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林羣身後的妙家子弟,大多沒有經歷過風浪。在見到眼前這一幕後,紛紛作嘔不止,有的直接暈闕在地。
“噠噠噠”的腳步聲迴響在庭院內。這是自己熟悉的土地,雖被污染,但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屋一閣,還是跟以前一樣,讓自己的心中有一種淡淡的不捨。
“唰唰唰”,人影竄動,一名名妙家高手在林勇長老的率領下,把妙俊風和麒麟圍在了中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妙俊風,既然來了,就別走了。留你在世,始終是個禍患!”林勇相對於林羣,爲人要謹慎的多。
此時的他,後天靈寶在手,防禦性符器在身,仙境大能的氣勢被他收斂在體內,準備隨時一擊。
“哦?你不覺得你說的話有問題嗎?妙家本已腐朽,眼下的基業乃是我親手開創。在我離開的這十年,妙家借用皇甫從龍的名頭進行了大規模的擴張,但試問,這擴張而來的地盤有我親手開創的領地穩嗎?
誠然,現在主持妙家家業的是妙文,是妙家嫡系,可他所做的一切,配當妙家的家主嗎?
再有,圍在我身邊的這幫人中,妙家子弟有多少?林家子弟又有多少?假如我不歸來,用不了多久,妙家就會變成林家的一個分支,世人再也不會知道在這世上還有一個妙家!
林勇,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後天靈寶嗎?笑話!不到聖鏡孕育的符器也敢叫靈寶?林家,盛極必衰,也該我收割的時候了!”
“動手!”林勇不作回答,直接下了格殺令。
“咻咻咻”的破風聲響起,妙家子弟揮起手中的符器向妙俊風劈殺而去。
他們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妙家武者,每一個人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在這裡出現的他們,境界清一色的皇境小成。
倘若這些人中的妙家子弟識時務,妙俊風興許會繞他們一命。然而,向自己攻來的他們已經忘記了自身流淌的血液和姓氏。
“歸去!”
妙俊風輕念二字,一道灰色圓環,由內向外一閃即逝。
圍殺而來的妙家子弟,在光芒過後,如下餃子一般,一個個的栽倒在地,生機盡失。
“弱者對事實總是會質疑,強者對事實會進行自己的考證,至於大能,他們只要周密的思考一番,便可盡知其中的真僞。
林勇,你是束手就擒,還是準備和他們一起奔赴黃泉?”
林勇往後退了一步,他真的沒想到妙俊風會這麼強大。就算是自己,在面對一幫皇境小成的圍殺時,也不可能做到在半個呼吸的時間內將他們一舉殲滅。
“爲妙家榮譽而戰!”林勇一咬牙,以自己的生命祭起了手中的後天靈寶和身上穿戴的符器。
“轟”的一聲,仙境大能的氣息在下一刻直衝天際,狂卷八方。
“哈哈哈...,妙俊風,今天我就替林家拿下你的人頭,斬滅妙家唯一的希望!”
“你看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是不是感覺說出這句話後,心中痛快多了?若是如此,那說明,你在世上已沒有遺憾,可以含笑九泉了。”
妙俊風凌空一斬,劈出一道光刃。
“拿命來吧!”林勇沒有把這道光刃放在心上,揮刀向妙俊風就狠劈下來。
“無知!”
妙俊風撂下這句話,領着麒麟便向內堂走去。
“妙俊風,你...”林勇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在林羣身上發生的事再度在他的身上上演。
只不過,這一次,不僅是他生機喪盡,就連符器和後天靈寶的生命精華也流失殆盡,成爲了廢品。
有了林羣和林勇的前車之鑑,無論是守在明處的妙家子弟還是蹲守在暗處準備偷襲的妙家子弟,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靜靜的待在原地。
修者的直覺告訴他們,若是敢出手,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死亡。
“嗒嗒嗒”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坐在議事殿內的長老們,後背和手心上的冷汗隨着腳步聲的音律而不斷流出。
妙文的呼吸變得紊亂起來,他對自己的這個哥哥有敬仰,有畏懼,有憎恨,也有不屑。種種複雜的情感在此刻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叫“莫名”的情愫。
“嗒”的一聲,妙俊風的右腳踏入了議事殿的地板上。他身上的氣勢沒有外放,但卻讓坐在殿內的衆人感到他的身影無比高大,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妙家的議事殿,主位何時變成兩個了?身爲家主的妻子有何資格坐在議事殿上發號施令!難道家主死了嗎?”妙俊風雙目一冷,凌厲的寒意讓整個大殿的溫度瞬間跌到冰點。
“哥,慧敏她...”
“不要叫我哥,我妙俊風沒你這樣的弟弟。之前是我太仁慈了,像你這樣的性格,就不應該修行,就不應該攀龍附鳳!你的事我一會再處理。現在,你給我乖乖的坐在那,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妙文雙拳一緊,想要還擊,但最終還是聽了妙俊風的話,坐在位子上,保持了沉默。
“妙俊風,你已被逐出宗籍。此時此刻,你是以一個外來人的身份站在這裡,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竟敢在議事殿內大呼小叫,你可知這是死罪!”
林慧敏是在座衆人中,唯一一個不對妙俊風感到畏懼的人。就連妙俊風也感到奇怪,她的自信是從哪兒來的?難不成她是一個隱士大能,眼前的年紀是假象,實際上早就活了幾百年?
“你,滾下來!”妙俊風懶得跟她囉嗦,擡起手臂,凌空一扇。
“啪”的一聲脆響,響亮的耳光在議事殿內響起。林慧敏被妙俊風一巴掌從主母的位置上扇到了議事殿的地板上。
林慧敏的右臉頰高高腫起,嘴角的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氣勢不減的站起來,大聲的對妙俊風呵斥道:“妙俊風,你很好!今天你別想活着從這裡走出去!我一定會親手把你的皮撥了,把你的血放乾淨!”
“妙文,這就是你娶得好老婆!爲什麼每一次你娶得老婆都讓人如此失望呢?我真想給你修一座廟,然後,把你送進去當和尚,從此以後,青燈古卷,不問世事。”
妙文被妙俊風說的不吭聲,這何嘗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呢?