸入,這棵千年柏樹還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瀕死狀態重新煥發了生機,模樣有了也一個很大的變化。
原來沒有一根綠葉的樹枝上,冒出了滿天星一樣的嫩芽,以快鏡頭的方式迅速膨脹、伸展成爲正常的葉子。
站在樹下的蔣一鳴感到了光照變暗,擡頭一望發現自己處在濃密的柏樹葉陰影的籠罩之下,根本看不到太陽。
他這次溝通了柏樹的思維後,發現它渾身生機充盈,真的活過來了而不只是外表長出了葉子那麼簡單:“你已經活了下來,也不枉我花了那麼多自然之力。”
“多謝仙長的救命之恩,小柏無以回報,如果你有什麼事情要讓我做的就儘管吩咐。”
千年柏樹說話帶着古風,估計是從它有意識時學會的古代人說話方式,改不過來了:“不過在下現在感到渾身有力不能發泄,已經五百年沒有長高的個子又要開始生長了,還請仙長離遠一些。”
“你一棵樹動都動不了,能有什麼讓你做的事?根本沒有。”蔣一鳴退到十米外,出了柏樹籠罩的陰影,但還聽到它說“再遠些再遠些”。
他轉而一想,自己乾脆再走遠一些,萬一要是人民公園管理處看到了柏樹的變化,很有可能要派人過來查看。
他走到三十多米外,踏上了一條卵石小道,看起來像是一個剛剛從遠方走來的遊客。
“咦,你們看這千年柏樹活了過來了!”
“現在的新聞真是亂編胡造,明明好好的千年柏樹被說成乾枯瀕死,故意吸引眼球的吧。”
人民公園是老牌公園了,雖然在面積和設備上比不過那些新公園,但是附近的上了年紀的市民們還是喜歡來這裡休憩。這時,一對頭髮半白的夫婦從蔣一鳴後面過來。
“不對勁呀,老頭子。我記得上次來看這棵樹的時候,它才只有三根樹枝上有綠葉。現在全身都發出了新芽,真是怪了。”老婆婆納悶地說道。
“唔,我們就在這裡看着,對了我要用拍下。”六十歲左右的老大爺還挺新潮的,從口袋裡掏出給千年柏樹來了一個拍照。
就在這個時候柏樹有了動靜也,本來就十七八米高的樹幹開始生長,那股衝勁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一樣:不衝出地面就是一個死。
根據搭在柏樹旁邊的保護性架子的高度來做參考,蔣一鳴見到了它瘋狂生長的一幕。它的樹高從二十米、二十五米、三十米直到原來的三倍,差不多有了六十米高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