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機場停車場,楊順坐在駕駛位,不知道說什麼好。
汪卉取下安全帶,推門下車,看到楊順沒動,嗔道:“發什麼呆呀,快點下來,飛機快降落了。”
下車下車,楊順心裡有點膽怯。
剛纔一路上汪卉都在和苗芳菲發消息,直到要降落關機,才停下來,原來這次苗家來了五個人,一歲半的雙胞胎寶貝是頭一次回國,今年已經在家祭過祖,特意來三亞找他們玩,一起過年。
“雖然苗伯伯的產業全部轉給你了,但你也不要露出這個表情嘛,你在擔心什麼?”
“啊,苗芳菲也是悄悄地結婚生孩子,生了一對雙胞胎,還是兒子呢,你在擔心什麼?”
“喲喲,楊教授,你也知道臉紅害羞,你也知道怕呀?”
汪卉牽着楊順的手,拉扯着不情不願的他,站到出口通道的一根立柱後,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並沒有到大吵大鬧的生氣地步。
看着汪卉仍然美麗的俏臉,還有她如同頑皮孩子一樣的笑容,楊順嘆口氣:“老婆,對不起,我欠你很多。”
“你欠我們很多人的。”
汪卉抿嘴,心疼地摸着楊順的臉,大拇指碰到他的嘴角,掌心輕輕摩挲,捨不得放開手。
兩人對視很久,在一起八年了,有什麼心思都不用他們開口,通過眼神就能猜到什麼。
廣播裡傳來航班降落的聲音,苗家人到了,楊順有點揪心,低聲問道:“我應該怎麼做?”
汪卉摟着他的脖子,踮起腳,在他的嘴脣上印了一下,輕聲道:“至少面子上過得去吧,最重要的是,你要對我最好。”
這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很快,通道走出來幾個人,一個打扮時尚,身材高挑的美女走在最前面,戴着太陽帽和墨鏡,推着行李車,兩個老人跟在身後,一人抱着一個孩子,這一大家子人吸引了許多接機人的注意力。
“芳菲~~”
汪卉揮着手,苗芳菲也看到她了,加快腳步,越走越近。
楊順幫她把行李車接住,兩女熱情擁抱起來,牽着手不放,有說有笑。
等兩老靠近,楊順打過招呼,眼睛就離不開兩個小傢伙。
雙胞胎這種生物實在是太神奇,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再加上母親的基因好,父親的基因也不錯,兩個小傢伙也是那種可愛小帥哥的氣質。
苗母看到楊順,很想把他揍一頓,但打人又沒有用,在鎂國待了快兩年,除了在自家人面前抱怨幾句之外,慢慢地她也就認命了,就是替女兒感到不值得,但無能爲力,自己當年確實想招楊順當女婿來着,還幻想着讓他入贅,可惜結局卻不太一樣。
老苗畢竟是男人,男人瞭解男人,他年輕時也……算了,有些事不說也罷。
苗芳菲看到楊順,心裡當然有點小刺,故意說道:“看,兩位小帥哥叫苗福惠,苗福澤,今天第一次見面,你有沒有準備大紅包?”
楊順額頭上的汗又出來了,尷尬道:“紅包應該是爺爺奶奶給吧?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苗芳菲還想問,讓倆孩子怎麼稱呼你,但話到嘴邊,她看到楊順可憐兮兮的眼神,心裡一軟,放棄了,他註定了是她命中的剋星。
看見楊順吃癟,苗家幾人心情略好,將倆孩子往楊順手裡一遞過去,不管了。
老苗開車,跟着導航走,楊順坐在後面,一條腿上坐着一個小帥哥,呵呵傻笑。
苗福惠,苗福澤,雖然只是1歲半的孩子,但思維能力很出衆。
最主要的是,雙胞胎似乎天生就會心靈感應,沒有被楊順教過,但比楊德獵和汪文淵都要熟練一點,這或許是雙子星的特點吧,難道將來會在德魯伊或者獵人天賦上,有不一樣的突破?
楊順能感受到兄弟倆時刻觸碰的思維網,而他加進去後,立刻引起雙胞胎的好奇,變成了三個人的感知共享。
楊順忍不住說出來:“好有趣~~”
苗芳菲有點得意,在旁邊噗嗤笑道:“雙胞胎好玩吧?”
是挺好玩的,但楊順指的是感知網,擴大範圍不說,還能分飾兩角,三人你瞪我,我瞪他,楊順摟着倆孩子,很快就有了血脈相連的感覺。
噗~噗~
兩個孩子同時伸出手,撲到楊順的懷裡,再被他的手指撓癢癢,瞬間咯咯笑起來,血濃於水是改變不了的,即使是第一次見面,也會非常熟悉。
很快車就開到了海邊農場,看到這種臨海美景,苗家幾人都羨慕不已,他們在鎂國的家也是有山有海,可沒有這麼多人,這裡多熱鬧啊。
“歡迎苗總一家人。”
“快請進!”
