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院長雙手抱着腦袋，舒服地靠在椅子上：“你也誤會啦，和你生命科學院也沒關係，反正咱們紅農小氣的很，連個精英獎的申報都不給，人家舅舅加上外甥一起，乾脆與紅楓科技大學的教授跨校合作啦！”
什麼！
這怎麼行？
會議室裡瞬間炸鍋，即便是再不管事的工科和文科領導，也都憤怒起來。
“什麼意思？老黃你說清楚！”
“跨校合作？和紅楓科技大？”
“我們紅農的教授和學生，爲什麼不找自己人合作，要找外校？”
“還有沒有組織紀律？”
衆人全都追問起來，很急迫。
劉院長眼睛都變紅了，前幾天植科院的小子被人刁難，被人撤銷資格，他都無所謂，反正又不是他的學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今天他就有所謂了呀！
他生命科學院的副教授，帶着《Nature》級別的項目，跑去和外校合作，他怎麼能忍？
噌！
劉院長推開椅子，快步走到黃院長身邊：“老黃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
“都安靜！”
校長聽得頭疼，黑着臉道：“怎麼回事？”
黃院長示意馬德永解釋，他癟癟嘴：“我問了，科技大那邊是醫學院的葉青教授，人家是海龜的青年千人，製藥專家，手下能人居多。楊順沒有參加我們微農實驗室的任何一個項目，陳浩也是以私人親戚身份加入，幫楊順把關，所以也不存在組織紀律問題，就這麼簡單。”
校長道：“我們學校也有院士啊，比青年千人強幾個檔次，國家級實驗室我們也有幾個，哪個不比他強？”
只是這個時候，馬德永火上澆油，聳聳肩：“可咱們連個精英獎都不申報……”
臥槽！
王副校長拍着桌子，終於發飆了：“你們什麼意思？讓我背鍋是吧？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馬德永和黃院長都搖頭擺手：“我們什麼都沒說。”
王副校長失態了：“但你們就是這個意思！”
怒了，真怒了。
在座絕大多數人都感到憤怒，王副校長徇私肯定有錯，植科院是浪費大課題，也有錯，但雙方像鬥雞一樣盯着對方，死不退讓。
“唉，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
“非要吵嗎？”
“這麼犟着，誰都討不了好！”
“別指桑罵槐了，也別陰陽怪氣了，老黃，老王，你們坐下，好好說清楚，這事還有沒有挽救的餘地！”
“老劉，你趕緊給陳浩打個電話，問問看怎麼回事！”
“還有楊順，問清楚他什麼態度！”
“他要精英獎，給他就是，爭什麼爭？這還沒評呢，咱們自己就內鬥，讓人看笑話！”
大家合稀泥，催着打電話問。
劉院長打給陳浩，可是半天沒人接，王副校長當着所有人的面，給楊順打電話，開免提。
接通後，全屋子都安靜下來。
“哪位？”
王副校長連忙問道：“楊順，我是王副校長，你是不是在和紅楓科技大的教授聯合做項目？”
“是呀，王校長您好。”
王副校長急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呃？
王副校長差點噎死，楊順的聲音又傳來：“哦，對不起，我是說，這纔剛剛立項，成不成還兩說，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我沒必要見個人就說項目的事吧？”
說的好有道理，可爲什麼大家都想笑？
王副校長急切道：“那我問你50萬那事，你爲什麼不多解釋？”
“我陳北玄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呵呵，開個玩笑而已，這種是謠言啦，肯定不攻自破，我覺得無所謂的。王校長，您要是沒其他事，我先掛了，我這兒很忙呢，不好意思。”
旁邊劉院長連忙搶着問道：“你爲什麼不在學校立項？”
嘟嘟嘟嘟……
通話已經斷掉了！
學校大佬的電話說掛就掛？你一個學生，真流弊！
就在所有人驚疑不定時，黃院長呵呵一笑：“馬副教授，咱們走吧，反正植科院沒人疼沒人愛，我說話又沒人聽，咱們回去種草去吧。”
臥槽！
一屋子人生了滿肚子怨氣，可全都不知道往哪裡發泄，再看王副校長，低下頭，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
走是走不了的，黃院長和馬德永被拉回來，有人恭維着讓他們想辦法。
這種事情必須搞清楚，並且有人負責。
所以，有人要倒黴了。
校長當機立斷：“精英獎的事情沒討論必要了，不是必須保一個人嗎？讓王怡下吧，今年就讓楊順上，更加保險，老王，大局爲重對不對？你老說的嘛。”
臥槽！
校長真狠！好幾個人都嘀咕起來。
王副校長囁囁幾句，連抗議的聲音都發不出，心裡特別特別憋屈，因爲“必須保一個人”“大局爲重”都是他說出來的，現在自身反噬，怨不得別人。
機關算盡太聰明，說的就是他。
校長又說：“老黃，還有馬副教授，你們知道楊順在哪裡嗎？帶我去見他。”
生命科學院的劉院長連忙道：“我也想去看看。”
好幾個人都好奇，校長乾脆組建了一個慰問團，好幾個人都想和楊順當面說清楚，可惜教室，宿舍，高夏村實驗室，都找不到楊順的人，聽說去了紅楓科技大。
另外，紅楓農業大學官方很快發表聲明，要求將有關楊順的謠言帖子全部刪除。
這時候，紅楓科技大學醫學院那邊，消息不知道怎麼泄漏出去，葉青教授與紅農的副教授開展聯合項目，內容是生物醫藥方面。
消息一傳出來，紅農這邊領導全傻眼。
坐實了，就意味着沒法更改了，他們遲了！
“很好，老黃說的真對，咱們學校好不容易出來一個鑽研學術的學生，咱們不鼓勵，反而天天盯着他的學風和私生活。”
校長黑着臉：“這件事必須調查清楚，上黨委會彙報！”
上黨委會彙報，這裡面就嚴重了，說不定有人要倒黴，人就怕查。
再看精英獎這邊，六校聯盟的幾個評委都收到一些人打招呼，對紅楓科技大學的喬威投否定票，儘量照顧紅農的楊順。
沒辦法，兩所學校一起發力，對評委影響還是很大的。
只是在沒宣佈結果之前，喬威根本不知道這些事。
他只是聽說，醫學院的葉青教授新開了項目，帶着楊順在玩兒，至於玩什麼，他打聽不出來。
喬威給陳風打電話：“表哥，楊順好像根本沒有覺察到，他還在搞新項目，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隨時可以動手，就下週吧。”
陳風最近志得意滿，他和微商聯盟的幾個合夥人投資了1000萬，大量採購價格雪崩的香茅醛等原材料，經過一個月馬不停蹄的瘋狂生產，囤積了一大批的荊芥內酯。
另外批發渠道全部打通了，代理商階級已經初有成效，一級一級串聯下去，他們很擅長做這些，有幾個人原來就是非法傳消組織的漏網之魚，這一套玩的很溜索。
萬事俱備，就等衝鋒號吹響的那一刻。
6月5日，疾風寵物開放採購，已經聚集了7萬名個人微商，全部打錢過來訂貨，三五百不嫌少，一兩萬不嫌多。
一部分高級代理因爲有折扣，十萬塊，幾十萬塊這麼往裡面丟錢，還有人等不及，住在紅楓的賓館裡，等開放採購，直接用車去倉庫託運。
2000萬的款，很快就到賬了，他們輕輕鬆鬆賣出這個價，簡直就是暴利，賺到的錢又全部訂購原材料，搜刮全國市場上的香茅醛。
陳風等人覺得正經生意他們也能做，沒什麼難的。
但他們還沒得意幾天，順心寵物終於反擊了。
陳風和他的團隊緊急備戰，幾個人分頭查詢，打電話，到處打聽消息。
“順心寵物官方旗艦店錄製了一段視頻，他們做了一個實驗！”
只見漂亮的模特站在編了號的一羣貓咪面前，展示他們生產的貓薄荷香水，提示這是升級版，專門針對剩下的30%喵星人有效，而不是原來的70%！
陳風和喬威認真看着，突然大叫起來：“這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30%的貓是不感興趣的！”
“實驗肯定作假！”
“肯定是剪輯出來的！”
幾人都不敢信，但視頻中，模特走上街頭，隨機採訪了很多貓舍，而且確實拿出原來的老包裝出來證實，新包裝確實有效！
喬威大聲說道：“如果他有這本事，他怎麼不發表論文？30%的貓寵物市場，全球有多少貓？幾億只有了吧？30%是什麼概念？絕對是造假了！”
是不是假的，需要科學家判斷。
但顧客們只看療效，一時間，無數鏟屎官跑到順序寵物官方旗艦店，瘋狂搶購這些升級產品，即使價格比老版本貴幾倍，但大家也認可，爲以前不能給貓主子帶來快樂而瘋狂買單！
同伴通報：“不好了，我們的退貨率超過10%！”
陳風聽見彙報，嚴肅說道：“別緊張，這纔剛開始，有可能是顧客的反悔期，正常。”
喬威正在瘋狂打電話，問同學，查資料，不知道這個30%究竟發沒發論文，如果發了，絕對是一件了不起的新發現。
可惜他什麼都沒查到，相反，一個電話打過來，是他的導師：“喬威，通知你一下，你今年的精英獎落選了。”
什麼！
喬威眼前一黑：“爲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