“哇,好可愛的孩子,長得真帥~~”
大家都是老朋友,打着招呼,沒那麼多禮數,很快又給他們騰出來兩間房。
兩個孩子正好和楊德獵作伴,三個小傢伙玩的還挺開心,楊德獵變成哥哥,帶着倆弟弟踩螞蟻,逗狗,手撕菜青蟲。
最讓大家驚奇的是,三個小傢伙也沒有陌生感,一點都不認生,分分鐘就玩到一起去了,被楊順帶着,在旁邊菜園邊抓蝴蝶,而且從小就會作弊,用淡淡的感知迫使蝴蝶降落在他們手上,輕鬆揪住翅膀。
大小四個德魯伊,玩的開心極了。
今天是臘月二十九,中午吃過飯,下午男人們湊一桌打牌,女人們包餃子,拉家常,帶孩子玩,時間過的很快。
到了晚上睡覺之前,楊順來到父母房間裡,老老實實說道:“爸,媽,有件事我要向你們交代。”
聽說除了楊德獵之外,楊順還有三個孩子,楊中華差點一巴掌扇過去,但兒子也30歲了,打人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梅也沒從震驚中反映過來,問道:“你說,除了小苗,還有小芸?她們倆的孩子,也是你的?”
楊順道:“幾年前我一個人去外面旅遊,實際上去了金三角禁毒,生死未知,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於是走之前去精字銀行備用了兩份,心想萬一我死了還能有機會留個後。哪知道後來被芸姐取走了,我想要回來,可她打死也不給,最後就變成這個局面。”
兩老面面相覷,還有這種操作?
“你這是作孽呀!”
陳梅一臉難受,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幾個都是萬里挑一的好姑娘,結果這個流落到歐洲當單親媽媽,那個流落到鎂國不能回家,她心疼的不行。
楊中華是思想傳統的保守派,他問道:“卉卉知道嗎?老汪他們知道嗎?”
楊順道:“卉卉應該是知道的,但沒說破,結婚後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她很瞭解我,真不是我主動的。岳父岳母……應該也是知道的吧,但他們也沒提起來。苗總把產業轉給我的時候,旁敲側擊過幾次,也沒說破。”
楊中華無語,最後又是一巴掌拍到楊順的後腦勺上,恨恨道:“所有人都慣着你,沒人收拾你,你就可以瞎胡來是吧?”
陳梅趕緊護着兒子,這個晚上註定是不眠之夜,兩老幾乎沒怎麼睡,不知道將來怎麼面對這些好友。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白天照舊,中午一大家人吃團年飯,表面上還是那麼和睦。
說起苗家人初三就要飛往鎂國的事,以後說不定五年十年纔回來一次祭祖,大家都有點傷感。
楊順輕咳兩聲,說道:“我和卉卉,還有小苗商量過,有個事要向大家宣佈。”
大家都放下筷子,看着他。
楊順道:“我在徳國建了一座古堡,面積很大,等德德三歲的時候,我會把他帶到古堡接受精英教育,每年有一半的時間待在那邊,我親自教他。汪文淵到時候也要去,福惠和福澤兩兄弟也可以去,我一起教。咳咳,大家都是朋友嘛,小孩子多了也熱鬧,對吧?”
咳咳……
幾個人都用咳嗽掩飾偷笑和尷尬,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也就這傢伙想的出來了,幾個人心中都是百味雜陳。
陳雨涵哇的一聲,打岔道:“精英教育呀,我也要去,表哥你給我的孩子留一個位置。”
楊順擺擺手:“你男朋友都沒找呢,瞎起什麼哄?等你孩子兩三歲了再說,這都三年後的事了。”
陳雨涵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參加。”
李麗笑着說道:“順子啊,雨涵今年24歲,結婚生孩子那還不快?你別操心,反正位置你必須留一個,對吧老陳?”
陳浩這才反應過來:“對對,唉,你打算怎麼精英教育?”
楊順解釋道:“也就是運動,格鬥技巧,射箭,武器,再就是科研知識,算是親近大自然吧,我教他們生存技能。”
“不讀書啦?”
“讀啊,半年在那邊,半年回國讀書,讀私立學校,容易請假,您放心,有我教這些小孩子,肯定聰明,學業不會耽誤的。”
有楊順的這番承諾,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再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端起酒杯,哈哈大笑,全部人一起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